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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金浮图-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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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声方歇,丈许外的墙角传出低低的笑声,这个黄衣美女迅即望去,叱道:“什么人?”
  墙角笑声连绵不绝,竟不答腔。
  黄衣少女一晃身,迅快如风的跃过去,但见墙角之后空荡荡一片,杳无人迹。她正在讶骇查看之时,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嗓音,道:“姑娘找错了地方啦!”
  她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潇洒俊美的年青男子,身披长衫,背负双手,嘴角微微含笑的望住她。
  这个长衫男子向她点点头,问道:“姑娘是什么人?何故驾临此地?”
  黄衣少女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件么人,然后我才告诉你。”
  那个身披长衫的英俊男子和这黄衣少女只对答了一句话,便缄口对望,双方都是目光炯们,暗中蕴含着敌意。可是世间之上的人,总逃不过异性相吸的道理,他们互相瞪了一回眼睛,那长衫男子突然微微一笑,情势顿时缓和下来。
  这长衫男子说道:“好吧,我先说出姓名,我姓金,名明池,你呢?”
  黄衣少女眼珠一转,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现在我不高兴告诉你啦!”
  金明池眉头皱了一下,心想:你若不是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孩子的话,如此戏弄于我,非取你性命不可。
  他本是城府极深之人,当下不动声色,举步走到她面前,那黄衣少女一时测不透他有何打算,不由得移步后退。
  转眼间,她已退到院墙边,除非耸肩跃上墙头,否则无路可退,黄衣少女嗔声道:
  “喂!你想干什么?”
  金明池冷冷瞅住她,反问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她摇摇头,眼见他已迫到一尺之内,只要再向前略一移动,便可把她挤抵墙上,她道:
  “我听说你昨夜力敌当世七位武林名家,那知这末一位大英雄也会欺负一个女孩子,羞也不羞?”
  金明池听她提及此事,触动心中痒处,不由得停住前迫之势,仰天朗声一笑,道:“区区之事,何足道哉?”
  突然间,踉跄退开,弓起腰背,双眉紧皱,好像是忽然肚中剧疼一般。 
 

 
 
 



第六章
 
  那黄衣少女却格格笑道:“别害怕,我还没有弄死你的打算。”
  只见她把一根七八寸长的乌黑钢丝,收回袖中,这根钢丝瞧来可软可硬,尖端锋锐无比。
  她刚才乃是趁金明池得意洋洋之时,暗中用这锋锐无比的钢丝,剌了他肚子一下,虽然扎入不深,而且非是穴道,但金明池已感到一阵平生未曾受过的剧疼攻心,不禁踉跄倒退。
  这时金明池不但疼得直不起腰,而且全无气力可以反击对方,他双手捂着肚子,怒哼连声,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黄衣少女笑道:“金大英雄,恕我告辞啦!”
  拧身跃上墙头,笑声中身形迅即隐没。
  金明池气恼难当,暗想我金明池技压天下,却被一个女子如此戏弄侮辱,如何忍得住这口气,这么一想,怒从心起,恶向胆生,深深吸一口真气,顿时功行百穴,气达四梢,只一弹指之间,已抑制住那阵剧疼,一长身,也上了墙头。
  黄衣少女这刻已奔出齐家庄,跃上一匹长程健马,侧身坐在鞍上,催马迅快驰去。
  她不时回头查看是否有人追来,等到健马放蹄驰出数里之外,这才放心地长呼一口气,解下背上长剑,挂在鞍边。
  她可没有远离此地的打算,还准备回到齐家庄去找人,所以驱马转入一条岔道,便缓辔徐行,不一会,行到一处山坡,但见草地碧绿如茵,山风从树间穿掠过,发出阵阵涛声,间有悦耳鸟鸣,景色幽美。
  她暂时抛开心中思绪,放怀欣赏这怡人景色,一面曼声唱道:“不是爱风尘,已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是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歌声娇脆悦耳,如出谷黄莺,韵味甚佳。离她数丈远的一稞大树之后,有个长衫男子,好像听得有点发呆,竟随着婉转歌声,摇头摆脑。
  黄衣少女跃落马下,缓缓向那人藏身的树荫走去,口中又唱道:“柔肠祺肝,新愁千万叠,偶记年前人乍别,秦台玉箫声断绝。雁底关山,马头明月。。。。。。。。。。。。”这一支小曲唱得凄怆怨慕,感叹伤悲。
  树后突然转出那长衫男子,黄衣少女大吃一惊,退了几步,定睛望去,原来那人便是金明池。
  她被那小曲词意勾触起的怅惘情怀,由于这金明池忽然出现,因而风消云逝。心想这人武功真是深不可测,我的“柔金锋”淬有毒药,任何人被柔金锋刺中一下,非但剧疼难当,而且个把时辰之内,不能行动。
  但这金明池只在顷刻之间,就制伏毒性,蹑尾跟踪。。。。。。。。。但她面上可没有流露出骇怕之色,只用惊讶的口吻道:“你几时找到此地来的?”
