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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簪花堂-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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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兴龙早年由法国留学归国,凭着自身努力和祖上的荫蔽坐上了宣传部长的交椅。虽出入于官场,但由于受西方文化的熏陶,思想开放,主张男女平等,故从小就把苑薇当作半个儿子来养。
  吴家大院坐落在颐和路上,仿法式的喷泉洋房,气派中显出主人的文化底蕴。
  吴兴龙个子高挑,干练精瘦,但为人和气,丝毫不拿部长的架子。
  一阵寒暄客套之后,便请愈然坐下,天南海北的一阵畅谈。
  苑薇插话不多,只在一旁坐着,听他二人高谈阔论。
  吴兴龙笑道:“愈然,我看你饱读诗书,又精通外国文学,是棵好苗子。报社里编辑的职位不算高,我当然会帮你,但我仍然希望你能凭借自己的实力拿出点成绩给同行看,也免得将来落下话柄。”
  愈然道:“多谢部长栽培。我年轻一辈自当发奋图强,力争上游。”
  吴兴龙听了,心中对这位才华横溢的青年赞赏有嘉,暗道:薇薇的眼光总算不坏,以后我又可以有个好帮手了。
  正聊着,一名老妈子来报:“老爷,晚饭备好了,现在就开么?”
  吴兴龙看看座钟,道:“也不早了,这就开吧!”转而,又对苑薇道:“薇薇,今儿来客人,去请了你母亲下来一同用饭吧。”
  苑薇应声去了。吴兴龙也引着愈然往餐厅去。
  刚坐定,苑薇便搀扶着一位妇人进来了。那妇人虽扑了脂粉,仍掩饰不住脸上的病容。然而五官生的却是清秀,倒有几分病西施的姿态。
  愈然逆料这便是吴太太了,忙起身道:“伯母,叨扰了。”
  吴太太淡淡一笑,道:“常听薇薇提起周先生,今天能请你来,我们也是很高兴的。”
  愈然受宠若惊,道:“不敢,不敢。”
  苑薇拉他坐下,笑道:“我爹妈都是明理人儿,你有话只需直说,倒不用顾及了那些个繁文缛节。”
  吴兴龙道:“正是。我由法国留学回来,对外国那些直爽开放的礼节尤为推崇,不似我们中国,你推我让,反误了正经事。”
  愈然听了,对吴家的开放性情也很佩服,心中轻松许多,话也逐渐多起来。
  吴太太见愈然长的端正,敦实憨厚,心里就有了几分欢喜,然而又放心不下,便借着话头儿,道:“你看我这身子,纸做的一样,门也出不得,只能天天在家歇着。你家里人还好吗?”
  愈然道:“多谢伯母关心,我家中二老身体还算健康。家父本在一家银行做事,现在他年纪大了,我也在报社有了工作,于是我前几月便让他辞了工,在家同母亲享享清福。”
  吴太太假意夹菜,心中却暗道:虽不是门当户对,却也是正经人家。这一想,又对愈然多了几分中意。
  吴兴龙道:“愈然倒真是个孝顺孩子,不似我们薇薇,可指望不得的!”
  苑薇听了,停下筷子,道:“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我头上来了?爹,您倒是说我哪点不孝顺了!”
  吴兴龙一努嘴,道:“大家都瞧瞧愈然的碗里,再看看我这,证据却凿,看你怎么抵赖。”
  原来,苑薇只顾替愈然夹菜,不知不觉已夹了一碗,满出碗沿,小山一般堆积着。
  愈然见了先红了脸。
  吴太太怕他年纪轻,面子薄,帮忙开解道:“周先生是客,该多吃些的,这也是待客之道么!”
