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密林史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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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利威尔进门时，精灵王就随意的伸了伸手，指着面前的座椅：“到这里来，奥利威尔。”

　　　　密林王子笑着走过去，他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只有背后有一把匕首，这显然有利于奥利威尔把整个人窝进沙发的靠垫里。

　　　　对于奥利威尔的坐姿，精灵王倒是没有要求，他希望自己的儿子生活得精致而体面，却不是要求他委屈自己。

　　　　瑟兰迪尔的儿子永远与那个词语绝缘。

　　　　把松子酒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精灵王舔掉了唇角甜香的酒液，而后拿起银质的酒壶往一个空杯子里倾倒，慢悠悠的说道：“再过一阵子就是冬天，那是矮人喜欢的季节，我想我们需要为矮人的到来做好准备。”

　　　　奥利威尔点点头，他没有忘记有关于孤山矮人要经过密林的事情，事实上有关于瑟兰迪尔的任何事情他都记得很清楚：“是的，现在开始种植树木，结合上迅速生长的咒语，应该是来得及的。”

　　　　瑟兰迪尔放下了酒壶，看向了奥利威尔。密林王子脸颊红了红，但是事实上奥利威尔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反应，所以他只是伸手去拿那杯松子酒，根本没看到瑟兰迪尔的眼睛已经在他的脸上打了几个圈。

　　　　喝了一大口，奥利威尔现在已经不惧怕这种并不浓烈的酒了，感觉到舒服了一些，他撂下酒杯看着瑟兰迪尔，却发现精灵王的表情带了点饶有兴趣，这种神情奥利威尔并不陌生，他经常用这种目光看小时候的自己，也这么看莱格拉斯。

　　　　但是往往出现在他们做了些蠢事的时候，比如不小心平地摔，又比如为了追漂亮的鸟儿在原地转个七八圈。

　　　　难道是我穿的衣服又出现了问题？奥利威尔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莫名。

　　　　“带上亚尔维斯，他会给你一些建议。”瑟兰迪尔转开了眼神，不过神情中的愉悦还是没有消散，即使那种情绪清淡到不易察觉，“不过他的建议你需要选择，我的儿子，亚尔维斯有一个聪明的脑袋，但他却只会专注于某一个领域。”

　　　　奥利威尔点点头，应了下来，并且决定等会儿回去换掉自己的碎宝石腰带。

　　　　瑟兰迪尔一向满意于奥利维尔的听话和聪慧，这总是可以让他省下很多的心思。与奥利威尔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莱戈拉斯，小王子活泼好动的天性让他总是会去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密林总是没有阳光？为什么我和ada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为什么奥利威尔不能和我睡在一起了？

　　　　有个聪明的小家伙是个让人欣喜的事情，可是如果这个精灵幼崽太过于好奇，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已经为了莱戈拉斯的成长而与小王子每日相处了近三十天的精灵王一想到这个就有些头疼，或许自己的大儿子那种平和柔软的脾气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也说不定。不过瑟兰迪尔却没有撒手不管的念头，毕竟他可以做好任何事情，自然也可以管好自己的小王子。

　　　　那是密林的珍宝，他值得最好的。

　　　　喝完了松子酒，奥利威尔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奥利威尔，”瑟兰迪尔却在奥利威尔离开房门前叫住了他，精灵王依然坐在沙发里，手指尖在酒杯的边缘描画着，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人类的寿命永远短暂如同露水，而你，会拥有无尽的生命。”

　　　　奥利威尔听着这话，脑袋里却很清楚瑟兰迪尔的意思。

　　　　不要和人类拉扯上关系，那并不值得。

　　　　精灵王子低下头，恭敬的说道：“我明白的，ada，我会让人封锁密林深处，不再容许进出。”

　　　　瑟兰迪尔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让奥利威尔退下。

　　　　在大门关闭时，瑟兰迪尔的手离开了酒杯。他看向了窗口，轻声道：“巴顿。”

　　　　金色的鸟雀扇动着翅膀飞进来，停在瑟兰迪尔的肩膀，乖巧的蹭了蹭精灵王的金色长发。

　　　　“通知守卫队，掩埋所有的人类尸体，还有那个跟奥利威尔多嘴的精灵侍卫，”瑟兰迪尔的声音顿了顿，“派去看守蜘蛛，五十年后再回来。”

