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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蝉鸣的夏季gl-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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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况且,他的说话语气让我很不舒服。”
  “明白了”,梁觉筠笑着用手里的毛巾圈住夏奕诺的脖子,“别为了这些事情不开心。”
  夏奕诺顺势把梁觉筠拉进怀里:“倒没有不开心,怎么说呢,只是觉得这个同学大学的时候挺清高的一个人,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油滑……市侩……怕是之后还会有小麻烦。”
  梁觉筠的头发还没有干,怕会沾湿夏奕诺的衣服,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夏奕诺捉起梁觉筠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笑道:“当然了,师姐站在我面前,这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没有心思去想这等烦心事……”
  有些事情就是食髓知味。尝到了甜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人的劣根性之一就是贪婪,得不到的时候,想要得到,得到了,则想要更多。大多数时候,人们会用法律、道德和修养,去约束、禁锢自己,但若是从爱人身上得到想要的,便变得合情合理了。
  作为一个在科研岗位战斗数年的女博士,查文献,找资料,学方法,做实验,家常便饭。你知道,有些知识,是不需要用到Google学术或者Pubmed来搜索的,百度一下,你就知道……你也知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没办法,有的人就是天生手比较灵巧……
  一室缱绻,又是一场车轮战。
  日子过得忙碌充实而温柔熨帖。
  医学院的年会也紧锣密鼓地开始了,为了响应习大大厉行节约的号召,往年都是在校外举办的年会,今年就在学校自己的宾馆举办。第一天上午开幕式,请几个院士做大会报告,下午开始各大学科的分会场报告。梁觉筠的汇报安排在免疫分会场的第二场,夏奕诺悄悄进去听完,又悄悄退出。
  离过年还有十天了,年会结束之后,小硕老博们也纷纷准备回家。梁觉筠的入室弟子,陈甸甸和刘峰,结束扫尾的工作,也回家了。梁觉筠准备在农历二十七回旧金山。麦世宁提议给梁老师践行,大家一起吃顿饭。夏奕诺说没问题啊,不就是吃顿饭吗。结果张季康提着大包小包,略显尴尬地出现在梁宅门口。
  夏奕诺:“怎么就你一个人?麦麦呢?”
  张季康:“麦麦去买锅了,叫我先送菜过来。修恒哥下班之后马上赶过来。”
  夏奕诺:“你刚刚说,麦麦去买什么?”
  张季康:“锅,烧火锅的那种,你看这大包小包的菜,就是我们的晚餐了。”
  夏奕诺真是服了麦世宁。梁觉筠倒是兴致盎然:“冬天吃火锅再好不过了。”
  等到麦世宁到了,夏奕诺嗔道:“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也只有你想得出来了。”
  麦世宁大手一挥:“这算什么!之前沐沐是来过,但我们可是头一次来梁老师家,空着手多不好意思呀。是不是,嘿嘿!”
  梁觉筠:“麦麦你真是太客气了。”
  麦世宁:“应该的,应该的!”
  梁觉筠在厨房忙活着洗菜择菜,夏奕诺想要帮忙,被轰出去招呼客人了。麦世宁瞅了瞅客厅,问夏奕诺:“LoVo呢?”
  夏奕诺:“在家冬眠。我隔天都会过去看看的,你放心吧。”
  麦世宁:“哦。”
  李修恒白天跟了两台手术,一进门就说好饿。众人围城一桌,热气腾腾地吃火锅。这也李修恒和张季康得知夏奕诺和梁觉筠的事情后,第一次见梁觉筠。
  麦世宁举杯:“来,祝梁老师明天一路顺风!”
  梁觉筠:“别总是梁老师梁老师的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麦世宁:“还真是有些习惯了,尊称嘛!”
  张季康:“一直有个疑问,梁老师几岁了?”
  麦世宁:“白痴,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不可以随便问的吗?!”
