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歌飘过的花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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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乃光和孟江南面对面坐着喝茶，气氛很友好：“孟小姐，怎么样？你的条件蓝某全盘接受，稿酬嘛不成问题！蓝某的诚意不言自喻了吧？哈哈！”
孟江南莞尔一笑：“蓝总，江南也是很有诚意的呀！不满您说，今天晚上我还是假借看父亲的名义请的假呢？”
蓝乃光一怔，随即发出越发爽朗的笑声：“好，好，这个理由编的好！孟小姐，我是不是可以叫你一声江南啦？”
孟江南反应过来了，羞红了脸：“蓝总，你想到哪里去了？你真坏！”
蓝乃光依然笑意不减：“呵呵，我乐意当这个‘坏人’，不过江南小姐，在你那几位同学面前，你可要给蓝某多美言几句啊！”
孟江南：“蓝总，没问题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蓝星唱片公司录音棚。
林飞燕头戴耳机正在里间录音，罗澳州透过大玻璃窗在盯棚。
歌曲的旋律多变，很特别，林飞燕投入地唱着：
……问燕儿为何离故乡？
问燕儿为何去远方？
是风吹来海的诱惑，
还是云捎来九天的眺望……
罗澳洲指点地说：“飞燕，注意先抑后扬，第一个‘问’再弱点。”林飞燕稍做调整，又试唱了几遍。罗澳洲满意地频频点头，全曲录制完毕，他对林飞燕做了个手势：“OK！”
林飞燕摘下耳机走出棚，录音师周兵开始合成。
“林飞燕，这支歌很有特点，也非常适合你啊！”
“那得归功罗老师啊！”
“怎么？澳洲，是你的大作？”
罗澳洲笑笑：“大作谈不上，尝试而已。飞燕，我还要谢谢你呢，这歌我用了欧美音乐元素，原唱太重要了。”林飞燕调皮地说：“罗老师，听您这么一说，《问燕儿》做我的主打歌曲，我是太沾光了啊！”罗澳洲大笑：“哈哈，谈不上！谈不上！是我沾光了！”周兵打趣道：“呦呵，你们师生俩倒挺谦让的啊！”罗澳洲转移了目标：“对了，你可不能谦虚，一定要把活给我做好了！说了半天，无论是我的作品，还是飞燕的专辑，最后还不是捏在你的手心啊！”
周兵边推合成键，边说：“看，看，转移目标了吧？澳洲，给我加压啊！放心吧，请相信我的直觉……”
周兵说着把音乐声音拉低：“……《迷彩飞扬》这碟，准火！”
三个人都笑了。
午后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图书馆门前的平台台阶上。
肖子枫手里捏着一个信封，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
远远地慕容秋夹着书本走了过来。
肖子枫欣喜地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慕容，你可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慕容秋淡淡地：“肖大才子啊，找我有事吗？”
肖子枫举举手中的信封：“慕容，‘蓝星’的邀请信你也收到了吧？我想自选歌曲部分与你合作，《蓝色之恋》我又加了个声部，有空请你听听，好吗？”
慕容秋仍然淡淡地说：“你知道的，我对出唱片的事没兴趣。”
肖子枫解释道：“这次出唱片是队里同意的，也是宣传‘红星’嘛，飞燕她们已经开始录自选歌曲了。”
慕容秋不动声色地：“噢，那以后再说吧。”她抬脚准备上台阶。
肖子枫紧追几步，着急地问：“慕容，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啊？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啊？”
慕容秋停住脚，看了看肖子枫：“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但是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肖子枫眼里刚刚冒出的火花，又暗淡了。
