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第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枯瘦僧人嘿嘿一声冷笑,这时白执事只觉自己一身力道好像软绵绵地提不上来。心头
大骸,忽地大嘿一声,全身力道疾提而起,他此时功力深厚已极,竟然在这紧急关头一提而
上,热流奔向四肢百骸,那古怪的感觉登时便消除殆尽。
刹那之间白执事只觉额上冷汗淋淋,自己已经度过了险关,一股怒火不由直袭而上。那
枯瘦僧人正自冷笑不绝,白执事忽然大吼一声,一股极为强劲的‘劈空掌’力道袭向一丈之
外的枯瘦僧人!
那枯瘦僧人真是做梦也没想到,登时赫然变色,但是已自不及,只被击得闷哼了一声,
踉跄倒退,几乎一跤跌坐在地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内,那侧方堂门呼地被推开,那神龙一步跨到当场。
那神龙满面震惊之色,先对白执事道:‘白兄,你快运气……’
白执事吸了一口气,只觉精神奕奕,缓缓道:‘没事!’
神龙满面惊赞之色,低声道:‘白兄,小弟对于你的内功是服了,你可知道他方才以什
么功夫相袭么?’
白执事想到那种古怪的感觉,摇了摇头道:‘不知。’
神龙低声道:‘若是我未看错,竟像是失传已久的枯木神功!’
白执事大吃一惊,那枯木神功之名他也曾听过,万万料不到这枯瘦老人居然施出。
神龙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喘息不止的枯瘦僧人,冷冷说道:‘大师,你要见在下?’
那枯瘦僧人望见神龙,面上居然流过一丝欢喜之色。
神龙倒没有留意,他沉声说道:‘恭喜大师,居然练就那失传的枯木神功—一’
他这句话有一部分仍存有推测之意,那知那枯瘦僧人嘘了一口气道:‘贫僧有话要和你
长谈!’
神龙微微一怔,他没有料到枯瘦僧人居然不是来找自己算旧账的,听他的口气,仿佛还
有事情与自己相商。
枯瘦僧人说出这一句话来,不但是白执事,就是神龙本人也都怔怔不知所答。
那僧人喘了一口气道:‘贫僧听说你立志研究西域武学,准备与中原武林一较上下?’
神龙吃了一惊,缓缓说道:‘大师如何知晓?’
那枯瘦僧人却是不答这一句话,只是摇了摇头道:‘贫僧这五六年来,一直在中原游
荡。’
神龙嗯了一声,尚不明白他说这句话有什么用意。
枯瘦僧人顿了一顿道:‘这几年来,中原武林是人才兴盛,突然发展到了极致——’
神龙听到他此说的与自己所思的有重大的关连,立刻惊问道:‘大师此话怎讲!’
枯瘦僧人叹了一口气道:‘贫僧在中原到处流荡,终于承认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
话!’
神龙吃了一惊道:‘大师遇上了敌手?’
‘不瞒你说,贫僧当时去中原之时,自视甚高,到了最近,真所谓心灰意懒,豪兴全无
了。’
神龙的面色逐渐阴沉下来,他沉声问道:‘那中原高手到底有那几人?’
他这句话问得甚是外行,枯瘦僧人想了一想才缓缓答道:‘目下中原盛传灰衣狼骨之名,
这两人贫僧尚未遇过,但有一人崛起武林,人称盖世金刀——!’
他说到这里,那白执事斗然身体一惊,神龙没有看见,而那枯瘦僧人却是亲眼看见了。
他立刻停下话来,望着白执事。
白执事微微咳了一声道:“那盖世金刀么?白某也听过其名。”
枯瘦僧人嗯了一声道:“那灰衣狼骨也还罢了,极少在武林之中出现,就是出现,总是
不见其首尾,只有这位盖世金刀,仗义行侠天下,真是纵横大江南北,打遍三江五湖从无敌
手。名声之盛,如日之中天。”
神龙默默念了几句“盖世金刀”,用目光望着枯瘦僧人,枯瘦僧人顿一顿,接着说道:
“那盖世金刀之威,贫僧亲眼目睹。”
神龙嗯了一声,沉声道:“如何?”
枯瘦僧人吁了一口气道:“盖世两字,的确是当而无愧!”
