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师兄死远点-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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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只好瞪着那轮明月,很是忧伤无助的样子:“不知道如何才能破解这个迷阵。”
我也想要知道如何才能破解迷阵啊……
我咬咬牙,其实倒也是有个方法,只不过……太损耗心神了,要是耗尽了心神,那就是真正地睡死过去了,在这虎狼环伺之地,不亚于把小命送到了药物的手上。我思量了一番,字斟句酌道:“我有个法子,只是需要你给我护法。”
暖玉眼睛一亮:“这有什么,姐姐你只管说就是了!”
这法子说来不难却也不易,就是我用音波功向迷阵发动音攻,同时用神识迅速扫过阵法绘制的线路节点,再对准那个地方加紧攻击,一点点破除阵法罢了。可是这发现和攻击的这两件事全然不能够分开来做,一来默契难以达到,只不过是白白消耗灵力罢了,二来迷阵本就是为了迷惑人的,全是白雾,没有一点参照物,我就是告诉暖玉到底是哪里有异,她也未必能够找到。
可是,要在耗费灵力攻击之时也用神识扫描阵法中细微的变化就是很耗心神的了,这本来就不是我这等筑基初期的修为可以支持的事情。若非是这次青浪山香附村之事已经不是我们这个修为可以解决的,委实是被逼上绝路了,也不至于要采取这样的办法。
大师兄是我们的主心骨,玉鉴峰的支柱,却是不能折损在这种地方。
如此商定了,我们便照样实施起来。
此时正是子夜,圆月东沉,天色更是暗得吓人,不时间有几缕流云遮掩住明月清辉,颇有点诗情画意。可是我们更希望老天开眼,忽然来点电闪雷鸣乌云罩顶的,先把那给迷阵供能的月光精华给遮住了才是正理啊!
那些村民们被埋在土里,虽说不能动弹,也不敢吱声,暖玉也没说不准哭,这下就有不少妇孺抽抽搭搭地掉起眼泪来,很有些半夜鬼哭的赶脚。
暖玉手执阵旗,娇叱一声“疾”,登时那原先只能够发挥防御功能的阵法全力运转起来。我随身带着的这套阵法是疾风万叶大阵,风木属性,拿来在野外使用在合适不过。说起来和迷阵的属性也有一点相克,若是操持得当,完全是可以以阵打阵的。不过估计我们是没有那个水平的。
而我席地而坐,把瑶琴置于膝上,静心凝神,指尖一拂,便是凝出了数道音线向着那迷阵掠去。那白雾雰涌,显现出万种形象,我便是看准了某一处地面灵气波动的异样,凝聚出一道音刃重重看了上去,果然,刹那间风云变色,那阵法中的雾气剧烈翻滚起来,好似是一条扭动的大白蛇。
暖玉一直关注着这里,这厢便欢呼出声:“姐姐!果真有用!”
暖玉啊,你的任务是操持阵法,不是检查我的攻击到底有没有效果啊!
我默默捂脸,手下却丝毫没有停下来,一道又一道的音线掠去,淡青色音刃随着铮铮然的琴声削出去,砍在阵法上,声光效果真是极好的,不过实际效果就……
暖玉虽说了这法子有效,可是有效果也分成有很大效果和有点儿效果。我这法子是个精细活儿,耗时耗力耗心神,没等那阵法打开,恐怕我自己就要先倒下了。只能寄希望于大师兄能够在我们破阵的过程当中有所感应,彪悍地一剑斩开这迷阵,不然我们三个,呃不,我们这里几百号人都得呜呼哀哉在这个鬼地方了。
这个时候暖玉那里也正好到了紧要关头,那香附村里面消失了的家禽家畜们全都感应到灵力冲了出来。因为魔气与灵气不能共存,所以但凡是入了魔的生灵,都是会攻击有灵气的物事的。而且魔气入体的不只是人,还有鸟兽,可是我的清心丹却没有那么多,也经不起那么耗。因此这些入魔鸟兽家禽家畜就成了暖玉现下最主要的压力。
我咬牙支持了一会儿,丹药是哗哗地往自己嘴巴里倒,要不是我当年被降缘仙君用灵力拓宽加固过经脉,比寻常筑基弟子都要强韧得多,现在这样胡来,早就支持不住了。只感觉头疼欲裂,是神识使用过度的预兆,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第五十八章 醉落拓
“凉玉……凉玉!”模模糊糊当中,似乎有什么人在叫我的名字,是那个人吗?不是的,应该是别的人,因为那人总是带着几分戏谑亲昵叫我小凉玉的,再也不会有人那么叫我了……那么,会是什么人呢?
