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的邂逅(海厨房晚餐)(寄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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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会来到海厨房的紫荆树下拉小提琴,
不过可别被她那气质仙女外表骗了,
她其实是个专治人心的暴力医生,
美丽琴音吸引来狠角色知音,
他身为正义的代表检察官却长得像黑道,
人高如大树然而是阿婆的身体欠照顾,
为佳人献殷勤撑伞,自己竟淋出病,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上医院打针吃药,
没想到因病得享美人恩,她来特别看护,
他呆呆的应了几句话,就获得女友一枚,
虽然情敌有很多,虽然仇家正伺机报复,
但他还是开心得天天想菜单当好男人,
吃饱再顺便把人也吃……不,是被吃……
楔子
故事的开始总是充满瑰丽的色彩。
那是一段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故事,也不知会由何人结束它,左手拍过右手,右手拍过左手,一个一个接棒似的诉说亘古的爱情。
玫瑰花盛开了,在海平面的另一端,潮起潮落的海浪声搔着离水鱼儿的心房,声声低吟思念的召唤,带来一丝清凉的叹息。
地中海的星空很美,美如画家彩笔下的作品,挥挥洒洒的一片夜空被无数繁星所取代,美得诗情,也美得令人寂寞。
海风轻轻一扬起,那头美丽的秀发也随之飞扬,年轻的女孩面海沉思着,眼中流露出某种怀念的泪光,孤独地凝望一波接一波的海潮。
夜是寂寞的。
她亦然。
寂寞的她忽地露出令人心头一悸的动人微笑。
「该回家了,将军,去寻找属于我们的那片海洋。」
一只追逐鸥鸟、羽毛绚丽的凤头鹦鹉俯冲而下,停在主人肩头长啸一声,似在回应她。
回家。
在海的另一边。
今夜的星光很落寞。
第一章
「老板娘,妳这道『舒佛拉奇地中海鸡肉串』是不是坏了?怎么炉烤长米是焦的,马铃薯和希腊酸奶酪特别酸牙,好像隔夜的馊食。」
一脸和气、留着长鬈发的湛薇薇笑笑回道:「不好意思,那是A餐。」
鸟叫声嗤地喷气,似在嘲笑。
A餐,代表不受欢迎的客人,只要让美丽老板娘看不顺眼,或是她刚好心情不太愉快时,那么不管对方点了什么菜,一律以A餐打发掉,省得碍眼。
而A餐通常是当天实验失败的新菜色或煮坏的料理,可想而知眼前这位头有点秃、小腹大如桶的中年男子是多么可憎,荣登她所厌恶的名单之中。
「可是我点的不是A餐……」男子的嘴才一张开,蔑视的鸟眼嘲弄地往他鼻头一扫而过。
「我们只剩下A餐。」湛薇薇笑得非常明艳动人,像一阵暖暖的春风拂过。
惊艳的男客顿时无语,傻呼呼地混着口水咬着鸡肉串,两眼直挺挺地盯着爱笑的老板娘,浑然不知自己吃下肚的东西是什么,就这么一口接一口配着「美色」吞食。
诸如此情此景的事件并不是头一回上演,独自经营餐坊的美丽老板娘是一大卖点,先不论她所卖的餐点是否可口到值得讲誉。
「海厨房餐坊」弥漫地中海风情,提供疗愈系花茶、蛋糕和地中海料理,营业时间从早上十一点开始,直到晚上十点方才收工打烊。
给人一种神秘感觉的老板娘湛薇薇就住在店里,虽然爱笑却话不多,二十七岁的她对过去总是三缄其口,即使是小她四岁的妹妹也不知情。
湛蕬蕬与其姊长相相似但气质回异,讲话速度很快又一针见血,做事俐落,打扮时尚,对流行的事物相当敏锐,像个女强人,是少女杂志《漂亮美人》的采访编辑。
因为《漂亮美人》连着两期推出一个介绍城市下午茶去处的报导,让海厨房的询问度大幅提升,吸引不少女孩、女人们的注意。
不过大家所好奇的可是店门口那棵紫荆树,即使它的花语为背叛。树上挂满各式纸签,上头写着人们对自己下一个情人的要求和期盼。
听说写好后对着树下一块嵌在地面上的石碑诚心许愿,愿望便会成真,大家称它为「写给情人的备忘录」,这事不知由谁开始流传开来,成为一种流行,让人为之津津乐道。
「真可怜,薇薇姊的心情又不好了,倒楣的客人只好首当其冲当替死鬼。」那根本是煮坏的虾子沙奇那奇,原本可是主厨推荐的神奇佳肴,来到地中海餐厅不可不点。
A餐耶!多么屈辱的一道餐点,连势利眼的将军都懒得瞧上一眼,只差没吐两口口水在上头表示唾弃。
「嘘!小声点,妳这小工读生最好别多嘴,待会要是飞来一只盘子千万不要连累我。」她绝对会推她去受死,然后逃之夭夭。
「蕬蕬姊,妳胆子未免太小了点吧!薇薇姊又不是什么暴力份子,会表里不一的让人心生畏惧。」她比较怕飞过来的是发霉的硬面包。
曾被硬如鞋底的焦糖布丁敲到的颜艾儿反射性的抚抚后脑勺,脖子一缩瞧着墙上缓慢前进的时钟。
「嗯,这倒也是,那人的确是个欺世者……等等,妳说我胆子小,妳今天量过我脚底的尺寸没?!」眼一挑,湛蕬蕬露出女王蜂的气势。
「呃,嘿嘿……我去做事。」客人点的熏衣草花茶怎么还没来呢?
