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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恋恋半岛-第7章

小说: 恋恋半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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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夜深人静、兽散鸟歇之时,一个帖子像一个神秘的武林高手一样,在Blog上出现了:性契约。      
去网上GOOGLE一下:    
C913社会生活与社会问题    
C913。1恋爱、家庭、婚姻    
C913。11家庭、家族    
C913。13婚姻    
C913。14两性问题    
C913。15生育    
再努力一下,发现:C913。14/P044《性契约》(美)卡罗尔·帕特曼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生活就像演一场电影,我们总在其中,不是你看别人,就是别人看你。而人们最喜欢看的不外乎这种叫做C913。14的东西。你喜欢看,就写给你,连名字也还原给你。岛说。      
奖品是一只毛毛熊。岛去曼谷途经香港,在机场的免税商店里,被这个毛茸茸的家伙深深地吸引住了。三下五除二,买了下来,把它带到了曼谷,然后是柬埔寨,在云彩间忽悠忽悠了半天,最后帮它在上海找到了一个温馨的窝。    
岛说毛毛熊是他儿子,至少也算个干儿子,所以疼爱有加。但是儿子老大不小了,总得找个伴啊,思来想去,这个全是男人的宿舍总不能再请个芭比娃娃回来吧,看来还是得把它往女人堆里边送。于是……    
岛把毛毛熊藏在书包里,秋天的清爽里,骑车一路飞奔,从东区跑到南区的女生宿舍去送这个礼物。他按回帖上的地址敲开门,一个女孩探出脑袋,一把抓过毛毛熊说:毛毛熊可以进来,但是对不起……男士止步!然后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灰尘像无数个抢劫犯一样窜出黑暗的角落,在阳光里肆意作乱。    
岛几乎是脸贴紧了门大叫:可是毛毛熊也是个男的啊……门重新开了:本宿舍欢迎像毛毛熊这样的未成年小男生!嘻嘻……你就不好意思了,赏你一个冰激凌吧!    
女孩再次关门前递到岛手里的那只冰激凌在他手上停留了好久,变软,融化,像清泻的月光一样流到了地板上。空气里,飘起香草的味道。    
于是,岛认识了那个网名叫〃halfapple〃的女孩。    
一个月后,岛忽然收到了〃halfapple〃的短信,她说:我决定好了,我要改个名字,以后你就叫我〃寒虫〃吧。      
19      
你醒来,或者洗澡出来,那些弯曲的诗句,让你感到清醒越来越没有意义。    
但你激烈地反问我:难道我们注定是一群在时间皱褶里消失的蝴蝶吗?      
寒虫过来说晚安。    
词,我好想吻你一下……你说怎么办?    
疯了吧你!    
我说的是真的啊!    
是小妖将你驯化成了同类?    
不是!    
难道是饥不择食?    
嘻嘻,小妖说你身上的可是唐僧肉,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哦,我本来是想过来偷偷咬一口就逃的。    
懒得听她胡说!丫,就一无聊的女人!    
哈哈……你这人最无趣了!睡觉去。晚安。      
等一下。岛的声音。寒虫,明早一起去捡贝壳吗。    
有多早。    
大概6点吧。    
好啊。    
告诉小妖一下。    
没问题。    
但是……早上记得来敲门把我们通通叫醒啊!    
你们不是有手机可以设闹钟吗?    
你觉得像岛这样智商高的人可以听得懂闹钟响起的意思吗?我的声音。    
你们这些男生真是过分!    
虽然有点过分,但是唐僧肉好吃啊……难道你不嘴馋?岛最近的幽默显然是被我同化的结果。      
小逊从小妖的房间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了,心不在焉地翻看一本实在花里胡哨没有实质内容的《Man'sUNO》。    
打扰两位帅哥了,小逊说。    
没有关系,明天还要麻烦你呢。彼时本该由岛说出来才符合特定逻辑的话,被我抢先,没有丝毫的准备,轻轻地就晃出了我的身体。    
岛也笑笑。穿着棉布短裤,离开藤椅,走到他的铺位前,把散落一床的袜子和内裤以及背包都拿到椅子上,对小逊说:    
今晚你睡我这边吧,还蛮干净的。    
多谢啦。    
不用这么客气,搞得我们都有点不自在了。你说是不是,岛?我说。    
呵呵,出门靠朋友嘛,既然已经是朋友,就不用那么多拘束啦。岛接过我的话头。    
没问题。小逊粘稠的声音变得干脆。      
洗过澡,灯熄灭。像小猫一样蜷紧身体。好静。    
突然的一刻,睁开眼睛,能感觉到弥漫于空气之中的黑暗的质地,我们犹如婴儿安睡在一杯浓稠的牛奶里,四壁顺滑,犹如绒丝。没有营养和安抚,上帝也无法入睡。      
词,我们忘记定时了,你把手机弄一下,我的已经关了。岛翻过身来,推我。    
不是有人负责叫醒服务了吗……我的手机也在充电,关机too。    
我来吧。几点。小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人影一晃已经到了椅子边。    
6点吗。    
听到拉拉链的声音,接着刺眼的屏光照亮他的脸。墙壁刷地变白。    
小逊说:OK了。    
小逊,你去捡过贝壳吗。岛问。    
没有。    
啊?!怎么会啊!    
