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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汉宣大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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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皆走失。下官已查证,均已在乱中被斩杀。据那王周氏讲,小儿乃四月下旬生,尚不足三个月,亦无名号。前日刘大人解来时,百一十二口,并不在籍。下官以为这个小儿,还是不要具名的好。狱中凄苦怕是很难养活的,如果具了名,入了籍,万一夭折了,也不好向大鸿胪回话的。”

  邴吉道:“嗯,那就不要具名吧。姜椽史,辛苦了。吩咐下去,要那王周氏好生喂养着。虽是罪人之后,也是一条人命啊。”

  姜椽史忙道:“下官明白。”

  邴吉与众人又分派议论了一阵子公事,便出了签押房,来到东院厨房查看。这东院是郡邸狱中最大的院落。院子正中有两进庭院,五排房舍。第一进院子,有十余间,一部分是厨房,负责狱中官吏、人犯等千十号人的日常饮食供应;另一部分是杂物间,存放粮草、菜蔬、家什等。第二进院子较大,有三十余间,是狱卒官吏等的营房,刀枪兵器库等。院子南边有一进夸院,有五排号房,大小号房四十余间,关押着男囚犯。院子北边有一进夸院,三排号房,大小儿十余间,关押着女囚犯。

  邴吉走进东院的厨房里,见几个厨工正在忙碌着预备晚上的牢饭。便问那管事的牢狱里近来菜蔬粮食供给情况,那狱卒便一一做答。忽又想起那小孩子,便问那管事的道:“前几日,本监吩咐让给一个婴孩预备些面糊米汤之类的饭食,你可知道?”

  管事忙答道:“小的已按大人吩咐,每日让人送四次的。些须小事,不敢劳大人费心,小的们自会处置妥当的。”

  邴吉哼了一声竟自出了厨房,欲往号房里去查看。正走着,隐约间,远远看见右侧墙角阴沟边有两个人影晃动,忽又传来声响。便走近几步,仔细一看,见有两人,一个是狱卒,在那指手画脚。另一个像是个囚犯,手里拿着撅头,在地上乱刨着。便折转走了过去,冲那两个人喝道:“你等在这里做甚?”

  狱卒回头一看,见是使者相公,忙躬身道:“禀大人,东监房有一女犯,昨日产下一婴儿,才不久刚夭折了,小的着人在这刨个坑,要埋了。”

  邴吉听罢,心下暗想,何不让这刚生孩子的女犯乳养那小儿呢,于是便道:“一会去传你们管牢到本监官厅来。”狱卒忙点头应允。

  不一会,东监女监的管牢便来到衙房,躬身道:“大人,唤小的来有何吩咐?”

  邴吉坐在书案后,闻言抬起头,道:“方才听说,你监里一女犯的婴儿夭折了?”

  那牢头闻言,忙道:“回大人话,是有一女犯生了孩子,两天大小。生下来就不太好,才折了不大一会,小的已经叫人埋了。”

  邴吉道:“那妇人可有奶水?”

  牢头道:“回大人话,有没有奶水,小的倒没在意。小的这就去细查。不过但凡生育,二三日后方才会下奶的。”

  邴吉道:“北监里新到的女犯人里,有一个带着婴孩,母亲没了。没有奶水喂养,这女犯有是有奶水,就让她乳养这孩子吧。你去厨房传我话,让管事每日给她加半口人的定量。你可要仔细着,不准囚室同犯与她抢食。本官自会按时着人送小儿了过来。”牢头闻言唱着诺离去。

  邴吉来到北院女监房,牢头忙打开房门,从廊中走着,一间一间巡看。到那关小儿的格子,用手一指,牢头忙会意地打开门。进去见那孩子,面黄肌瘦,啼哭不止。看那地上放着一个瓦罐里还有些许米汤,就问那老妇人小儿的情况,老妇眼里流着泪,口里诺诺称谢,又道:“多谢大人慈悲,我儿才能有口米汤保命!”

