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嘴的老国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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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房东或是邻居欢迎我们,甚至有房东不止不要房租,还出钱叫车拜托我们离开。
后来我们那乐团算有小成,还弄了几场演奏会,有时到舞会里伴奏骗点零用钱。如同在披头四乐团中一样,乐团里人人都至少都得分配上一两首歌主唱,只是就像林哥一样始终没有人敢让我试试,其实我一直认为我的歌声还算不错。
或许是因为经历声音被团员们唾弃的痛楚,所以我花了更多时间在家里自弹自唱,那年头会弹吉他的男孩可抢手的,我想这才是我从没缺过女朋友的原因,而不是我天生长得比别人帅……只要是在家里练唱,我妈规定我一定要紧紧将门关上,大概是怕我爸血压升高吧!
退伍后我常跟好友尽夜欢谈,有没吵到邻居我不知道,但起码妻子儿子都抗议过我,所以在基础上我不能算是个很爱安静的人。
我想我的爱安静是一种自私的安静,世界宇宙都要依着我来运行,心情不好时就要整个世界都陪着我安静下来,但如果心情好时我可是比谁都要吵闹。在四十岁生日那年,我一个人在澄清湖畔垂钓整日,怀着一种年华逝去的悲伤心情,但四十一岁生日我过得倒挺热闹的。
关于重量级爱安静的大多是宗教界人士,这些人六根清净、一尘不染,你会发现连蚊子飞近时速度都慢了下来以示尊重。这种人有种精神感召力,他这么安安静静的一坐,旁边一堆人也都安安静静的像傻瓜般的坐着不动也不难过。我听说最近流行的“打禅七”是整整七天不可以说话的,某位朋友说他回来后整个人生观都改变了,我看好像也是,人谦虚了也豁达了,但好像功效也就只那十天半个月的,怪不得那些高僧们都不肯下山。
我还有一个朋友是中量级的。跟这朋友在餐厅吃饭简直痛苦之极,无论是邻桌说话太大声或是服务生互相招呼声都可惊动他,一点风吹草动他便起身像孙猴子般爬起来四处观看,我一直有点怕他从耳里取出如意金箍棒砸了餐厅。
我讨厌吵闹的声音却喜欢吵闹的人,吵闹的人让人心情愉快,我情愿跟小孩在一起一整天,也不愿陪高僧待一小时。年轻时我也吵闹过,吵闹是精力的象征。而我感觉自己正垂垂老矣,我能做的只是在自己的安静中看别人欢笑。
我情愿我是吵闹而无礼的家伙,但这点似乎是个无法达成的愿望了。
谬西2000。10。22
俗话说:好汉最怕病来磨。这话半点没错,任凭你是怎样的文武全才,是拳头上可以站人、胳臂上可以跑马,等上了医院吊了点滴后全都是一个鸟样子。医院里没有英雄……喔!这话有语病,医院里有英雄的,但只限于医生、护士,甚或是那些打扫清洁的无名英雄们。
医生要你说“阿——”,你能赌气说“老子就是不要”么?医生要你半跪翘起屁股检查你的直肠,为了维护贞节你会誓死不从吗?九年前我住院将近一年,期间莫名其妙的发生了血便状况,恰巧我的主治大夫是我同班同学……二话不说我同学立即找来了他的同学——某位直肠科专家会诊以示慎重,于是我就被“弓虽。女干”了,几十年的……唉!
因为我母亲是死于直肠癌,这病有遗传可能,最近我的医生警告我一年至少该做一次直肠镜。我始终在好马要不要配二鞍之间犹豫着。
据说我三岁不到就得了“阿米巴痢疾”,当时这种病几乎是绝症。七岁又赶流行得了“猛暴性肝炎”,这也是一个相当危险的疾病,就像是孙猴子被太上老君炼丹一样,此后我的眼珠子就有些黄……因着小时这些疾病,所以我的身体底子就差人很多,怎样调理都不太成,一个相当标准的病夫。
三十岁那年因为胃疾住院,起初是因为我姐姐告诉我母亲得了末期“直肠癌”,寿命约一年左右,一听完这消息我便不停呕吐。检查时医院的检验科主任正巧又是我另一位同班同学,前头说了主治大夫也是我同学,三两下利用后门就帮我弄个病床打算彻底把我翻修一下。好巧不巧那层病房的护士长也是我的同班同学,简直就可以开个同学会了。
会诊时各科医生都是尽心、尽力、尽意招呼着,但也没真正找出个病,这下子,吞胃镜、断层扫描、钡摄影、二十四小时心电图等十八般招式我全挨了。这还好,住院者每天一早要接受所谓的打点滴,一人三罐,因为我是有背景的地头蛇,所以人人羡慕我打得是高蛋白。记得有次院长巡房,见我的点滴又看看我的病历猛得摇头……后来我那位护士长同学不知在他耳边掰了什么,院长欣然而笑的要我安心养病,住多久都可以。
这事我一直怀疑着,院长这样老不该是我同学吧!莫非是我某个同学的爹?
