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谋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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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克真是饿急了,闻到盘子里的菜香,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米朵笑盈盈地坐在
一旁看着,某个瞬间,让普克觉得她身上笼罩着一层母亲般的光辉。
吃过饭,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把东西收拾好,就走到阳台上聊天。虽然外面的夜风
非常寒冷,但两个相拥着的恋人却一点儿也没觉得。普克来米朵家之前,因为对案情
没有丝毫线索的焦虑,以及看到何天心真实的家庭背景后引起的情感上的不安,在米
朵这里被冲淡了。普克忽然又一次地想到了结婚这个问题,而他知道,这一次他并不
是因为内心一时的冲动了。
普克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米朵的眼睛,诚恳地说:“米朵,我一直在等着自
己心里没有丝毫阴影的时候来对你说这句话,现在,我觉得这个时候到了。你看,我
可以这样地看着你的眼睛,让你了解我最真实的感情。米朵,你愿意嫁给我吗?”
米朵凝视着普克,听着普克一句一句地说完,她的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泪光。沉默
了一会儿,米朵轻声说:“你真的准备好了?准备好建立一个家,也接受这个家可能
带给你的任何附加成分么?”
普克郑重地点点头,说:“准备好了。我愿意接受。”
米朵含着泪微笑起来,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含泪看着普克的眼睛。
普克再问:“你呢,米朵?”
米朵重重地点点头,说:“那好,我愿意和你一起建立这个家,也愿意和你一起
面对以后所有的问题。”
寒冷的冬夜里,普克和米朵互相望着对方,他们觉得他们之间已经走过了那么长
的路,虽然也知道以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更多的问题要面对,但两个人都是第一次
觉得心里那么踏实,仿佛这个世界上原本孤单无助的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依靠。
第十八章
晚上,常远回家后,雷明华皱起眉头,说:“他消失了。”
常远一愣,问:“谁消失了?”
问完,常远马上又醒悟过来,说:“你是说孟知非?什么叫消失了?”
雷明华说:“电话忽然打不通了,找到他家,大门锁着,叫了半天没人应,我就
爬墙进去。平时放在院子里的摩托车不见了,楼门锁着,我又爬进去,没有人。上楼
到了他的房间,除了家具,他的东西全空了,连墙上那两幅照片也没有了。”
常远半开玩笑地说:“他是不是也死了?”
雷明华却很认真,说:“是呀,我怀疑他是不是死了,可也不像。如果是死了,
谁把东西搬走的呢?如果是他家的人搬走的,也太快了吧。昨天我还去过他家,东西
还都在的。”
常远笑了,可紧接着他死死地盯着雷明华看,疑惑不解地问:“奇怪,就算他不
见了,你这副样子好像也不对劲呀,怎么像……”
常远的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雷明华却不再注意他说什么了,轻松地从沙发上
站起身,走到卫生间去洗漱,留下常远站在客厅里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常远嘟哝了一句:“怎么看上去怪兮兮的样子……”
凌晨,睡梦中的雷明华忽然从梦中惊醒,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使劲勒住了自己的脖
子,不由低低地叫了一声,顺手就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了。却看见原来是常远的手
放在自己脖子上,而常远似乎刚刚从睡眠状态惊醒,从被窝里半支起身子,愣怔怔地
看着雷明华。
雷明华坐起身,披上披肩,喘着粗气说:“你差点儿掐死我。”
常远低头看看自己被雷明华从脖子上拿下的手,慢慢地清醒过来,倒回被窝里,
用力地揉揉眼睛,叹了口气说:“又做梦了。”
雷明华调匀了呼吸,回头看看常远,问:“做什么梦了?”
常远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是跟以前的差不多。梦见好多熟悉的人,但一个个
都不认识我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被谁脱光了,又羞又怕。我想上厕所,但被他
们围着出不去,我急得要命,觉得再也坚持不住,就快当着他们的面尿出来了。可他
们却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里面还有我父母,他们……”
说到这儿,常远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雷明华叹了口气,躺回被窝,缩到常远的怀里,说:“他们怎么了?”
