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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福兮福兮 作者:八珍-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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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地说:“叶容宽,你要是舍不得,我就不去了?”
  
  叶容宽嗯了一声,说:“怀江有爸妈照顾,应该没事。你就放心去吧。”说着抬头瞥着我。看那架势,仿佛在说:“既然你想去,我也不拦着。”
  
  我又计上心来:“哎,到时我住哪里?”
  
  叶容宽瞥瞥我,挖苦道:“你在新洲不是有的是房子吗?”
  
  他怎么知道的?自打荣享去了美国,我也曾担心过我的单身公寓的装修。不过前几日才从Lisa那里知道房子已经装修完毕,让我有空去看看满不满意。我当时一直偷笑好几天,心想,不管怎样,不花自己的钱,怎样我都会很满意的。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也太便宜荣享了,早知道让她同时让厉秉年替我还了贷款就是锦上添花了。可是想归想,荣享被厉秉年封杀得太彻底了,连我生了孩子,她也只是通过Lisa 向我道贺,貌似学了个心理学的课程,不过言语中透着无限的迫不得已。看来那次乌龙出走超出了厉秉年的底线了。
  
  叶容宽见我不说话,又开始打击:“你不是藏着掖着不想让我知道吗。”
  
  “我哪有。你不是知道了吗。”我理屈词穷。
  
  叶容宽没多说什么,低头看文件,良久才说:“记得每日两次报平安就可以了。”
  
  就这样,我自作聪明地把自己给坑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小怀叶告别,他与其说没有太多表情,不如说好像有点不耐烦,巴不得我早点消失才好,因为他眼里如今只有他爷爷买的小火车。这孩子是我生得吗?太没良心了。
  
  前前后后,我差不多也有快一年多没去亨洁了。我不知道同事们知不知道我结婚生子的情况,他们会不会感叹于我显赫的身分。但很快,我就明白自己太把自己当人物了,一踏入公司,只迎来几个小姑娘的匆匆问好。而走入销售三部,大家都在忙于手头的业务,不少还是生面孔,只是短短的寒暄,没有投入太多的热情。仿佛我只是离开几天而已。和我投缘的小张被派往外地常驻,而韩老头已经荣升为公司销售部的负责人。这一切发生得太迅速了,我一时难以消化,果然时光如潺溪,物是人渐非啊。不多时,我的电话响起,是个男中音:“江米,麻烦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我很吃惊,结巴地问:“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关尚起。”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是什么态度!我放下电话,询问同事,才知道,关尚起原来是新来的三部经理。我急忙忙地奔了过去。见到关尚起,他示意我坐下,很快地询问了我和天阙的合作计划。好在我来之前已经向方惠仔细打听了,所以虽然我没怎么参与的项目,我也能对答如流。关尚起满意地听完我的汇报,点点头说:“我听Maggie说你前段时间休了产假,我代表三部也欢迎你回来上班。”
  
  一句话,说得挺暖人心的。我马上忘了他先前挂电话的态度,细细端详这位新来的上司。面貌尚可,虽没有花蝴蝶,厉狐狸那样夺人心魄,但也算得上可亲。我对他好感油然而生,临走我不忘说了一句:“谢谢你,关经理,我会更加努力地工作。”
  
  他抬头看看我,嗯了一声,突兀地问:“叶容宽叶市长是你什么人?”
  
  我愣了一下,回头老实地说:“他是我的先生。”
  
  “难怪。” 关尚起了然地说了一句。
  
  我脸一红,局促地说:“关经理,你放心,叶容宽不会干涉我的工作。”言外之意,请他也不要让我为公司谋求不正当的交易。
  
  关尚起笑了笑说:“那当然,我们是外企,一切都按规章办事。”同样也在告诉我,不会对我有任何特殊照顾。既然如此,我也如释重负地走出他的办公室。
  
  新来上司关尚起的管理和韩老头不太一样,也许是年纪不大,他给了我们一帮销售员很大的活动空间。只是我不太适应,我这个人属于算盘子,拨一拨才动一动。所以在回到亨洁大半个星期,我都是在网游当中渡过的。事业型的乔以婉见我懒成这样,自感她的教育失败,又开始对我进行了魔鬼式训练。
  
