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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简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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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我,甚至连吻我都不敢;结婚之前,好多朋友都同居了,他都不提一下;我以为自己碰到的是一个老实的好男人,这么在乎我的清白,我蠢蠢欲动地憧憬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是差距好大。’生活习惯差距那么大,让我们如何忍受呢,他们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就在抢劫案被揭发前,我们应该鼓掌……”

  “据知情人士透露,那个当街和他甚为亲密,后来又狠狠揣他一脚的男子不是别人,是他的同性恋伴侣。当时两人正好在街头闹点小矛盾,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所以他原来对妻子的冷淡是有原因的……”

  不可理喻,不堪入目。黑白狼狈的啐了一口:“简直没完没了了。”

  第三天,江杉还是没来。报纸继续辉煌续集。

  “据我们在拘留所的征集到的情况。那天在街上踢他的是一个女生,并不是一个男人。难道是他要隐瞒同性恋的真相?还是当时的确就是一个女生呢,如果是女生,那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难道他是双性恋?真真假假,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有一个热心读者自称是科科的来电反映,说自己和黑蛋睡觉过,黑蛋睡觉并不在头上套内裤的,他依旧睡的很好,他做爱的时候并不套脏袜子,只是穿一个避孕套在舌头上,说这样卫生一点……”

  “据黑蛋小学的好朋友小飞侠反映:‘黑蛋小时侯并不合群,老是受班里头的几个大个同学欺负,他们让他去家里要钱,每天上交1元钱,我去阻止他,他还不肯。我都去告诉老师了,老师就找了黑蛋和那些大个同学谈话,可是黑蛋却似乎受虐成性了,还偷偷的送给他们。’笔者觉得,这可能就是导致他现在这样怪异行为的源头。我们会对此事全面跟踪报道。”

  今年的标王也在头版头条的中央登上广告了,“黑蛋牌茶叶蛋,黑的蛋才是茶叶蛋。黑蛋牌茶叶蛋,我一直都用,还不伤手呢。”

  黑白发现自己对此事也开始沉迷了,围着它团团转。过一天就急着找报纸看。这个报社的那帮责编啊,记者啊什么的,全都准时上班,看看报纸候命接受采访,他们倒很了解上级:“没办法,一整天就得这么忙着,领导才会喜欢。”

  “本报讯,今天在我市的地下商店发生一起惨绝人寰的交通事故,两辆满载日常生活用品的超市手推车产生了碰撞,当时现场一片混乱,造成了总计五人的围观,严重影响了群众的生活;昨天在本报对黑蛋的小学惨淡的往事进行揭发的小飞侠在事故中遭暗算,被刮破脸皮。缝了四针。公安民警现在针对此事下发了全市通缉令,初步预测为小时侯欺负黑蛋的几个大个同学报复所为。

  可见作为正义者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说出真实、说出顾虑、说出疑惑还是需要很多勇气的。”

  “……黑蛋夫人匆忙赶到报社说科科撒谎,说黑蛋是个变态,说科科是个变态,那科科是黑蛋的谁呢?

  事实在谁?事实在哪里?”

  “另外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人来电,骂了两个字‘混蛋’,就挂了,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黑蛋是混蛋?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公众人物呢。被大家所熟悉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还望各读者众志成城,感情统一,这样有利于我们下一期的顺利进行。”

射手天堂 (5)
(五)

  黑白就这样忙一天,然后晚上回去就睡得很舒服。

  可是第二天,黑白去上班,一切都恢复了几天前的原样生活,他疑惑不已。他们还是照以前样拿稿给黑白让他校字,有几个还追问江杉的去向,说都构思好了几幅画,就等她来了。

  黑白就去问主任江杉请了几天假的。主任一脸茫然:“请假?我现在还没有招新秘书,所以我也不知道。”

  黑白才发信息问她,她回答到:“我们在Y城玩了几天之后,现在在S城,他带了好几千元,我们花完钱了就回家,就不去看你了。你帮我向报社说一下,我就不去了。”

  黑白怒发冲冠:“娘们走了都不告诉我。”

