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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恩怨情天-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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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面色一庄,又接道:“妹妹说得不错,一个男人能值得我们女儿家倾心之处,也就在于此,他能够不为妹妹这绝代的风姿而有所动心,足见他是个不平凡的正人君子,妹妹的眼光不错!”

  路雁娇靥上掠起一丝得意神色,芳心中暗暗一甜。

  话声一顿,仲孙双成又意似不信地道:“妹妹这种绝世身手,再加上姐姐这身不愿妄自菲薄的武学,还难在他手下走完百招,他的武功岂不是不凡?”

  路雁道:“岂止是不凡,他那一身罕绝宇内,睥睨群豪的武学,比起小妹的恩师竟然是毫不逊色呢!”

  仲孙双成微微一笑,轻轻地“哦”了一声。

  路雁顿感面上一热,仲孙双成收起笑意道:“妹妹可知他师出何人?”

  路雁微一摇头道:“小妹不知道!”

  “叫什么名字?”

  路雁略一沉吟,道:“他说他叫柳寒。”

  仲孙双成倏感一怔,暗忖道:这个名字倒是陌生得很,也从未听爹爹提到过,这人武功既如此高,但未料到却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看来必是个才出道儿的后起俊彦!

  思忖至此,双眉轻蹙,螓首微摇道:“这个名字,姐姐真陌生得紧,但是据姐姐所知,当今九派门下,绝无此等高手,今日武林中几名年轻的俊彦人物,姐姐可说无不是耳熟能详,这位柳寒是谁,姐姐却是一点印象也无。不过,姐姐知道他与否,倒不是顶紧要的事,妹妹你先往下说罢!”

  路雁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他出名不出名小妹倒不在乎,不过据小妹看来,以他的人品、武学、为人,说不定很快地就会崛起武林,甚至领导宇内群伦呢!”

  此语一出,仲孙双成芳心中暗暗地为自己烟弟弟升起一股不平之感,她想:就凭烟弟弟的人品、武学、为人,放眼字内绝难再找出第二个来,我就不信这柳寒能强得过自己的烟弟弟,有机会我倒要见见这个柳寒,看看他究有什么过人之处!

  人就是这么一个奇怪、自私的动物;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心爱的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假如每个人都将这种想法隐藏在自己内心里还好,只要有一个人表示自己心爱的人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那么马上就会引起别人为自己心爱的人叫屈,甚至于非比较不可。

  仲孙双成心里虽暗暗为烟弟弟不平,但是路雁究竟是有恩于她,当着人家的面,她也不便表示些什么,只是微微地勉强一笑,默然不语。

  她这一番表情,路雁可会错了意,以为她这一笑是笑自己夸奖心上人夸奖得过分露骨,娇靥上陡感一热。

  粉面掠过一丝得意神色,紧接着又升起一片幽怨,双眉微微一轩,道:“小妹与他第三次相逢之时,是他正与其他一干武林人士展开生死搏斗之际……”

  一个意念闪电般从仲孙双成脑中掠过,她想:只要有别人见过他,自己就不难打听出这个人来。

  她脱口问道:“这些武林人士是些什么人?”

  路雁神色微微一变,迟疑片刻方甚感为难地缓缓说道:“地幽帮!”

  仲孙双成突然忆起烟弟弟之言,心中一震,樱口一张,方待要问。

  猛听“啪”的一声,仲孙双成与路雁全神贯注在谈话中,齐齐吓了一跳。

  四道目光齐注下,二人反应各有不同。

  仲孙双成黛眉微蹙,疑云顿起。

  路雁则是面色一变,神情也自一震。

  原来,站在一旁静听二人谈话的春兰手中原本执着的一把银壶,此时却不知怎地突然失手坠落,一壶冷梅醪也自洒了一地,银壶半扁,酒香四溢。

  同时二婢也不知是怕主人责骂,抑或有其他原因,粉面上神色灰白,四道惊骇目光一齐凝注在主人那状似薄怒的娇靥上,婀娜娇躯犹自轻颤不已。

  路雁黛眉双挑叱道:“你二人怎地如此胆小,地幽帮有什么惊人之处,也值得你二人震慑若此?”

  二婢经此一骂,娇躯颤抖得更是厉害,四只妙目中,泪光隐现,两颗乌云螓首也自缓缓的垂了下来。

  仲孙双成此时满腹疑云顿时云消雾散,目见二婢楚楚可怜的神态,芳心颇为不忍,笑道:“适才银壶坠地之时,连姐姐我也吓了一跳,何况她二人猝闻地幽帮心神震撼自也在所难免,闻惊失手乃是人之常情,妹妹何忍过于严责?”

