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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仙域之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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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只觉得越往前走似乎越发冷起来。我又实在不想走回去,既然已经不认识路了,还不如一鼓作气往前呢。
墨琊的行宫还真安静呢,而且完全没有正经行宫的样子,我走了半天,见到的华丽宫殿不多,倒是山竹遍布,让人有种身处深山的错觉。难怪墨琊帝君的身上总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淡淡竹香。
周围没有岔路,只一条通道向前,走了许久也不见尽头,这反而更让我好奇究竟这路的终点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清风徐徐吹来,道路两旁的青竹一起随风摇动,竹影婆娑,发出“沙沙”的声音。远处,云翳清冷,淡淡的天光穿透竹叶之间的缝隙,照在路面上,阴影在路中间跳跃,摇摆不定。
“啪,”一声轻微的低响从竹林深处传来,我疑惑地向竹林深处看了一眼,轻声问道:“谁在那里?”
竹影摇动,没有什么其余的声音发出,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阵“喵喵”的叫声,我松了口气,却莫名觉得这猫叫有些诡异。
继续前行,周围的空气也渐渐冷了起来,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觉得这样的冷气倒有些像停尸的温度,刚浮现的想法,我就被自己给吓到了。
终于,渐渐走近后,一个洞穴出现在眼前。幽黑深邃的洞中不断有寒气冒出,一丝丝、一缕缕,吞吐着白烟,好像要把人吞进去一般。
我下意识地看看了四周,才安心走进里面的洞穴。虽然洞口有些小,要猫着腰才能进,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很宽阔的一个山洞,里面居然还有一些日常的用品。洞穴高处有一颗悬浮的夜行珠,照亮整个洞穴。
其间摆放着一整套完整的茶具,两个青花茶杯里的茶水还没有喝尽,让人感觉这洞穴的主人随时都会回来一样。
我是个闯入者吧。
洞穴一直延伸到里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小心地踏入,果然,越往里走越冷。当我的双脚停留在终点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副极不寻常的美景。
一副,死人的美景。
惊喜么,真是够惊呢。
洞穴最里面的寒冰床上躺着一位极其美丽的红衣女子,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美。或许,只能通过比较,她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绾梨那样的清纯,还是尹贞那样的美艳都及不上十分之一。
躺在寒冰床上,一身红衣灼眼,宛如炽热的夕阳在焚烧着、热烈着,要将生命交托与黑夜。她在袅袅轻烟中安静沉睡,仿佛死亡于她是很遥远的事。
夜行珠的光芒仿佛如霜的月光,倒映着那个红衣女子谪仙般的身影,没有一丝一毫尘世的味道。不,她本就是仙,仙中翘楚。
她实在不像一个已逝去人,倒像是打个哈欠就能坐起来跟你聊天的那种。
“玉……”我微微张口,却觉得一个死人的美貌让我自卑起来,声音到后面已渐渐低沉,“……霁公主!”




、酆都——鬼帝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玉霁的时候,是在昆仑山西王母的行宫里。画上的她,抱着只小狐狸,神态慵懒,却摄人心魄。现在,她躺在我面前,这样美得令人失魂的女子却令我五内震动,隐隐然有些不安。
无风的岑寂中,我似乎能听见这女子的呼吸声。言犹在耳,伊人已逝。
至少,在我所涉及的史册、志异中并没有提及玉霁公主与墨琊帝君是何等的相爱,只是知道两人更多的是政治上的联姻。而现在玉霁的尸身却被放在了这里,在墨琊帝君的行宫里。尸体旁边还存放着夜彤树的果实,这夜彤树一千年才结一个果子,能保护遗体不被侵蚀腐坏。
这曾经是墨琊告诉我的。
她身上的红衣难道不是千年前大婚的那一件吗?她穿到现在,他也穿到现在。
在某种意义上,神的存在比人更加可悲,人的生命虽然如蝼蚁一般,白驹过隙的一生不过短短数十载,然而他们却可以在浮生世界里不息地轮回。而神呢,他们能活得很久,久到诸神寂灭、天地混沌,可一旦神力、仙寿剥落殆尽,那便是比“活着”还要永久的别离。
九天诸神,遥望凡世如尘,转瞬间呼啸沧桑,大约也会不由地慨叹:我在这里太久了吧。
生的“不灭”和死的“永恒”,究竟哪一个更寂寞呢?
