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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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倩瑶对这事知道的不少。她知道安容有些愧疚,便安慰她道,“你别多想,邓家抄家灭门不是你的错,他们敢害太后,就该承担这样的后果。而且皇上也给邓家留了一线生机,就看他们抓不抓的住了。”
没人救得了邓家,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见安容心情不好,周倩瑶努力转移话题,笑道,“你不知道小小有多乖有多可爱,我娘喜欢极了她,打算收她做义女呢,这回你可不能跟我抢了,她得跟我娘信。”
安容点点头,没有再争。
等进了正院,便听到一阵咿咿呀呀声。
有丫鬟拿着拨浪鼓逗小小玩,小小伸着胳膊去抓,可是怎么努力都够不着。
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委屈的,她嘴里吐了个泡泡出来。
可爱极了。
安容瞧她那小模样,心情也爽朗了起来。
两人逗小小玩。
周御史从书房出来,站在走廊上,刚毅肃然的脸上难得有笑。
远处,有小厮奔过来。
近前道,“老爷,武安侯府二老爷刚刚去了官署,打了同僚丁大人。”
周御史微微皱眉。
安容站起身来,望着小厮。
“到底怎么回事?”周御史问道。
小厮将听到的事说来,安容听得眉头皱陇。
沈安溪没有看错,二老爷的手,真的好了。
不说好全,但是远远的瞧着也跟正常人无异。
二老爷装了只假手,他歇养够了,今儿去官署当差。
却被以前的同僚笑话,说他是个废人,还来官署做什么,在家含饴弄孙才是。
这话直戳人心窝子,谁不知道二老爷的嫡子刚夭折,子都没有,哪来的孙?
而且,那句废人激怒了二老爷。
二老爷愤怒之下,一只手将那官员打倒在地,丢下一句话,“我若是废人,那你连废人都不如!”
周御史听后,摆摆手,那小厮便怎么来的怎么走了。
沈安溪嘟了嘟嘴,朝安容呲了下牙,才道,“二叔都断了只手,还能继续当官吗?”
安容陇紧眉头,之前她觉得二老爷没了只手,这辈子的仕途算是走到尽头了,没想到,他还有后招。
他用事实证明,即便断了一只手,他也比那些四肢健全的人厉害。
若是不要他当官,那些不如他的人,是不是都该回家含饴弄孙去?
只怕以二老爷的心机,他就是故意拿丁大人开刀的,到时候事情弄大,他再来个苦肉计,说他即便断了一只手,他也要为朝廷为大周尽绵薄之力。
这样的臣子,皇上喜欢。
就算不加官进爵,能依旧当官是铁定的了。
正如安容所料的那般,二老爷真的是这样说的。
皇上龙心大悦,大肆褒奖了他一番。
升官倒没有,不过赏赐了他百两黄金。
而这百两黄金,更是被二老爷用到了极致,他拿来送给了老太太,以尽孝道。
就这样,二老爷打了人,还得了个忠孝的美名。
美的安容鸡皮疙瘩乱飞。
当时安容刚进内院,二老爷正出来。
两人迎面遇上。
二老爷笑的意气风发。
安容笑的温和淡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杀意。
这股子杀意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是安容明确的感觉到了,而且有那么一瞬间,很明显。
她回头看着二老爷,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二老爷的神情掩藏的很好,半点也不见杀意,为何她就觉得二老爷想杀她呢?
安容想不通。
但是站在她身旁沈安溪却在低笑,“四姐姐,你的手镯泛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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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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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溪的笑带了揶揄之色,她怀疑安容的手镯是碰了什么黑脏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泛了黑光。
可是渐渐的,沈安溪的眼珠子就睁圆了。
手镯的淡黑光芒消失了,又恢复成红玉手镯,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如石榴一般的红晕,柔和、静美。
似乎只有那么一瞬间,却碰巧的让她捕捉到了。
面对安容扭紧的眉头,质疑的眼神,沈安溪再次张口莫辩。
“我……是真的看见了,没有看错,我发誓,”沈安溪要哭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眼尖瞧见,然后被质疑呢,二老爷是,手镯也是。
但是,这一回,安容什么也没有说。
虽然她没有亲眼瞧见黑光,但是她并不质疑沈安溪是在同她开玩笑。
她静静的看着手腕上的红玉手镯发呆,对着阳光看,清晰可见里面有一颗黄豆大的橙玉。
方才那一瞬间,让她心悸的杀意,让她莫名其妙。
偏巧沈安溪那一瞬间瞧见了黑晕,这肯定不是一个巧合。
难道萧家传家之宝会示警?
安容嘴角缓缓勾起,那这倒是一个极好的宝贝了。
看着安容的脸色质疑之色褪去,换成一副温和舒心的脸庞,沈安溪也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之后,就觉得有些冤枉了,她做人最是实诚,四姐姐却不信任她!
沈安溪狠狠的瞪了那镯子两眼,最后发觉不大对劲,她抬眸望着安容,“四姐姐,你手腕上的之前不是紫绳手镯吗,取不下的,后来瞧你戴的紫金手镯。现在又是红玉手镯了,你能换手镯戴了啊?”
沈安溪替安容高兴,随即想到什么,又扭眉了。“不是说紫绳手镯是护身符吗,取掉没事吗?”