多说多错,她差点忘了毒舌派教主在此,一说错话就有被扎得满头包的危险性。
「回来,妳又给我穿什么阿嬷装,三件一百是不是?」手一捉,湛蕬蕬拎回企图潜逃的小逃犯。
「才不是呢!蕬蕬姊,是十件五十任意挑,厂商跳楼大拍卖,清仓回馈老客户,限时抢购……」她挤在一堆婆婆妈妈当中可是毫不逊色,哔声一起就冲锋陷阵,硬是抢到最「好看」的十件。
五十元而已耶!多便宜呀!她起码可以穿上五年,虽然有点小脱线,不过缝缝补补就好了,人要懂得珍惜地球资源,有米当思无米苦。
「闭嘴,好好的一个大学女生被妳糟蹋到这种地步,妳还好意思脸不红气不喘的大放厥词,妳知不知道妳今年几岁?!」让走在时尚尖端的她实在看不下去。
「十九呀!」没有很糟吧!能省则省是一种美德。
湛蕬蕬嫌弃的视线上下扫瞄她两眼。「十九岁的欧巴桑,妳老得还真快呀!」
「蕬蕬姊……」好毒喔!她只是不喜欢打扮罢了,不然她也是什么系花、校花之类的好不好,一窝蜂狂蜂浪蝶猛追不舍。
「别叫我,我觉得可耻,妳还算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吗?」真叫人受不了艾儿的「品味」。
磨破皮的牛仔裤,相信那绝不是艾儿追求流行而刻意磨出的破洞,而是经年累月洗涤的成果,样式呆板得像刚从垃圾桶捡回来似。
而她一点也不怀疑艾儿身上那件衬衫是取自衣物回收箱,因为那是她上个月亲自丢进去的,一再告诫她不许像乞丐一样去拾回的破布。
显然的,艾儿爱贪便宜的个性战胜了她的骄傲,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
颜艾儿不觉得羞耻反而振振有诃的说道:「有什么好可耻的,人要有格调不要随波逐流,我们是新时代的好儿女,理应标榜个人的意识形态,突显出属于自己的格调。」
她并不丑,甚至可说是长得不错,清新可人带点邻家女孩的可爱俏皮,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削薄的短发显得很有精神。
唯一的缺点是太过节俭了,省东省西地从治装费先省起,虽然不致迈遏惹人嫌,但以一位花样年华的大学生来说,她的衣着打扮的确非常跟不上流行,有种落后十年、二十年的感觉。
有时看不过去的湛蕬蕬会一时兴起帮她装扮装扮,好让她恢复一下符合年纪的朝气和亮丽,身为最受欢迎的《漂亮美人》少女杂志的采访编辑,湛蕬蕬实在无法忍受一个漂亮美眉像菲佣一样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还自鸣得意地炫耀她和老板杀了半小时的价,只为多得一棵葱。
「好好好,妳有格调,但是别在我的眼前晃动,很伤眼睛。」面对她的「坚强」,湛蕬蕬当真无言以对。
不知是没听出她的讽刺,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懂,颜艾儿神经特粗地凑近低语,「蕬蕬姊,咱们门口那棵紫荆树下的石碑底下到底埋了什么?」
很奇怪喔!每回薇薇姊带那只跩得要命的彩色鸟散步回来,总会在附近的花田摘一朵花放在树下的石碑上,低头不语沉默许久,那模样叫人看了感伤。
那只跩鸟是只通人性的「米契尔少校凤头鹦鹉」,薇薇姊给牠取一个非常威风的名字叫将军,可她和蕬蕬姊老叫牠元帅、大帅,因为牠真的很大牌,心情好时还会跟客人玩起「抽鬼牌」的游戏。
「我哪晓得,说不准底下埋了她爱人的尸骸,她爱到痴狂将人杀了埋尸在她眼皮底下,好让她天天形影不离地瞧个过瘾。」
湛蕬蕬恶意的说着,谁叫她大姊不把这些年在国外留学的事交代清楚,害她像雾里看花,老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自从移民国外的父母过世后,就只剩下她们姊妹俩相依为命,有什么不能对她这位妹妹明言的?