  张季康:“哎,梁老师又不是外人。”
  梁觉筠:“没关系,二十八。”
  麦世宁:“修恒哥,就差你了,你赶紧的,要不就凑合一下,把齐谦医生给收了。”
  李修恒无奈地摇头,大笑。
  麦世宁喝了些酒,有些上脸,神智却依旧很清楚,话里有话:“梁老师,这飞来飞去的,其实也挺麻烦的。”
  梁觉筠双目犹如一泓清水:“年后课题要进行中期考核,等这个课题结项,我会向学校正式申请全职回国。”
  夏奕诺闻言看向梁觉筠,梁觉筠拉住夏奕诺放在膝上的手,温柔地拍了拍。
  麦世宁也怔了怔,随即恢复嬉皮笑脸:“小宝,大伙儿都在呢,你注意自己的眼神啊,熄熄火。”
  忙着涮火锅的李修恒什么都没说,用公筷将菜夹到梁觉筠碗里,抬头笑了笑。
  麦世宁和张季康迅速交换眼神。夏奕诺反手握住梁觉筠的手:“好。”
  一顿饭热热闹闹地吃完,夏奕诺按住梁觉筠自己去厨房收拾,麦世宁哼哼唧唧地主动要求进去帮忙,厨房不时发出惊呼声。
  李修恒笑道:“闹哄哄地就这么长大了,还真是,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张季康:“真怕她们把厨房给拆了。”
  梁觉筠给两人添了茶水,问道:“说实话,怪不怪我?”
  张季康摇摇头。
  李修恒:“不管小宝跟谁在一起,我都会舍不得……”
  张季康:“用麦麦的话说,那种感觉,就像是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猪拱了。”
  李修恒锤了张季康一记:“咳,那个,话粗理不粗啊!”
  梁觉筠失笑:“我明白的。”
  “可那个人是你,我无话可说。”李修恒正色道,“我想不出来,小宝应该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我才会放心,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谢谢你的信任。”
  “我相信小宝的眼光。”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中学时代,夏奕诺遇到一个很有趣的语文老师,刚从中文系毕业便来教书的那种,身上还留着些许学生气,文艺,不羁,愤青,什么都敢讲,甚是对学生的口味。那些年夏奕诺看很多杂书,写出来的东西有种不属于中学生的胸怀气度,那位老师便一心想要栽培她走上文学的道路。可夏奕诺偏偏是那种,我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所以我顺其自然,我既不会去参加什么作文比赛,也不会去上你的文学论坛。高中毕业的评语上,这位老师送给夏奕诺的话便是这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其实这句话放在每个人身上都是适用的。人性中,有阳刚与阴柔的两面。忙碌而远大的雄心,也会被温柔和美丽折服,安然感受生活的美好与泰然。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命运还是科学

  五十八、命运还是科学
  到了一定年纪,过年这件事,似乎变得有些……程式化。
  梁觉筠按照行程赴美。腊月二十九,李沐也从伦敦回到了C城。大年三十,李杜带着妻儿去老家过年,夏炎则去了丈母娘家,老太太和夏奕诺以及李青峰一家,一起吃的年夜饭。大年初一一大早,夏奕诺和李沐便奉旨陪老太太去天竺寺上香。
  天竺寺位于C城郊区X山,远近闻名,香火长盛不衰。从山脚到半山腰的天竺寺,需要步行半个小时左右的石阶。
  天色才将将亮,李沐不解,问:“奶奶,为什么非得这么早来上香啊?”
  老太太:“你这是第一次来,往年都是你爸妈或者你姑姑姑父陪我来的,小宝应该陪我来过几次。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锻炼,别有事没事都睡到中午十一点。现在时间不早了,昨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掐着点来上头香的。我们虽然没有那么讲究,总归是,心诚则灵。”
  李沐摸摸脑袋:“头香是大年初一第一炷香的意思吗?”
  夏奕诺笑:“大年初一上头香的意思,是新旧交替的午夜零点起到大年初一凌晨二点所上的香。”
  老太太:“小宝说对了。因为在那个时间段,各位当值的菩萨、各路神明都会来临,烧香祈福会特别灵验。”
  李沐扁扁嘴:“可我是崇尚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
  老太太:“哎,你这孩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夏奕诺圈住李沐的脖子,小声说,“算啦,大过年的就不要拂了老太太的心意。”
  “这个我自然知道”,李沐鬼鬼祟祟的,等外婆走出一段距离,才继续说道,“哎,我跟你说件事情。”
  “恩,说啊。”夏奕诺低头看手机。
  “你倒是好好听啊,一路上都在捣鼓手机,一定是在和小筠姐卿卿我我!”
  “咳咳,哪里……”夏奕诺心虚。
  “哪里?”李沐夺过夏奕诺的手机,“我来看看喽!”