“我只是讨厌往别人家里钻的人。”慕容秋说完扭头上了图书馆的台阶。
肖子枫楞住了，他气恼地一把把“邀请信”揉成一团，扔出老远。
第十章 第六节
凤凰市城西，一个新开工的商品房建筑工地，空旷的场地到处在打桩。
简陋的工棚里，幺叔拿着登有“绿迷彩”新闻的报纸和林飞虹聊天。
幺叔：“虹娃子，你姐姐现在可出了名了，让她帮你介绍啥子轻松的话吧？工地的活太苦，你一个细娃子长期干下去吃不消哦。”
林飞虹比前几个月明显又黑瘦了许多：“幺叔，我能吃苦，再说不干到年底，老板怎么肯发工钱呢？”
工棚的门被推开了，林飞燕走了进来。
林飞虹惊喜地：“姐姐，你怎么找到这来啦，这里挺偏的，路不好走吧？”
“幺叔好。飞虹，你换了新工地，我不来看看怎么放心呢？”
林飞燕礼貌的打了招呼，又四处看看，工棚里摆着中午吃剩的饭菜，粗糙的米饭、不见油腥的白菜烧豆腐，桌上放满了大号有机玻璃水杯，墙角扔着一大堆满是油污，泥垢的工作服。
林飞虹给姐姐倒了一杯水，半开玩笑地：“姐姐，兄弟这是工棚，你可别当啥子艺术殿堂视察噻！”
林飞燕接过林飞虹倒的水喝了一口：“虹娃子，姐姐今天来想跟你商量，别再干这又苦又累的活儿了。”
“燕娃，幺叔也在劝虹娃子呢，你们姐弟俩好好合计一下，我到工地去了。”
幺叔走了出去，又轻轻把工棚的门带上了。
林飞燕看看四周无人，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飞虹，姐姐最近给一家公司当形象大使，拿到一万元的劳务费，我已经给家里寄了五千元，这五千元你拿着，回老家去继续读书，争取上大学。”
林飞虹不肯接，争辩地：“姐姐，家里的负担不能让你一人挑，再说，我都那么长时间不看功课了肯定考不好的。”
林飞燕执拗地：“你的基础好，抓紧时间复读，我相信大有希望。”
林飞燕把钱塞进林飞虹手里，林飞虹不接，姐弟推让着。
“姐姐，我出来干了那么长的时间，工钱总要拿到再走吧？” 林飞虹退了一步。
“你那几个小钱咱们就认了！上学事大，再说工钱能不能拿到还很难说啊，现在拖欠农民工工钱的事太多了。” 林飞燕的话不容置疑。
林飞虹倔强地扬起脸：“我的血汗钱一定要拿到。姐姐，没几个月就到年底了，你让我拿到工钱再回老家好吗？”林飞燕叹了口气，从信封里抽出几百元钱，递给林飞虹：“唉！就依了你吧，姐给你留些钱，买点吃的，用的。”林飞虹又推让：“姐姐，我不需要，你还是寄给爸爸用吧！”
天色渐晚，林飞燕告别弟弟，行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眼前不时有挂着”绿迷彩”组合剧照的灯箱广告闪过，沿街的商店里，也不时传来《士兵名片》的歌声。
十字路口广告牌上，是“蓝星”制作的巨幅“绿迷彩”海报广告，海报上的人，似乎比真人都大，林飞燕抬头看着，好像要眩晕了。
准备过街的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注意地看看林飞燕的。
学生甲：“你是林飞燕小姐吧？”
林飞燕疑惑地：“你是？……”
学生乙：“没错！我们在电视上看过‘绿迷彩’好多次了。我们是凤凰师范的学生，也是你的Fans啊！”
林飞燕和他们握手：“谢谢你们的支持。”
学生甲掏出一个本子：“请给我们签个名好吗？”
学生丙：“用本子啊，太小气了，来，林小姐，给我签到衣服上！”
学生丙转过身子让林飞燕签名。
林飞燕看见挺新的浅米色衣服有些犹豫。
学生乙：“签吧，没关系的，他今晚还会乐得睡不着呢！”
林飞燕只得在学生丙衣服下摆上签了个名。
太阳快下山了，阳光斜斜地照在“红星”校园的草坪上，好像金黄色的地毯。
“绿迷彩”组合正在开会，气氛有些沉闷。
林飞燕拿着本子在记录，启发地：“大家再说说啊，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谈嘛。”
肖子枫建议：“我觉得应该把这13万块钱作为专项资金，用于今后的业务发展。”
田妞伸直胳膊：“我反对，我反对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当傻冒啊？团体第一名的五万块，可是我们大家吃了多少辛苦换来的啊！还有其他演出耽误了我们多少自己的事啊”
