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之沧海遗珠+番外 作者:柏夏(晋江vip2014-11-08完结)-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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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是将自己押上离恨天,当着漫天诸佛的面将自己绳之以法?
木子百思不得解,决定亲自去‘问问’他。
当木子右手执鞭左手拿着红衣一角站在雪卿面前时,雪卿还没有醒。木子踢了他几脚之后发现他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于是没有了耐心,径直端来一盆结了冰的凉水往他头上浇去。雪卿立即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待看清眼前人是木子之后,那份冰寒肃杀又消失了个干净。
“慕紫?”
“你果然知道我是慕紫。”木子闻言,心中一凛,不禁握紧了双手。只听‘啪’地一声,皮鞭应声而下,落在雪卿光洁的身上,霎时皮开肉绽,血花四溅。
“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雪卿强忍疼痛,低下头去不再看她,嘴里发出声声呢喃,木子分辨了许久才知道他在说:“很早就知道了。”
“大点声!”木子蹙眉,又是一鞭落下,雪卿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
“这是不是你留下的?”
雪卿淡淡一瞥,“是。”
木子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除了要我的命,还有没有别的计划!”
“你的命?”雪卿蓦然抬头,“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不想?”木子冷笑一声,“有仇不报非君子,当日我将你出卖给雪女,摆明了就是想要你的命。按你这锱铢必较的性子,难道不想杀我?我在你通缉榜首,将我逮捕归案,该是你做梦都想的事!”
“……”雪卿耷拉下头,并不答话,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
“没话说了?看你这样子,法力还没有恢复嘛。”木子笑了笑,从箱子里取出一众刑具,皆是从地牢中抬出,流传了许多年的古物。各式各样,恐怖骇人。
“从前我信你,受了不少苦。你让我颠沛流离,你让我提醒吊胆,也是你,间接害了我的女儿!今日我要让你尝尝,彼时我在天牢中所经受的一切!”说完,木子取出一根嵌满倒刺的铁棍,铁棍未加停留便落在了雪卿的头上。雪卿再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煞白的向一旁倒去。
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雪卿绷直了身体也未能消除丝毫的痛苦。片刻后,他的全身已经没有了完好之处,但他眸子里依然充满了孤傲,时刻都是那副睥睨天下的模样。
木子打累了,打到最后她都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打他。
看着他颓败的模样,心中想的却依旧是他红衣似火,心如皎月的样子,仿佛不管他怎么落魄,他在她心中也早就定格在了那时候。无论自己怎么折磨他,他也不会为外界做任何的改变。
白帝永远都是白帝。
木子坐在一旁,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给我机会,让我补偿你……”雪卿呢喃着,嘴里发出一声声连不起来的音节。
木子皱眉,凑近了他,“你说什么?”
“嫁、嫁给我……让我做你的夫君,让我照顾你的女儿。”雪卿说着,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环住了木子的脖颈,眼中多是痛苦到极致的悲伤,呢喃着:“对不起……”
木子整个人都呆住了,完全没注意到手中的刑具接连落在了地上。
她以为雪卿会咒骂,会求饶,会用他的身份来压自己……她想过无数种他的反应,却如何也想不到,他会求婚。
“滚开!别弄脏我的衣服!”木子留下一句自认为最应景的一句话,与此同时踢了他一脚,没费什么力气便挣脱开来,随后逃也似的奔出了房间。
白帝,一定是被她打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恶趣味……十足……
第二章 灯火阑珊处(1)
木子跌跌撞撞回了房;在房中歇息了许久也未能从震惊中缓过神。
白帝;刚刚在跟自己求婚?
木子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人消失了十多年;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吸引他了?莫非就因为先前那个吻?还是刚刚他被自己打了一顿;打出火花来了;所以一时间情/难/自/制?可也没听说白帝是个同性恋啊……
就在木子思索的时候;接连有两拨人来找过她。
其一是晏伯。
“你怎么了?没事吧?”晏伯言语中透露着担心;敲了敲门。
木子想起自己出来时;不小心打翻了几个水桶。于是轻咳了一声;连忙答道:“我没事;多谢晏伯关心。只是衣服湿了;我换套衣服就出来。”
“嗯。”
晏伯走后;没多久第二拨人就来了。木子刚刚换好衣服;出门就见两个弟子风急火燎的跑过来,气都来不及喘,道:“四师兄,找到云岚了!”
“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后山的溪水中。”
“……”木子听了一惊,显然没想到会这么快发现云岚。按照地牢中死去的小弟来看,以云岚的身手,在落英山中怕是只有掌代弟子和玉梨子才是她的对手。
木子将血衣放在衣柜旁的箱子里,随后便提剑跟着师弟上了山。
山上还是乱糟糟的模样,众弟子集合在大殿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见木子来了,立即集体低头,行礼道:“四师兄好。”木子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木子走进大殿才发现只有大师兄莫休,二师兄顾霜尘,还有玉梨子在殿中,除此之外,云岚躺在地上,身上盖了一块白布,只露出来一张脸。
木子蹙眉:“她死了?”
顾霜尘摇头,“昏迷了。”
“没死就好。”木子说完,觉得不对,于是又加了句:“死了也无妨。”
“师弟这是何意?”顾霜尘不解,“如今她不醒,我们不能判她的罪。”
“有之前那个证据就够了,你尽管宣布她的罪行和死讯,我相信,要她命的人目的一定不简单,她一死,真凶自会跳出来。”
顾霜尘点点头,“你是说,那个神秘的红衣人?”
木子一愣,“与红衣人何干?”
“云岚身中剧毒,昏迷前一直在喊‘红衣人’,我想,她确是见过真凶才是。”
“哪有什么红衣人!”
“哪有什么红衣人!”