  此时二婢神态已渐渐地恢复了平静,闻言抬起两颗螓首,妙目中充满了感激,齐齐注向仲孙双成。

  路雁至此脸色稍霁,轻喝道:“若不是看在大姑娘代你二人讨情份上,今夕定当罚你二人在此长跪一夜,还不快去再装一壶冷梅醪来!”

  二婢如逢大赦,唯唯应命而去。

  路雁目送二婢掀帘去后,转顾仲孙双成笑道:“真气死人啦!这两个鬼丫头……”

  话犹未完,仲孙双成已一笑接道:“妹妹,何必再提此事,快往下讲你的正事罢。”

  路雁歉然一笑,道:“小妹遵命!”

  微微一顿,拿起象牙箸挟了一块烧鸡放在樱口中,然后接道:“小妹原以为以他一身功力,对付几个地幽帮高手还不是稳操胜券,故而一直隐身一旁,也未插手相助。那几个地幽帮高手功力确实比他差得甚远,不到几招,他们的形势均已发发可危,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地幽帮高手突然发难,暗中施放了一把歹毒无伦的鸩烟与两枚淬毒暗器……”

  仲孙双成黛眉一轩,狠声骂道:“卑鄙!”

  路雁面上红晕一显即隐,轻声道:“姐姐骂得好!”

  微微一笑,接道:“他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自然是难以幸免,鼻中只嗅进一丝鸩烟,身形已是摇摇欲坠,再也无力出手攻敌,正在此时,那两枚淬毒暗器已闪电般向他飞到……”

  仲孙双成倏感心中一紧,不由脱口惊呼一声:“哎呀!妹妹你不快……”

  路雁心中感激形之于色,妙国柔光一注仲孙双成,接道:“在这种情形下,小妹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救,当时我就闪身飘向斗场,先凌空一掌击落那枚淬毒暗器,然后伸手扶住他那欲坠身形连忙加以施救……”

  仲孙双成惊魂甫定,玉手轻抚在酥胸上,满脸关注神色地急道:“妹妹,那地幽帮人可曾对你出手?他可有救?”

  路雁闻言,更为感激不迭,微“啊”了一声接道:“多谢姐姐关注,那地幽帮数名高手一见小妹现身,不知怎地,都跑啦!”

  仲孙双成不解地“哦”了一声。

  路雁娇靥上突然红晕更浓,忸怩万状地又道:“小妹见地幽帮去后,无暇再思其他,忙自怀中摸出一粒祛毒丸药嚼碎喂说到这里,红晕陡透耳根,一颗螓首倏然垂下,羞得再也接不下去啦!

  仲孙双成是当代神医赛华佗仲孙玉掌上明珠,家学渊源,虽不及其父那般博通医理,但对一般治病疗伤的常识却也懂得不少,岂有不知路雁话之所以难于出口的道理?

  但是当时男女间界限甚严,治病疗伤旨在救人,虽说从权,可是在一个女儿家说来到底是羞于出口的。

  即连颇通医理的她,乍听之下也自陡感面上一热。

  沉默片刻,仲孙双成方轻声问道:“妹妹那颗丸药,想必是药到毒除了?”

  路雁缓缓抬起螓首,面上红晕未退,仍有羞意地答道:“毒是祛除了,但是未想到这鸩烟之毒是如此剧烈,他整整昏迷了一夜才渐渐苏醒。”

  仲孙双成笑意盎然地道:“以姐姐推测,他醒来后必对妹妹感恩不迭,再也不会跟你打架的啦!”

  路雁螓首微颔,幽幽地道:“确如姐姐高见,只是他并不知道当时救他的人就是曾经险些要与他动手的我!”

  仲孙双成闻言怔了一怔,大惑不解地诧声道:“妹妹,这却是为何?”

  路雁迟疑了一下,然后幽幽一叹道:“因为小妹以前与他两次见面均是面覆黑纱……”

  仲孙双成诧声又道:“这又是为什么?”

  路雁娇靥上掠起一丝歉然苦笑,声音低微地道:“此点请姐姐谅宥,小妹有不得已的苦衷,目前恕难奉告,日后姐姐当可明白!”

  仲孙双成倏地默然,暗忖:既是人家别有苦衷,自己岂能再问下去?

  遂自微笑道:“这件事,我们暂不去谈它,后来呢?”

