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鲵鱼之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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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船长渐渐沉思起来。后来他说:“我很喜欢动物,伙计,”说时他抬起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望着G·H·邦迪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邦迪先生……”
邦迪先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好了。”万托赫船长感到很高兴。“那些塔帕孩子非常好,也很懂事。你对它们讲话的时候,它们就坐起来听着,好象狗听主人的话一样。尤其是它们那种象小孩的手似的爪子……伙计。我是老头儿了,我也没有妻子儿女……唉,老人多么孤单啊,”船长抑制着自己的感情嘟哝着说。“那些娃娃鱼很好,很可爱,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要是鲨鱼不去捉它们该多好!当我扔石头去打鲨鱼的时候,那些塔帕孩子也跟着扔石头。你是不会相信的,邦迪先生。呃,它们的确扔不了多远,因为它们的胳臂不够长。不过这种情形是很奇怪的,于是我就说:‘孩子们,你们这么伶俐,那么就用这把刀去试着把蚌打开吧。’这时我就把刀放在地上。起初它们还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就有一条娃娃鱼试了一下,把刀尖扎进蚌壳中间。我说,你应当撬开,撬开,懂么?象这样扭转刀子就行了。它翻来覆去地试,可怜的小东西,最后啪地一声,蚌被打开了。这下你也懂了,我说,原来这是很容易的事。如果连异教徒的合达人和锡兰人都知道怎样开,难道塔帕孩子就不会吗?对不对?邦迪先生,我当然不应当告诉那些娃娃鱼,这是多么令人惊奇的事。当那么一种动物能作这种事情的时候,难道我应该那样说吗?不过现在我可以说了,我是——我是——哎,简直就是大吃一惊。”
“这真象在白天里做梦一样。”邦迪先生替他点醒了一句。
“是这样,不错。就象在白天里做梦一样。哎,那件事给我的印象是那样的深,因此就连同轮船一起多留了一天。傍晚时分又到鬼湾去,这回又看见鲨鱼怎样在吃我的娃娃鱼。那天晚上我发誓,这种事情决不能再容忍了。邦迪先生,我还以信誉向它们担保说:‘塔帕孩子——我万托赫船长凭这些可怕的灾星向你们保证,将来一定要帮助你们。’”
《鲵鱼之乱》作者:'捷克' 卡列尔·恰佩克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第四章 万托赫船长的企业
万托赫船长讲述这些事儿的时候,非常慷慨激昂,连脖子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不错,先生,我就是那么发誓的。从此以后,小伙子,我就片刻也不能安宁。一到巴当我就请假,还把那些小动物给我的一切——共计珍珠一百五十七颗,全都寄给阿姆斯特丹的那些犹太人了。接着,我找到一个家伙,一个用刀在水里杀鲨鱼的达雅克人,一个可怕的大强盗和杀人凶手。我和他坐着一条小汽船回到马萨岛。我说,伙计,现在你就拿着刀去杀那些鲨鱼吧。我要他把那里的鲨鱼全都杀光,好让我的娃娃鱼平安下来。那个达雅克人是那么一个异教徒和凶手,连对那些塔帕孩子也都毫不在乎。什么鬼不鬼的,对他都是一样。我一直在对那些娃娃鱼进行观察和实验——啊,等一等;这些事我都写成了航海日记,每天做记录。”
船长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打开来翻着看。
“噢,今天是几号?对啦,六月二十五号。就拿六月二十五号来说吧,那就是去年的事了。啊,就在这里。达雅克人杀了一条鲨鱼。那些娃娃鱼对鲨鱼的尸体非常感兴趣。托比,这是一条很伶俐的小娃娃鱼,”船长解释说,“我不得不替它们取上不同的名字,你知道吧,这样才好在日记本上记下它们的情况。喏,后来托比把它的指头塞进刀戳成的窟窿里去了。晚上它们拿干木头来给我生火。这倒没有什么好读的。”船长嘟哝着说。“让我翻开别的日子看看。就说六月二十日吧,好不好?……娃娃鱼继续建筑那种……那种,你们怎么说的来着,防波堤?”
“你指的是水坝,对么?”
