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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迟到的间隔年-第7章

小说: 迟到的间隔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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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Ruby抽烟的事情开始传开了。每次我推着轮椅把他推到外面的时候,总有一些义工走过来偷偷往他嘴上放上一支印度烟,Ruby便会皱起他的脸蛋开心大笑,口里讲一些含糊的印度话,估计是什么祝福语吧。有时候没有义工给他烟,我也就扮演着一个矛盾的角色,一个给病人抽烟的义工。

Ruby吸烟的事情后来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不仅是义工知道,我想修女也应该是知道的。不管是修女还是其他私下也给Ruby烟抽的义工,大家都有一个共识:对于临死的人,能够让他活得开心一点的事情,即便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符合医学逻辑,但出于 爱 ,我们多多少少都可以接受吧。


【他们都要去天堂】


老人也像小孩,一不开心,会赌气,撒一点娇。

垂死之家男病人区里面的病人我想平均年龄应该都有55以上吧,可是这里的老人大多像小孩一样。有些病人之间的感情深一点,有些病人间的关系差一点,他们对彼此的态度少了一点世俗,倒是多了许多纯真的情感表露。

有些病人之间相处得不好,便会整天互相吵架,我们总是设防设法地将他们的床位分开;关系好的病人之间在吃饭的时候却是往彼此的盘子上送上对方喜欢的食物,看了让人感动。他们对人就像小孩一样,对你好就是好,或许没有原因,但却是十分真实的感情。

有些病人的脾气很不好,但由于我们是义工,他们知道需要我们,对我们这些年轻人却又是有几分畏惧,特别是对工作了一段时间的义工来说更是如此。病人能够 欺负 的无非也是一些刚刚进来的新义工而已,工作久了,病人都得乖乖听话。比如有些病人耍脾气不做运动,有些病人嫌饭菜不好吃,有些病人不肯吃药又不肯剃胡须的,这些像小孩子的举动有时候令我们头疼却又觉得他们实在是回归了纯真。

圣经所说:人要向小孩子一样才可以经天堂。我想,这些老人们是都要去天堂的吧!


【最后的义工】


最后一天在垂死之家,我像往常一样工作。

休息时间依然还是在二楼休息和喝茶。沙弥香走了过来问我是不是明天离开,估计是因为我的义工延长了很多次开始令人觉得我有再次延长的可能,不过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不料沙弥香便又开始动员大家为我举行送别仪式。我连连道谢并试图阻止她,可是为时已晚,大家已经开始把我为了一圈。

以前唱歌送过无数的义工,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成为欢送的主角,而且还是破天荒的一个人。我站在人群中间,大家围着我唱歌拍手,有人过来拥抱,有人伸手按着我的额头以示祝福,我很感动不已,一位葡萄牙的义工边叫我不要哭边唱那首欢送的歌。

中午时分,我照例准备给Ruby喂饭的时候发现没有勺子,这时一位西方义工走过来叫了我的名字,递上来一根勺子,朝我笑了笑,我也朝他点头以示谢意。

我想我并不认识他,可能是新来的义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我的名字的。不过我想,欢送仪式和陌生义工对我的肯定,这些可能就是给一个像我一样的短期义工最大的荣耀吧!

在加尔各答工作的最后一天,我走出垂死之家,门口和街道上依然躺着许多无家可归的人,这让我想起第一天来到垂死之家的情形,要到什么时候,这条通向垂死之家的街道才能不再有流浪者的踪影呢?

这些流浪者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等待有一天可以得到接纳成为垂死之家的一员。比起他们,里面的那些得到义工无微不至照顾病人的无疑是幸福的。而外面的,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就连义工们离开的时候经过他们身边,也没有多少个人会为他们驻足停留片刻,包括我也是如此。似乎走进了垂死之家我是一个充满爱心的义工,走出门口却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游客。而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做的,而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今天终于要离开了,是不舍的伤感还是心灵的触动,总之在这里将近一个月的义工生活沉淀的种种复杂情感,在看到垂死之家门口这般景象后,我开始思索在这段时间里面做过什么又得到什么。

垂死之家的床位有限,门口的病人很多,加尔各答无家可归的人太多,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多的是,而我们可以做的实在很少。