你们都觉得很奇怪是吧,其实,我并不是青岛人。    
但你总去过海边吧。    
市区的海边当然去过,经常去,但捡漂亮的贝壳得去那些偏僻荒凉的海湾。    
岛,那我们明早去不就没意义了吗?    
那倒不至于。幸运的话还是可能捡到海星,还有可能看到有人在海边用小皮艇捕鱼和捞海带,这也是青岛旅游的特色内容之一啊。    
哈哈,这样的话,也蛮令人期待的哦。小词,你说呢。    
还不错吧。亲爱的,你是领导(岛)……我们唯你马首是瞻就好了。    
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懒洋洋的,毫无力气,像从美梦中被人吵醒了,只愿意睁开半只眼睛。    
行!希望你明天表现得像一个好学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倒!      
岛的声音,如同一只容器,装进去了所有的喧闹。那些人形一般的汉字和可以随意扭动身躯的英文字母不见了,我的喉咙里也空空如也。整个世界重新走到睡眠的入口。    
我和岛,各自背向而卧。像悬挂在黑夜树枝上的两只小鸟,互不理睬。每分钟都会有一根羽毛脱落。如果我比一朵花更清醒,那我比它更容易枯萎。    
窗外透过加油站的灯光。肯定有很多人刚从酒吧出来,酒气熏天,狠狠抽烟,或者迎着别人的车灯喝掉一整瓶的水。    
那些肆无忌惮的人,从来都不愿意试图去改变,他们天生就固执地坚持着什么。    
他们对着民居大声唱歌,混乱的嗓音似乎更关心生活的细节,而潮湿的空气里躲藏的味道,好像在某一本小说里反复出现过。    
如果你越是沉默,我就越觉得你值得等待。      
在迷糊的睡眠里度过了很长的时间。小逊轻微的鼾声,像晾在屋外的衣服,飘。    
我醒来,梦没有圆满,睡眠也不够充足。翻身,肌肉有点酸痛。知道自己保持了很久同一个姿势,也知道自己在梦中想了好多没有起因也没有结果的事情,层层叠叠,零零落落,有点污浊,有点迷乱。但是,梦中的思考似乎值得回忆。透过光,举起那些只有黑白两色的电影胶片,反方向移动。一路寻找,一路丢弃。    
岛。寒虫。小妖。爸爸和妈妈。    
〃如果度过此夜,我将记得你们,我的记忆长久而耐磨,就像山上粗壮的春藤。〃 
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不知道你有否听过。    
屋外有束灯光射进来,斜斜地停在床的上方:墙上莫奈的油画,纯白色的灯罩,项链,手表,和佛珠。我们的枕头。    
岛已经仰面而卧,微微张翕的嘴唇,呼吸细微而均匀。长发凌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没有一丝繁琐,像在晨雾中冻结的瓷器,光洁如新。    
美丽的少年,有关于永劫不复的爱情,仿佛一个强大而完整的谎言,与时间对峙,坚不可摧。      
我掀开被子的一角,爬起来。光着脚踝。地毯柔软且温暖。阳台上,打开冰箱,呼啦,轻微的开门声。灯光照亮那些睡眠中的食物。一罐冰冻的可乐。身体内的汁液瞬间就充盈了所有的器官,散发着只有自己才可以发觉的芳香。    
卫生间。金黄色的尿液随水流回旋而去。看看镜子中的自己,除去一条内裤,已经别无他物。腹部的右下方,很小时候开刀的疤痕还在。微微隆起,竟然有点性感。    
窗外,除了灯光,依旧是浮华。黑暗中找不到拖鞋。没有24小时便利店。靠海的地方更少出租车。玻璃上有水汽凝结。寒冷的栏杆。    
心灵遭遇到异乡。    
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仍然触到岛的脚,他的身体轻轻一抖,忽然朝我翻过身来,用手轻轻环绕我的腰,迷蒙中像说着胡话:    
我刚才发现你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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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记得和遗忘很多事情,而〃遗忘〃也许会使那些〃记得〃更加美好。      
被几乎同时响起的公鸡报鸣铃声和敲门声惊醒。艰难睁开眼睛,发现窗外还是黑乎乎一片,像块烤焦的面包,于是又扑通一声倒下。    
词!开门去!开门去!今天你要做表率啦。    
岛一边穿衣,一边在被窝里用脚踹我。我几乎要从床上掉下来。    
懒洋洋地去开门。门刚裂开一条仅可容一只苍蝇飞进的缝,然后一阵歪歪斜斜的小跑,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被窝。    
迷迷糊糊。都忘记了自己叫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身处此地。日本的原版漫画。那只广告手表是什么颜色。你轻轻捏过我的鼻子。仿佛脑袋里注入了一整个湖的水,没有一星波澜,鱼群游泳,水草丰茂,宽阔的茎叶将我的睡眠紧紧缠绕。    
猛然,门外有老虎的吼叫像楔子一样穿过门缝,震得房间的空气发抖:    
宋词!总要大家等你的话,我就冲进去掀被子了!    