  邴吉一摆手对牢头道:“东院有一女犯前日生产夭折了,本官已对东监管牢说了,许你每日可按时把这小儿送去喂奶。”

  老妇一听有奶,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把孩子放在地上,便不停地给邴吉叩头,口中念念道:“大人就是我们婆孙俩的再生父母,老妇今生无法报答大人,来生下世托生给大人做牛马,报答大人恩德。我儿要是有命长大成人,也会报答大人再生之恩的。”说罢,复又叩头不止。

  邴吉忙拦道:“哪个要你报答,本官不过是看着小儿可怜罢了。孩子要是能活,那是他的造化,休要说这些没边际的话。”说罢,便离去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节
第一章 一朝风雨厦忽倾 天崩地裂山河转

  4

  劫后的长安城,一派颓唐衰败景象。曾经车水马龙鳞次栉比的大街,已不复有往日的繁荣。偶尔往来的路人也是行色匆匆,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邴吉被传去大鸿胪商丘成署衙,查问审案情况。那大鸿胪商丘成见,见邴吉并未审出什么新的同案犯,没有再抓人,很是不悦。严斥他办案不力,有负皇上。这个罪责委实不小,吓的邴吉浑身冒汗。好不容易应付了事,又去别的上官处,办了其他公干,出了署衙,长长嘘 一口气。便叫那随他同来的汤椽史带着的文书,押着关来的下半年响银,先行回郡邸狱。自己独自牵着马来到街市闲逛,一则是想给长子邴显置办些笔墨行头,二则是想要在长安城里给儿子寻一家住学的馆舍。便在沿街的店家东走走西逛逛。来到西街路口,抬头看见前边有一家绸衣店,便想着,也该给夫人儿子置件衣衫了。正要往里走,忽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楼下可是少卿大哥吗?”

  邴吉转身抬头一看,身后一家酒楼二楼窗口有一人探出半截身子在向他招手。仔细一看原来是已故的老上官御史大夫杜周大人的公子杜延年。

  杜周南阳杜衍人也。当年颇得南阳太守义纵赏识,任用杜周为亲信,推荐给廷尉令张汤,为廷尉史。后升至廷尉令,所办诏狱亦益多,所论杀甚如麻,治事方法皆效法张汤,为酷暴。唯少子延年行宽厚云与其父不为一类,也颇得邴吉另眼相看,相交甚厚。那杜周当年任廷尉令时,邴吉在他的属下任廷尉右监。

  邴吉忙拱手道:“幼公贤弟,一向可好!”

  杜延年也不答言,就抽回身子不见了。邴吉正纳闷,却见那人,快步从酒楼出来,到邴吉面前,长长一辑,道:“少卿大哥,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想煞小弟了!”

  邴吉道:“贤弟一向可好!” 

  杜延年上前一把抓着邴吉的手道:“小弟正与几个朋友在此小聚,大哥随我上去再慢慢叙来。”说罢不容答言,便劈手夺下马缰绳,扔给酒家的门童,竟自拉着邴吉进了酒楼。

  两人上了二楼,来到临街靠窗的一张桌前,桌旁已坐着三个青年。见他俩过来,忙起身,拱手相迎。

  延年忙指着邴吉对另外二人道:“这位,是我大哥,原是廷尉右监,现在是大鸿胪属下郡邸狱治狱使者邴吉大人!”

  二人忙长辑道:“学生见过邴大人!”

  邴吉忙拱手还礼。杜延年又转身冲着邴吉,指着白衣青年道:“这位,是大哥的同乡,东海萧望之,”又一指青衣青年道:“这位王仲翁。这两位均是小弟在太学的同窗。

  邴吉道了一声幸会,便入了上首坐下。延年三人也分别坐定,忙唤店家新打一壶酒,又添几道菜。延年道:“少卿大哥,听闻蒙圣上恩典,大哥已经复了官,回京了。小弟正寻思着,择日去府上拜望大哥大嫂呢,不想今日在这里碰上大哥了。”

  邴吉道:“多谢贤弟记挂着。我回京已经快两个月了,早想着要去尊府拜见令堂大人,看望贤弟的,一直不得空闲。长安之乱,贤弟也是知道的。那郡邸狱已是人满为患,实在是脱不开身。”

  延年忙端起酒樽,与邴吉对饮一樽,道:“大哥官事繁忙,不要客气。改日,小弟定要去府上讨碗酒喝!对了,还要带上我这俩个贤弟呢!”

  邴吉笑道:“那就恭候诸位了!”说罢一饮而尽。

  王仲翁听着二人对话,觉着两人关系不一般,忙起身道:“学生早闻邴吉大人治事严谨,为人仁爱厚重,深得圣上赏识。今日能得与大人相见,实在是学生荣幸!”随端起酒,敬邴吉一樽。

  三人说的热闹,喝的开心,独见身着白衣的萧望之木讷不言。延年道:“长倩贤弟,见着老乡,怎的也不说话?”

  萧望之忙起身道:“得罪,有邴大人和两位大哥在,小弟年齿最小,只有听几位大哥说话,哪里有小弟插话的份呢!”