沈安溪一连串的疑问,叫安容不知道从何回答好。
萧家传家木镯到底有何妙用,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但有一点安容可以确定。
那就是很珍贵。
珍贵的无法形容。
想想就为了这么个镯子。萧老国公几次为难萧湛,甚至不惜……给他们下媚药。
萧湛告诉过她,萧老国公让他们提前洞房,就是想看看木镯会起什么变化,萧老国公因为性子急,所以才等不及。
而这镯子在她和萧湛……之后便从紫金手镯变成了红玉手镯。
这么诡异的手镯,安容以前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现在,这个手镯竟然还能判别敌人对她是不是动了杀念。
只是安容愈发的不解了。
这么珍贵的手镯,萧家人不自己留着。却给媳妇用,这对媳妇得多好啊?
而且,前世她并未瞧见清颜戴过这样的手镯啊?
安容细细回想,最后一笑了之。
或许清颜戴过,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罢了。
不可能她有的东西,清颜没有。
安容将手腕放下,又用袖子遮住手镯,才对沈安溪笑道,“这个手镯比之前那个更好。”
沈安溪点头如捣蒜,她觉得安容几次遇险。几次化险为夷,都是那么的惊心动魄,没准儿就是有护身符的缘故。
她记得大昭寺的师父说过,护身符能防妖孽。在危难之际,能招来贵人相助。
这么厉害的护身符,沈安溪想着,眼睛都泛精光了,“赶明儿我也去大昭寺求个木镯子回来当护身符。”
安容笑着点点头。
两人有说有笑的朝前走。
走了百余步,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芍药回头。就见七福一边抹着汗,一边跑过来。
因为回廊上,安容和沈安溪并排走,身为丫鬟和小厮是不可以超过主子的。
七福急的翻过回廊,跑的更快了。
这么急切,把芍药的心都给勾了起来。
她忍不住对安容道,“姑娘,你瞧七福那么急的去松鹤院,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沈安溪瞥头望过去,见七福跑的快,眉头一扭,“侯府还能出什么事啊,难不成我娘今儿去周老太傅府上送纳采礼,周家反悔不嫁女儿了?”
这显然不可能啊,要是不愿意嫁,今儿肯定就派人来通知一声了。
把纳采礼都抬去了,要是不同意,那就得抬回来,伤的可是两府的面子,侯府和周府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七福跑的太急,肯定不简单。
安容笑了笑,“别胡乱猜了,等去了内院,不就知道了。”
“也是,”沈安溪一笑。
两人之前是徐徐缓步,欣赏着初春的景色,这会儿走的快了些。
等走到松鹤院时,两人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丫鬟婆子的脸色都极难看。
安容走近时,就听到一小丫鬟说,“怎么办,侯爷被绑架了,绑匪会不会撕票,要是侯爷死了,咱们侯府会不会落寞,咱们会不会被卖啊……。”
丫鬟说着,都带了哭声了。
要知道,侯爷不仅仅是侯府的当家之主,是安容他们的依靠,更是这些下人们的依靠。
侯爷一但死了,侯府仅靠沈安北,要想在京都立稳脚跟,最少最少也要三年五载。
到时候,节衣缩食,她们的月钱减少都还是其次,就怕为了缩减用度,将她们这些丫鬟给卖了……
卖丫鬟,是一个世家没落的标志。
世家最喜欢的就是面子,是排场,连排场都顾不上了,还有什么前途?
听了丫鬟的窃窃私语,安容的心一瞬间都漏跳了好几拍。
“你说谁被绑架了?!”安容拔高了声音问。
显然,侯爷被绑架的事,安容不敢相信。
父亲是奉命送盐引去的边关,随行的有孙大将军和护卫,另外还有暗卫,怎么可能会被绑架?
丫鬟缩了缩脖子,回道,“七福刚刚来禀告老太太,说侯爷和孙大将军被绑架了。而且绑架了三天了,半个时辰前,六百里加急才送进宫……。”
沈安溪吓白了脸,见安容转身便进正屋。沈安溪忙跟了进去。
屋内,老太太再哭,孙妈妈在劝她。
地上,是一地的黄金。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二老爷送来的百两黄金。
便是没有证据。老太太也能猜到是二老爷和大夫人狼狈为奸,珠胎暗结。
侯爷如今生死未卜,他却得了圣上赏赐,仕途平坦,老太太能不气才怪了。
安容一脚将挡路的黄金踢开,上前请了安,便劝慰老太太道,“祖母,你别担心,父亲肯定能化险为夷的。”
“侯府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太太双目赤红。哽咽道。
安容帮老太太抚着后背,轻声道,“父亲是奉了皇上的意旨去边关,如今遭了危难,朝廷不会置之不理的,若是祖母不放心,不如请了明叔去救父亲?”
安容这一句,着实提醒了老太太。
“对,让他去救你爹,”老太太抹了眼泪道。随即吩咐孙妈妈去外院找明叔。
孙妈妈不敢耽搁,赶紧的就去了内院。
不到两刻钟,孙妈妈就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老太太。侯府就留了六个暗卫看守内宅,余下的好像都随侯爷出京了,沈明也在,”孙妈妈话音里满是担忧。
那么多暗卫守护,侯爷还被绑架了,那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安容眉头更扭。
贼匪在她看来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占据的不过是地理优势,打劫一般的官兵还成,打劫四十多名暗卫,还成功了,怎么听都是一个笑话呢?
难道武安侯府的暗卫就是这样一群脓包?
可赵成又怎么会被打成那样,就连进内院探听消息都费劲千辛万苦。
直觉告诉安容,这事不寻常。
安容抬眸看着老太太,问道,“祖母,父亲是在哪里被劫持的?”
“好像是在同州临近的州县,”不等老太太回答,孙妈妈便道。
安容眼睛更凝了。
又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