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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细雨湿流光-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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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随便!”他咬牙切齿。
  很快,一群穿白衣的人浩浩汤汤的冲进了我的病房,墨规被替换了下来,不过他没走开,因为我死死地扯着他的袖口不放,然后有个小护士拿起针管毫不犹豫的扎进了我的胳膊里,很快我就感觉身上的力气被一点一点的抽空,眼皮也越来越沉。
  在意识模糊之前,我还是认输了,我又开始乞求他,尽最后一丝力气去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口:“别走,求你别走,墨规,别走,我害怕,墨规我害怕,我求你,我求你、、、”
  我感觉到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把唇贴在我的耳边,无限温柔:“不走,永远不会走,我就在这里陪你,别害怕,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我突然感觉到耳边好像湿湿热热的,然后便浸入了无边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从那天后我再也没见到过墨规,哪怕是他匆匆的一个身影都没见过,他骗人,他说过会一直留在我身边的,他说过他会一直陪着我的,他的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真切,那么信誓旦旦,就连他说话时的眼神都是那么坚定,可是、、、最终他还是食言了,他又离开了我。
  当药效过后,我一睁开眼便对上了业绝痕那双充满了怒火的眼睛,我便把头偏向了另一侧,闭上了眼,等待着我姐姐的滔天怒火。不过我忘了一点,业绝痕她气急了的时候是不会大吼大叫的,她只会先冷笑一下,然后用最温柔的口气吐露出最尖锐最锥心的语言,让听者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样,她那种冷漠的语气和无情的眼神是她最必杀的武器。
  “醒了,看来你没死成。”她开始冷笑了,“是自杀未遂?还是单方面殉情未果?”
  我立即打了个哆嗦,从头皮开始发麻,暗自悔恨,竟然忘了我这个亲姐姐在怒火中烧的时候是六亲不认的。
  “见到你朝思暮想的墨规了?”她勾唇一笑,“幸福的要去跳楼?”
  我紧攥着被单,等待着她更加犀利的语句。
  “爸妈没来,他们也不知道你要死。”她说,“他们要是来了说不定就能看见你孩子他爸了。”
  她一针见血,再次刺到了我的痛处,我转过身,怒目瞪着她,气的全身直发抖。
  她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动作随意轻盈,而后粲然一笑:“他因为你自杀留下来了么?你还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而且不能动,他根本不会因为你死或不死而决定留或不留,你也是天真。” 
  “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爱他,你管的找么?”我气极,“我想不想活,想不想死都是我自己的事!”
  业绝痕更加的气定神闲了,说出的一字一句都狠狠地敲在我心上:“我是管不着,以后半身残废的不是我,以后不能有孩子的也不是我,以后一辈子只能活在别人的同情中的人也不是我,然后让自己身边最亲爱的父母痛苦一辈子的人也不是我!”
  突然间我感到呼吸有些空难,耳边有许多细小且嘈杂的声音,那一刻我失去了控制,暴躁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你少在我面前装白莲花了!你孩子他爸都去娶别人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未婚先孕然后自杀让全家不得安宁,你有什么脸面来说我?!你以为你做的好事谁都不知道?那你也是天真!你是烂货,我也是烂货,我们都是一路货色,都是贱!都贱!”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空气也好像是凝固上了,周围的白色越发的刺眼,像是冰天雪地,业绝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的话好像是一把利剑,刺破了支持着她的最后一丝力量,她向后踉跄了两步,苍白的嘴唇微微的颤动,她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
  她果决地转身,艰难的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把门摔上,沉重的一声砸门声,砸醒了失去理智的我,那一刻的清醒让我恐惧不安。
  从那天起直到出院,我再没见过我姐,我爸妈说我姐姐在颂城有事脱不开身才没能来,而我知道,是我把我姐给气走的。
  从医院回梦城新家的那一天,我是坐在轮椅上被我妈推回的,本以为这一路上我会遇到很多或同情或嘲笑或唏嘘的异样眼光,结果是我想多了,梦城的街道上竟空无一人。
  进入梦城的那一刻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座城不是我曾经看到过的梦城,城中的河水全部枯涸了,岸边的柳树全部凋零衰败枯萎了,道路上原本整齐的青石板也变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屋顶上的飞檐翘角如今也残缺不齐,天色越发的阴沉灰暗,原本那个安详古朴的城哪里去了?现在这个城完全是一座死城!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座城就像是一朵在一夜之间就凋零的花,让人没有一丝防备,“怎、怎么成这样了?”我压低了声音问我妈,生怕声音再大一点就会震坏余下的建筑。
  “注定的,时间到了而已。”回答问题的是我爸爸。
  我爸最近的辞藻有些许的深奥,我,悟不透,不过这话我好像还听另一个人说过。
  我妈一言不发的推着我的轮椅向前走,越走越快,恨不得一步到家。
  到了‘新’家的门口,我再一次被现实劈了一道,除了门头上的那块匾上刻的字不一样,这里简直就是复制版的‘池府’,就是池清清那个女人住的地方。
  围墙上的裂缝里长满了青苔,门前的地砖暗黑潮湿,越往里进那种潮湿腐朽的气息就越重,为什么非要搬来这种阴暗的地方?
