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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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痕膏可比我以前用的药膏好很多,我还以为是侯爷给北哥儿的,没想到是你调制的,一年没见,真是叫三婶儿大为诧异啊,怎么就变化那么的大,漂亮了,懂事了,还才情不凡,”三太太欢喜的打量安容,那一脸神情,恨不得安容是她的女儿才好。
看着三太太夸赞的眼神和话语,安容的脸颊闪过红晕之色。
“三婶儿就知道打趣我,外面天冷,咱们快些去给祖母请安吧?”安容红着脸道。
一行几人进了正屋,正巧红袖扶着老太太出来。
三太太忙过去帮忙,脸上带着嗔怪之意,“老太太身子不适,怎么不在屋子里将养,跑出来做什么?”
老太太坐下后,摆摆手,手里的佛珠轻晃荡,她脸上露出慈蔼的笑容,“年纪大了,身子骨硬的紧,多睡一会儿,就浑身犯疼,出来坐坐,也透透气。”
说着,老太太瞧了瞧三太太的脸色,笑道,“到底年轻,不过一夜脸上的伤就全好了。”
三太太听得扑哧一笑,“老太太,我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怎么年轻啊,我这脸可都托着安容的福呢,一双巧手,调制了一手好药膏,一晚上就好了。”
老太太颇诧异,她自然听说了柳记药铺给安容送了两回药材来的事,感情是在调制药膏呢,瞧样子着实不错。
“是什么药,这般奇效?”老太太笑问道,顺带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拨弄。
安容福身行礼道,“就是一些祛疤的药膏,之前九妹妹被烫伤,我正好调制了一些,三姐姐找我去向太后讨要祛疤药时,我原是想给她的,可是她不要,让我等开春了去找太后要,我就给了大哥。”
老太太一听安容这话,脸就阴沉了下去。
自己不省心就算了,还要闹得安容也不省心,哪有随随便便向太后伸手的道理?
三太太一听沈安姒,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虽然不好问责大房,可不代表她心底就没有怒气了,敢为了张请帖就害她女儿,这股子气,她怕是能记上一辈子了。
“三姑娘说话做事也实在没有分寸,哪有随随便便就向太后要东西的,没得惹太后生厌,”三太太冷笑道。
老太太望了三太太一眼。
她知道沈安姒毒害沈安溪的事瞒不过去,有个这么狠毒的孙女儿,老太太也觉得心凉,也就随三太太了。
左右她也不会要了沈安姒的命,最多不过小惩大诫一番,如此寡情,也着实该给些教训。
孙妈妈见屋子里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怪异了,忙上前一步道,“老太太,原本昨儿是宣平侯府来下聘的日子,偏昨儿下冰雹,估摸着今儿会来。”
“再就是庄子上送蔬菜瓜果,这两桩事,可不简单,三太太才回京,怕是也没全歇好,莫不是再让四姑娘帮衬一二?”
老太太看了孙妈妈一眼,眸底流过赞赏之色。
这是让三太太教安容管家呢,说是帮衬,其实就是在一旁看,三太太是怎么管家的。
老太太还没说话,三太太便先笑了,“那敢情好,有安容帮我,这侯府我定帮着管理的妥妥当当的,不过这偌大个侯府,不该我一个三房媳妇管啊,北哥儿什么时候娶世子夫人回来?”
三太太笑的一脸真诚。
要说以前吧,她也不是没想过抢管家权,可是如今她改主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下聘
老爷步步高升,儿子又知道奋进,唯一挂心的女儿如今身子渐好,她这一辈子也算是满足了。
大房对他们三房是恩德再三,她若是还惦记大房那点东西,也着实不是人了。
三太太从来不是什么眼皮子浅的人,跟大房交好,亲兄弟互帮互助,对谁都有好处,老太太也能宽心,何必惦记那点东西,让人心里膈应?
老太太拨弄着佛珠,脸色温和,笑道,“快了,等明天开春后,你帮我挑几个吉利日子,我差人送原州去,早早的让北哥儿成亲,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三太太连连称是,和老太太谈论起原州苏家,安容坐在一旁,听得神情恹恹的,要真那么好,怎么就被人算计的代嫁了呢,说明很弱,侯府可是一潭深水,她又能斗的过几个人?
