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天下1-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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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争权吗?!
我倏地仰起头来盯着这张年轻的、略带稚嫩青涩的脸孔——难道皇太极不是顺顺利利地成为清太宗的吗?
难道历史有错?难道……难道……
历史?!我所了解的历史知识里有什么?努尔哈赤的儿子们除了一个皇太极我还知道将来应该会有个摄政王多尔衮……除了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又或许……因为我的介入这段史实将被彻底改变!
“他俩……可是亲兄弟……”我颤声胸口郁闷得难以呼吸“这是我的错吗?对!是我的错!我原本不属于这里如果我没有没有……”
如果我没有喜欢代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未必!”皇太极叹了口气“谁让他们是阿玛的儿子!是阿玛的儿子……就注定逃不过这一劫有权势的地方就有纷争!你这个傻瓜是不是又想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
“水冷了……”我突然感觉很疲惫。
“还用换水吗?”
“不了。”
于是他扶我起来我冻得全身抖他用一块大毛毯将我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可是我仍然觉得冷气逼人。
“要不要唤葛戴进来伺候?”
“不用我想躺会儿……”
他把我扶上床替我盖好被子拿着那块毛毯细细地替我搓*揉湿漉漉的长。
“皇太极!”
“嗯我在。”
“你……将来也会这样吗?”
“什么?”
“你将来也会为了争夺这份权势而不惜兄弟相争吗?”
他沉默。
“不必瞒我我知道你不甘屈于人下……我想听真话。告诉我你会吗?”
他叹了口气终于回答了一个字:“会。”
“为什么?权势很重要吗?”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有时候……那东西的确很重要。”
我别过头去虽然明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和答案但是这样的皇太极太让我感觉陌生仿佛我自幼看着长大的孩子又将离我远去。这让我的心好痛痛得眼泪潸然而下却无法出声。
我本不该介入他们!
他们有自己命运运行的特定轨道!每个人都是……
褚英、代善、皇太极……不管是谁我都不应该介入他们命运的轨道!
代善……以后我该拿你怎么办?
黯然伤心中皇太极从脚踏上缓缓站起小声地喊着我的名字。我闭上眼调匀呼吸装睡窸窸窣窣声中感觉他俯下身轻手轻脚地替我腋好被子。
房间里寂静了好久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时却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呼吸声然后额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濡湿的吻。
“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只是不小心爱错了人!”
脚步声渐渐离去。
我咬着被角无声地流泪。
爱吗?不!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从来不信世上会有一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的感情令我爱得痴迷沉醉盲目得失去理智。
我不信那样的爱情!
但我喜欢代善!
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的温柔喜欢和他在一起……
睁开眼瞪着漆黑一片的虚空我终于逼迫自己做出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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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伤情17】………
睡至中夜忽然从骨子里透出一阵阵的寒意身体冷得不行。我蜷缩起身子裹紧被褥头脑昏沉沉的只觉得四周静得可怕。
之后迷迷糊糊地又听到很多的嘈闹声我想命令他们闭嘴让我安静一会儿可是嘴巴根本出不了声。好容易撑了一会儿又似有什么东西撬开了我的嘴把苦涩难吃的茶水倒灌进我嘴里。我下意识地抗拒可结果那些水却呛进了气管害我边咳边喷苦不堪言。
再一恍惚眼皮微微睁开一线却觉四周仍是黑漆漆的不禁思忖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头脑里凌乱的梦境而已。
再次合眼昏昏睡去。
浑浑噩噩间意识陡然间被一个怒气冲天的声音吼醒:“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统统陪葬!”
好霸道的声音!
好霸道的男人!
我暗自冷笑他这是在威胁别人呢还是又想以别人的性命来威胁我?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我又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时总算见到了满室光亮。我轻轻嘘了口气真是一夜乱梦好在天已大亮我也总算从梦魇中醒来。
正想挺身起床忽听床边有人紧张地说:“别动。要什么我拿给你是不是要水?”
