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临次元-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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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急剧减少的人口让人类们感受到了危机，他们开始团结，并且发挥出极为强大的力量。
那是个惨烈的时代，一只又一只的s级大妖，一个又一个被称呼为英雄的人类，在那个时代崛起而后没落。
和凭着本能天赋战斗的妖梦不同，人类在绝境之下，所爆发的智慧足以闪耀整个世界。
一种又一种的以妖梦为原材料制作出来的对妖兵器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人类异能者的手中。那个时候，异能者还未被称呼为异界士，但那份力量，却是远远超越于现代的异界士。
靠着这种对妖兵器，人类逐渐在妖梦猛烈的攻击中生存了下来。
介于这种兵器的恐怖，妖梦中的一些大妖们聚集起来，对人类发动了一次袭击，将人类中能够制作这种兵器的异能者以及绝大部分的兵器毁灭掉，但同时他们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战况一时间僵持住。
一方失去了大部分的大妖，一方失去了大部分的兵器，两方忽的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两方战争的意义。
那是难得出现的一次极为和平的时期，人与妖之间虽然谈不上抿恨消仇，但至少他们之间开始尝试共存，人类见到妖梦不再喊打喊杀，而妖梦见到人类也开始尝试抑制自己。
人类中也开始组织起来，将所有的异能者整合，成立一种协会，最初叫异能者协会，但后面又发生了一些故事，就变成异界士协会，所有的异能者也开始自称异界士。
但，所谓好景终究是不长的。
在人类整合完自己的力量后，对妖梦的战斗又再度展开，人类中虽然有着对妖梦并不排斥的人，但依然还是恨者占了绝大多数。
措不及防的妖梦们死伤惨重，s级之上的大妖更是没剩下几个，全部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妖梦即将被屠杀一空时，那些持有最初的晶蓝色力量的妖梦与人出现。他们以恐怖到令人绝望的力量强行镇压住这场战争，并且定下了一份盟约。
人与妖之间的盟约。
世界再度安定下来，而这些拥有晶蓝色力量的妖梦与人再度陷入沉睡。
直到现在。
“这份力量被一代又一代的继承了下来，同时这份力量，每经过一代便会被削弱，到我这一代，已经被削弱的差不多了。”
抬起双手，新堂爱怔怔的注视着自己这双没有任何瑕疵的白嫩小手，这双手中蕴含的力量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更不用说能重新恢复许多年前那份强行镇压全世界的力量。
黑色符文在其额头缓缓燃烧。
“异界士的力量是以精神力和生命力为主要来源，所以除了天赋之外，他们能够通过锻炼来成长着。”
拉过一张矮桌，新堂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幅茶具，轻轻放到桌子上，右手一招，一股清泉注入茶壶中，壶底一抹湛蓝火焰开始燃烧，泉水沸腾后，新堂爱开始泡茶。
稍后，两杯绿茶出现在桌子的两端，她捧起一杯绿茶，对叶然示意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稍稍有些惬意的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但是妖梦不同，妖梦的力量来源，是心灵，或者说是灵魂。”
“灵魂溢出的心之力决定了妖梦的强弱，很多妖梦由于刚刚觉醒，灵魂还很紊乱，就算拥有强大的力量，但依然没有智力，遵从欲。望而活，这类妖梦在妖梦中的地位通常都是属于‘杂兵’这个等级。”
“在经过一段时间成长之后，妖梦的灵魂逐渐清澈，它们便学会的思考，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之类的东西，然后他们便学会了抑制自己的欲。望，开始朝着化形的道路前进。”
“这是一条很悠长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倒下再也不能起来的妖梦不计其数，有些耗尽了心之力，有些被人类所猎杀，有些甚至被同类所残杀。”
“妖梦以心为食，以心为器，所以对妖梦来说，一些散发着负面情绪的人类是妖梦的最爱，这段旅途中的妖梦，会出自本能的去袭击人类，汲取人类身上的心之力，以期让自己通过这段艰难的旅程。”
“而成功化形，或者即将成功化形后，这个时候的妖梦才能真正的拥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并且随着各人灵魂心之力的不同，显现出的觉醒天赋完全不同，比如说小彩的阅读，小白的预言。”
“小彩靠阅读学会了‘牢笼’这种在异界士中也极为稀有的能力，而小白也依靠预言在人类中获得了一些立足之地。”
“这就是妖梦的成长史，现代的妖梦已经极其式弱，更何况还出了像是名濑泉那样，在身体内养着妖梦，持有妖力和异能之力双重之力，以灵魂和生命为代价，拥有恐怖觉悟的可怕人类。”
放下杯子，轻呼一口气，新堂爱看着对面正在静静倾听的清秀少年，看着那张已经端详过许久的脸，感受着由心底深处响起的共鸣一般的鼓动。
——他果然和我一样，持有相同的命运。
“那天，你从天而降，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或许，我们的希望就寄托的你的身上，或许，你便是被这份命运吸引而来的也不一定。”
新堂爱的声音依然甜美，但甜美中却蕴含了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那是源自远古前的力量所诞生的威严。
“希望？”
叶然有些不解，即使是全体妖梦全部葬灭，又关他何事，对他来说，妖梦也好，人类也好，都不过只是那随处可见的石子，他所行走的道路上，他始终将踏着这些石子走过。
“对于把你拖进这个轮回的事情，我很抱歉。回归当初的问题吧，你，想救那个女孩吗？”
没有回答叶然的疑问，或许是因为新堂爱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叶然，然后发问。但随即她便发现，自己似乎问了个蠢问题，在提到那个女孩时，叶然那平静的双瞳骤然一缩，即使脸上表情仍未变化，但作为信息，已经足够让新堂爱理解了叶然的回答。