唐耐克附和：“我们俩还是坚持全部分配给个人，这不是钱的问题啊，钱，我不缺，这不是要体现社会主义多劳多得的分配原则嘛！上星期天，我叔叔让我给他的新产品推介会当主持人，劳务费一千块，我可是没少要，还有再上上星期……”
“唐老鸭，打住吧，没你那么没出息的。社会主义分配原则就是只进不出啊，市场经济了，要按投入算产出……” 孟江南不耐烦的打断了。
“新鲜！孟大小姐，请问怎么个算法啊？”
孟江南白了唐耐克一眼：“歌手赛是学院组织的，不要说作品了，连场地、服装都是学院包的，学院当然是投资方喽，我们作为项目实施方，获得的效益应该和学院按五五，或者*的比例分成。”
田妞夸张地：“我的妈哎，这叫什么‘近朱者红’？不对，是‘近红者朱’？好像也不对，慕容，你见死不救啊？”
大家都被田妞惹得笑个不停。
慕容秋提醒：“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对，就是‘近朱者赤’嘛！江南，你老爸在乡镇企业当老总，把你熏陶得也有点小老板的味道了嘛！言之有理，我放弃！不对，是我放弃全分给个人，改和方主任对半分了！”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林飞燕责备道：“田妞，你严肃点，方主任叫咱们开会讨论奖金分配意见，怎么成了和他对半分呢？慕容，你的意见呢？”
“我们是学员又是军人，人微言轻的，我看还是把钱上交给学院处理比较妥当。” 慕容秋历来清高。
林飞燕急了：“说了半天，到你这儿怎么又绕回去了呢？”
学员队办公桌上堆着一大堆《绿迷彩》和《迷彩飞扬》碟片，屋角也堆放着好多个纸箱。曹大川正指挥几个学员往里搬纸箱：
“远方，差不多了吧？”
“队长，这趟搬过就搬完了。”
张家成拿起碟片看了看，打趣道：“大川，我出去学习这几个月，你成绩不小啊！”
曹大川苦笑着：“老张，你是有所不知，惹得事情也不少啊！看看，这《绿迷彩》《迷彩飞扬》名义上是宣传咱们，其实人家醉翁之意可不在酒！”
“怎么？还暗藏着玄机不成？”
曹大川在办公桌上的碟片堆里扒拉着，找出了两份信函递给张家成：“你自己看看吧！”张家成打开一封：“‘金皇后’歌迷见面会，森木唱片公司恭候‘绿迷彩’新锐歌手与fans盛情相会。”他又打开另一封：“‘蓝星’唱片周末大放送，特邀‘绿迷彩’组合白马湖畔签名售带。喝，挺热闹啊，大川，你打算怎么处理？”
曹大川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忿忿地说：“还能怎么处理？组合的人心已经够散了，还敢再放羊啊？一个都不让去！”
张家成笑了笑：“这恐怕不妥吧？咱们学院在两张唱片上都挂了名哟！”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曹大川接了电话：“你好，我是曹大川，噢，罗教授啊，哦，‘蓝星’唱片的签名售带……”曹大川看看张家成，张家成对他挤挤眼：“好的，我知道了，林飞燕她们最近社会活动太多，已经影响到正常教学和生活了，所以系里控制的比较严。罗教授，这样，我请示一下方主任再答复你好吗？好的，再见。”
曹大川放下电话，把手一摊：“老张，我真是担心‘成也迷彩，败也迷彩’啊！
凤凰电视台演播大厅里《风起凤凰》大型晚会正在彩排之中，电视台的陈台长陪着市里有关方面的领导在审看节目，导演刘雨凡拿着话筒在现场指挥。
正在表演的是歌舞节目“凤凰柳”，一群女孩绿衣绿裤，手持绿柳条婀娜起舞。
刘雨凡：“好的，哎，第一排左边第三个，对，就是你，注意步子，不要跟的太紧，其他人摇摆要有度，随风轻摇，知道你们腰软，但也别搞得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好，来，把第二段再合一遍。”
“凤凰柳”在美妙的旋律声中又排练了一遍。
刘雨凡：“好！就这样，保持队形，往下场门退。下一个节目接上！”“凤凰柳”退场后，音响里传来一个女声柔美的歌声，但是舞台空荡荡的，不见人。刘雨凡着急地：“麦子！麦子！ 舞台监督，麦子来了没有啊？”舞台监督是一个五十多岁，矮胖的男子，听到刘雨凡的呼唤跑了过来：
“刘导，麦子生病了，来不了了！”
“什么病啊？就不能克服一下？她不知道这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