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有一次周四(周四是义工的休息日)下午我和一些义工到教堂参加弥撒,因为义工很多,所以在教堂里面举行了义工讨论会。根据不同的地区,义工讨论小组分为日语组,韩语组,西班牙语组和英语组,我便和另外一些华人到英语组里面讨论了。

作为一个刚来到这里的中国义工,对仁爱之家这个机构的作用当然觉得无可厚非,可是认为里面的很多运作都并不是很妥当,比如说新的义工进来,由于并不是十分熟悉工作环节,却又没有其他义工带他们造成了很多不便,于是我对机构的运作意见多多。为这个问题还和其他一些工作多年的义工争吵起来,后来神父加入到我们组,我也 不识好歹 地和他顶嘴。

因为这件事情,我后来还认识到了很多朋友,很多人都是因为听说我和神父吵架了才知道我的,甚至有人把我叫做 那个和神父吵架的人 ,似乎我成了一个和权威对抗的英雄。现在回想这件事情来觉得当初实在是狂妄幼稚。

机构的运作问题依然存在,但可能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想,在这里工作,最重要的不是我们义工在那里可以帮助到多少个病人,而是我们在那里学习到了多少 爱 ,怎么样将爱心带回到生活的地方,带回到生活里,这也许便是在加尔各答工作的意义吧。


瓦拉纳西的星空

【又见沙弥香】


有一天早上醒来,拿着野人的笔记本电脑玩游戏。我这次旅行出来带了一个移动硬盘,主要为了储存相片,里面也顺便带了一个街头霸王的小游戏,不料在此用上了,这是我唯一入迷也是唯一会玩的游戏。

正玩得起劲,野人神秘兮兮走过来坐在我旁边默不作声,只是等游戏玩完了,他才问道: 那个在加尔各答送我们去坐火车的日本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沙弥香(Sayaka)。 我有点不耐烦,人家还请我们一帮人到她寄宿的印度人家里喝酒呢,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你觉得她怎么样? 野人问,脸上挂着一点阴阴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时突然谈起沙弥香肯定内有玄机。

挺好的啊。你那个日本护士也很不错嘛! 在加尔各答,我和野人住不同的旅馆,有一次去他的旅馆大通铺找他,发现大通铺只有他和一个日本女孩子,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后来知道是个日本护士。估计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故事,不过自那以后只要他谈到我和沙弥香,我就拿那个护士来 回击 ,这是让他闭嘴的最好方法。

不知和他聊了多久,他突然又提议出去走走,我表示同意。我们来到旅馆前台,他又一次问我 那个送我们坐火车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一听就火了!

Sayaka! ,我大声地喊出她的名字,突然意识到公共场合有点失礼。

前台有两个人正在登记的样子,一男一女,男的是栗林毅,女的是沙弥香,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我。

不知道是出于惊喜还是想将刚刚失态的声音掩盖掉,我又一次大叫起来: Sayaka;栗林毅!

转身看野人,他站在我身后傻笑。他知道他们两个人来了,故意惹我生气失态的。


【第一次牵手】


当天晚上,我们四人加上美惠在一起聚餐,谈起好多还在加尔各答的义工朋友,问起沙弥香来到瓦拉纳西的缘由,说还是想在这里做义工,这里也有仁爱之家的分点。

他们两人的到来,又促成了我的义工生活的继续,虽然沙弥香的假期就要结束,只能在这里停留4天。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过得很懒散才对。我们当天就找到了瓦拉纳西仁爱之家的分支点,它就在恒河边一个叫ShivaGhat的旁边,从Vishnu步行过去10分钟不到,很方便。

那里环境与 垂死之家 接近,都是照顾一些老人,也有一部分精神病患者,我们很快就适应了工作。美惠因为好奇也暂时放弃Tabla的学习加入了到我们的行列,这个用两年半时间行走了地球一大圈的行者居然也是第一次做义工。

这里的工作时间也是半天,下午是休息时间。沙弥香只有很短的时间在瓦拉纳西,所以我经常带她出去闲逛。

瓦拉纳西是一个有灵气的地方。在古城里面行走,不时会迷路,也不时会给你一些惊喜。只要能够走到恒河边上就不会迷路,抱着这种心态在古城溜达,有时黄牛堵路,有时恶犬抢食,有时猴子偷饼,有时小孩成群为上来要拍照,有时会走进安静无人的死胡同

我和沙弥香就在这个地方,漫无目的地边走边聊,谈学习谈工作,谈爱好谈将来,不时和路人喝茶聊天,到廉价电影院里面看上一场电影,晚上通常和大家一起聚餐。最近野人和我在古城外面的穆斯林区发现了一家很不错的餐馆,虽然距离遥远,不过他总是可以将我们安全顺利的带到那里,这个健忘的家伙在古城里面似乎灵性大发,认路的本领比猫还强!

