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三八-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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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霍伊摇摇头,颇有些不如他意地感慨:“这种秀越办越浮夸了。七八年前我和小叔来玩的时候,他们这儿的人妖都是有杂技底子的。”
我:“来这儿不就是看人妖吗?”
陈霍伊一把抓了我的手,拖了我往外走。在人海里穿走的时候,都听不清他说什么,隐隐就捕捉到“没意思“三个字。
等我们挪到了出口,一阵海风吹来,都能感觉全身在挥发刚才室内的热气。
我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陈霍伊指着海边一盏盏上升的天灯,回头对我笑:“老实说,还是放灯有意思。”
五米之外,陈霍伊正在跟小贩买天灯。
他一身简单的t恤和短裤,在漆黑的海岸边,朦朦胧胧的月光下,伟岸且俊俏。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他自身的气质。来来往往的人流里,他这个人,胶着的不仅海风,还有视线。
在人群里注视他,我的脑海里时而空白一片,时而混混沌沌,直到清晰地跃入了第一次和陈霍伊接触的画面。
篮球场上,他在边界刚刚抛完一个球,汗湿的脸上眼睛特别黑特别亮,瞧见我张口就问:“你也是中大的?”
一份简单的回忆里,已经承载了当时我对他的感觉。
那份感觉说不清楚,依稀好像是这样:原来在这里,还有这么一个他。
现在想想,估计那时候,我就已经被他散发的气息给蛊惑了吧。
回忆归回忆,憧憬是憧憬。
在我等了又等,等得黄花菜都快凉了的时候,我的脾气终于克制不住了。
管他周边是多么浪漫的海滩和漫天星光,我还是会吼一嗓子:“我说,你挑好了没?!磨磨蹭蹭没完没了啊!!!”
陈霍伊转过头来,回眸一笑,朝我晃了晃战利品。
我龇牙,什么品位,挑了半天还挑了个土黄色。
我一屁股坐在沙滩上,看着陈霍伊有条不紊得搭着竹篦,修长的五指倘若在构建一栋城堡,毫无障碍得撑起这土黄色的天灯。
我看着他这一手的好工艺,百无聊赖。
隔壁两菇凉,或许是两拉拉也说不定,赶了半天工也没撑起一只天灯。后来终于开窍了,一个盯着陈霍伊的左手,一个盯着陈霍伊的右手,终于将这说复杂又不复杂说简单却又不简单的天灯给构造成了。
我看着她们天灯上的y,厚道得没有给予什么评价。
她俩用打火机点好了线头,站起身来,合力绷起了天灯,开始逐一许愿。
实在是普吉岛上中国旅客太多的缘故,她俩声音又大,许的愿又新奇,作为同胞,我一字不落得全给收进了耳里。
“我祈祷国家昌盛,民族富强。人均幸福指数逐日升高,人人爱祖国爱人民爱**社会!”
“我祈祷这次四级不要再挂了。”
“我祈祷台湾能够回归,钓鱼岛能够收复。日本的厕所雕像被一把火烧尽,棒子不再嚷嚷着全中国都是他们的!”
“我祈祷小舅妈的表弟能够向我求婚。我会告诉他,他不属于我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
“我祈祷,人民币持续□□,早日取代美元行使国际货币的职责!”
“我祈祷,柯南喝了高乐高能和小兰在一起,埃文斯能脱了紧身衣和斯嘉丽在一起。”
“!!!!!!”
“。。。。。。”
听到后来,我实在没忍住,对她们叫道:“你们可以放灯了,再不放火都要熄了!”
陈霍伊还在慢条斯理得铺平天灯上的布料。
我撑着下巴,坐在沙地上发呆。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最后实在受不了他那股全身心投入到手工艺创作的氛围,建议道:“大哥,可以点火了么?”