  我惊异的看着我爸,期待着他的回答。
  “这是业家祖宅。”我爸有些感慨,“一千年前老祖宗就离开了梦城,现在还是回来了,逃不掉啊。”
  我僵在了轮椅上,‘业家祖宅’?没想到我业家竟然是从梦城出去的,兜兜转转了一千年,现在还是回来了。
  看来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一千年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因果关系,现在我有点相信池清清那个女人了,或许她真的活了一千年?我突然间想起了那天在城墙上她告诉我的话,如果我变成了她那个样子,我会不会和从前一样,可以自信的站在墨规的面前告诉他我不要他走。
  就在那天半夜,我自己推着轮椅偷偷地溜出了家门,去长干里,找池清清,我还是走上了业家女人的老路,一条不归路。
  夜晚的梦城更加恐怖,月亮在天边惨惨的发白,城中的残破古建筑在地面上投下狰狞的影子,偶尔从远方还会飘来两声乌鸦悲鸣,并伴随着阴风阵阵。我不敢大声呼吸,目不斜视向前看,恐惧令我加快了推轮椅的节奏,甚至出现了错觉,一直感到有人在跟着我,地面的凹凸不平令我好几次险些从轮椅上栽出去,我曾无数次的痛恨过这双没用的腿。
  突然间看到前方有一个细长的人影,借着月光看那人影似乎还随风飘动,我立即刹住了轮椅,咬着嘴唇哆哆嗦嗦的朝前定睛细看,不是错觉,真的有一个白色的人影,我立即调转轮椅往回走。
  “你想去哪?”后面传来了细细柔柔的女生。
  我大舒了一口气,是池清清。
  她向我走过来,揶揄我:“你连死都不怕,还怕鬼?”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猜到你要找我了,在这里等你。”她嫣然一笑,“你想好了?”
  “我的腿能好么?”我盯着她的眼睛问,“我还能站起来么?”
  她笑,优雅从容:“当然可以。你可以和以前一样,昂首挺胸的站在萧可面前,把墨规给夺回来。”
  “今天就可以么?”我问。
  “若果你想。”她眼神意味深长,“现在就可以。”
  “好。”我吐出这个音的时候,嘴唇都在颤。
  池清清把我带到了她的家里………那个幽暗的地上陵墓,在一间房中,她点亮了桌上的一支白色蜡烛,昏黄的灯光勉强的映亮了四周,这个应该是她的房间,房间整洁简单,历史感十足,家具都是雕花木质的,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池清清将我推到桌边,桌子上平铺着一张暗黄色的纸,看着纸的质感,应该是挺有年头了,在那张纸上还压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一旁还摆着毛笔,墨水和砚台,我拿起那张纸,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生死契’这三个黑色大字,我抬头看了一眼池清清,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生死契’,眼中也无波无澜,很有种事不关己的架势。
  ‘吾愿以己之魂,换城之千年安定;甘舍吾所之爱,愿苟活千年,孤独永随,永生不悔,直至此契约成,持生契者: ’这几句字是用娟秀的毛笔书法,从上往下从左至右的顺序在纸上书写的,看来池清清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
  我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池清清,她依旧表现得很平静:“只要写上你的名字,然后把你的手划开,摁个血手印便好。”
  我犹豫了,半天也伸不出手去拿那支笔和刀,便问她:“还城之千年安定是什么意思?”