那神龙低低哼一声,枯瘦僧人却注视着白执事,这个陌生的奇人,只见他面上带着一丝
晒笑的神色!
神龙沉吟了好一会,缓缓开口说道:“大师自中原回来,找寻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那枯瘦僧人道:“这便是贫僧要与你长谈之事。”
神龙考虑不已,那白执事忽然插口说道:“大师找你有事相商,不如到那边静室去谈,
白某失陪了。”
他问两人行了一礼缓缓行开。
神龙便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大师请随在下来。”
于是两人走进一间密室,这一谈竟然整整谈了一日一夜,到了第二日时,那神龙送枯瘦
僧人出门而去,白执事在心中暗暗纳闷,但此是别人私下讨论之事,自己自然不好过问。
神龙送走那枯瘦僧人之后,立刻来到白执事房中,微微笑道:“小弟最初料不到这和尚
有此等大量,那昔年的小梁子一刀两断竟再也不提了。”白执事嗯了一声,缓缓问道:“那
和尚和你相谈整整十二时辰有余,谈很重要之事么?”
神龙微微一笑,却是不答,白执事自然也不好再向下问。
自此之后,那神龙似乎变了一个人,每天总有好几个时辰一个人躲在房中,也不知他究
竟干些什么。
但白执事感觉得到,他的朋友已确确实实全力以赴地在赶研武学。
这一段时间之内,他的超人天赋发生了显明的功用,他的功力一天一天进步,这样的日
子匆匆过了两个年头。
有一天,神龙和白执事在言语之间首次发生了争执之处。
那是神龙先提起的话题,以武林的局势为题,白执事突然发现神龙的思想之中,有一种
无法形容的倔强与偏激。
这种剧烈的改变,使得白执事大大地吃惊,他立刻相劝,却引起了很大的争执。
当那神龙在激怒之下,一连串说出他的想法,也就是他的计划时,白执事几乎被震惊得
呆在当地。
他没有想到这个和自己已是同道八年的人竟突然存了这种思想,最可怕的是,他很可能
有这种实力,白执事心中不禁开始暗暗担忧起来。
神龙却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之事,直到有一天,两人又争执起来,白执事叹了一口气
道:“兄弟,你完全变了。”
那神龙沉声说道:“小弟穷尽毕生之力,便在于力求发扬西域绝学,有什么不对?”
白执事摇了摇头道:“白某早知中原幅员广大,人才众多,奇人异士真是擢发难数,几
千年来的渊源,武学发扬一定已到了极高的境界,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纵使你有天纵
之才恐仍有能达到目的,到那时候的失败,真是大大的不值呢。”
神龙吟吟一笑道:“此说来,中原高手难道便一定较西方为强?”
白执事吐了一口气道:“不瞒你说,白某便有此感!”
神龙拂然不悦到:“这个多说无益,到时候血洗中原武林之时,不由你不相信。”
白执事面上微微露出冷笑道:“血洗中原武林?只怕你第一关便通过不了!”
神龙怒极反笑道:“第一关,是什么人?”
白执事吁了一口气道:“那盖世金刀仗义行侠天下,若是听有此事,立刻便会出面阻
上。”
神龙说道:“那盖世金刀便又如何?”
白执事微微一笑道:“那盖世金刀么?白某是见过的!”
神龙吃了一惊,缓缓说道:“难怪那日枯木大师说他提及盖世金刀之时,你的神色有
异!”
白执事哼了一声不作回答。
神龙顿了一顿,接着又道:“那盖世金刀功力较诸小弟如何?”
白执事认真地想了一想到:“真所谓各有所长,但那盖世金刀秉天行义,总是邪不胜正
啊!”
神龙怒火中烧,哼一声道:“如此说来,小弟是邪恶之辈了?”
白执事道:‘不是行为的邪正,而是武学源流,到底万流归字,主脉为先。’
神龙似乎呆了一呆,缓缓说道:‘对了,咱们相交八年,小弟却始终不知白兄的武学派
别源流呢……’
白执事微微一笑道:‘白某呢?真可说是杂门杂派,只是对中原、西域的绝学均有所识
而已。’
神龙哼了一声,他素知白执事之能,是以白执事虽如此说,他内心倒不由不挂上很重的
份量。
白执事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其实白某与那盖世金刀尚有一段同门之谊呢!”