  “江米,你再这样下去,我很担心。” 乔以婉忧虑地说。
  
  “啊,有什么可担心的,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我又开始迂回。
  
  乔以婉看了看我:“你就没什么计划?”
第97章 快活林2

  我一愣,乔以婉难得说话那么委婉,当了官到底不一样。
  
  “乔科长,草民愿闻其详。”
  
  乔以婉靠着沙发垫,琢磨了我半天,才说:“我听说近日明极内部争斗很厉害。”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随口就来了一句。
  
  乔以婉抬腿踢踢我,说:“你真是没有商业头脑。原先明极可是你亨洁的头号对手。”
  
  经她一点拨,我才反应过来。也是,当初要是没有Teresa的帮忙,估计我也没那么快从明极的手里夺过合同。
  
  “那乔科长,以您之见,我是应该坐壁上观,隔岸观火还是把水搅浑,趁火打劫?”
  
  乔以婉思忖片刻说:“看在我们是姐妹的份上,我要提醒你,不要太没有忧患意识了。”
  
  我越听越糊涂。
  
  “我听说明极的大老板有意扩大在国内的版图,同时以此来选择继承人。那老头子有两个老婆,又都生的是儿子。” 乔以婉悠悠地说
  
  果然是现实版的豪门恩怨。
  
  “哎呀,齐人之福啊。”我又开始唠叨,“我们不也见过二公子,长得仪表堂堂。如果他和蓝胜雅联姻,无疑有助于他在国内的生意。这么说来大房死定了。”
  
  乔以婉撇撇嘴说:“未必,在我看来,他们的后台势均力敌。”
  
  “是吗?不能啊?怎么着蓝家的势力我是很清楚的。”我笃定地说。
  
  乔以婉切了一声,说:“江米,你是不是生孩子生糊涂了,叶容宽都把你屏蔽成这样了。以前的侠气到哪里去了?”
  
  我一怔,嘴硬:“我是侠骨丹心。内秀着呢。”
  
  这一说再一次换来乔以婉讥笑:“那你告诉我你明白些什么?”
  
  一句话,把我硬生生给噎死。
  
  乔以婉看着沉默的我:“别以为你母凭子贵。按照叶容宽如今的情况,他的诱惑比你多。你也多个心眼,别让你家叶怀江多出什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来。”
  
  “是江怀叶!”我厉声道。
  
  “江米,你发什么神经,晋阳待得好好的,跑回来干嘛?”
  
  “我这不是房子还要还贷,总得赚点钱。”我老实地说,忽然眼前闪过几百年前的天台一幕,心中一沉:“难道大房的后台是叶容宽?”
  
  乔以婉习惯我的跳跃思维,说:“你还算是个明白人。”
  
  我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开始毫无逻辑地说:“那厉狐狸难道没订成婚?Teresa改嫁明极大房了?不能啊,叶容宽和Teresa也算是几百年前的怨侣了。他怎么会再着了道呢?”
  
  “你在瞎说些什么。” 乔以婉一把掐断我的思绪。
  
  经过一个晚上的彻夜交谈,我和乔以婉东拼西凑终于理清了来龙去脉。原来这个Teresa并不是什么厉秉年的未婚妻,而是明氏大公子现任太太。不过那个大公子是个甩手掌柜逍遥派,整日沉醉寻花问柳。但Teresa估计不是省油的灯,处心积虑和二房斗法,想夺得大权。到此是乔以婉的拼凑。当然我的更火爆,就是Teresa应该想借助她和叶容宽往日里的情谊,替她搬倒二房,成功上位。我也豁然开朗难怪Teresa和厉秉年走得那么近,替我摆平三元的合同,估计也是想投石问路吧。末了,我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身为人妇的Teresa要红杏出墙难度很高,忧的是叶容宽不是和她一刀两断了吗,为何还要藕断丝连。
  
  乔以婉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我大口喝着水,无畏地说:“没事,我能挺住,流产危机我都挺过来了,世上没有比这更难的了。”
  