  夏奕诺投降:“好啦,聊几句而已,这不是正好只有上午时差才正好嘛!”
  老太太转过身催促:“你们两个,别闹啦,快跟上。”
  夏奕诺抢回手机,应道:“好,这就来了。”
  李沐却漫不经心地说:“姐,我喜欢苏旭。”
  夏奕诺顿住:“什么?”
  李沐依旧迈着步子往前走:“我说,我喜欢花未眠的那个贝斯手,苏旭。但是他拒绝我了,说是过完年他就毕业了,毕业之后要去西部支教。”
  夏奕诺恍然大悟,追上李沐,问:“所以之前你说想去支教,是因为阿旭?!”
  李沐耸耸肩:“也不全是。祖国需要我,西部需要我,而我愿意去。”
  “阿旭知道吗?他同意?”
  “这是我的决定,为什么要他同意。”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夏奕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姐!你会支持我的哦?”李沐又开始晃悠夏奕诺的胳膊撒娇,根据经验,此招屡试不爽。
  夏奕诺正色道:“一定会,但是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至少你要搞清楚,你是一时脑子发热,还是真的非他不可。”
  天竺寺正中央的大雄宝殿,红烛煌煌,香烟缭绕,盈堂填室的祈祷者。老太太嘱咐好奇又东张西望的李沐不要随便乱动,怕亵渎了神灵。李沐唯唯称是。上完香,趁着李沐拉着老太太问东问西的间歇,夏奕诺出去透透气。
  跨出宝殿,穿过长廊,再往前走,便到了西边的厢房。此处的香客没有那么多,清净不少,只是夏奕诺并不懂厢房里供奉的是哪位神明。
  厢房门前摆了一个功德箱,旁边站了一个居士打扮的人。没想到的是,那居士竟然朝着夏奕诺的方向,笑盈盈地说了一句:“你是个有德行的人。”
  夏奕诺环顾左右,确定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细看,那功德箱旁边摆着一个小香炉,袅袅升起一缕烟。香炉旁边则是一本功德簿,密密麻麻写着许多为寺庙捐钱的施主姓名,夏奕诺心想:这个时候是应该捐钱吗?
  那居士却拢了拢袖子,接着说:“决定命运的道德品行,是可以从面相看出来的。你是个有德行的人,孝顺父母,与人为善。你也是一个沉默的人,心里什么都明白,但是不说出来。至于姻缘,应该就是在这两年,你要珍惜身边人。”
  夏奕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居士,居士笑着解释:“我觉得你是个有缘人,就跟你多说几句。”
  那边李沐小跑过来,招呼夏奕诺赶紧过去。夏奕诺什么都没问,只是对居士讪讪一笑,略微欠身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夏奕诺对宗教的理解是人追求认知和解脱的一种途径。回去之后想了想,许是在那环境下,听到这番话会觉得有些深奥,再或者,那居士的笑容太过普度众生,让人肃然起敬。他说的不错,只是这些话安在其他人身上也适用,况且夏奕诺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沉默的人。可是那厢房前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只对自己说这些。
  夏奕诺觉得背脊发麻,但很快说服自己,就当是抽中了一根上上签吧。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和宿命,冥冥之中,注定这般,任凭你如何唯物主义,如何相信科学。
  过年除了走亲访友,另一个不能避免的就是同学聚会了。夏奕诺并不热衷于参与吃饭唱歌的聚会,尤其还是过年的时候。今年楚梦回国过年,而林书琬年后就要结婚了,两人挟持着夏小宝,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当年同班同学,大多数在医院工作或攻读临床医学的博士,还有几个出国的和改行的。无论做什么,有一点却是实实在在的——老同学们纷纷迎来了婚育高潮。
  夏家和李家亲戚都不多,即使是大龄青年,也不用担心会被七大姑八大姨追问感情问题。反而在这样的场合,会被有意无意地问及有没有男朋友,夏奕诺只是摇摇头,然后捧着玉米汁,笑嘻嘻地看着周围的推杯换盏和热闹喧嚣。
  席间,姜洋过来搭讪,夏奕诺不动声色地敷衍过去。楚梦搂住夏奕诺咬耳朵:“死鬼,还是那么狡猾!”
  夏奕诺振振有词:“这叫做,道不同不相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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