“对啦,水坝,那么大一座水坝。那时它们正在鬼湾西北角上修筑那座新水坝,老兄,”他解释说,“那真是了不起的工程。一座完美的防波堤。”
“防波堤?”
“不错。它们在那边下蛋,需要静水,知道吧。它们自己想出来要在那里筑一条水坝,我敢说,水国阿姆斯特丹的任何荷兰官员或专家决不可能作出更好的设计来。这真是条好水坝,不过海水总是在冲毁它。那些娃娃鱼甚至还在水下挖成很深的洞,白天呆在洞里面。这样懂事的动物真是令人惊讶,先生,就象海狸一样。”
“海狸?”
“不错。就是在河里筑水坝的那种大老鼠。在鬼湾有很多那样的水坝,许多小水坝;形状笔直,真是令人难以相信,看起来就象市镇一样。最后它们打算建筑一条一直横贯鬼湾的水坝。它们真的修筑了。它们已经知道怎么用起重器来滚走漂石了,”往下他接着又念道:“艾伯特——这是另一个塔帕孩子,在滚漂石时压坏了两个指头。二十一号!达雅克人吃掉了艾伯特!他吃了以后就生起病来。用了十五滴雅片酊治疗。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吃它们了。整天下雨。六月三十日:娃娃鱼修筑水坝。托比不愿干活。先生,它很伶俐,”船长带着赞赏的口气说。“伶俐的家伙从来不想工作。那个托比总是那么吊儿郎当的。有什么办法呢——连娃娃鱼也是彼此大不相同的。七月三日。萨京特得着一把刀。这是一条十分强壮的大娃娃鱼,非常机敏,先生。七月七日。萨京特用那把刀杀死了一条墨鱼——就是肚子里面有脏东西的那种鱼,你知道吧!”
“乌贼?”
“对了,就是乌贼。七月二十日:萨京特用那把刀杀死一只大水母——这是象胶一样的东西,象荨麻那样刺人,非常难看。请注意,邦迪先生。七月十三日。我在下面加了重点:萨京特用那把刀杀死了一条小鲨鱼,重七十磅。瞧,我写在这里了,邦迪先生,”万托赫船长郑重其事地宣布说。“就在这里用白纸黑字写下了。这真是个重大的日子,老兄。不错,去年七月十三日。”船长把日记簿合起来说:“邦迪先生,我在鬼湾的海滩上跪下来,完全由于高兴而落下泪来了。说这话决没有什么好害臊的。那时我知道我的塔帕孩子不会屈服了。萨京特又找到一把很好的新鱼叉来干这件事,——要跟鲨鱼干,鱼又是最好的东西,‘孩子……’于是我就对它说,‘萨京特,拿出大丈夫气概来,做个榜样给那些塔帕孩子看看,告诉它们自己能够保卫自己。’吓,”船长大声喊道,说罢一下子跳了起来,热情冲动得砰地一声敲了一下桌子,接着又说,“你知道吗,三天以后就有一条大鲨鱼浮在那里,死了,浑身都是很深的口子,你们怎么说来着?”
“浑身都是伤口?”
“对啦,浑身都是鱼叉扎的窟窿。”这时船长狂饮啤酒,直喝得喉咙咯咯作响,接着又说,“噢,事情就是这样,邦迪先生。直到那时,我才和那些塔帕孩子……订了一个合同。那就是:我答应它们,如果它们给我拿珍珠蚌来,我就拿鱼叉和刀子同它们交换,让它们好保护自己,你明白吗?这是公平交易,先生。有什么办法呢,一个人就是对于动物也应当诚实。我给了它们一些木料,另外还有两部铁制独轮车——”
“独轮车?手推车?”