我昏昏沉沉地,意识尚且存留着一丝清醒,只是神识无法外放,视野之内都是一片黑暗。这种熟悉的黑暗令我有几分恐惧,恐怖到近乎作呕。我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这时候便有一阵清凉的灵力从我的手上输送过来,倒像是什么人一瞬也不动地看着我,所以才能够这样及时地送来灵力似的。我下意识地跟随着这股灵力运转着体内灵力,一点点梳理过来,全身无力的感觉这才有了几分好转。
周围渐渐有了嘈杂的声音,我的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似的疼痛难止,加上周围嗡嗡的响动,更加让我晕晕乎乎的。我闷哼一声,只感到胸口气血翻涌,顿时被什么冲撞开来般,侧过头一口咸腥喷了出来。
我睁开无神的双眼,茫然地想要开口说话,只是口中干得厉害,翕动了几下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这时候又有人给我递上了一个装着灵泉的玉瓶,抚着我的头精心地喂给我。
我全凭本能贪婪地喝了两大口,清水冰凉,直直滑入我的胃中。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凉玉,好些了吗?”
是大师兄。
我昏昏沉沉轻轻晃悠着头,浑身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大师兄一直为我喂下一颗颗丹药,又不厌其烦地替我梳理体内灵力。我耗尽了力气,再一次跌入了深沉的黑暗中。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的伤势已经好了近半,神识放出,却是一间简陋的村居。天色已经蒙蒙亮,熹微的晨光透过半开半闭的柴门投射进来,我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只见香附村四周的迷阵也消散了。心中不由有些忐忑,我这里一昏倒,到底是错过了多少内容?这种结局委实太忧伤了。不会是大师兄出手,一口气把什么都搞定了吧……
“姐姐!”
忽然暖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偏过头,长发披散着,随着动作滑落下来。神识范围之中,暖玉正捧着一盆水,袖子卷着,像是正在干活儿。
我有一种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的感觉。
暖玉是被妖物附身了还是被魔气入体了?我们好歹也是玉鉴峰峰主的女儿,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就算我们爹爹教女比较严厉,那也是从来没有让我们干过这等活计,自有杂役侍女帮忙。暖玉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是中了什么邪才会去打水来着?
经历昨夜的那一番苦战,哪怕暖玉只是操持阵法的,那也是要耗费不少精力的,我看着她怎么还这么精力十足的样子?难道剑修体力这么好?
暖玉看到我那见了鬼似的表情,有点恼怒起来,把手上的铜水盆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姐姐,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讪讪地笑了笑,试图岔开话题:“那个,我昏迷了多久?”
“能有多久?昨晚我们才刚刚从迷阵里逃出来。”暖玉没好气地说,“大师兄刚刚破开迷阵你就晕倒,真是及时。大师兄可是照顾了你半宿,又是喂药又是运功的,刚刚才被我推去睡了。”
我说她暖玉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呢,敢情是昨天果然是大师兄照顾的我啊,我错了。我顿时了然。暖玉为我各种了然的表情弄得有点儿脸红,我生怕她又给我来一个小娇羞的巴掌,连忙摆手道:“大师兄如此操劳,我看看他去。”
“不必了,他刚刚回去打坐了,莫得去扰了他。”暖玉很有气势地一拂袖,“不是我说,姐姐你的体力从小就不好,昨夜我都还没有怎么样呢,你就先晕倒了,那阵法也没能够突破多大的口子,全靠了大师兄一剑劈开。你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好,不然如何能堪大任?”
我一噎,原来还是我拖累了暖玉和大师兄么?
顿时老脸羞煞:“那……那些妖物捉住了吗?”
“反正这里不知为何受了魔气侵蚀,也是住不得人了,妖物们逃了也就是逃了,不过那个摸我荷包的小贼倒是捉住了,现下和他爹爹压在村头的茅草屋里,派了两个人看着呢。”暖玉撇撇嘴,恨恨道,“那小贼恼人得很,反正是要捉回仙门妖狱的,要不是大师兄说凡事都要守着门内规矩,倒不如一剑杀了一了百了。”
我一怔,那小棒槌和他那个似乎是得了肺痨的老爹吗?