将近一年里我也不知在病房里送往迎来了多少病友,平均那层病房每周要走一个人,光是我病房里就走过好几位,最年轻的还不到二十……是先天性心脏病。人生无常在医院最看得出来,死神对待人是不分男女老少的,只要他高兴谁都得认命。
曾有一位病友入院是因为肺里照出了一块钱币大小阴影,此人年约四十,与其聊天时可感觉出他的害怕。那时他烟也戒了,遗嘱说也写好了,说话时声音抖的,正所谓自古艰难唯一死啊!第三日时去做支气管镜检查,听说这玩意可是很痛苦的,应该算内视镜里最难受的一种。这位病友将家属招来一一话别,又跟我们都握了手好像这一去就回不来一样……结果检查出只是一个疤,没事,当日下午我与他为了庆祝就在医院庭院里整整抽掉了一包烟。
关于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日后再提,而我现在每年一犯的是肾结石,这东西简直是痛死人。我运气差,我的结石小到无法用震波,又大不到需要开刀,治疗方式只有吃止痛药,拼老命喝水,原地跳跃,这样痛上三日后就可暂时好了等待明年再见。
最近我咳嗽约有两至三个月了,越来越是严重,但照了片子又说没有大碍。为了一场感冒我工作也辞了,像烂泥一样瘫在家里,什么好汉不好汉也别再提了。
我见过几位平日健康却一病不起的,有位跟我同年某上市建设公司副总经理在我出院后到我家来探访我,他临去时频频要我多多注意身子,所谓好的身子是事业成功的一半,当晚他在睡梦中因心脏衰竭而去。另一位是高雄地区的广告界名人,此人相当有名,体力好气色佳,大约年岁也跟我相仿。大约在我出院后一年左右吧!一个月前我们还在一起在某个海钓场钓鱼,我仍记得当天他钓到一尾七斤重的鲈鱼,一个月后接到白帖说他死于肝癌,从知道得病到过世整整一周。这些人过世至少也都有七八年了,死时都不到三十五岁。
年轻时我喝酒,瓶装啤酒一打加四瓶绍兴弄不倒我,退伍时我全戒了,喝酒这事情我完全没瘾,我那酒量是天生的。至于抽烟这历史可长了,初中毕业抽到现在有三十年了,这回因为生病怕死,香烟也戒了。我一位朋友说到他祖父母,八十多九十岁因为没牙齿吃槟榔不方便,老夫妻两每天用小槌子将槟榔槌成汁……可见抽烟、喝酒、吃槟榔这些玩意对身体影响真的是很难说,人之死活跟命运的关联要大上一些。
有人说像我这样娇嫩的身体才会长命百岁,我希望自己至少能跟我妈一样活到六十,比起坟墓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医院。
谬西2000。10。23
我有固定服药的需要,而最近因为SARS的关系,“高雄长庚医院”停止了大部分的门诊。从上周起我便开始感到一种恐慌,看着那些逐渐减少的药丸们,心想,万一吃完之后?女人在外头听说了某些可以通信取药的信息,但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长庚的网页复杂得像是迷宫。
昨日,终于略过《联合报》提供的错误电话号码(真TMD白痴报纸),摸进了长庚服务台。感觉上是一团乱,服务人员热切且诚恳地用着机关枪的速度跟我道歉,要求我必须亲自至医院,她保证我不需要进入医院在室外就可以拿到药物。无奈下,感觉像是受死一样,我驱车前往医院。
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好停车,上午九时三十分,停车场里竟然还有三分之一的空位。像是个一去不返的壮士,停车后穿越了重重的采访车(又是这些苍蝇,唉!)来到了儿童医院大门,途中还看到,像办公桌式棚子搭在室外的急诊室奇观。
两位热心的护士以及一位年轻的医生……抱歉,我不能不略微述说一下这几位伟大的英雄,这几位医护人员就像是夜市卖药的一样忙碌着,亲切地叫着吼着。真的是亲切,虽然忙碌,但他们却是带着欢喜与热诚地忙碌,完全不忽视任何一位病患的需求。
接过了我的身份证与健保卡,他们告诉我或许需要一段不短时间的等待,于是我便坐在一旁休息区冷眼看着。
整体上,在第一线的,似乎都是一些年轻的医护人员。在他们身上我看到阴影,那些口罩、手套、防护衣处处都提醒着我SARS就在我的身边,但阴影并没击倒他们。整体上来说,这些医生护士甚或行政人员都在不断地动着,活跃着,以前我一直以为他们有多么冷酷呢!