  乔以婉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嗯,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才好,不然就来个斩草除根。”我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开始打听明极内乱的情况,发现他们都在努力夺得晋阳西区电厂合资项目。我也很纳闷,这明极不是卖卫浴产品的,怎么和电厂牵扯在一起。一边的同事好心地说:“明极最近几年增加了在国内的投资,有意把重心转移到能源上来。这也不算是痴人说梦话,我听说他们还是很有来头。”什么破来头,不就是旧日里的Ping头吗。我听了也开始抓耳挠腮,惶惶不可终日,痛定思痛,决定釜底抽薪。一到周五,我就迫不及待地赶回晋阳。临走前,我很尽责地去了趟百货公司,买了江怀叶喜爱的小火车。
  
  到了家,只有叶仲修独自在家,赵允芝带着江怀叶出门还没回来,而叶容宽说是又有饭局不回来了。我心中有些落寞,好歹我每日积极问安,而一礼拜才回来一次,他怎么也不重视。叶仲修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和蔼可亲地问了问我的工作情况,最后才说:“容宽这礼拜工作很忙,都没在家吃过一次饭。”我点点头,还能说什么呢。
  
  不多时赵允芝抱着江怀叶进了门,这孩子一个礼拜不见就又长大了不少,见到我也一反常态要我抱,我有些激动,到底是我身上的肉。我忙不迭地拿出给他买的小火车,不过好像他兴趣缺缺。赵允芝看到笑呵呵地说:“小怀江现在喜欢拼图了。”很有朝秦暮楚的嫌疑。
  
  等叶容宽回家时,我正和江怀叶争抢一块拼图。
  
  “你也好意思和孩子抢。” 面色泛红的叶容宽在我们面前坐下,拿过我手中的拼图递给了江怀叶。
  
  “我在培养他坚韧不拔的毅力。”我生气地说。真多管闲事。
  
  叶容宽笑了笑,没搭腔。
  
  “叶容宽,我发现这孩子有喜新厌旧地毛病。上礼拜我在时,他还喜欢小火车呢。才几天就开始喜欢拼图了。都不知道象谁。”我承认我不太沉得住气。我指桑骂槐,叶容宽岂能没有觉察。
  
  “你又怎么了,叶太太。” 叶容宽笑嘻嘻地问。难得态度这么好,估计是被酒熏的。
  
  “哎,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凉凉地说。
  
  叶容宽适闲地坐在沙发里,沉默片刻仍然耐着性子说:“我最近比较忙。”
  
  我嗤笑:“叶大人哪天不忙了?您要是哪天不忙了,我们也该担心了。不过,叶容宽,我警告你,你是公务人员,一切依法办事难道很难吗?你要是象现在这样一直贪图权贵,沉迷酒色,利令智昏,我立刻带着江怀叶回新洲去。”我气哼哼地说。
  
  “我好像没得罪你吧,叶太太。” 叶容宽保持着笑容,但语气有些僵硬地说。
  
  “什么叫好像,看来你也不能确定。你自己心里有数。”说着,我抱着江怀叶上了楼,“啊,我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叶容宽,你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
  
  一个晚上,我都没给叶容宽什么好脸色看,睡觉时甚至把小怀叶隔在我和他中间,三个人斜斜歪歪地挤在一起。说实话,其实我也不过是敲山震虎,我是没有胆量和他硬碰硬,但不管怎样,按照叶容宽的个性,他不会直接问我缘由,因为他喜欢靠揣摩。我现在也算是无招胜有招,师出有名,不然怎么能让他一个聪明僧乱判糊涂案呢。
第98章 快活林3

  不过叶容宽道行还是比我深,对我的无理取闹,他又开始自己拿手的静观其变,和我拚耐性。我岂能轻易言败,如今我也身为人母,恰好可以在小怀叶心里树立一下我做为新时代母亲的光辉形象,如何执着地追求自由,婚姻,家庭,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不向封建恶势力低头。一个周末,白天,我们都在上演貌合神离,晚上,我就让小怀叶替我划下楚汉之界。临回新洲,我私底下语重心长地对江怀叶说:“好孩子,你要明白苟余心之端直兮,虽僻远其何伤。” 江怀叶果然蕙质兰心,因为他回复我一个深深的吻,顺便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一长串鼻涕印。看来那《论语》,《三字经》我没白念。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回到新洲,我差不多散了架。和叶容宽斗法,不是一般的累,那是精神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好在才两天,不然江怀叶很有可能小小年纪要卖身葬母。但不管怎样,现在山高皇帝远,我也算是逃出了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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