  路雁又是一阵娇羞无限;半晌,面色一整,毅然说道:“后来小妹就不顾羞耻地向他吐露了心意……”

  仲孙双成突然笑问道:“姐姐想他定是接受啦!”

  路雁螓首微摇,神色黯然,目光幽怨地道:“他要是接受了,小妹今日也不会为情而一苦若此!”

  仲孙双成芳心中陡为路雁升起一缕不平之感,暗忖道:这柳寒到底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如此狂妄自大?难道他是个铁石心肠的木头人儿?

  心中如此想,口中却轻声说道:“这个人真是太不懂情义,这么说来,他是拒绝妹妹一番心意啦!”

  路雁螓首又微微一摇道:“也不是!”

  仲孙双成不禁急道:“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都快急死啦!”

  路雁歉然一笑道:“他在我对他有恩的情形下接受了小妹的心意,但是他又说他在我以前已认识了两位姑娘,要看她们二位的意见如何!”

  仲孙双成轩眉呼道:“真是岂有此理!不过,他这种君子作风确也令人敬佩!”

  随即由衷地道:“如果姐姐是那两位姑娘中之一,对妹妹你喜爱都来不及,更不会拒绝!”

  路雁脱口道:“但愿如此!”

  话一出口,猛觉此话过于露骨,羞得一颗螓首又倏地垂下。

  仲孙双成将妙目凝注在路雁一颗低垂乌云螓首上,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但对路雁只有惺惺相惜之感而绝无一丝轻视。

  半晌,路雁又缓缓将螓首抬起,黯然地道:“造物弄人,一点不假,就在小妹与他谈得投机之际,竟无巧不巧地被那两位姑娘之一路过碰上……”

  仲孙双成不禁暗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脱口惊呼道:“哎呀!这,这怎么办?”

  路雁苦笑道:“她误会之下一怒拂袖而去,他也在尴尬万分之下与小妹订下后会之期,匆匆赶去。”

  说完,娇靥上陡然升起一片愁云,妙目中也自泪光隐现,泫 然欲泣。

  仲孙双成想不到美艳照人的路雁也会有如此一段排恻动人的通合,至此也不禁暗暗为她情海前途担忧不已。

  但是尽管她与路雁一样地正在忧心忡忡,她口里却不便再使路雁愁上加愁,增加她的负担。

  她只有勉强微笑地劝慰道:“妹妹不必如此忧伤,柳寒既然不是忘旧之辈,也断不会是弃新之人,你既与他订有后会之期,何妨善自珍摄,以便来日重叙,唉!但愿他此去能使彼此误会澄清,姐姐预祝你们一修四好!”

  路雁神色迷茫地如花娇靥上浮起一丝凄凉苦笑,道:“多谢姐姐!事到如今也只好尽往好处想啦!”

  说罢,低低地轻喟一声,默然不语。

  仲孙双成目睹路雁这副哀凄欲绝的神态,芳心中也不由陡感一酸,暗忖:自己如今虽已与烟弟弟两心相许,彼此相爱极深,但是世间事一如白云苍狗,变幻莫测,谁又能担保自己的前途如何!感情是个极其微妙的东西,如果将来万一情海生波,变生肘腋,自己的处境岂不比目前雁妹妹的处境还惨?

  忖至此,陡感心中一凄,两行珠泪夺眶而出,心中虽极想对路雁再说几句劝慰的话,但是此际心中,纷乱已极,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遂也自轻叹一声,默然不语。

  布置华丽的套房内顿呈一片寂静。

  仲孙双成与路雁这两位绝代红妆各自黛眉深锁,螓首微垂,默然无话。

  室内空气弥漫着一片凄凉,悲哀的气氛……

  蓦地,珠帘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啜泣之声,令人闻之心酸泪下。

  这泣声虽极其低微,但是室内仲孙双成与路雁俱是内家高手,尤其是路雁一身功力更是奇绝深厚,如蚊轻泣在她耳中何异高声啼哭?

  是以,仲孙双成方自惊觉,她便已冷冷轻喝道:“春兰、秋菊你二人还不与我快进来!”

  仲孙双成虽已听出帘外有人,但却未听出是二婢之声。

  方一愕间,二婢已自手捧银壶,掀帘而人。

  四国微红,粉面上泪痕宛然,显似已哭泣甚久。

  两颗螓首微垂,疾步走至玉几前将银壶放下,然后又缓缓退至一旁,默默无语,一副楚楚可怜神态。

  路雁娇靥上顿时布上一层寒霜,轻微喝道:“过来!”

  二婢互相对望一眼,粉面上陡地升起一片愤然神色,疾步走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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