　　　　巴顿叽喳的叫了一声，乖巧可爱得很。

　　　　瑟兰迪尔却是弯弯嘴角，指了指一旁的酒杯。巴顿欢呼一声，扑腾着翅膀飞了过去，直接扎了进去。

　　　　喜欢喝酒的鸟雀，他恐怕也是密林独一份了，不过和喜好美酒的密林之王倒也是很相称。

　　　　瑟兰迪尔依然坐在沙发里，看着窗外的阴霾，神色平静，不带丝毫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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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了孤山到人类世界的必经之路上，那是密林东北方向的一条大路，平时在这里行走的大多是密林中的精灵，他们从这里进行贸易。偶尔会有人类或者矮人经过，精灵们大多给与放行，并不阻拦。

　　　　不过为了更多的利益，密林现在要宣布对于这条路的主权了。

　　　　谁抗议都没有用，自古以来密林都对于这里拥有主权，不容置疑。

　　　　奥利威尔承接下了给矮人们挖坑……哦不，是种树的任务，那么自然是要调拨人员的。

　　　　密林的生活大多是自给自足，精灵们并不擅长做交易，他们的食物基本都依靠这密林里头的植物，这也让密林精灵每天都会感恩自然的馈赠。而关于金钱，他们基本上没有概念，只是偶尔的在闲暇时间里锻造一些武器来交换金钱。

　　　　而这种看上去悠闲闲散的生活在瑟兰迪尔继位后有了很大的改变。瑟兰迪尔与老精灵王不同，他对于美酒和宝石的渴望世人皆知，而且经历了数次战争，瑟兰迪尔深深的感觉到密林精灵们的身体远远比不了别的种族的结实，他们灵动，却也脆弱，所以瑟兰迪尔不得不寻求方式来赚取金钱用来锻造金甲来保护他的精灵士兵们。

　　　　也恰恰因为如此，善于经商理财的亚尔维斯就显得尤其重要。

　　　　他帮助密林开发了各种各样的赚钱的路子，并且用遍布中土世界的店铺来帮助精灵王聚敛钱财。短短数百年，密林就从穷苦落后变得富有奢侈起来，而精灵们在发现自己以前用木头瓶子都很珍惜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现在哪怕是水晶瓶子都可以用一个扔一个的时候，也就对于密林的建设更加的热情。

　　　　奥利威尔并不喜欢亚尔维斯的唯利是图，但是他却不是老古板，从亚尔维斯身上，他看到了金钱的力量，那是一种魔力，足以让人上瘾。

　　　　而此时，奥利威尔正站在密林边缘，看着正在搬动树苗和吟诵咒语的密林精灵们，他身边站着的就是笑眯眯的亚尔维斯。

　　　　黑发精灵有着温暖的微笑，和精明的眼神，一切都是商品，全都可以用来交易。

　　　　这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精灵，却足够好用。奥利威尔看着他，神态平和。
第四十七章　高贵源于血脉
　　　　没人知道奥利威尔睡着以后的样子，除了塞西。

　　　　精灵们之间相互尊重，尊重彼此的空间和*，哪怕是瑟兰迪尔，在奥利威尔成年后也不曾在密林王子熟睡后进入他的寝室。现在唯一能体会到精灵王夜晚照料的也就只有还是幼年的莱戈拉斯。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从小一起成长的缘故，奥利威尔从来不曾禁止过塞西进入他的房间，以至于不抗拒塞西帮他换睡衣。

　　　　红发精灵的手很干错利落，迅速的扒掉了精灵王子身上的长袍，顺道扯掉了裤子。这并不难，对于塞西而言，精灵王子这一身的衣服包括配饰腰带都是他挑选出来的，对于装扮密林王子的各种方式，塞西很有心得。

　　　　不过在将奥利威尔脱得只剩下丝质单裤的时候，塞西停止了动作，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躺在那里的密林王子。天蓝色的眼睛有些幽深，他伸出手指，轻轻地从精灵背脊中间划过，似有似无的触碰，一直到了腰肌。

　　　　密林王子身体的弧度很完美，比例精准，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塞西的手没有继续向下，他纤长的睫毛在眼睛底下投出了一小片阴影。把手收了回来，塞西弯下腰，在鼻尖距离密林王子的脸颊只有一线距离的地方停下了动作。塞西把红色长发别到耳后，天蓝色的眼睛看着奥利威尔红润的唇角，轻轻的用舌尖碰触了一下。

