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独恋月-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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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的送礼和奉承,这令他厌恶异常。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慢慢发现月家内在的腐败和对他的利用。安逸的生活使月家人越来越奢靡,他们只是空有天下第一医的头衔,其实内在空洞无物。他们急切地需要一个人来重现昔日的光辉,而他就是那个人。
他对月家越来越厌恶,有时候甚至产生毁了它的念头。不过他将这一想法掩饰得很好,直到十二岁那年,他见到随父亲回家的寒寂月。
只一眼,他就被那双平静若深潭的眸子所吸引,他沉稳得不像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令他震惊得说不出话。
“你很厌恶月家吧?我可以帮你毁掉它,或者帮你从新建立一个,而作为交换条件,你要来帮我,做到绝对的忠心。”
寒寂月当时那轻柔的嗓音,带着莫名的魔力,令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随后的几年里,寒寂月真的暗中帮他吞下整个月家,即使没什么人知道,其实他才是现在月家的大当家。
自此之后,他就发誓一定要帮助他得到他想要的。
可现在,在见过君夏后,他动摇了,因为那美丽的女子是真的深深地爱着寒寂月,那天见她时,她看着寒寂月时,那眼底浓烈的感情令他印象深刻。
“或许将来我真的会后悔。”月玮低喃。
“但不是现在就好了。”寒寂月沉声说,“我累了,你们回去吧!”说罢,向门口走去。
“哥,你打算怎样做?”寒寂凡急问。
顿了一下,背对着他们,他说,“我自有分寸。”接着,拂袖而去。
三人对看一眼,同时低叹了出来。
“其实也不能怪他,如果是我,我想我也下不了手。”楚狂轻说。
“我也是。”
“我也是。”
他们都看过君夏看着寒寂月时的眼神,那浓得化不开的感情,永远只看到他一个人的那份专注,是多少人渴求不来的!
寒寂月,你真的可以做得了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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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五日
连续几天的大雪在今天停歇,天空放晴,有种雨过天青的明媚。
君夏坐在窗框上,微笑地看着窗外,静静的,像在等待什么。
寒寂月进来是看见的便是那样的她。
一身白衣的她坐在窗框上,上半身倚在边上,长发披散,发尾垂到脚边,微风徐来,裙脚和她的头发一起荡出美丽的弧度,而那张清灵的脸上正挂着淡笑,眼神落在远方,即缥缈又迷惘,沐浴在阳光中的她看起来就像误落凡间的仙子,快要回天上去了。
这个突兀的想法令他心一紧,没有细想,他几个跨步来到她身边,将她抱下来。
“月!你来了。”被突来的动作吓一跳的君夏,在看见寒寂月时,表情马上放松了下来,挂上大大的笑容。
他没有说话,只是抿紧唇,死死盯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还可以这样真心地对他笑?他想过千百种她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是憎恨,是仇视,是不甘,是伤心……可从来没有想过她还能像以前那样对他笑!为什么会这样呢?
“月,我永远都不可能恨你。”他眼底的挣扎泄漏了他的想法,她轻轻地说。
当你真的倾尽所有去爱一个人时,即使被伤害,被背叛,你也无法去恨他。
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只是静静地含笑看着他。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你今天早上找来了寂凡他们,为什么?”
“如果不这样做,你会来见我吗?”
她被他软禁在自己的寝宫内,身边全都是他的人,她的一举一动全都有人报告给他,所以为了让他主动来见她,她才找来了寒寂凡他们。
“你现在见到了。我走了。”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眼明手快地捉住他的手,迫使他留下。
她双掌的冰凉令他一骇,反手握着她的手,他厉声问:“你的手怎么那么冷?那些奴才没有照顾好你吗?”该死的,他要把他们全都宰了。
他语气中的怒意让她微微困惑。
他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生气?她做错了什么吗?
他也很惊愕与自己的怒气,但他掩饰得很好。皱眉看着她单薄的衣衫,想也没想,解下身上的貂皮锦袍,粗鲁地扔到她身上。
“披着。”
依言穿好,君夏捉紧属于他的外袍,鼻间萦绕的是他的味道,虽然不解他为何如此,她仍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喜悦的微笑。
她的笑容莫名地刺疼了他,别开眼,他沉声问:“你到底有什么事啊?”语气中的不耐是为了掩饰那不知名的情感。
“月,陪我吃顿饭,然后再和我去一个地方好吗?”再次捉住他的手,她乞求着,眼底的希冀令人不忍拒绝。
看着她,他想着她是否想趁机反制他。
“月,请你相信我,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和你相处一段时间罢了。”他的沉默刺伤了她。
她的月啊,他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到,即使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也舍不得伤害他。
“好吧!”终于,他点了点头。
他的回答令她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感谢的笑容。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到,原来爱可以让人变得如此的卑微。
这个认知令他有了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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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安静的一顿午餐。
没有什么特别的交谈,偶尔响起的询问声令人有中平和的宁静感,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从前一样。
君夏一直含笑地吃着饭,不时为他夹一下菜,看着他吃下后笑容又多了一分。
温馨而又简单的幸福,如果可以,真希望幸福可以停留在这一刻。
但是时间总是要过去的,无论你的心情如何变化,它始终按照自己的速度前进着,永远不会为什么人而停下。
当宫人收拾好碗筷后,两人陷入了静默。
“你……到底要去哪里?”终是寒寂月忍不住先开口。
君夏站起来,向他伸出手,巧笑倩兮地说:“月,跟我来吧!”
看着那只白皙的小手,在看看她,他缓缓伸出手,握着。
看着比她大出很多的修长的手,缓缓地动着手指,然后,和他十指紧扣。
很幸福。
幸福得在心里响起了一句话,一句她对他说过很多次的话,一句这世间在幸福的话。
然而,这话在此时的他们身上又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君夏快要掉下眼泪来了。
马上转身,牵着他,她语调轻快地说:“月,我们走吧!”