哇!血腥,蕬蕬姊的想法真黑暗。「我猜是薇薇姊早夭的孩子,看她的眼神老露出一股母性的心疼,一定是舍不得心肝宝贝提早离开人间。」
「呿!什么孩子,妳看我大姊像有生过孩子的样子吗?一定是她的爱人。」哪来的母性?她只瞧见她神神秘秘的微笑。
「谁说的,肯定是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不然就太恐怖了。」她还要在海厨房打工耶!别让太灵异的故事吓到她。
「爱人。」湛蕬蕬坚持。
「孩子啦!」颜艾儿也不肯退让。
「爱人。」
「孩子。」
「爱人。」
「孩子。」
「爱人……」
两人争论了好一会儿,表情忽地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表情。
「哪天我们去挖挖看。」
「好呀!我带铲子妳带十字镐,我们趁着半夜打烊后来偷挖……」嘿嘿……一定很刺激。
「挖什么呀?」
柔美的声音轻轻扬着,没察觉异样的颜艾儿不假思索的回道:「挖死人骨头。」
「哪里的死人骨头?」
「就是紫荆树下的石碑……呃,呵呵……薇薇姊,妳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的?」
好可怕,像无声无息的背后灵,她没说她的坏话吧?!
「继续呀!当我不存在,我也很有兴趣想知道妳们在研究什么。」湛薇薇的笑容很美,美得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没有啦!我和蕬蕬姊只是在聊天而已,没说什么。」她朝湛蕬蕬使使眼神,要她帮忙接话。
可惜没义气的湛蕬蕬当没瞧见,视线飞向窗外的风景,明哲保身。
海厨房位于城市近郊的一处山谷,散发一股浪漫神秘的气氛,是城市年轻女孩最佳的下午茶去处,常见三两曼妙身影偕伴同来,笑语连连。
不远处是一片黄紫白蓝交杂的缕斗菜花田,它是多年生毛莨科草本植物,欧洲民间传闻,若将此花叶片以双手搓揉闻其味,便能使人兴奋产生很大的勇气,因此它的花语又叫「坦率」。
而法国人称它为「圣母的手套」,日本人唤之「苎环」,花型优美逸趣,适合低冷的气候栽培。
再过去一点是野生的马樱丹,因为它是蝴蝶的主食,所以每到春夏两季总吸引一堆红纹凤蝶、乌鸦凤蝶、大凤蝶、青带凤蝶、青斑凤蝶、玉带凤蝶等前来觅食,犹如是大型凤蝶的生态区,引人入胜。
「真好,还有闲情逸致聊天,我请了个来郊游的工读生。」尽管打混好了,混水才摸得到大鱼。
「我……」颜艾儿干笑地拎起干净的抹布直擦桌面,打算含糊蒙过去。
「还有妳,蕬蕬,别有事没事老想什么有的没的,带坏餐坊的打工小妹。」别以为她不出声就会忽略她。
被点名的湛蕬蕬扬唇一笑,「姊,妳是不是真的在石碑底下埋了一个人?」
「妳说呢?」湛薇薇不正面回答,模棱两可的笑她想象力丰富。
「我说好奇杀死一只猫,妳没意思解释吗?」她才不跟她猜谜,她喜欢直接掀开谜底。
蝶般羽睫微微一垂,她的笑容中含着一丝飘远的怀念。「不要让我看到石碑下的泥土有翻动的迹象,我会知道该找谁算帐。」
「呼!这么精明干什么,想想都不成呀!」湛蕬蕬叽哩咕噜的低语着。
「不行。」什么事都别想瞒过她。
耳边坚定的女音让她差点惊吓地跳起来,眼露埋怨地一瞟,「吼!妳是鬼呀!耳朵比兔子还尖。」
湛薇薇笑笑地看向推门而入的年轻男孩,「妳口中的鬼来了。」
「什么鬼……」一抬眼,一张爽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