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一二九师七七一团战斗历程(罗版)-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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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但每次的记忆都很深刻，和他聊完天后总是感触很多，他只读过两年 冬书，但是对国家的许多时事都有自己的见解，而且谈起来是滔滔不绝，我有时都在想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奶奶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我们一大家都破为生计外出打工，致使他成为了留守老人，身边只有大伯家还在上学的女子照顾，所以就过得比较孤单。他也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生活，我明白他的由衷。每次打电话时，他总说很好不要挂念，没事不要回来，他是怕给我们添麻烦。邻居的奶奶告诉我，有一次他们聊天说起大伯家的小子爷爷就哭了，说他想那小子想的连人样都记不起了，听的我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愧疚无法言语。我一直是爷爷的骄傲，村里四五十个同龄的后生，只考出来三四个。可是我心里却有着无法言语的痛楚，没能尽到孝道让他享福晚年，惭愧之极。
1947年国内战略局势大变。胡宗南部紧逼延安中央，并宣扬要把党中央消灭在延安。毛主席审时度势，决定先撤出延安。随后在边区成立了西北野战军。在当时，延安的军民上下掀起了一股保卫延安，保卫毛主席，保卫党中央的热风。部队扩充的时候，爷爷正值青壮年，当时还未成家，而且在早年就参加了乡里的民兵武装，和家人商量后便应征入了伍。
8月份来到了榆林镇川，开始了他短暂而又难忘的战斗生活。由于当时物资人员的缺乏，部队的建制都不全，新四旅下辖七七一团、十六团、二十四团（解放初期共产党军队建制：战斗部队：开始阶段，一般辖2～3个旅（1师），其中以2个旅的居多。1个旅往往不能达到3个团的编制，标准为三三制旅辖三团，团辖三营，营辖三连，连辖三排，排辖三班，每班辖十人。所以旅一般是三…四千人。加强旅一般多一个团，能有4…5千人）当时部队里河北（南）人居多。和他当时一起参军的还有他们乡的一个乡长，叫白银和（音）横山二十刻村人，解放后在兰州为官。营长是米脂人，姓张。指导员，四川人，姓牛。连长和排长都是河北（南）人。还有范玉三（音），横山人，被编到了三排的机枪连，当年在榆林剿匪时挂彩（牺牲）。程上茂（音），因之前挖过煤，所以被编到了后勤，给部队挖煤，在宜川战役中牺牲。白超征（音）被编为炮兵，后因能力突出升为营长。
参加完入伍仪式后队伍就在镇川部开始集训，准备为榆林战役填充大部队，但后因服装枪械未赶上而未能参战，队伍只能在后方随时待命。
随着榆林战役的胜利告捷，部队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下来。接着又接到了命令，在镇川部继续训练。训练一直持续了三个月，前一个月训练的是战场技能，后两个月就不怎么练技能了，天天组织学习思想政治，“服从纪律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在他的记忆里是最清晰的，当时部队里的纪律是非常严格的（后来行军至宜川是就见识到了，一路上领导一直强调纪律，但是因一班长看见老乡家的猪油嘴馋，就用指头蘸着添了点，留下的手印被人发现了，于是从团长到战士严查了一遍，最后还开了大会，对一班长进行了严格的思想教育）。在训练结束时，部队举行了比武大会（投弹，木枪刺杀，攀爬等基本战场技能），爷爷排名第二，得到了大会领导的表扬。
到了10月底，从山西的碛口领到了服装就补充了大部队，这时爷爷也就正式成为了新四旅十六团（2团）1营2连1排2班的一名战士。随后部队在榆林周围担任剿匪任务。
宜川战役
1948年的正月初一，战士们正准备过新年，就接到了出发的命令。大部队从镇川部开拔，向南行去，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肯定是有大丈要打了。