　　　　只是一下，就让塞西猛地握紧拳头，似乎品尝到了最甜美的蜜糖。

　　　　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握住了沉睡的密林王子的手腕，企图把它们摁在一起，来避免奥利威尔不定时醒来后发生的挣扎。塞西轻轻碰触着奥利威尔浅色的嘴唇，就如同呵护最好的珍宝。

　　　　可是突然，原本沉睡的奥利威尔睁开眼睛，那是一双赤红色的眸子，里边带着奥利威尔从来不曾露出来的冰冷和杀意。

　　　　塞西猛地坐直了身体，红发精灵大口的喘了一下粗气，天蓝色的眼睛努力保持镇定，却努力的和奥利威尔拉开距离。

　　　　“离他远一点，塞西伦斯。”嘴唇开合，低沉的如同夜鸟的嘶鸣。

　　　　塞西紧紧的抿起嘴唇，而后低下了头：“我很抱歉。”

　　　　那双眼睛重新闭上，几乎是马上，奥利威尔脸上的表情就重新变成了温暖又恬适。

　　　　红发精灵就那么坐在床边，看着奥利威尔，神色晦涩难明。他把手指轻轻地伸进了奥利威尔的浅褐色长发里，努力让动作轻缓，柔软的指尖碰触着精灵接近脖颈处的一块小小的伤疤。

　　　　浅淡，细长，如果不是触摸几乎感觉不到的伤口。

　　　　“我的殿下……”塞西闭上眼睛，牙齿咬住了舌尖，才能阻止自己几乎要冒出嘴巴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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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坐了一阵子，红发精灵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让奥利威尔趴在床上。

　　　　现在是深秋，夜风几乎是透骨的阴冷，精灵虽然总是健康的却不代表他们不会生病。

　　　　塞西把食指放到嘴角咬着，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衣柜前，取出了奥利威尔最喜欢的丝绒睡衣。

　　　　从很久以前塞西就知道，任何人的喜欢，都来源于习惯。塞西让奥利威尔习惯了这件丝绒睡衣，那么这就是奥利威尔最喜欢的，并且会在很长的时间段内不会更改，直到塞西给了另一件让奥利维尔满意并且习惯的为止。

　　　　这是他的殿下，王子殿下，任何意义上的。

　　　　塞西神色平静的帮着奥利威尔套上那件丝绒睡衣，就在穿好衣服的瞬间，密林王子就直接翻了个身把自己滚进了被子里，围得紧紧的，双手抱住了膝盖蜷缩在柔软的床垫上，脑袋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把自己团了个严严实实。

　　　　红发精灵解开了腰带放到一旁，而后坐到了奥利威尔身边，身后靠着柔软的金色靠垫，也不躺下，只是看着身边的奥利威尔。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睡觉时这种姿势了？”塞西声音比起平时显得低沉了一些，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他的指尖缠绕着奥利威尔的发尾，眼睛却看着精灵沉睡的时候把自己蜷成一团的身体。

　　　　不安，紧张，和对未来深刻的担忧。

　　　　即使清醒的时候奥利威尔又无数种方法让自己看上去温和快乐，但是睡着了的精灵总是没有办法继续欺骗自己。

　　　　塞西眼里有了些难过，这是在往常的时候不会在塞西眼睛里看到的表情，因为这回冒犯了王子殿下。但是此刻，或许是夜色太过幽深，塞西再也没了掩饰。

　　　　伸出手，似乎想要给精灵王子一个拥抱。

　　　　但终究，塞西还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红发精灵收回了目光，似乎是不经意的一般从奥利威尔枕头旁边拿出了那个黑色的笔记本。眼角扫了一眼毫无察觉的奥利威尔，塞西迅速的翻开了它，而后眼睛上下扫视着。

　　　　终于，在某一页，塞西的手指停了下来。

　　　　指尖轻轻滑过上面的花体字，塞西无声的念了出来。

　　　　治愈如初。

　　　　微微低垂眼帘，扯住那页羊皮纸用力的撕扯下来，塞西翻身下床，将笔记本合上放回原处，自己则是拿着那页纸走到了窗边，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

　　　　“火焰熊熊。”

　　　　羊皮纸迅速的燃烧起来，天蓝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