  他在报社内外搜寻,那一夜之间,从满城风雨到静若处子,却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也装得平静的,像是知道了一切。昨天离奇的报纸上还在,前天的也在,一切并不是梦里自得其乐的闹剧,但却闹剧一般,就像在抽水马桶里的一坨大便,轻轻摁下,便冲走了一切,连余味都没有,平静如常。

  他搬东西回到租房里。一个人,横七竖八的,或是把床搬到客厅最中央,四面楚歌,却怡然自得。或是把床板斜靠着墙,靠着墙睡,就像是在躺椅上睡。他感觉整个毛孔都竖起来的,慢慢的往上飘,整个躯体。

  他就像疯子处理着难解的孤单,他“病发”了。

  秋可就像是一剂解药,吃对量了便可安定,如果不能掌握,喂的太少或是太多了,那行为可完全要出乎常理了。

  其实秋可是知道有江杉这么一个人的,但却不怎么熟悉,她以为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一样的需要男人,她是幼稚的是矜持的也是精明的。她常常不自信,是否自己才是他唯一的解药。这样子能锁住他吗?她一整天就攥着手机不松开。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以为黑白就锁在自己的手机里。

  有时黑白对自己有点烦,秋可便会猜测着他会不会也对想江杉这类女人讲“我爱你,这是一个事实”。虽然他说我们要相信对方,要理解。看《情巅大圣》的时候,唐僧说的:“我们不要反抗,要用爱来感化敌人。”

  而半年多,黑白用爱感化到的是胡思乱想,可她总是不经意的就开始疑问:男人都是花言巧语的。

  生活很平淡。

  后来黑白在电话里跟她讲要骑自行车回家的时候,秋可又很诧异。她说:“你一个人吗,你不会迷路吗,你爸会同意吗?现在社会很乱的。你真的要这样吗?”

  黑白出其不意的跟她争执:“那些人也有从广州骑到西藏的呢,他们也是第一次去的啊,他们也没有迷路什么的啊。”

  “可他们是不一样的啊。反正我就不同意。”秋可还是很着急的接上话了,还想继续讲些什么。折腾的黑白怎么感觉像是在向父亲极力解释,却得到父亲一样的“秋可式阻挠”。

  到头来他也还只是无可奈何的,低声说:“我们还是讲些其他的吧。”秋可却还不服,紧追不放,却也试探着问了一句,“你真的就一两个人骑车回家吗。”“我有同学找我,我还是先过去好了。”黑白有点厌烦,觉得再讲没有什么意义。秋可不愿意放人,就一直说不行,于是他们沉默了一会,断断续续的又把电话握了半个多小时。

  每一次和秋可谈话的时候,她还是担心他,她甚至是说以后陪他去骑;她担心地就像是自己上阵;就像她害怕做爱一样。

  黑白一话不说的买了红花油、克痢痧、仁丹、皮炎平,买了水壶、补轮胎的贴片;他准备道路图。他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没有人可以商量。

  这时候江杉已经是快一年了的大学生了,不知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她的安排,反倒是她的学校和黑白较近。而在此之前,黑白曾和江杉提过骑自行车回家的事,江杉严重同意;还欢呼雀跃说要一起去,又耷拉着脑袋说:“我会不会拖你后腿啊。骑不动的话。我同学也有自行车可以借我的。只是……”

  黑白几天考虑了,还是把她给拒绝了,他不怕一个人出问题,但是他怕自己不能保护她。他以为男人就是这样的。毕竟是第一次,风云难测。其实他是喜欢单独行动,难道独生子女就是这样的吗?

  他甚至渴望始料不及的灾难,比方一场惊心动魄的探险,比如一段生动离奇的艳遇,比方一面巧夺天工的美景。

  他总是喜欢臆想,纵使他心猿意马,恍如隔世,到头来还只是美梦一场,过眼云烟。

  傍晚是容易感伤的,因了他的暗灰,浓缩,渗透。

  晚霞是容易感伤的,因了她的血色,张弛、漂染。

  傍晚,晚霞无数,吃完晚饭回寝室,黑白忽然想到一句话:“你犹豫,你就受伤。”

  他胡乱的在论坛上打字,一口气就千把来字:

  //那一年,2005年的春天

  我在纸上画着冰淇淋的店面装潢,广告设计,

  我畅想着关于冰淇淋的制作和DIY工程,

  我想要让大家自己调味道,

  我要做情侣杯,情侣口味,

  我要在店里弄堆许愿竹,

  我想要开一家冰淇淋工作室。

  妈妈不会拒绝我的想法,但她也不会赞成,她总是很和蔼;

  爸爸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因为我根本不敢向他提出来;

  我们向来的和平只是让我不会有点另类的想法。

  那一年,我大一,

  那一年,他们都说我还年轻,太年轻,

  很多人都说我太冲动。

  只有唯一的一个人说帮我;那只是个童话般的女孩。

  网上的冰淇淋店讲的都是加盟,

  我只是一个人搜寻着那些特邀加盟店的要求,操作;

  厚厚的一本。我看的厌了,不是对内容的厌,

  是对加盟的厌,

  那里拥有的只是出点钱,出点力的工夫,

  却要符合他们的创意,

  却要给他们交加盟费,以及黑社会老大收保护费一样收利润,

  那里唯一的好处是赚钱更快,那里只是买了别人的技术,

  我的兴趣不是唯一的为了赚钱。

  很多人都说我太年轻,

  我犹豫了,我退缩了。

  下午经过一家新开的小店,

  是一些年轻的学生店主,

  他们的产品是茶和冰淇淋,

  是新调的那种,就像是那些调酒师一样的弄,

  生意也还不错,

  他们很快乐,他们很幸福,仿佛就在那些童话里生活;

  我买了一杯柠檬绿茶,特地没让加糖,

  苦苦的,是茶的味道,酸酸的,是柠檬的味道,

  或许,苦苦的,是思念的味道。酸酸的,是渴望的味道;

  就像是我喜欢的柠檬黄,

  他依旧给我一点灵感,还有回忆,还有忧郁的刺激。

  我喜欢那样的日子,

  这一天,是2006年春天

  我是不是该向爸爸说说;

  其实我很忙,

  但我还是一个孩子,渴望的孩子,

  我还是一个任性的贪玩的孩子,可我总是不敢玩疯;

  我总是一个好孩子。

  那一年,这一天,

  我犹豫了很久,

  我还是不断的萌发新的想法,

  我还是继续生活,

  我还是继续在别人眼里颓废着,

  我还是没有什么实现的梦,

  包括我的冰淇淋工作室,

  包括我的创意商店,

  包括我的诗集,

  包括我的浪漫。

  那一年,他们都说我太年轻,

  那一年,我犹豫了。

  于是我喜欢了一句话,

  你犹豫,你就受伤,

  我向来都躺在自己的伤口里,

  或许是伤好了,把我的梦给敷在伤里,

  或许是伤口腐烂,

  用我的泪和血融化那些迂腐的细胞。

  那一年,我二十,

  我就犹豫了二十年。

  心栓在马厩里,

  久了就会像马一样桀骜不逊吗?

  难怪我完全是一个躺在被窝里的孩子,

  我的心习惯被栓在梦里,

  不是吗?

  就算把我落入井底,然后下石,

  我也不会就变成井底之蛙,

  反倒会更加胡思乱想。

  我常常心血来潮,

  说了,大家都知道了,

  然后我开始默默的查找讯息,

  大家都遗忘了,

  有时还会说三分钟热度。

  做我的好朋友应该是很会惊讶的,

  现在我说想“五一”骑自行车回家,

  父母怕的是我会有危险,

  他们又说我傻了,

  朋友怕的是我的迷路,

  甚至有些人是觉得无聊。

  我还是很“无聊”的想着,

  我还是一个好孩子。

  我喝了满满一杯的茶,

  就在刚刚吃完饭的时候,

  我觉得撑的很饱了。

  苦的味道去了,

  酸的味道去了,

  还是有点回味的。

  这一天,

  我继承着犹豫的伤,

  忧郁的疤。

  我不喜欢把自己的梦说出来了,

  我藏在心底的时候是最幸福的,

  我看自己喜欢的书,

  我会选:室内装潢的,旅游的,广告的,设计的,

  还有文学的,还有车的,还有那些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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