木子与玉梨子二人不约而同脱口而出,这下轮到顾霜尘发愣了。顾霜尘想了想,连忙拱手作揖:“许是云岚信口胡说罢,是霜尘鲁莽了。”
“咳……”玉梨子抚了抚胡须,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气氛给弄迷糊了,于是也不敢上前去叨扰他,只有木子不怕死的走过去,凑在他耳边悄声道:“确有一个红衣人。而且,此人确有动机要杀我。”
“哦?”玉梨子一挑眉:“谁?”
木子压低了声音:“白帝。”
“白帝?”玉梨子一惊,“断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现在他正被我关押在府中。”
“什么!你抓到了白帝?”玉梨子大惊,抓着木子的手臂可劲摇晃。木子被他掐得痛及了筋骨,连忙挣脱开了去,埋怨道:“你小声点!大惊小怪的做什么,生怕别人听不到么?”说着,她看了看周围,见顾霜尘他们没发现异常才稍稍放下心。
“你急什么,白帝落在我手中,不该替我高兴才是?”木子翻了个白眼,心想要不是这里人多,非赏你一巴掌不可。
“你在哪抓到他的?他不是早就死了么?”玉梨子面容凝重,眼神闪躲,显得很不自然。
“我也想知道,”木子蹙眉,“而且,他不仅没死,还……”
“还什么?”
还跟自己求婚。
木子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将这事说出来,于是话锋一转,道:“你去帮我审审他。”
玉梨子听了连忙摆手,“我不行。”
木子眼一横:“你怎么不行?”
“你管不着,总之我就是不去,”玉梨子有些结巴,“你自己怎么不去?”
“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木子说到一半顿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千言万语皆化作了一声叹息,“哎,既然没有人去审,那便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了。”木子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得玉梨子背脊发凉,犹如一盆冰水临头而下。
“你要杀了他?”
“嗯。”木子抽出九霄,泛白的剑柄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渗人。玉梨子看着她的侧面,就仿佛看到一个正在磨刀的侩子手。玉梨子连忙阻止,将她的剑插回了剑柄。
“慕紫啊,这个事情还是可以商量的,是吧?毕竟他是白帝,就这么宰了似乎有点草率啊……”
“草率?”木子打断他,“难道我们该敲锣打鼓,张榜公告说:啊,白帝在我们手里,打算找个黄道吉日处死?你别忘了他是白帝,他占尽了天理!如果我们不偷偷做掉他,以后还等着天兵天将来抓我们不成?”
“……”玉梨子面如菜色,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两眼紧紧盯着木子,好像死不瞑目的是他。
玉梨子咳了两声,又道:“这样吧,你先把他交给我,我来处置他。”
“你?”
玉梨子点头,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我有办法关他一辈子。”
“……”木子没说话,侧着头看了他许久。
“你别这么盯着我,幕拧!�
木子眯起眼,咧嘴一笑:“你很关心白帝?”
“怎么会?”玉梨子连忙别过头去。
“那你干嘛那么紧张?昨天我提起那个山洞,你也是这般,而那个山洞正是我发现白帝的地方。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哪有!你别多想!”玉梨子‘嚯’的站起来:“白帝在哪?带我去瞧瞧。”
“在我宅子里。”木子耸了耸肩,她想起玉梨子一向很脱线,做事不能用常理来思考,于是没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身为他带路。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木子的私宅。
推开门的一刹,便见晏伯抱着木笙在院子里玩耍。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定格在脸上,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身形有些踉跄,一脸尴尬的看着木子二人。
看着晏伯无所适从的样子,木子很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晕过去,于是两步走上前,接过木笙,道:“晏伯您没事吧?”
晏伯从惊愕中回过神,立刻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你的嗓子……”木子闻言一惊,晏伯的声音就像变了一个人,干枯暗哑,与白天的中气浑厚完全不一样。木子连忙探了探他的额头:“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没有,人老了就是这样,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晏伯挠挠头,转过背去。
见晏伯看上去没什么大碍,木子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跟着玉梨子。她回过头,便见玉梨子丝毫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他口中正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做什么法。
“你在做什么?”木子问。
“你这屋子,有妖气。”玉梨子没有看木子,依旧在四下打量。
木子走到他身侧,压低了声音,道:“先别管什么妖气还是邪气了,你先帮我把屋子里那人搞定。”说完,她便领着玉梨子去了左边的房屋。
木子略显迟疑的推开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桌面完好无损,地面没有血水也没有刑/具,一切同她带雪卿进屋前一样,仿佛雪卿从未来过,一切从不曾发生。
木子与玉梨子皆是一愣。
“怎么回事?”
“人呢?”
木子在屋子里巡视了好几圈,发觉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不禁有些迷惑了。而玉梨子就像松了一口气一般,笑道:“你莫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
“不可能!”木子断然否认,“我记得他还抱了我一下,我身上都是他的血!”
玉梨子眯起眼:“抱……你?”
木子脸一红,冲出门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间。玉梨子叹了口气,紧随其后。他走进屋,便见木子在衣柜前,拿着一件白衫,口中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怎么了?”玉梨子蹙眉。
“我明明记得,我白日穿着这件衣服去了山洞,还穿着这件衣服审问白帝,怎么这会……”木子眉头皱的更深,整张脸都快拧一块去了。
玉梨子看了一眼便轻笑出声:“这件衣服明明是将将洗好晒干的模样,怎么可能被你穿出去还沾了一身血?你怕是病得不轻,出现幻觉了。”
“不可能!”
“好了,你别纠结这个了。白帝早就死了,你亲自送他下地狱的,你忘了?最近你太累了,云岚的事你别管了,好好休息几天。”
木子闻言,转过头看着玉梨子。见他一脸风轻云淡,木子的疑惑却越来越浓,就像乌云一般萦绕在心头,化不开吹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