常远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说:“他们嘲笑我,说我这么大了,连自己的尿都
控制不住,只会丢他们的脸,让我干脆去死了算了。我……我很生气,推开人群想走,
可怎么推,推到的都是我父亲,他的脸沉下来了,问我怎么还不去死。我忽然就气得
受不了,和他打起来,一边打一边听到旁边围着的人在叫好,然后我就伸手掐住了他
的脖子……”
雷明华抚摸着常远的脸,安慰地说:“好了,现在梦已经醒了。”
常远失神地说:“我不是想掐你的。”
雷明华说:“我知道。而且就算你是故意的,我也不会生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好,怕我受别人的伤害。”
常远扭过脸看着雷明华,雷明华的态度很认真,又说:“其实我这样活着还不如
死了痛快,不如你真的把我送走算了。”
常远说:“别傻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只要我还想活一天,就一天不能让你走。
你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成了一个孤魂儿了。”
雷明华想了想,说:“那你就跟我一起走。”
常远顿了一下,说:“现在还不能走。那么多人犯了错误,还没人惩罚他们呢。
我们走了,不是让他们沾便宜了。不行,得等我们把事儿干足了才能走。”
雷明华说:“那个‘神秘猫’……还没人发现她死了?”
常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发现了。报纸上已经登了,虽然没说她的名字,
但我知道那就是她。是她父母亲自发现的,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了,她生活中的错误
都是父母造成的。这下子,他们可有罪受了。”
雷明华说:“那就好。不过那也得是她父母对她有感情才有作用吧。像我,就算
死得再惨,让我父母知道了,可能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常远安慰地说:“没关系,我会想出其它的办法惩罚你父母的。”雷明华感兴趣
地问:“什么办法,说给我听听。”
常远微笑着说:“现在还没想出来,这得慢慢想,而且是需要灵感的,就像我设
计游戏程序一样,只要灵感来了,做出的活一定惊人地漂亮,谁不服都不行。”
雷明华又问:“那你父母呢,他们那么偏心,伤害你,你怎么对待他们?”
常远没有马上说话,像是在回忆什么,脸上又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好一会儿,才
说:“我上初一的时候,十二岁了吧,有一天晚上忽然尿床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
么会尿床的,大概晚上水喝得太多了。早上醒来看见床上湿了一大片,当时我跟我哥
住一个房间,我想把尿湿的褥子藏起来,可一下子就被我哥发现了,他像发现新大陆
一样大叫起来。”
雷明华说:“糟了,你家人都听见了吧?” 常远说:“他们听见我哥的叫声,
全都跑进来,连我那个伶牙俐齿的妹妹也跑进来了,她可真是会说话,一边笑一边说,
嘿,二哥,你怎么在床上游泳啊。说得我父母和哥哥全笑起来,而且前仰后合,越笑
越厉害……你能想象出当时那场面吗?”
雷明华恨恨地说:“你们家这些人,个个都该死。”
常远冷冷地说:“他们不该死,他们应该受到更痛苦的惩罚。”
雷明华扭头看着常远,常远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冷冷的光茫。
第十九章
普克和彭大勇来到何天心单独居住的那套房子所在的单元,一家一户地开始调查,
询问一月十四日那天晚上至次日凌晨之间,住户们是否听到过什么异常的动静,或者
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员。
普克和彭大勇在何天心对门邻居家调查时,本指望能够从中多少得到一点儿线索
的,因为对门邻居对彼此的了解应该相对较多一些。这家的男主人姓周,叫周洪发,
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普克一见他,就感觉到一种曾经熟悉但却令人厌恶的东西。
周洪发对普克彭大勇所提问题的回答与其他住户差不多,也是说不了解情况,也不了
解何天心,没和她打过交道。
对周洪发这个人,普克心里怀着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但还是尽量克制自己的情
绪,问:“你们住在对门,进进出出总难免有碰到的时候,就没有打过招呼吗?”