墨琊,这就是你所害怕的么?生无常,死恒定。
正在我出神之际,身后传出一个微怒的呵斥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转身就看到一侍女模样的,我连忙解释道:“哦,我叫洛川。这位仙姐,我是来找墨琊帝君的,一不留神儿就走错了。”
“那你快跟我出去吧,这里可是禁地!”
我跟着那个叫涓的侍女一前一后出了洞穴,没出多久,就望见一个熟悉的影子,还没等那影子走过来,涓就不疾不徐下跪行礼,恰好等那人影过来,便恭敬道:“参见侧妃娘娘。”
对面的宁鸢仙子矜持地笑着,凉凉问道:“她怎么在这里?”说罢,不等人回答,又瞧了瞧我们所来的方向,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角,“这边可是禁地的方向?”
跪在地上的侍女涓低头道了声“是”,回头看见我居然还敢站着,拉了拉我的衣裙,小声道:“快行礼!”
按着规矩,我只是冥界的小灵女,人微言轻、位卑职低,的确该跪她一跪,但不知是因为她看我时傲慢的神情,还是因为她眼中的讥讽和不屑,让我没来由地有些不痛快:“是么?那还真是不巧了。非在其位,不受其限。宁鸢仙子是以什么身份叫我让我跪呢?墨琊帝君的侧妃?”
说完这话,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才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受自己控制呢,怎么就说出了这么咄咄逼人的话来,还刻意将“侧妃”二字咬得很重。
宁鸢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她淡淡地,眼中隐约有讥诮之意,笑道:“什么身份?若我说是以娴安公主的身份呢?”
“娴安公主”便是宁鸢下嫁墨琊帝君前,天后给赐的名号。蓦地,我双脚似乎被什么力量压迫着,不由地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全身被宁鸢的仙力禁锢,奈何不得。
“你……”我才一个字出口,就听耳边清脆而响亮的一声“啪”,随之脑中“嗡”地一个震荡,嘴边一阵腥甜,脸上也是火辣辣地疼。
宁鸢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白皙的手捏着我的下颚,尖利的长指甲抵着我的脖子,我不敢乱动,天知道她这副鬼一样的长指甲会不会割裂我的动脉。
“不要以为你自己跟了帝君几日,救了他一命,就可以在这里耀武扬武了。你这样的,拿什么和帝君相配?”她的声音柔得要腻出水来,我却感觉身上一阵寒意。
“不相配又如何?宁鸢仙子和帝君倒是相配得很!也不知仙子宫中,帝君可曾踏过没有?”我被她一番话逼得反唇相讥。
“踏没踏过你看见了?不要忘了,现在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是我,也只有我!”
“才不是呢,墨琊他说……”
“他说什么?”她打断我的话,摸着刚才被她打肿的半边脸,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他说要娶你了吗?可笑!你以为看不到的就是不存在的吗?别天真地以为自己的意志可以主宰一切!你没那个权力!”
我突然有种被宁鸢骂醒的感觉。的确,我是弱者,既不愿扮演悲剧,又害怕承担悲剧的结局,所以选择在落幕前潜逃。
但最终,横亘在我和墨琊之间的太多东西,是回避不了的。哪怕是静卧冰床的那个红衣女子也会让彼此的回忆带着悲伤,这样强烈的预感在我心头无限蔓延着,甚至带着恐惧。
“洛姑娘,你没事吧?”直到涓叫我,我才回过神来。宁鸢已经走了,还好我没看见她走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没继续找墨琊我就回去了。刚到冥府就看到原来墨琊他们早已经在等我了,看见墨琊我心里莫名一哽,觉得很不舒服。
见我回来,师兄不满意地大叫:“你怎么才回来了啊?大家都等你半天你知不知道?”
我怒极反笑:“呵,我让你们等了吗?总有人说自己有多苦有多累为了谁有多么奋不顾身,既然选择了做这件事情,那么,所有的话语哪怕多一分叹息都多余。就以为就自己委屈!如果不想等,最好从一开始,就不要承诺!”
最后一句话,我看着墨琊说的。可那双眼睛我不敢看太久,我会越来越害怕,怕里面那些说不出的心疼、委屈,还有无言的承受。
师兄和绾梨都惊讶地看着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间就暴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绾梨柳眉轻蹙,拉着我的衣角小声道:“洛、洛姐姐?”