“不错,就是手推车,这样它们就可以搬运石头去修筑水坝了。这些可怜的家伙,原先什么东西都要用小爪子去拖,你知道吧。噢,它们得到的东西可真不少。我不愿欺骗它们,绝对不愿意。你等等,瞧,让我拿点东西给你看。”
万托赫船长用一只手撑起身子,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拿出一个亚麻布口袋。“喏,在这里,”他一边说,一边把袋子里装的东西抖在桌上。那是好几千颗大大小小的珍珠,小的象大麻籽那么大,大的有些和豌豆一般大小,有些有樱桃那么大。有些象水珠儿那样圆溜溜的,有的就不那么圆整。颜色方面有银白色的,也有天蓝色的,有肉红色的,也有淡黄色的,一直到黑色的,甚至还有粉红色的珍珠。
G·H·邦迪觉得仿佛在梦中一样。他情不自禁地要用手摸摸这些珍珠,用指头滚一滚,然后再用两掌捂一捂。
“这真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他惊奇地赞叹说。“船长,这简直象在做梦。”
“不错。”船长平静地说。“那真是妙极啦。我和它们在一起的那一年里,它们大约杀死了三十条鲨鱼。我都记在这里了,”他轻轻地拍着他胸前的口袋说。“不过你也得想想我给它们的那些刀子和五根鱼叉。每把刀子差不多花了我两块美金——噢,每次一把。那是很好的刀子,老兄,是一种不锈钢做成的。”
“不锈钢?”
“对啦。因为这些刀子要在水底下用,是海里用的刀子。那些合达人也花了我一大笔钱。”
“什么合达人?”
“噢,就是住在岛上的那些土人。他们总把塔帕孩子当做鬼,还非常害怕它们,一见我竟然跟他们的鬼讲话,就马上要把我杀掉。一连好几个晚上他们都敲着一种锣,在村子里赶鬼,简直吵得要命,先生。而且总是到了第二天早晨就叫我给那种吵死人的声音付钱,给他们花的功夫付钱,你知道吧。唉,有什么办法呢,合达人都是大强盗。不过我们和塔帕孩子,先生,也就是和那些娃娃鱼,倒还能做做公平交易。事情就是这样。那是一桩很好的买卖,邦迪先生。”
邦迪觉得自己好象到了神话的境界里。“你是说向它们收买珍珠?”
“对了……不过鬼湾的珍珠剩得不多了,别的岛上又没有塔帕孩子。这就是事情的全部,小伙子。”万托赫船长洋洋得意地鼓着腮帮子说,“这就是我脑子里想出来的大买卖。老兄,”他用肥大的指头一字一点地说,“自从拉保护它们以后,这些娃娃鱼就大大地繁殖起来了!现在它们可以照料自己了,你知道吧?嗯?它们将来会永远越来越多!喏,邦迪先生。怎么样?这难道不是再好不过的买卖么?”
“我还是不明白。”G·H·邦迪迟疑地说,“……你真正的意思究竟是什么?船长。”
“哦,我想把那些塔帕孩子带到别的产珍珠的岛上去。”船长终于说出来了。“我观察这些娃娃鱼的时候,发现它们自己不能越过很深的公海。它们能在水里游一会儿,也能用脚尖在水底走一阵子,但在很深的地方,压力太大,它们太柔软,受不了,知道吧?不过我要是有一条船,船上安好水槽,喏,也就是给它们安一个水柜,那么我高兴把它们运到什么地方就可以运到什么地方,明白吗?在那里它们就会找珍珠,然后我就去找它们,把刀子和鱼叉一类需用的东西供给它们。这些可怜的小东西在鬼湾就象兔子一样生下许多小崽,这话怎么说来着?”
“繁殖。”
“不错,它们繁殖起来,所以不久就会没东西吃了。它们吃各种小鱼和蛤蚌一类的软玩意儿,不过也能吃马铃薯、饼干一类的普通东西。在船上的水柜里象这样喂养它们是办得到的。到了人少的合适地点,我就会重新把它们投到水里去,我打算在那儿设立那样一种娃娃鱼饲养场。呃,我希望这些小家伙能自己维持生活。它们真是非常伶俐,邦迪先生。你要是看见了它们的话,哼,也准会说。‘喂,船长,你找到一些有用的小宝贝了。’对啦,现在人们要珍珠简直就象疯了一样!邦迪先生。噢,这就是我想出来的大买卖。”
“真对不起,船长,”G·H·邦迪有些发窘,他结结巴巴地说,“但是……我真的不明白。”
万托赫船长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泪汪汪地说:“唔,这就不好了,老兄。我把所有这些珍珠全都放在你这里,当作……当那条轮船的担保品,但是我一个人可买不起那条轮船。我知道鹿特丹有条很好驾驶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