  金明池冷冷道:“你以为凭那一点微末之技,就可以拦阻得住我么?我见你折到这边来,还以为与什么人会见,所以才暂时藏起身形。。。。。。。。”他话声略停,接着又道:“你这丫头为人虽是狡猾毒辣,但唱的小曲倒是好听得很。第一支没有别的意思,倒还罢了。第二支曲词中说什么与人离别,我却想知道那人是谁?”
  黄衣少女耸耸肩,道:“那是元人作的小令,又不是我作的,你唯有去问问那作曲人才能知道了。”
  金明池心想:好个利口快嘴的小妮子,这话明明是说我死了之后到阴间去问那作曲之人,这妮子很会绕弯骂人,今日我非教她吃点苦头不可。
  他面上也不曾露出丝毫喜怒之色,举步向她走去,一面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的好。”
  说话之时,两人相距又只有一尺,金明池比她高出不少,因此稍稍低头瞧着她,眼中射出电闪般的精光。
  黄衣少女仰起面庞,亳无惧色地跟他对瞧,笑嘻嘻道:“假如我不说呢?”
  金明池一个字一个字地道:“那么我就不再客气,打断你一条腿或者拗折你一只胳臂。”
  黄衣少女向他做个鬼脸,蓦然跃退七八尺,叫道:“那也未必,你以为一定抓得住我?”
  她身法之快,却也大出金明池意料之外,不禁一怔,忖道:“记得她最初独自在齐家庄内搜索时,飞身上落之际,决计瞧不出具有这等轻身功夫,因此,假若她在当时已经收敛几成功夫,这等心计,实在使人震骇了!”
  要知其时那黄衣少女在庄中四下搜索人迹,根本不知道金明池暗下跟随,而她在无人之时仍然不忘伪装,则心计之工,果然足以令人咋舌!
  金明池心中转念也不过是瞬息间事,当下已欺身迫去,右手抬起,作出攫抓之势,他身形移动之时,上半身全然不动,好像在水上滑行一般,迅快无比,晃眼已欺到黄衣少女面前。
  黄衣少女惊叫道:“哟,好快!”
  香肩一晃,向左方闪开。
  金明池嘿嘿冷笑,道:“身法真不错,可惜碰上了我,不免要栽个筋斗。”
  但见他如影随形般迫去,眨眼间,两人一追一逃的绕奔了数十丈那么一个大圈子。
  他们的身法截然不同,一个是忽进忽退,快逾掣电。一个却始终那么稳定地跟踪疾追,纵然当黄衣少女疾跃之时被拉开一段距离,但迅即又被赶上,迫得黄衣少女不能略有迟滞,必须不停地纵跃。
  黄衣少女用尽种种出奇身法,都甩不掉这个像影子一般的敌人,于是转念要试一试他真正的功力到底如何,才肯心服,三跃两跃到了马匹旁边,迅即取下鞍边长剑,阳光之下,映起森森寒光,一望而知,乃是一把上佳百炼精钢的利剑。她娇叱一声:“姓金的莫欺人太甚,看剑!”
  转身挥剑迅刺,但见她剑势如狂风骤雨,毒辣异常,猛攻过去。金明池似是无法阻遏她这股锋锐之气,因此连连闪避,反而被她迫退了两三丈远。
  然而奇怪的是,这黄衣少女毫无欣喜之容,反而流露出忧惧之色,同时也不趁占得上风之际,突然跃出圈外逃走,反而越发全力催动剑法,紧紧迫攻。
  一顿饭之久,黄衣少女粉面上已沁出点点汗珠,樱口中微微发出喘声。
  金明池突然哈哈一笑,身形向左侧跃开,上半身已倾前数尺,忽地疾旋回来,宽袖一拂,恰好卷住她的长剑,黄衣少女猛力一挣,堪堪挣脱,却见对方另一只大袖挟着锋锐的劲风,疾扫面门,心知若是被他扫中,非眼瞎鼻塌不可。
  她大急之下,提剑横向自己面部撩去,这一剑不把下巴撩开,也得割下一只鼻子。
  这等招数古今罕见,金明池不禁一怔神,“嚓”一声剑锋自下而上,把他衣袖削去一截,金明池呵呵一笑,道:“好手法,但你的脸如果缩得不及剑快,又或是我不曾一怔神,袖势略滞的话,你仍然难以自救。”
  说话之时,黄衣少女已缩退了七八尺,胸脯急剧地起伏,喘得十分厉害。
  金明池又道:“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很佩服你的机警灵变,这一招固然是神来之笔,而你早先竟能窥破我的用意,在占得上风之时,不唯不趁机逃走,而且竭力多方掩饰,不让我瞧出你的武功路数。这种机智聪明,实在使我佩服!”