周洪发说话时,眼睛习惯于左顾右盼,就是不看着正和自己说话的对象。对于普
克这句问话,他眼睛斜向下盯着地面,说:“那个丫头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我们开
始想着大家是邻居,还跟她打打招呼,她像没看见一样,后来就算了。”
普克又问:“一月十四日那天晚上你们在家吗?”周洪发眼睛又转向了天花板,
一眼一眼地看着,说:“一月十四号啊?我想想……那天晚上我在外面跟几个朋友一
起吃饭,回来晚了。家里人都在的。”普克问:“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或者
看见什么可疑的外人呢?”周洪发看着窗户的方向,说:“没有,什么都没看到。”
普克看看彭大勇,彭大勇脸上也流露出不胜其烦的表情。两人看看再没有什么好
问的,便起身告辞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普克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先开口
说:“就剩一户人家没问到了,再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人回来吧。”
两人来到这个单元最后一家,二楼东边的住户,敲了敲门,里面有人问是谁,普
克他们介绍了自己的情况,门便打开了。
在家的男主人名叫李明,当普克彭大勇问到他是否认识五楼何天心的时候,他也
同样说只是见过,但从来没有打过交道。
普克又问到一月十四日那天晚上的情况,这回李明的回答令普克彭大勇有些意外
的惊喜。
李明说:“那个女孩子是十四号被杀的吗?要是那天,还真有些情况呢。”普克
问:“哦?能详细说说吗?”李明回忆着说:“那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我想想……其
实应该算第二天早上了,凌晨一点钟左右,本来我和老婆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忽
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好像有人在唱歌。我们被吵醒了,听了一会儿就知道,是五
楼那个姓周的酒鬼又喝醉了。本不想理睬的,可他居然跑来砸我们家的门,我气得要
命,就打开门想骂他一顿让他别闹了,门一开,看到姓周的醉醺醺的,但和我们家正
对面的过道上,还站着一个男人。看我打开门,那个男人好像不想让我看见脸似的,
马上把头一低,推开姓周的很快就下楼走了。”
普克和彭大勇对视一眼,普克又不动声色地问李明:“那人长什么样儿,以前见
过吗?能不能描述清楚一些?”
李明想了想,说:“以前没见过。只是一眼,有点儿模糊,要让我描述的话,也
就是三十来岁的年龄,中等偏高的个头儿,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我能肯定的是,他
的脸很瘦,穿件有帽子的灰色棉大衣。再具体我也说不出来了。不过要是我再看到的
话,说不定能认出来。”
普克又问:“那人下楼以后,你又和姓周的说话了吗?”
李明说:“说了一句。他晕晕乎乎地冲我笑,我没好气儿地告诉他敲错门了。然
后我把门一关,从猫眼儿里看了看,他又迷迷糊糊地爬上楼去了。就是这样的。”
普克问:“你能确定当时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吗?”李明说:“能确定。因为
当时被酒鬼吵醒,我老婆特意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抱怨说都一点钟了,那人还在闹,
烦死了。所以这个时间我有印象。”彭大勇问:“除了这些,那天晚上有没有听到其
它什么动静?”李明摇摇头,说:“再没有了。”
普克彭大勇谢过李明的配合,便站起身准备离开。普克和李明留下了互相联系的
方式,并说如果以后找到嫌疑对象,可能还需要李明帮助指证以作确认。李明爽快地
答应了。
从李明家出来以后,普克彭大勇再次找到周洪发家,向周洪发询问刚才李明所述
情况是否真实。这回,周洪发尽管吞吞吐吐地不干脆,但总算还是说了真实情况。
周洪发说:“刚才不是我不想说实话,主要是怕麻烦。那天晚上我真喝多了,脑
子虽然没有糊涂到不知人事,但真记不太清楚,所以就想还是别说了。现在既然你们
已经知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