这一句话说出,立时将神龙惊呆了,白执事满面感伤地道:‘日后为了细故,竟然闹得
师兄弟反目,白某一人下山,永不再见他,这许多年来,白某东飘西荡,为的也便是如此。’
他说到这里,望着那神龙一瞬不瞬,神龙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原来白兄与那盖世金刀
师出同门,那么,可也是出自中原门派了。’
白执事微微笑道:‘这个倒是无关紧要,就我个人说,对于你的恒心以及功力,的是由
衷的感到钦佩,但对于你的用心,则大大不愿苟同。’
神龙默然无语,沉思了足足有一顿饭的功夫,摇摇头道:“不成,小弟一生的愿望,总
愿达成而后已。’
白执事当下也不再说什么,第二天白执事一人飘然离开了他居住了八个年头的回龙古刹。
以后的一年之中,神龙练什么功夫便不为人知,到了第十个年头上,神龙也悄悄离开了
古刹。”
那老僧一口气说到这里,杜天林听得出神,正想听那神龙离寺之后的一段,那老僧却停
了下来。
杜天林诧异地望着老僧,只见那老僧面带感伤的表情,似乎在叙述往事之时,引发了许
多感触。
杜天林突有所悟,于是问道:“那白执事,便是家师么?”
老僧点了点头道:“白执事离开回龙寺之后,便不再有消息,不料他收了你这样一个徒
弟。”
杜天林想起师父平日极少言语的性格,原来他是感伤心事太多了,自己是如何被师父收
留的,他却始终不说,师父与那盖世金刀竟有同门之谊,怪不得一柄金刀会在他那里了。
他心中思索,耳边只听老僧说道:“那白执事一身功力奇高,可惜昔年他极少施展,他
既自称门别复杂,一定各种绝技均怀身中,小哥儿,你可得了不少真传呢?”
杜天林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来,师父和我交谈极少,晚辈始终便未曾见过他露出笑
面。”
老僧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变化得太多了,昔年的当事人,谁又不是满怀感触,不能自
已呢?”
杜天林道:“那神龙离开了古刹之后,可有什么行动?”
老僧道:“神龙离开了古刹之后,没有人知道他在作什么,但他却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
在西疆!”
杜天林斗然只觉心中一明,大声说道:“可是唤作百川先生么?”
老僧微微一惊道:“原来你也知道!”
杜天林想到那日苗疆血魔所说,只觉得事情逐渐已开始合并一致了。
他微微一顿说道:‘晚辈曾听苗疆血魔说过,盖世金刀要赴百川先生什么邀约—一”
老僧点了点头道:“嗯,血魔也是当时一人。”
杜天林道:“据晚辈所知,还有一人,乃是那青海柴达木的高手,名叫赵宫凡的!”
老僧似乎大大吃了一惊,急道:“赵宫凡?怎么有他?”
杜天林心中一怔,他一时之间又被弄湖涂了,那老僧双目移在杜天林脸上,一瞬也是不
瞬,缓缓说道:“这赵宫凡之事,你是听谁说的?”
杜天林面色一整,缓缓答道:“这个么?是那苗疆血魔亲自所言。”
老僧的面上露出又惊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杜天林迟疑地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老僧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话,只是思索不止,似乎正在思想一个重大的难题!
杜天林又等了一会,忍不住又道:“那赵宫凡功力甚高,听说……”
那老僧忽然插口道:“岂止甚高,他那独门心法,迄今仍是独步一方”
杜天林道:“但是他却败在金刀之下。”
那老僧更是吃惊,大声道:“什么,赵宫凡与金刀交过手?”
杜天林点了点头道:“那苗疆血魔当时也在场亲目所见。”
老僧摇了摇头道:“难道果是如此?那么老衲蒙在鼓内整整已二十年!”
他不住地摇头,面上仍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他忽然仰起头来,注视着杜天林一瞬不瞬地道:“小哥儿,那苗疆血魔还
对你说了什么?”
杜天林当下便将血魔所说的经过简单地又重述了一遍。
老僧一面听着一面连连叹气,杜天林说到最后,老僧长叹一口气道:“原来其中有这么
许多复杂的因素。”
杜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