绾梨柔柔的声线让我清醒了一点,才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是发疯,可说了那样的话又实在不好意思道歉,只好闷闷地说了句:“走吧。”
刚想上前几步,就被墨琊挡住,我也不说话,用力推了推他。墨琊不还手,也一副坚决不后退的模样,只是柔声问:“不舒服么?”
“没有。”我看着地面,不敢正眼瞧他。眼看师兄就要御剑飞起了,我连忙叫道,“师兄,带我一起!”
师兄看看我,再看墨琊时又是一脸惊悚的表情,对我抱歉一笑,径自走了。
“喂……你!”我正要赶上去,却被墨琊拉住,被他拖着坐上了白泽。
一路上,我没有说话,墨琊也没有说话。其实我心里特别希望他能跟我说点什么,可另一面又害怕他真的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把局面搞尴尬了……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怎么局势就不受控制了呢。很多时候,我们明明可以避免的一些事情反而因为另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让彼此增添了误会。
终于到了酆都城。
城门的主楼上,大大的“酆都”二字刻在牌匾上。这里就是通往极乐的幽冥邪灵之地,到处充斥着迷离和神秘。
不愧是鬼帝的地方,虽然是白天时分也让人感觉阴森无比,天色阴暗得让人很不舒服。酆都城里的建筑都有些古怪,或许不该说怪,而是邪,有一种蚀骨的邪气散发着。
酆都和冥界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完全是地下冥界,另一个却是人间的阴阳交界处,人与邪灵混杂。简言之:司阴地府是阴间的鬼域,酆都则是阳间的鬼城。
偌大的酆都城中,极少有人在街上来往,太阳虽挂在空中,天色却是浑浊的,风的声音在耳边流动,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我和师兄不是第一次来了,倒是墨琊有些不习惯,微微皱了皱眉,就连白泽也不自然地低吼了一声,我拍拍它的头让它安静。
“有些奇怪呢,师兄。”
“是啊。”师兄看了看周围,答道。
我突然想起什么,继而又问:“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七月十三,再过两日就是施孤。”回答我的是许久不说话的绾梨,她嘴角有些僵硬。
“施孤”就是我们常说的“盂兰节”,每年的七月十五的中元便成了地官郝罪日。
绾梨此时的表情有些淡淡的忧伤,宛如一吟三叹息的忧辞刻在她的脸上。她是只鬼,一只不愿往生的鬼。盂兰节这样的日子对她而言未免可笑了些。
之后,我们一行去鬼帝的幽都行宫找他。我们拿着师傅给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就来到了幽都第六宫:宗灵七非宫。
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鬼帝这个人。眉眼漂亮,鼻梁挺直,嘴唇甚至有些过度的绯红,这样一幅精致的面容总不能让人把他和一个该有的年纪联系到一起。他和我师傅年纪相当,可要是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给人的感觉那绝对是祖孙三代的那种。
“鬼帝伯伯,我们来看你啦……唉哟,痛!”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一个栗子,疼得我直喊。
“死丫头,别一口一个伯伯的叫,把我都叫老了。”一抬头,就看到鬼帝那张容颜不老的俊脸正一脸不满地看着我。
我揉着头,小声嘟囔:“明明也就不年轻啊……”
“你说什么?”
“没没没,”我摆摆手,“我的意思是,那我该叫您什么呀?”
“唔,就勉强叫声哥吧。”
我满头黑线,这还叫不勉强?这老不要脸的!
师兄以一声轻咳来结束他的偷笑:“师伯,要是叫您,呃,哥……这不就乱了辈分了?你跟我们平辈,到时候你打算管我师傅叫什么啊?”
“这倒也是。”鬼帝一副才反应过来的表情,又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两个可是好久没来了?”
“哪有的事!我们这不专门来看您么?”
鬼帝“嗤”地一笑,一双桃花眼弯得邪魅:“行了,别套近乎了。说吧,干嘛来了?”
我将此行的目的以及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其间鬼帝手里托着一个漂亮的瓷杯,偶尔轻呷一口,动作优雅从容。
不过,令我郁闷的是,我说的时候,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乎我们处在两个不同的平行空间里似的。
然而,更令我郁闷的是听我说完之后,他的表情。淡淡地,有点为难的样子,只是他皱眉的样子比较好看就是了,让你有种就算被拒绝也无怨无悔的感觉。长得好看的人,都有这样的魔力吧,我看向墨琊,发现他那张同样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些奇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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