不过安容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的听着。
笑谈了一会儿,三太太就去暖阁翻阅账册,安容和沈安溪就陪在身边。
等到这时候,沈安溪才寻到空单独和安容说话,“四姐姐,早上我去给二哥送燕窝粥的时候,瞧见芍药给他送扇子,几次三番让你为了我哥的事烦,真是辛苦你了。”
安容轻轻一笑,“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那也是我二哥,帮他是应该的,其实说来二哥也是受我牵累,以前他可是活的很轻松,毫无压力的。”
沈安溪咯咯一笑,要是换做旁人,她绝对会以为是在讽刺沈安闵,但是安容的话,那绝对不是。
两人站到三太太身后,看她怎么问那些管事的话,什么事应该怎么办,管理的有条不紊,即便前世安容管理自己的院子,到底比不上三太太管理偌大一个西苑。
小半时辰后。三太太合上账册。
“事情就先这样吧,大姑娘出嫁在即,喜帖今儿务必全部发出去,发出去之前。先把名单拿来给我和老太太过目一番,酒席要准备三十桌。”
“每桌十六个菜,四个凉菜,十二个热菜,鸡鸭鱼肉都要有。每桌要两坛子上等女儿红,记得去醉仙楼请两个大厨回来,拟好菜单给我过目。”
“还有那些红绸缎,都先拿出来清洗一下,等明儿树枝干了之后,及时给我挂上去,”三太太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几个管事的不敢怠慢,连连应是。
等几个管事的一走,三太太就露出疲乏之色,她坐了几天的马车。才歇息了一晚上哪复原的了。
可是沈安芸的嫁期就三天了,今儿再不忙活起来,出嫁那天,匆匆忙忙,丢三落四,肯定会给侯府丢脸。
三太太起身,迈步出了暖阁。
老太太瞧了瞧她的脸色,心疼道,“若是累的慌,你就去碧纱橱歇会儿吧。”
三太太哪敢歇息啊。这时辰宣平侯府该送聘礼来了,她歇息了,劳累的就是老太太了,她再累也比不得老太太气晕吐血来的重。
“没事呢。媳妇坚持的住,左右也就三天时间,等大姑娘出嫁就好了,”三太太笑道。
三太太话音才落,外面就有小丫鬟来报,宣平侯府送聘礼来了。
三太太起身要去迎接。老太太摆摆手道,“你就安心坐着吧,红袖、绿袖,你们两个出去迎接。”
三太太微微一鄂,不懂老太太这是何意,送聘礼来这可不是小事,侯府不去个正经主子,实在说不过去啊,不过三太太心中却感动,老太太这是心疼她呢。
今儿宣平侯夫人送聘礼来的是林二太太,她进门瞧见三太太,微微一愣后,脸色就隐隐有了些难看。
大嫂说武安侯府大小主子病了一堆,今儿两个丫鬟去迎接她,她也没有说什么,没想到三太太还好着呢。
难道她辛苦送聘礼来,世子放着正妻还没有娶,就娶个平妻回去,吃亏的是他们宣平侯府,怎么连最起码的迎接都没了?
林二太太觉得被慢待了,觉得武安侯府不是真心想结亲的。
三太太见了她,笑着起身相迎道,“怠慢林二太太了,我昨儿才回京,又遭受了冰雹砸伤,今儿略微好了一些,又要忙着处理府中大小事务,实在是疲乏了,失礼之处,还请林二太太莫要怪罪。”
三太太主动赔礼,说明了怠慢理由,林二太太还能说什么,平素管理偌大一个府邸就够吃力的了,况且她又是刚回来,只会更加的累。
便谅解的笑道,“昨儿那场冰雹着实出乎人意料,好在有禁市令,否则只怕会哀鸿遍野,三太太昨儿回京,着实不巧啊。”
“可不是不巧,”三太太叹息道,随即又笑了,“幸好我昨儿赶回来了,老太太身子虚弱,可经不起那些琐事挂心。”
林二太太没瞧见老太太,估摸着是在养病,等三太太请她坐下时,林二太太就坐下了。
安容和沈安溪在暖阁,很没形象的趴那儿偷看。
寒暄了几句之后,林二太太拿出礼单,三太太接过瞧了两眼,眉头蹙了蹙,“我才回来,对武安侯府和宣平侯府结亲的事还不够了解,不过我听说原先商议好的是娶大姑娘做平妻,宣平侯府果真是依照平妻之礼下的聘?”