被子?内裤?天哪!吓得我从床上弹跳起来!      
清晨的风,清凉,密集,而且干净。    
一边走,一边喝果汁。缀满樱桃图案的双层BUS在空荡的街道上由远及近,里面有陌生人闪烁不定的目光。步行两百步就到达岸边,然后沿着海岸一直走。    
潮水渐渐退去。堤岸的尽头就是沙滩。沙粒并不白,带些灰黄,甚至黑色。远远地,可以望得见非常有名的栈桥。它是青岛的标志。    
往前走,转过一个海湾,海水退尽的一角,竟然有大群少年在踢球。这个奇突的情节让我足够惊讶。几年后的一个清晨,当我再来到这里,眼睛里久久不能抹去当年的情景,时间瞬间凝固,一盘记录细致而忠实的录像带在头脑里不断回放着他们左突右进的身影和凌乱放肆的喧闹声。    
大概只有少年郎的时光,才会使人生显得充盈吧。      
我对寒虫说:我们组成一个队,和他们比划比划去。    
寒虫翘起嘴巴:好女不和男斗。    
我说:你又不是〃好女〃……〃坏女〃总可以和男斗了吧!    
寒虫摇摇晃晃地说道:你这种〃正人君子〃怎么敢和我们这些〃坏女〃为伍呢,不怕辱没了你的贞节牌坊吗!?    
这哪里是寒虫?钢牙利齿的样子,十足一个小妖嘛!难道就在昨天深夜,小妖慷慨地将她的嘴上神功倾囊相授,寒虫刻苦练功,一个晚上便修成正果?此刻,她鄙夷的笑似乎还在表示:这只不过是〃小试牛刀〃,连两层功力都没发挥出来呢。    
女人和爱情,真是两回事。    
和女人在一起,如在刀背上跳舞,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岛对我们的谈话无动于衷。戴着耳机,听他的音乐。《月光背面的香烟店》。背着耐克包。书,碟片,和CD机。他不是一个空手上路的人。有所思考,便有所准备。    
岛安静、与世无争的神情,让我感觉亲切。对比。我忽然想起这几天他有一种非常态的热闹,放弃被动的惯性,话比往常多很多,似乎迫切地鼓励自己,甚至是鼓励我展示的一种姿态。关于爱情吗。关于小妖吗。他的内心世界,永远遥远而隐蔽,我无法轻易遭遇。甚至我去他的博客的字里行间里翻检,都找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我们去那边有礁石的地方吧,那里才可能捡到好玩的东西。这边的沙滩好像只冲上来一些海带,连丑得吓人的贝壳都看不到。小逊说。    
小逊领着我们往海湾的尽头走。    
渐渐地,人们在晨雾中走出了家门。散步的老人牵着左顾右盼的小哈巴狗,坐在木凳上读报的中年人开始了一天中的第一根香烟,玲珑少年在鸟笼下耍大刀。我喜欢他们放松眉头那一刻的微笑,虽然他们会在我的下一次旅行里通通消失不见。伸进海里的栈桥。欧式的日报社大楼。我用力嗅手上一小段皮肤上咸咸的海风味道。    
远远地,看见有人划动着橡皮筏子,在海面上飘动。果然就是小逊所说的驾着充气轮胎出海的捕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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