  “用你的魂魄,换取梦城一千年的平定安康。”她语气平稳,“这就是一笔买卖。”
  “仅用我一个人就够了?”我问。
  “很划算。”她勾唇一笑,“或许现在你也能猜到梦城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把。”
  我怵然而惊:“因为一千年要到了。”
  “是。”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感慨,“我守它守了一千年,现在终于可以就解脱了。”
  “所以你找上了我。”我盯着她的眼。
  “后悔了现在就可以走,没人逼你。”池清清冷笑。
  “如果我不签这个契约,那会怎样?”我盯着她的眼睛。
  “这座城就会消失,永远的消失。”她轻启薄唇。
  “那、、、城里的人会怎样?”我颤抖着问。
  “城都没了,你说人会怎样?”她微微一笑,“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没人能逃得过,或许会平静的离去,亦或许会痛不欲生遭受灭顶之灾。”
  “墨规也会么?”我还是问了出来。
  “墨家的祖祖辈辈可都是这个城的人,你说墨规会怎样?”她盯着我的眼,“可不光是墨规,还有你的爹娘,都会是一样的结果,一样都会死。”
  恐惧再次迎上我的心头:“为什么?我们之前从来就没来过梦城!”
  她再次冷笑:“你们业家,永远别想和这座城脱离关系,一千年前是,一千年后也是。”
  我凝视着池清清这个女人,突然想明白了:“你早就计划好了吧,无论我想不想,都会是我,对么?因为我姓业?” 
  “都是注定的。”她粲然一笑,“业家的债,自然业家来还。”
  “还剩几天。”
  “三天。”
  我瞟了池清清一眼:“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我业家倒地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她没说话,诡秘的笑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契约。
  业家的债,只能业家来还,我冷冷地一笑,斜睥池清清一眼:“你早就安排好了吧,从墨规来到我身边开始,都是你们计划好的,我早就是网中之鱼了。”
  池清清沉默无言,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张生死契。
  “那他都是虚情假意么?都是骗我的么?”眼泪瞬间便汇聚在了眼中,酸涩疼痛,不过更疼的,还是心。
  “是真是假,你自己分辨不出来么?”池清清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你们业家世世代代都精明无比,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草包。”
  我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墨规啊墨规,你真的是在一直骗我么?
  “我姐的死和你们有关系么?”我突然想到了这个,“是你们杀了她?!”
  “没有。”池清清一脸不屑,“从一开始就不是业绝痕,因为她太精明,而你,太草包,我们只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让你爹娘防不胜防。”
  寒冷的恐惧感沿着脊椎窜上大脑,我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的拿起笔在那张生死契上签上了我的名字,业绝迹那三个字竟然是那么的难写,然后我拿起那把匕首,咬着嘴唇在手心划了很深的一道,用力的按在了那张生死契上,那一刻的疼,我永远忘不了,是深入骨髓的疼,像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生生的从我体内剜了出去。
  池清清立即拿起那张‘生死契’放在了窜动的烛火上,火苗一下子扑上了那张薄弱的纸,在大火面前那张纸竟是那样的脆弱,我感觉我就是那张纸,被烧得体无完肤,痛苦不堪,那痛像是来自灵魂深处,我根本不能抵抗,只能用将双手紧紧地掐住双腿,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当那张‘生死契’烧尽的那一刻,所有的疼痛都瞬间消失了,我急促的喘息着,惊魂未定,良久之后双腿有了知觉,我惊异的将双腿放在地面上,然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紧接着我闻到了一股异香,眼前的画面慢慢的模糊了,脑袋也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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