  愈然道:“其实,苑薇倒真是个细心又体贴的姑娘。您二老是不知道哇,她可是常把二位挂在嘴边呢!我们去喝茶,她说:这新茶香气浓,该记着给部长带些;我们去逛百货公司,她又说:这衣料好看,可以替伯母裁件外套;我们去饭馆吃饭,才看了菜单,又说:这里有南方菜,下回喊了部长同伯母一起来尝尝。有的时候,我听着,心里都嫉妒呢!”一席话,逗得一桌人都笑开了。
  苑薇羞红了脸,只管往吴太太怀里藏。
  吴兴龙大笑道:“没想到,我这丫头还真有心,也不冤枉我这么疼她了。”
  吴太太不言语,只是抿着嘴儿笑,心道:愈然这孩子老实却不呆板,恭维的人浑身痒丝丝的,很是受用。
  这下,心里又多了一些满意。这么一来,几分欢喜,中意和满意加起来,倒是满心欢喜的不得了了。

  第 21 章

  清晨,同往常一般,又有鲜花送到,是一盆非洲菊:红艳细巧的长椭圆形花瓣集在嫩黄的花蕊四周,整齐地围成一圈。
  陈雨前这天起了个早,见这样一盆罕见的花摆放在簪花堂中,自笑道:“这些下人也不会办事。这么个破堂子哪里配得上这稀有珍贵的非洲菊呢?让人看见这么不伦不类的,还不是要笑话我不会布置么!”想着,端起花盆,向自己的西厢房走回去。
  路过上房,听见里面传出阵阵咳嗽声,逆料是林海葵起身了,便将花盆搁在窗下,推门进去请安。
  凝香心中盘算着时辰,逆料张府的花又该送到了,便往门房去取。不想在回廊上刚转过弯,便赫然瞧见一盆鲜艳的花朵立在上房的窗下
  。凝香心中责怪了一声,自端起花向之涵房中送过去。
  她虽不懂这花卉的珍贵,只觉得生的鲜艳夺目,便将花在红木花架上向阳摆了,口中自言自语道:“这林升真是糊涂了,好端端的把花放在老爷的门前做什么?”
  之涵由里屋出来,道:“一大清早在这嘟哝什么?”看到桌上的非洲菊开的鲜艳,走过去抚弄着花瓣,道:“这样珍贵的花儿。又是张府送来的么?”
  凝香道:“是啊!只是不知为什么,竟然放在老爷的窗下。我说这林升啊,是不是昨晚又喝酒了,怎么这样糊涂呢!”
  之涵笑道:“林升或是看到花开的好,想让老爷一出门便遇个彩头。又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么!”
  凝香笑道:“小姐总这样护着下人。”接着,也不多说,伺候着之涵梳头洗面。
  却说陈雨前由林海葵房中出来,见没有一刻钟的工夫,花已不见踪影。埋怨一声,沿着回廊一路走去,正见着凝香将花摆放在之涵窗前的红木梳妆台边。她收住脚步,立了几秒钟,冷笑一声,又转身回了上房。
  傍晚时分,之涵放学回家,刚到路口,便见到林升拿了一把竹凳坐在门口,两只手在腿上来回地搓动,一副焦急地模样。
  之涵逆料是家里出了事,便快步走过去,道:“林升,怎么坐在这里?出什么事了么?”
  林升见到之涵,一把拉住她,道:“小姐,您可回来了!您快去救救凝香吧!老爷要打她,我们谁也拦不住啊!”
  之涵一听急了,手中的书本散落一地,撩起裙摆便向簪花堂跑去。
  林升也随她去了,一刻也不敢耽搁。
  到了簪花堂上,只见凝香伏倒在地上,满脸泪痕,身子瑟瑟抖动。
  林海葵持着鞭子立在一旁,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平日里小姐好生待你,你倒爬到主子头上来了,这还有家法么!”说着,又扬鞭向凝香身上抽去。
  之涵冲过去,一把抱住林海葵高扬的手臂,叫道:“爹!”
  林海葵见到之涵,放下皮鞭,道:“之涵,凝香这丫头太不象话!”
  一旁斜坐在太师椅上的陈雨前抛去手中的瓜子壳,掸掸衣服,道:“小姐回来了,那正好!省得以后说我们背地里打了她的人,现在说清楚了,也少话柄。”
  之涵不搭理她,抽出手绢,蹲下身为凝香擦面,见她目光散乱,身上的衣服也被抽成了丝缕,心疼不已,轻道:“别怕,凝香!我是之涵啊!你听见么?”
  凝香先是呆了一呆,继而大声哭倒在之涵怀里,口中喃喃地道:“小姐,我没偷东西,我不敢,我没有!小姐,你要为我做主啊!”
  陈雨前冷笑道:“偷了便是偷了!即便是你家小姐回来了,也是赖不掉的,难道我还诬陷了你不成!”
  之涵起身,道:“不知雨姨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又为何说是凝香拿去了呢?”
  陈雨前道:“之涵,你这个丫鬟养的真是贴心呐!见着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往你房里搬。”而后对身后的王妈道:“我说出来,你们会说我随口胡说。王妈,你倒是说说看,我房里都少了什么?”