陈霍伊“嗯”了一声,将天灯立在了我前面的空地上。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只黑色水笔,递给我道:“在布上写上你的名字。”
我接过笔,炫酷得签上我方晓菁的大名。字迹那是一个龙飞凤舞,虎鹤双形,狡兔三窟。
签完字,刚想收回手,却被陈霍伊的手给握住了。
这厮必定是在我洋洋得意的时候坐了过来,左手环抱我的腰,右手握住我执笔的手,继续在布上写字。
我微微侧头,能碰到他被海风吹得有些凉的脸颊。
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得写着字。恍如在石头上雕刻,又恍若在石碑上临摹。
foreverandever,陈霍伊。
即便没看过那部翻译为“一生一世”(foreverandever)的电影,我也能猜出这句话此刻在天灯上的含义。
我沉默着,心里对应着海滩上此起彼伏的卷卷浪花,不敢吭声。
周围熙熙攘攘的对话声,夹杂着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都比不上此刻的心跳。
面对陈霍伊,我从没像现在这般的紧张,体会到比喻为“小鹿乱撞”的心率失调。我紧张得看向他,眼神里有感动,害羞,或许还有着点慌张。
陈霍伊不会放过我,皎若灿星的眼睛直盯着我,容不得我躲避或抗拒。
他搂着我腰的那只手也越发使劲,几乎将我拉近了他的怀里,眼睛却还盯着我写满了不知所措的脸,低声道:“ise”。
都说用英语讲情话动人,陈霍伊真不是白瞎的浪漫高手。
我满脸羞红也按捺不住此刻内心的幸福满满,扬起头,鼓足勇气对浪漫高手说:“it”。
双手绕过他的肩膀,在天灯放飞梦想的前一分钟,和他认真缠绵的一吻,回报他的承诺,并给出自己的承诺。
旁边放完天灯的两姑凉看着我们,表情均不太善,一个道:“看不到旁边有人么?”
另一个跟道:“哼,刚才就应该祈祷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第50章 小费的施舍
陈霍伊预定的酒店是普吉岛上有名的gbeach,环境设施一流之外,各色餐厅、酒吧、商场、小店也是一应俱全,价格公道。
kin的时候,我看见陈霍伊和madi人手一张房卡,而我和范西两人才一个房间,忍不住默默吐槽:俩公子哥真是浪费。
范西和我拎了行李上去,乘坐电梯时,madi一面翻着手机屏一面通知我们晚上吃饭的餐厅订好了。
范西伸了个懒腰,冲我抛了个媚眼,感慨道:“有男朋友就是爽,什么都不用操心。”
听到这句话的我默了默,一把扔了手中的行李,对正在走出电梯口的陈霍伊道:“啊呀,忽然拎不动行李了啊,啊呀。”
陈霍伊好笑得看了我一眼,将自己行李往边上一推,走回来拎了我的行李,无奈道:“走吧,方小姐,行李我来拿。”
我双手环胸,边走边得寸进尺道:“小心着点啊。要是碰到磕到哪了,就没有小费了。”
范西走在前面翻白眼:“你们俩这样有意思不?”
矫情造作持续升级,我扬声回应:“哼,千金难买姐乐意。”
待范西打开了房门,陈霍伊也将行李丢在了玄关处,跟我报了自己的房间号。
我弯腰从行李里掏出之前给他买的东西,打赏道:“等等,小哥,这是赏你的小费。”
陈霍伊疑惑得接了过来,撕了封在纸袋上的胶带,朝里面看了一眼。知情知趣的他狡黠得笑了笑,含蓄得没有一条条拿出来看,直接收了起来放进自己包里。
我邀功道:“怎么样?我的小费满意不?”
陈霍伊收好了东西,也不顾两人中间还隔着高高的行李箱,在我脸颊上印了一个口水印。
我嫌弃得抹掉脸上的水渍,用眼睛睨着他,眼白和眼黑都展露出“你敢再来一发你试试”的威胁气息。
陈霍伊不为所动得又留下一块水渍,而后单方面通知我:“晚上吃完饭跟我走。”
我忽然就想到了曾经的一个梦,我站在酒店走廊的红色地毯上,从范西手上接过香草味的¥%。
我哆嗦了一下,努力措辞道:“我,我和范西一个房间。晚上回得,回,回不来,不好交代。”
陈霍伊疑惑道:“怎么会回不来?show晚上九点半开始,十一点之前就能结束的。”
我:“。。。。。。”
乘着陈霍伊还没反应过来嘲笑我,我秒速窜进了房间,招呼也不打,哐当关上了门。
也不知道外面陈霍伊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房间里面的范西已经换好了一身薄纱夏装,摆着她傲人的身姿,问我道:“效果怎么样?能不能让madi一晚魂不守舍?”