是了,小棒槌虽说是被人利用,可终究是闯下了弥天大祸,害得香附村几百号人以后流离失所,造孽不浅。这一回,是无论如何都要捉回仙门的妖狱峰镇压起来了。
我们仙门妖狱峰峰主,镇邪仙君的手段,可都是口耳相传,广为人知的。只要是知道的人,无不是庆幸自己没有生做妖怪的。因为镇邪仙君出身凡间,那个时候正是妖孽横行的年月,所以他最是痛恨在凡间作乱逞凶的妖物了。小棒槌这要是一去,估计这一辈子八成是要在里面呆着了。可是……
我正是晃神之间,忽然一个村民冲进了我们所在的这个院子:“仙子,不好了!有狐妖杀进村子来要见夏书生!”
“什么?夏书生是谁?”我一时间没有摸到头脑。
“哎呦,夏书生不就是那个小怪物的爹嘛!”村民一拍大腿,很着急地嚷嚷道。
莫不是那小棒槌的狐妖娘亲杀回来救夫救子了?既然如此,早去干嘛了?我和暖玉双双一惊,迅速驾起灵器祥云急了巴拉地飞了过去。
村头的三件茅草屋,怎么看都比别处的落拓许多,总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感觉。我远远就扫见了一群吓破了胆却又好凑热闹的村民窝在那院子门口,指指点点,絮絮叨叨,一时间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卧槽要是狐妖真想要大开杀戒,你们这点距离也就是等死的命好吗!
见了我们过来,一群人就想要拥过来兜售点最新消息。
我一向是相信百闻不如一见的,看着这黑压压一片人头很是不耐,径直在他们头顶略过,落到那个院子里,唤出了自己的瑶琴。暖玉也利落地从飞剑上跳了下来,飞剑嗡嗡地在她身边环绕,发出清脆的剑鸣声。
便听后面的村民低声讨论道:“仙子才这么点大,能杀了那狐妖吗?”
“别傻了,都说仙子的年纪不能光看外表,说不定都是几百岁的老太婆了……”
“你们说谁比较厉害?”
“我看还是拿剑的仙子靠谱,弹琴什么的也能伤人?”
“那不是花楼里的姑娘弹的琴吗?”
“兴许仙子弹琴靠的是和狐狸精一样的媚术,弹着弹着就把人弄得晕乎了也不一定。”
“可里面的狐妖是母的啊,都说同性相斥,这什么媚术的能管用吗?”
“指不定呢……”
……
我嘴角一抽,看来我近来与乌鸦分外有缘,不然怎么会感到一群乌鸦正在我头顶盘旋呢?这群捉急货,压低了声音有什么用,以为我们听不见吗?还有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娘才十五岁啊十五岁,才不是几百岁的老太婆呢!我这把掌门仙君所赐的瑶琴是仙人所制的伏羲梧桐琴,岂能和花楼姑娘用的相提并论?
我回神,定下心神,肃容一声大喝:“何方妖物在此作乱?!”
屋子里面没有回答,相对的是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传了出来:“爹爹——”
我心下一惊,果断冲了进去。
神识一扫,就发现屋内果然多了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看她头顶上和小棒槌是一模一样的两只尖尖红毛狐狸耳朵,很有几分温柔娴雅的气质,想来长得应当是个美人,现在却是浑身上下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这狐妖正抱着一个气息奄奄卧病在床的灰衣书生,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眼泪。而小棒槌正跪在那个书生床前,也是哭成了一个小泪人儿。
我大惊失色,我原前不是给了小棒槌一瓶小回真丹吗?怎么这书生还是一副半死不活快要驾鹤西去的样子?嗷嗷难道我的炼丹之术退步得如此厉害?一把把小棒槌的衣领拎了起来,疾言厉色冲他地喝道:“小棒槌,我给你的那瓶药呢?怎么没有用?”
小棒槌红着眼睛没回过神来:“啊?”
我一挥手,化作了那天变幻的药商模样,小棒槌惊叫道:“你是那个肥老头!”
我解开了幻术,恶狠狠道:“不遵医嘱的熊孩子,以后有得你后悔!”
小棒槌满眼都是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我旁边,扯着我的裙襦哭喊道:“神仙姐姐,我错了,那个药我还没有来得及给我爹爹,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爹爹!”
我冷笑一声,说到底不过是还不相信我罢了。
不过,我一向由不得别人因为我的炼丹之术不到家而死在我面前。急巴巴地丢开小棒槌,我一把拉起那病书生细弱的手腕,一股灵力探了进去。谁知道胸口气血忽然一阵翻涌,我咬牙紧紧抿住唇,鲜血直接从嘴角流了下来。
我不可置信地转向那个正抱着病书生默默垂泪的狐妖美人:“你对他做了什么?”
第五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