我眼珠转了两下眼前突兀地现出一张憔悴的脸孔满脸须楂神情委顿眼眸中满是疲惫……
这是谁?这是我认识的努尔哈赤吗?
“爷怎么……在这儿?”我的声音居然出奇的沙哑。
他怔怔地瞅着我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奇珍异宝眼底是赤裸裸的喜悦“五天了……你终于醒了。”
“五天?”
“你高烧。”他简略地说了这四个字扶起我喂我喝水。
我困惑不已难道我不是在做梦?我高烧足足昏迷了五天?他之所以会这么憔悴不堪是因为担心我?
“你十岁那年也是这般的高烧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小心地扶我重新躺下用宽大的手包裹住我的双手搁在他唇边轻轻摩挲“我还真怕你这次又会和那时一样呢。”
我不由得轻笑笑声扯动身上的肌肉全身像是散了架般的酸痛。
“我若能再次失去所有记忆岂非更好?”
他的瞳孔骤缩神情冷峻“若是想趁机忘了我那永远也不可能!”
“忘了你的我也许才有可能喜欢上你否则……”
他忽然用唇堵住我的嘴但随即松开喘着气决然地说:“没有否则!”
他很霸道!
我模模糊糊地想也许褚英就是这点很像他——同样的蛮不讲理!
“对了爷的婚礼……”我依稀记得这几日栅内正在筹办他和阿巴亥的婚礼。
“婚礼延期。”他哑着声说“布占泰那小子一听说你病了本来还想赖着不走被我一脚踢回乌拉去了。你瞧瞧你的魅力有多大。”
我有些许吃惊但面上却丝毫未露只是抿嘴浅笑“那是谁让我是女真第一美女呢。爷不也正是看中我这一点么?”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我一眼“果然是第一美女!”说完沉下脸站起身在房间内背着手转了一圈忽道“褚英和代善为了你大打出手!你是何想法?”
我心里一痛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没什么想法。”
“是么?”他冷冷一笑重新坐到床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很诡异的笑容“褚英有些脾气像我诸事争强好胜想要的东西必定会不择手段地弄到手;代善则不然他性子像极了他的额娘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生性淡泊在我看来他似乎并不适合出生在爱新觉罗家族……”
我凝起眉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只有勇士巴图鲁才配驰骋在这白山黑水之间做这片天地的英雄和主人!代善不行!他太软弱!我一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你知不知道两年前我忽然觉原来我一直错看了这个儿子代善带兵攻打哈达的那股狠劲绝对是我前所未见的他有勇有谋竟是比褚英更得将士们的信任与拥戴……”
我瞪圆了眼睛渐渐有点领悟到他的意图不禁感到一阵心寒无力。
“我竟不知道我一直忽略掉的这个老二武功谋略竟是无所不能。常人马上开弓能射几何?他却能三箭齐百百中。啧啧……我真是看走了眼。”他连连摇头“建州正是创业之期我求才若渴为何放着大好的可用臂膀而弃之不用?可那孩子死心眼打从哈达回来后又在人前装出一副懦懦无为的蠢样来!我知道要让他真心实意地站出来再次燃起斗志需得给他下一剂猛药!”
我牙齿咯咯打战。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猜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不会如此阴暗残酷!绝对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而你……就是那剂猛药!”
轰的一声我的头脑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当真是这样!当真是……
“你以为你和代善每日里偷偷摸摸的行径我会一无所知?这建州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的在我的土地上生的哪一件事又是我所不知道的?”他倏地捏住我的下巴冷笑着凑近我那双冰冷的眼眸闪着可怕得令人望而生畏的光芒“东哥!你自负聪明其实还是很天真……你再如何折腾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我说过的这个世上除了我没人能要得起你!”