  黄衣少女喘息略为平复,她皱一下鼻子,道:“你这人好生强横不过,专门欺负人,老天爷一定会弄些飞来横祸降临在你身上。”
  金明池笑道:“你叫老天爷也不行,快快说出姓名。”
  边说边欺过去,眉目间邪气大盛,凡是女人,都会晓得他打的什么主意。
  黄衣少女惊惧地连连后退,她好像已深知对方武功比她高明得多,甚至连她最擅长的轻功也比不过对方,逃既逃不了,打又打不过,所以十分惊恐。
  她一直退到鞍边,后背触到马腹,无法再退,而金明池已迫近两尺之内。
  于是她哀求地瞧望着对方,表现出一种非常可怜的神情。
  殊不知这种神态反而会激起男人的兽性,尤其是当对方存有熊熊欲念之时,更是如此。
  金明池邪笑道:“小妞儿,你若是乖乖就范,包你一生享用不尽。若是胆敢再施暗算,我就用十分残暴的手段对付你。”
  她失声而叫,双手做出掩面的姿势,一丝黑线,无声无息的从她袖内透衣弹射出来,这一下极是诡奇迅快,旁的人恐怕连瞧见也难。
  然而黑线才现,金明池左手疾落,以食中两指,稳稳的夹住那条乌黑钢丝。这便是使他早先吃过亏的“柔金锋”,金明池的邪态,其实有大半是装出来的,本意也是尽力迫她,看她敢不敢使出暗器,双方都是极尽险诈之能事。
  他冷笑一声,道:“好大胆的小妞儿,我不把你。。。。。。。。。”说到这儿,话声忽然中断,代之而起的黄衣少女娇笑之声。而她这时已经站在七八尺之外。她乃是一弯腰从马腹下倒钻跃开的。
  金明池面色苍白,像一具木人般屹立不动,他心中尽是忿怒火焰,正要打算要不要拼着损失三两成功力,硬是提聚起真力过去扑击。
  原来他话只说到一半,蓦地足踝间一疼,顿时全身麻木,情形比起上一次又不相同。上一次被她的柔金锋扎入肚间肌肉,只是一阵无比的剧疼袭到心头,使他全身感到麻木不仁。
  而这一次疼得不厉害,但麻木之感却比上一次严重得多。
  他深知凡是毒性越厉害的,就越不会疼痛,只感到麻木。因此,他若是仗着精纯功力,硬是提聚起真力向对方扑击,诚然可以泄忿,但此举却能使他功力减弱两三成之多。
  他这一身修为,乃是经过万苦千辛和千锤百炼之功,才能得有今日的地步,两三成功力可真非同小可。此所以他虽是满胸恶气,恨不得立刻取她性命以泄忿,却又不舍得减损功力。
  黄衣少女嘻嘻笑道:“想不到我脚下也有暗器吧?本来我大可乘此机会取你性命,但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这场过节,马马虎虎拉倒便是。”
  她拉过马匹,一跃上鞍。
  忽听金明池冷冷道:“想不到隐湖秘屋一祺,已有了出色当行的门人,但你的见识未免太差了一点。”
  黄衣少女心中一凛,忖道:“这厮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若是旁人中了我右脚这支柔金锋,非昏睡七昼夜不能回醒,而他不但不昏倒,还能开口说话,这真是骇人听闻之事。。。。。。。。。”她淡淡一笑,道:“我也承认见识得少,金大英雄何不指教指教?”
  金明池冷冷道:“反正我迟早要取你性命,你不妨趁这良机尽量挖苦嘲笑,一个人最多死一回,对不对?至于我说你见识差一点的缘故,那就是你们隐湖秘屋这一派,虽是数百年以诡变多诈着称武林,却于武功之道太嫌浅薄,譬喻说你刚才说想取我性命,其实我举手就可以震断你心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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