“那么，便回去吧，回去救下那个和你我拥有共同命运的女孩。”
新堂爱站了起来，额头上原本燃烧缓慢的黑色符文开始极为剧烈的摆动，原本白皙红润的脸颊也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苍白，无数淡红色符文从新堂爱体内窜出，蔓延至整个房间。
叶然感觉自己身体一轻，由指尖开始，原本白皙的双手正在一点点的化为白色的光点飘飞。
新堂爱张开双手，一道光环在两人头顶骤然张开。
叶然化为的白点朝着光环飘去。
叶然最后的视野停留在那个带着微笑的小脸上，她仰头注视着他，他低头望着她，她的目光柔弱而坚定，他的目光平静而漠然。
她张开口，轻声低语。
“再见了，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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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归
轮回，从接触到圣石之种以来，叶然一直和这个词语脱离不了干系，无论是刀剑神域中的周目，还是最近刚刚被卷入了两个多月奇怪轮回。
在离开那个怪异轮回的一刹那，叶然从新堂爱身上明白很多事情，比如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比如说他为何会陷入这个轮回。
真正的来说，这个轮回并不是属于他的轮回，而是属于新堂爱的轮回。
每七十五天一个轮回，新堂爱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她生活在这个轮回中，已经不知重复了几十年，在一次次的轮回后，都会削减她那属于她的晶蓝色力量，长此以往，当这份力量完全消失的时候，便是她脱离轮回，踏上死亡结果的时候吧。
她竟是无比期待那天的到来。
这个小镇的轮回持续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十次，二十次，五十次，一百次。
她已经不记得时间到底经过多久。
她从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认命，接着便是等待着这道似乎无穷尽的轮回的结束。
直到发生了一次莫名的共鸣现象。
一名消失已久的少年突入了这个轮回的世界，那是出现轮回后，便消失在她世界的少年，叶然。
当这个变化出现后，她是喜悦的，她以为这场轮回终于要结束。
但，三次后，她仍旧失望，叶然的到来，只是徒增一名牺牲者而已，只是多了一个同样陷入轮回中的人。
她认为，她是喜欢叶然的。
那份平淡的感情她以为随着轮回应该已经遗忘，但是当叶然出现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原来从来没有放下过，也不曾想放下过。
因为她只剩下这份情感还未逝去。
妖梦的力量来源是心，心即灵魂，灵魂即存在，每一次力量的施展，都在消耗着心之力，当心之力枯竭时，便开始消耗灵魂，当灵魂完全燃烧尽，便只有一个结果，消散。
那抹晶蓝色的力量燃烧的是灵魂，灵魂便是它的养料。
当心之力枯竭后，先消失的是不重要的记忆碎片，接着逝去的是各种喜怒哀乐爱憎恨，再来便是重要的记忆，最后，消亡。
她的心之力已经枯竭，喜怒哀乐爱憎恨，就之剩下爱这份情感仍然驻留在她的心中。
所以，她便动用了最后的力量，将叶然送出轮回。
能将叶然送出轮回，她自身却无法脱离这份轮回。
她能如何，除了微笑道别之外，她做不到其他的事情。
而后，她只能闭目等待自己消失的那天。
……
“美海…下课啦！”
下课铃声响起，和许多年前扎着一样双马尾的纱友，冲到美海身边，唤回正在呆呆望着窗外脸上带着莫名情绪的少女，少女回过神，看到自己的好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五年，五年是个很长又很短的时间。
原本只是小学生的两个人已经脱离了小学，成为了一名中学二年级的学生，时间很长，个头矮矮的少女已经长大许多，如今将近一米六的身姿体态也开始逐渐发育。
那天，她听到了一些声音，得知了一些喻示，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对少年发出警告。
可她不曾料到，当那个警告发出时，她心底的某些东西忽然觉醒，和那遥远不知处的存在产生了共鸣，这份共鸣却不是作用在她身上，而是作用在叶然身上。
那一夜，在潮留至，在明里，在鳞，在海神面前，她哭泣着，她哀求着，她几乎崩溃，她认为，是自己多余的举动导致了叶然的消失。
可就连海神也没有办法找到那名消失的少年。
美海有种预感，少年已经前往她完全触及不到的另一个次元。
五年。
果然是又长又短的时间。
美海站了起来，再度望了下那窗外日复一日几乎不变的风景，拿起书包，带着淡淡笑容和自己的好友朝着门外走去。走在路上，她的目光漫无目的的巡弋着，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就像是她依然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还在等待着。
时间是一个很残酷的东西。
它摧毁着人的意志，改变着人的认知，甚至那份幼年的憧憬是否还存在，是否已经淡去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未可知。
“呐呐，美海，听说了吗？”
“什么？”
“听说我们班有个男生要对美海告白呢！”
“告白？”
“就是哟！”
告白？美海又不自禁的想起那深刻于脑海中，那一抹如雪般的身影，然后她才惊觉，那天，那个人，那场战斗，那份意志，那个声音，她一直未曾遗忘，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更加的沉于心中罢了。
看到美海沉默走神，嘴中话语不停的纱友也默默的停下嘴唇，她知道，每当美海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总是想起那个在鸳大师惊鸿一现的人，那个谁也无法忘怀的白衣少年。
过了一会，美海才回神，明白自己又出现不经意间走了神，连忙向自己的好友道歉道：“啊，抱歉，纱友，我又走神了，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纱友看着美海，看着她那如碧海一般的双眼，她只是一笑，轻轻摇头示意自己的不在意。
她知道美海从未忘记过那个突然消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