  延年爽朗地笑道:“呵呵,长倩真是书读的迂腐了。邴大人是个贤淑厚重之人,很重情义的。前几年我奉家父之命,跟随邴大人习学律法狱讼,与我虽有师生之宜,确也情同手足,兄弟相称。长倩自可不必拘礼。”

  邴吉忙笑道:“师生之宜不敢当,手足耳!”转而问萧望之道:“你是东海郡哪里人氏?”

  萧望之忙答道:“学生是东海兰陵人。”

  邴吉道:“东海兰陵人?那你可知道兰陵后仓?”

  萧望之道:“当然知道,那是学生跟随十年的恩师!大人可认得?”

  邴吉道:“有一些薄交。早年在济州任职,闻听后仓先生博学,曾借去兰陵公干之机,拜会过数次。不知道现下可好?”

  萧望之悲道:“恩师已经仙逝了!”邴吉闻言也不免唏嘘。

  延年看话头不美,忙岔开道:“来,为大哥起复,干一杯!”又问道:“对了,大哥今日怎么有闲在这街市上信步呢?”

  邴吉道:“今日去署衙办结了公事,看时间尚早,便到街市上看看,准备给家里置买几样物件。显儿已经八岁了,该给他寻一间馆舍启蒙读书了。”

  延年忙道:“显儿都八岁了啊?大哥可曾寻到好的馆舍?”

  邴吉道:“还未寻着,这不才出来就遇见贤弟了。”

  延年道:“依小弟看,不如就让显儿住小弟家,先跟着长倩开蒙吧,他可是太学博士白奇大人最得意的高足了。每日还有小弟和仲翁照应着,大哥应该放心了吧?你看可使得?”

  邴吉笑道:“我正自发愁呢,如此甚好。只是给贤弟添麻烦了。小儿愚钝,只怕萧贤弟不肯收这个学生呐!”

  萧望之忙道:“大人说哪里话啊,只怕是学生不才,耽误了公子前程。”

  延年忙对萧望之道:“好了,我等都是兄弟,不必过谦了,就这么定了。择日在下自去带显儿来与你行师礼。大哥就不必操心了,交给小弟就是了。”

  邴吉忙起身端起酒道:“甚好,那就先替小儿谢过诸位了!”说罢几人一起共饮而尽。

  几个出得酒楼,方要各自散去。那杜延年却一把扯住邴吉,也不言语。邴吉会意,便先拱手与其他几位道别。待看几个走远了,延年道:“少卿大哥,借一步说话。”便拉着邴吉又反身上楼,回原位坐下。唤店家撤去碗碟,沏了壶滟茶。

  邴吉忙道:“不知贤弟唤我有说道?”

  延年忙赔笑道道:“大哥莫急,只是想与大哥叙叙闲话,也无甚要紧事情。小弟与大哥几年不见,今日见了忒地不舍。看大哥面色晦暗,想事今天去署衙,事由不顺吧?现今朝局纷乱,忠奸鱼龙难辨,大哥回京不久,局势不明,还望大哥处处谨慎!”

  邴吉闻言,忙道:“贤弟好眼力,今天去署衙,被那商大人责备,心中郁闷。在下被贬在外,朝中之事不甚了了,还望贤弟指教一二。”

  延年道:“可是为那太子一案?”

  邴吉道:“正是!”

  延年叹道:“商丘成这个狗东西,靠着诛杀太子门人有功,得封了詫侘侯。如今太子已去,还要如此赶尽杀绝!真是丧尽天良啊!”

  邴吉惊道:“太子没了?”

  延年道:“太子出城,逃到湖县泉鸠一户农家躲藏,事败。已于上月8日,被军士困于屋中,自缢而亡。几个世子也被杀绝来了。”

  邴吉闻听这一番话,半晌无语,心里真是翻江倒海,五雷轰顶。混沌之际也不曾听进他还絮叨了些什么。自己偏偏这时复职回京,也不知道是悲是喜,是对是错,接了这烫手的山芋,蹚了这滩浑水。不知是福是祸。那延年望着他,不住地摇头唏嘘。

  未几,邴吉押了口茶,接着道:“方才去署衙,闻听前几日御史大夫暴胜之大人在家中自缢而亡,不知何故?”

  延年道:“大哥有所不知。7月17日晚太子乱军不敌丞相靖军,事败逃到覆央门欲出城,遇司直田仁正,以为太子有屈,不忍阻挠,便私放出城。待刘丞相赶到,知道私放出城,欲杀田,暴御史谏言阻拦,放过了田大人。昨日早朝被皇帝呵责议罪,耐不得惊惧怕,昨晚在家自缢了。皇上已拟议,擢升大鸿胪商丘成为御史大夫,不日颁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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