最后一天了,一定不可以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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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君夏的要求,寒寂月屏退了左右,任她带着他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一间又一间的房子,没有抱怨,没有询问,没有厌烦,没有不耐,只是静静地跟着她,仿佛可以走一辈子。
可是,还是要停下来。
“冷香院?”抬头看向门上的牌匾,那娟秀的字体很明显是出自旁边人之手。
“月,先闭上眼睛好吗?”抬头看着他,她轻轻地说。
凝视她一会儿,他听话地闭起了双眼。
感觉到她牵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他进了院子,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最后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停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嗅到一丝淡淡的清香……像梅花。
然后,她放开了他,她向前走了几步,接着,她轻轻地说。
“月,睁开眼睛吧!”
他慢慢睁开了双眸……
一下子呆楞住了。
满园的洁白的梅花灿烂地盛开着,和满地的积雪互相映衬着,交织出一个雪白的世界,就在这一片仿若梦境的空间里,那张绝美的脸庞就在中间微笑着,那么温柔地对他说:“月,生日快乐。”
他的表情慢慢地变得痛苦不堪。
“哈哈哈……”他昂天大笑,却是那么的悲伤,“凤君夏,你为什么还要为我做怎么多?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因为这一年里和你的相处而放弃呢!我一定要登上帝位,这是我一直的目标,我绝对不会放弃的……绝不!”咆哮到最后,他抱着头,跪倒在地上。
寒寂月,你绝对不可以放弃。
长久以来你一直为着一个目标而不懈努力着。突然出现了一些东西,让你萌生了放弃的念头,你会感到茫然,你会对自己的存在感到置疑,除非你可以做出抉择,否则你将永远处于挣扎的痛苦之中,永远不得解脱。
君夏看着这样的他,心痛得无以复加,这不是她的本意啊!她只是想在今天送他最后一份生日礼物啊!因为这是最后一次可以送他东西了。
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倾身抱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
“我这样做并是要让你感动,心软,然后放过我,我只是想你快乐!什么也不要想,静下来,这是你一直的梦想,不要动摇,坚定地走下去就可以了。”其他所有的苦就由我一力承担。
她的话,真的让他平静了下来,依偎着她,什么也不想,他忽然觉得好累!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良久,他声音低哑地问。
“我才不喜欢你呢!”她调皮的说。
“啊?”他一愣,呆住了。
“呵。”她轻笑,“是爱,寒寂月,我爱你。”抵着他的额头,她无限温柔地说。
他一震,难过地闭了闭眼。
“那……你为什么……爱我?”为什么要爱他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
“爱就爱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我不懂。我不够……优秀,样子也不是绝美,比我漂亮的大有人在,性子太冷,你……到底为什么……爱我?”爱不是要有原因的吗?
“月,有时候爱一个人,对一个人好,本来就是一种本能。爱一个人,并非他的优秀,而是一种感觉,你让我有这样的感觉,于是我爱你,同样,你不爱我,我多么优秀、美丽,不是爱的理由。”
爱得糊涂,却也认真。没有任何的附属条件,爱了就是爱了。那种感觉可能一生只有一次,很多人连这独一无二的惟一都没有得到过。
她的话令他说不出话。
其实,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他对她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夹杂着阴谋,欺骗和注定的背叛,爱和利用,两者之间找不到连接点,永远都不可能开出幸福之花。
“值得吗?”他轻问。
“值得。”
“即使……我回报不了?”
“月,我曾经也想过,我对你的爱一定要有回报,但渐渐地,我明白了,我爱你,这是一个事实,也是我的态度和决心。我爱你,可以不要你的回报,因为,爱一个人,本身就是回报。因为爱你,我不介意继续一个人上演这场爱的独脚戏,爱可以是我一个人事!”
“你……好蠢。”想了好久,他下了这样一个评语。
她耸耸肩,好不在意。
“太聪明的人注定痛苦,当笨蛋才是我的最终目标呢!”她轻喃。
此时,一阵风吹来。
“月,快看!”
她突然变得兴奋的声音令他奇怪,从她怀里起来,刚想询问,入目的景致让他难忘。
“怎么……好美啊!”
无数的梅花花瓣随风飘扬,就像一场雪雨,却又带着宜人的清香。
他不禁露出美丽的笑容。
“真的好美呢……”怔怔地看着他,她低喃出声。
能在此是看见你如此美丽的笑容,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一阵昏阙向她袭来,她知道是时候了,放松身心,缓缓靠到了他的肩上。
而他只当她累了,伸手接着一片飘到面前的梅花花瓣,手心冰凉的触感令他一愣,再抬头,才发现下雪了。
“君夏,下雪了。”
“恩。”
“谢谢你,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生日礼物。”虽然还不知道要怎样做,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下不了手杀她,但帝位他是一定要坐上去的,既然如此,他或许可以悄悄把她送出宫去,剩下的,他再慢慢计划吧。
“恩。”
她的异常终于引起他的疑惑,不禁转动身子看向她。
谁知道他一动,她整个人就向后倒去,吓得他马上伸手抱着她。
“君夏,你怎么……”他大惊,探向她的手腕,那微弱的脉搏令他马上明白到是怎样一回事。
“你……寂凡他们是不是逼你吃下那药了?”他艰涩地问。
“不……不关……他们的事……是……是我……要求的……”她气若柔丝地说,逐渐失温的身体令他不自觉搂紧了她。
“为什么?”他好轻好轻地问,抚上她苍白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令他微微颤抖着。
“你……想……做皇帝……是不是……我……的……存在……会让你……坐……不稳……”
他无话可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