  王妈上前一步,恭身道:“我不敢说。”
  之涵看了她一眼,道:“王妈,你是雨姨房里的人,少了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你尽管说,没人会责怪你的,若是凝香真犯了错,我也是要罚她的。”
  王妈这才应了一声,道:“前些天,有一只翡翠簪子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
  陈雨前打断道:“听见了吧,那天我刚好喊凝香来替我看过鞋面。唉!本想和她亲亲热热的,没想到她一走,竟丢了个簪子,倒是不值什么钱,只是家里若是出了这么个人啊……之涵,你是读了书的文化人,可你房里的人怎么这般德行呢?我真要怀疑你那些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连个下人都调教不好。”说着,瞟了凝香一眼,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凝香听了,猛地向陈雨前爬过去几步,哭道:“新奶奶,虽然小姐平日待我同姐妹一般,不打不骂的,但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怎样说我都行,只是小姐是知书答礼的人儿,请您不要牵藤带蔓地连她一起给说了!”
  陈雨前连忙躲到林海葵身后,用手绢抹了眼睛,道:“老爷,您瞧瞧!这还有我说话的份么?我才刚说了两句,连这么个丫头都回敬我三四句,这往后的日子还让我怎么做人啊!雨前命苦啊,享受不起这豪门大宅的福气,老爷,您还是放了我,让我回乡下去吧!”说着,竟泣不成声起来。
  林海葵见她哭的伤心,大为心疼,心中怒火更甚,道:“你这不知高低的东西,新奶奶的话你也敢顶撞么!”
  之涵怕父亲又下狠手,忙劝道:“爹,凝香跟了我这许多年了,我最了解她不是那样的人。您先别生气,我们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说。”
  说罢,招过王妈道:“那天的簪子是放在哪了?”
  王妈道:“我看着新奶奶戴着出去来着,回来以后就喊过凝香看鞋面。凝香走后,新奶奶说簪子不见了,我帮着找愣是没找到。”
  林海葵道:“之涵,你也听见了,并不是为父偏袒雨前,实在是凝香不争气。”
  正说着,林升跑进来,喘道:“簪子在这呢!”
  陈雨前过去,一把夺过簪子,左右看了看,气道:“该死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儿?”
  林升跪在地上,道:“我前些天打扫园子,见草丛里落了个簪子,就拈回去了,本想问问是不是新奶奶您的,但事情一忙,竟然忘记了。是我该死,新奶奶,求您放过凝香吧!”
  林海葵道:“你这个东西,办事越来越糊涂,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林升道:“新奶奶一早让我到门口候着小姐,我哪里知道是为了这根翡翠簪子。也是刚才听见了,我才匆匆跑回去取来的。”
  林海葵道:“算了,这事就这样吧!也算个你们个教训!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新奶奶虽说才进门,但她的话谁若是不听,下场也就同凝香一样。”
  之涵扶起凝香,转身要走。
  陈雨前一步跨至门前,一撇嘴道:“我的东西是找回来了。可是凝香,你有了小姐撑腰,也太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这家里的东西也不都是你们小姐房里才放得的。”
  之涵道:“我房里都是些书籍衣物之类,想必也不是雨姨您所需要的东西。”
  陈雨前道:“小姐的那些书,我自然是读不懂。只是,今儿早上,我才见簪花堂里有一盆非洲菊开的好,想搬到老爷那里去,谁知在门口放了不过一会,便被凝香这丫头搬去了你房里。之涵,雨姨一把年纪了,不和你争这些花花草草的,看着都觉得自己老了。只是,要拿去老爷房里的东西,怎样也轮不上凝香来动啊!”
  之涵见陈雨前存心找茬,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些花是张先生每天差人送来给我的。既然是赠予我的东西,凝香搬来我房里也无可厚非。雨姨为爹设想的周到,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要感谢雨姨体贴。本来我吩咐林升把每日送来的花就摆在簪花堂上,想必是凝香见这花开的漂亮,才拿来给我看。她也是对我忠心,倒也值得夸奖。不过若是雨姨喜欢,拿去便是,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呢!”
  陈雨前道:“你这样说,倒显得我小肚鸡肠,没见过世面了。难道我还稀罕你那一盆花不成!”
  林海葵挽过陈雨前,笑道:“好了,好了!我又不喜欢那些奇怪的花草,若是你喜欢,让下人买去就是,和小孩子家计较这些做什么!”
  又对之涵道:“今天就这样吧,今后咱们家要和睦相处,不能再这样吵闹了。之涵,你也回房吧,替凝香叫个大夫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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