我涩哑地开口声音抖得不像是自己的:“你要……如何对付代善?他……可是你的儿子……”
“怕了?当真喜欢上那小子了?”寒意更浓“你放心如你所说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以后还要重用他呢。而且我会如他所愿等我百年之后将我所有的妻妾全部交由他来收养……但是这并不包括你在内!”他咬牙切齿地望着我“这辈子我若是得不到你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我两眼一阵黑一股腥甜的气息从喉咙口直冲而上咯的一声我咳出一口痰来还没等视力恢复便觉努尔哈赤已慌乱地抓住我的胳膊怒吼:“来人——”
金星乱舞我模糊地看着他的脸蔑然冷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你敢!你敢死!你若敢死我立即杀了代善!”他抱紧我我能感觉出颤抖的不只是他的声音还有他的身体。
他在害怕什么?
他不是无所不能的努尔哈赤吗?
努尔哈赤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意识逐渐消沉灵魂却像是被某种东西禁锢住我使劲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
我宁愿去死也不要再看见你!
既然已经无法选择生的方式我至少还有选择死的权力!
我要死!
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第六章 成长1】………
我最终仍是没能如愿。
虽然我抗拒就医但在努尔哈赤“救得活赏救不活死”的威胁下那些医官大夫们无一不战战兢兢玩命似的二十四小时守着我。
不仅如此隔了两重门萨满丁零当啷的念咒声仍时不时地在我脆弱的神经线上扎针——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些萨满在心理上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恐惧他们每念一次咒我刻意想昏迷的意识便清醒一分。
如此挨过了七八天那些大夫们终于喜极而泣地告诉前来探病的努尔哈赤东哥格格的性命已然无忧。
看来宿命果然无法违背!
注定我无力在东哥命定离世之前做出逆天之举!我注定要乖乖地在这个身体里继续留下来饱受痛苦的煎熬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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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中努尔哈赤始建旗制设黄、红、蓝、白四旗。
每三百女真壮丁编为一牛录领为牛录额真;五牛录为一甲喇领为甲喇额真统领一千五百人;五甲喇为一固山领为固山额真一固山即为一旗共七千五百人。
各旗以不同旗色为标志。
四旗中正黄旗由努尔哈赤亲领余下三旗任命舒尔哈齐为正蓝旗旗主长子褚英为正白旗旗主次子代善为正红旗旗主。
四旗旗主的任命同时也意味着代善由此踏入建州统治高层开始参与时政而他与褚英兄弟二人的角逐业已悄然拉开了帷幕。
这……正是我最最不愿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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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秋去冬来我的精神却始终提不起来葛戴每日都会扶我到院子里晒太阳给我说笑话儿逗乐我却很少再开口说话。
努尔哈赤打那以后便没来过褚英来不来我不清楚代善却每日必至只是我从没让他进过屋。
我知道我是狠心!但唯有对他狠心才是为了他好!
这期间皇太极偶尔也会过来探望。
他的气势愈冷峻逼人孩童稚嫩的气息正从他脸上缓缓褪去逐渐露出少年特有的青涩俊朗。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孩子最终也将和褚英、代善一般渐行渐远永远留在原地的唯有我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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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努尔哈赤和乌拉那拉阿巴亥的婚礼办得异常热闹和隆重。葛戴因是阿巴亥的堂姑姑竟被临时硬拉去充当了新娘的娘家人——这个无理的要求实在有点过分葛戴被侍卫带走的时候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有我心里隐隐有些猜到这个不是阿巴亥的主意便是努尔哈赤的主意想来无非是想借此向我炫耀示威。
隔天葛戴回来后便摇着头对我说太过奢侈了只怕阿巴亥无福消受。
我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她有福无福那是她自己的事!各人只管活各人的毕竟能在这个世上按自己意愿随性而活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
完婚后半月传闻努尔哈赤竟再没迈进过其他福晋的房门一味专宠阿巴亥一人——这下子栅内又像是被捅了蜂窝我这平时门可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