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抬起头不满道:“香水味太浓了。”
范西思考了一下,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补充道:“也是,我又没有狐臭,这么浓的香不合适。”
我翻开行李,将自己带的几种香水一一展示给她看。
范西蹲下身子挑了半天,也没挑出个结果。
我换着拖鞋,诧异道:“怎么了?没适合你的么?”
范西回转过身,望着我无奈道:“你带着这些香水是熏屋子的么?雨水香!?这瓶,泥土香!?还有这瓶,空气香!你tm逗我呢,大姐?”
我拍了拍脑瓜,叹气道:“我确实怕酒店气味不好来着。”替她捡了一瓶雨水香,我坏笑道:“要不要试试这个?清新,甘甜。最妙的地方在于,若有若无,宁静致远。”
范西一把从我手上抢过,转身进了浴室:“我先洗一个,十分钟后换你。”
我将身上的长袖长裤脱了下来,换成了简单t恤和牛仔短裤。因为已经到了晚上的缘故,防晒霜也没涂,直接将头发披了下来,喷了点护发素。
范西看了我一眼,继续穿她的黑色丝袜,忽然又转头看了我一眼,发话道:“大头,平常你盘头,也看不出来什么。不过,你今天头发这么一披,,,,,,”
我将房卡和泰铢塞进口袋里,诧异道:“怎么了?”
范西诚恳道:“有种魅惑感。”
我:“。。。。。。”
“还有种名门淑女的即视感。”
我好笑:“还有呢?”
“土包子感。”
我没好气得“哼”了一声,率先出门去大厅了。
四月在香港,还需要穿一件外套。此刻的普吉岛上,男男女女都是热带地区的穿着。简简单单的花色衬衫,或者是节省布料的泳装比基尼,都在向新来的游客们们展示着清凉二字。
我们四个人在附近的y海鲜饭店用了晚饭。
享用之前,madi还贴心得向我们提供了健胃消食片,并解释道:“这顿海鲜的量挺大,也不知道胃能不能受得了,大家先吃点消食片吧。”
我狗腿得点赞:“啊,madi你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备良伴啊~~”
陈霍伊一直在给蒸虾拨壳,刚剥完一只准备送到我的盘子里,听到我这句话,又原路返回得收了回来,沾了沾醋,自己享用了。
哎,我又忘了陈霍伊爱计较这茬。
立马拣了一条色泽鲜亮的海参送进他的碗里,学着madi口气,我讨好道:“多吃点海参吧。补肾,养精髓,还壮阳疗痿。”
陈霍伊望着我,抽了抽嘴角。
我面目坦荡,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啊。以前跟小娄他们出去吃海鲜的时候,几位大佬都是这么说的。尤其是娶了老婆的大佬,每次都会点海参啊。
madi笑道:“joy真博学。”
我不客气得领受了这番夸奖,将装海参的盘子往他那移了移,示意道:“你也多吃点啊~~”
madi一声苦笑,决定不再插话。
陈霍伊用筷子将自己碟子里的海参一掐,动作干净利落,还带着股狠劲。
范西在桌子底下朝我竖了个大拇指,我比划了个ok回去。
开玩笑,登机那会儿陈霍伊还谴责了我一顿,回去之前要是拉不回场子,我就不是方晓菁。
第49章 总攻大人
火急火燎得赶到机场,所有人却当我不存在似的,各自悠哉闲哉得忙自己的事。
我惭愧得从范西手上接过护照,化作一股烟似地取了机票。
亮堂堂的玻璃大厅里,既能享受到室外的阳光,又能看到几架天颂和港龙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