林二太太端茶轻啜,搁下茶盏后,先是夸赞了茶叶清香后,才笑道,“两府说好的事,哪有更改的道理?”
三太太又翻看了礼单一眼,笑道,“平妻之礼乃正妻之礼的八成,若是依照这平妻之礼来看,宣平侯府似乎也不怎么看中未来的宣平侯世子夫人。”
林二太太脸色微微僵硬,随即笑道,“世子夫人乃我大嫂精心挑选,又岂会马虎了事,只是之前说好的,府上大姑娘进门,需退让一步,所以这平妻之礼自然也要退让一步了,否则岂不是名不副实了,这聘礼乃是正妻之礼的六成。”
六成?三太太脸色微青,这还叫平妻之礼吗?
卧室内,老太太听到聘礼只有正妻的六成,脸色也很难看,这是在打武安侯府的脸啊。
正屋,三太太把聘礼单子搁下,皮笑肉不笑道,“宣平侯府也太小瞧我们武安侯府了,老太太退让一步,是看在宣平侯世子尚未迎娶正妻进门,是给府上面子。”
“府上这样做却是叫人心寒,我看宣平侯府压根就没想娶我们武安侯府的姑娘,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这回换林二太太脸色难看了,一双眼睛写满了不可思议,亲事都商议到这份了,武安侯府居然说不嫁了!
“大姑娘如今可是我宣平侯府的人了,亲事也商议妥了,武安侯府果真要撕破脸皮?”林二太太同样皮笑肉不笑。
三太太端起茶水,轻轻的拨弄着茶盏盖,笑道,“亲事确实商议妥了,可这聘礼侯府还没有答应呢,老太太相信宣平侯府说一不二,没想到却被人这般糊弄。”
“京都也不是没有因为聘礼没有谈妥就退亲的先例过,大姑娘是宣平侯府的人,这话还请林二太太慎言,大姑娘可还没过门呢。”
林二太太差点惊站起来,随即冷笑道,“大姑娘早非清白之身,怎么还想另嫁他人?”
三太太勾唇一笑,笑容中带着些许寒意,“另嫁,我武安侯府做不出来,不过我武安侯府庄子多,随便哪个都足够大姑娘丰衣足食一辈子了,既然宣平侯府无意结亲,难道要我武安侯府舔着脸面把姑娘嫁过去吗?”
林二太太盯着三太太的脸色。
三太太脸色从容,眼神澄澈,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林二太太心里就打鼓了,这聘礼都抬来了,要是不嫁了,不同意,岂不是要全部丢出去,原样抬回去?
那样宣平侯府的脸面可就丢尽了,不管怎么说平妻之礼都该是正妻之礼的八成,贸贸然少了两成,理亏。
到时候两府结亲不成,反倒结仇。
如今的武安侯府可不是一个月以前的武安侯府了,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大嫂能因为流言蜚语退步,未尝不是看中武安侯府的权势。
瞬息间,林二太太心中百转千回,随即笑道,“三太太这不是成心的逼我们宣平侯府吗,哪有把世子爷的人丢在外面的道理,也罢,我宣平侯府再退一步,这聘礼上再添一千五百两,这已经是极限了,若是武安侯府还不满足,那这门亲事真要告吹了。”
一千五百两,是一成不到。
“两千两,这聘礼单子我便做主收了,不行的话,那只好请二太太在劳累把聘礼再带回去吧,”三太太笑的温和。
林二太太有些咬牙,不过也只气了那么一瞬间,她能不答应吗?
“这两千两,我就做主应下了,”林二太太笑道,“等我回去之后,立即派人送来。”
三太太笑着点头,吩咐丫鬟拿笔墨纸砚来,让林二太太把两千两记上。
聘礼的事情商议完,前院福总管禀告,东西都对上了,摆在了事先腾出来的空房内,等她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