说说我冷眼看到的趣事吧!我在那坐了两个小时左右。
有位年轻医生推了个轮椅从医院里冲出来,那动作像是十万火急。我必须说,那医生的动作是有些夸张。我想,他只是好玩,但除了这样又怎能放松心情呢?一位多可爱的年轻人啊!
瞬间,就像是忍者一样,从四面八方涌出一堆拿着摄影机、照相机、麦克风的家伙开始追着这位医生。我们的医生由自往前直冲没注意到,然后,他停在一堆泡面前沉思着……惊觉自己成为焦点后,这医生腼腆的表示说,因为轮椅顺手,他只是出来拿泡面的而已……
我看到那些记者脸上得失望,没有死人,这伤了他们的心。
一位老先生光着脸,哀怨地述说他一身的病痛。医生有点紧张,几次打断老先生的话问他需不需要个口罩?
这位老先生像是受到屈辱,他涨红着脸用着有如铜钟般宏亮的声音吼着,我又没得SARS,是你们才有SARS……几度他想要闯进医院去找那平素熟悉的门诊医生,但都被医护人员挡了下来。这位老先生让我感觉像是位胡涂超人。
同时间又有位老先生带着口罩用着高八度的声音远远叫到,我不要进去哦!要我进去我就不要拿药了。他站得相当远,一有护士试着上前解释他就后退,于是大家就隔着老长一段距离沟通着。后来我没注意,这位老先生是怎样拿到他的药的?是要护士先放在地上,然后像取绑架勒索款一样拿取吗?
关于口罩,我一戴上就会感觉呼吸不顺,有晕眩的感觉。所以我习惯戴那种很薄的,用后即丢的。真的很佩服那些需要整日戴着口罩的人,是因为我对空气的需要比别人多?
许多来拿药的人带着N95口罩,甚至有人还在里面先套上了活性炭口罩……于是,我见这些人,偶尔需要将口罩拉起来透一下气。
这是一种生之活力,在看到从政府开始到医院高层的无能后,本来绝望的我突然安心起来。有一些医护人员选择离开,但别忘了,有更多医护人员选择留下来。昨早,我没见到任何主治大夫,见到的都是年轻医生,但我愿意相信这些主治大夫们正在院内忙着。
一些可笑的固守观念让瘟疫持续延烧着。为何不开放电话远距离看诊?大多人其实只是需要拿药,只是一些笨蛋高层,用他们的笨观念让这些年轻的医护人员与无辜病患增加了无限的可能危险。
无论怎样,在危机中人类自然会想办法活下来,并且会比之前活得更好、更有力量。医病关系以前一直是冷漠的,医生永远的高高在上……现在我们欣见这藩篱被打破了,或许只是一时。谁说疾病全然只是坏处?在瘟疫下,我们学会了爱,看到了隐而未现的人性。在上位者的愚蠢被照出来无所遁形,而有如蚁蚁般的基层才是真正的英雄啊!
谬西2003。05。23
你恋爱过吗?喔——这里我想说的不单只是恋爱而已,我真想谈的是,我们为何会去爱上一个人?我不晓得地球目前有多少人口,也不知道每个人每天会接触多少人,只是,你有没想过,人们经常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爱上一个人,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啊!这种行为简直是超越一切已知的玄学与科学,在数学上这是个错误的命题,在神学上这是一种最严重的亵渎。
现在让我们先定义一下,因为这世界太多人喜欢玩白马非马的游戏了,所以这里说的“爱”指的是男女间之“情爱”。
我们经常会爱上某人或是被某人爱上,但其中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