第二天的晚上饭后,天刚刚暗下去,瓦拉纳西的夜空开始繁星点点,我和沙弥香决定去看 火葬 。

瓦拉纳西的治安据说很不好,Vishnu要求旅客10点钟前回到旅馆。晚上的恒河边游客稀少,但也增加了几分冒险的亢奋。不过即使晚上一个人出来,我也没有走过那么长的一段路,而今晚还带上一个女孩子,潜意识里担当起护花的角色,不禁加倍警惕。

从Vishnu到恒河最大的火葬场还有一段距离,路上要经过一段昏暗的路,加上路上粪便成堆,走起路来便有点尴尬。沙弥香由于近视看不清路,我打算牵她的手同行,这个念头才刚刚浮现,心里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会误会吗,还是我多虑了,那为什么我这么紧张

我越来越紧张,我的呼吸都有点不正常了,幸亏这段路的黑暗看不清人的表情。我伸手握住沙弥香的手腕,不让自己想太多,似乎给自己一个答案,好让自己不那么犹豫不决。

沙弥香好像没有感觉不对劲,一切都很正常,我们就这么牵着手,走过这段看似短暂却又漫长的道路,前方越来越亮了,火葬场就在前面。我想,是我多虑了吧。

我松了一口气,走近火葬场,但我还是没有放开手。


【星空下的瓦拉纳西】


火葬场是瓦拉纳西的一大旅游胜地,这么说来有点讽刺,但也是事实。火葬场附近有一些闲杂人,比如大麻贩子、扒手、等机会和单身女游客攀谈的青年,还有就是我们这些为火葬场带来闲杂人的游客。

在瓦拉纳西,走在路上,主动向你搭讪的人无数,但没有一个人是没有动机的,有些人走过来向你握手之后便给你做收费的手部按摩,有些人是过来问是否要大麻叶子,有些小孩子向你强行推销商品 对于这些人,不理会就是,可是沙弥香不知道。越是和他们搭讪,身边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于是看着沙弥香越来越应付不了,他们也开始问起很多很难回答的问题,比如 他是你男朋友吗 , 为什么你不喜欢日本男孩 等等,我在一旁也着急起来,还是决定和沙弥香一起离开,不然迟早会生气,生气了就会发生争执,而在瓦拉纳西的晚上和当地小混混争拗是不明智的。

我们一起往回走,半路上在河边一个Ghat的台阶上坐下来聊天,没过多久就有两个小伙子过来搭讪,我苦笑,深感无奈。他们估计打算将刚刚火葬场那些 闲杂人 的问题重新再问一遍。每天在街上不断地重复回答这些问题实在有点累,可是如果你对这种场合感到厌恶了便很难在印度行走。可能沙弥香有点生气,请他们两个人离开,语气生硬,两个人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问为什么生气。

沙弥香表情严肃地回答:because I want to talk with him。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孩子对这些瓦拉纳西的小混混做如此强硬的拒绝,原来这个平常脾气柔和、笑脸常开的沙弥香也有强硬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和我握握手无趣地离开了,这意味着沙弥香的胜利。不过我们并没有在江边逗留太久,这里并不是清静的地方,我们还是回旅馆去了。

Vishnu的天台是很舒服的,那天晚上的星星很美,我们两个人在天台聊天直至深夜,相拥、接吻。直到雾气颇浓、倦意袭来,我们才回到大通铺里面,大家都睡得很深,我和沙弥香回到各自的床位躺下。

在天台上沙弥香告诉我她是为了我而来到这里的,做义工只是一个借口。我在想,我和沙弥香这样子算是什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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