宜川，黄河岸边的一座古城，是西安通向陕北的要隘。抗战时期，阎锡山带领他的战区司令部退过黄河，就驻扎在宜川东秋林镇。在整个抗战时期，国军在此设立关卡，严密封锁陕甘宁边区。宜川城周围环山，城西南为外七郎山，与城内的内七郎山相连；城北是老虎山，西北是太子山，东北则是凤翅山；这些山头均高约100米。其中尤以内外七郎山和风翅山最为重要。在阎锡山驻扎期间就构筑了许多永久性和半永久性国防工事。胡宗南部接防后，又由专门的军事专家考察设计，费时五个月，将这些工事进行加强和改造。国共内战爆发后，国军多次对城防进行加固。在1947年冬，国军守军在宜川城周围大量敷设防御工事，每天抽派民工二三百人配合部队在城外修筑外壕。在凤翅山和七郎山山麓山腰，除削山切壁外，另设有外壕，并架置鹿砦、铁丝网，还埋设了大批地雷。凤翅山上仿效国军推崇的“王凤岗”工事，构筑了梅花型地堡，配备了各种火器。1948年元月，胡宗南专程从西安到宜川视察城防工事，他对新到任的守军整编第24旅旅长张汉初说有如此坚固的城防工事，即使是遭到解放军的猛攻，也必能坚持下来等待援军增援。
部队行至绥德时休整了一天，休整时指导员还在做战士们的政治思想工作。第二天，天刚破晓部队就开始吃饭了，司务长熬了一大锅羊肉汤，那顿饭的香啊，到现在还记着。太阳还没升起就又出发了。走到延长时又休整了一天，随后一直在行军，一路上指导员一直给我们这些新兵讲战场上的经验和打仗的故事。
直到正月十五下午三点多，到达了宜川城外，部队驻扎在了离城不远的村子里。连长和指导员都做了战时动员大会，队伍开始向宜川外围据点的守军推进。大多数守军见势都逃回了城里。
城防外围 据点战
傍晚，连里接到了任务，夜晚要攻取凤翅山外的一个小山包。山上有守军把守，连着山筑有城墙和暗堡。天慢慢的暗了下来，连长并命令我们都进入了战斗状态，等候命令。
连里组织了先头突击队，爷爷被编在内，战士们每人又多领到了两颗子弹和两颗手榴弹。守城的敌军人数不多，城墙是用土夯起来的，城墙是顺着山势修建的。连长的命令是让我们赶在援兵到来之前迅速占领要地，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班长带领我们向城脚下摸去，连长在我们的身后加起了四挺机关枪和一部六零炮，准备攻城时给我们火力掩护。我们到墙角下时被敌人的探照灯发现了，瞬时战斗打响了，身后的四挺机关枪和六零炮同时开火，我们的火力一时压制了敌守军，城上的守军并不多。班长见势命令我们冲锋，我们猛冲到了城墙下，后边抬梯子同志们也赶了过来，梯子顺利的架上了墙，机枪的子弹在梯子周围噼啪直响，根本没法爬上去，我吼着让通讯兵赶紧向连长报告情况，不一会机枪的子弹排在了梯子的两边，连长发出命令向上冲时，班长和副班长都倒在了一边，连长当即命令升我为副班长，并让我带队，我第一个爬上了梯子，刚到墙躲口时，一个国民党兵用刺刀向我刺来，我顺势躲开，抓住了刺来的刺刀顺势一拉那人掉下了墙，我缩在了墙下，只听见里边的国民党兵在说话，说话的人好像有两个，我想这下遭了，要是上面山上的援军赶到，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于是我拿出了两颗手榴弹把盖一起拧开，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里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跑步声，我赶紧拉出引线扔向了墙的那边，里边的国民党兵被炸翻了，脚步声也没了。于是我拿出剩下的手榴弹，用尽力气甩进了城里。我赶紧从身上把枪拿下来，移了一下身子，才看到城墙被刚才的手榴弹炸开了一道裂缝，我用刺刀在裂缝里用力一撬，土墙塌了，后边的大部队紧跟着冲了进去，战斗很快结束了，击毙和俘虏了许多守军。
刚来的时候还见不到老百姓，这一仗下来就有百姓来送吃的了。
十六吃过早饭，旅部来电话让连长汇报战斗情况，连长在电话里说是同志们士气高，打的勇敢。旅长就烦了说瞎扯，我们最关键的是吸取和总结这种战斗的经验，然后问突击队员有没有活着的，让上去活着的来汇报。
于是我被急急忙忙的叫了去，电话还没挂，连长在电话里报告说：人来了，他说什么我给你转达，他连个电话都不会拿，首长在电话里就说，不会你教教就会了嘛，现在就教，我在连长的指示下接过电话向首长问好，说话都在发抖，电话那边的首长说：你别紧张，当时怎么想的怎么打的就怎么讲，我知道你白天是个栏羊的，晚上是个睡觉的，因为你给地主拦长工放羊，对不对，你的档案单子现在就在我的手上了，你敏捷的身手就是拦羊时锻炼的吧。呵呵，听首长这么一说我就不怎么紧张了，顺利的汇报完了情况，得到了首长的表扬。（后来才是根据情况知道，这位首长就是程悦长旅长）
宜川的城防坚固首长早就料到，但没想到情况要远比想象的困难的多，好多先前准备的梯子不够长，新战士又没有作战经验，首长在十六让各连队根据现实情况和这两天的战斗情况总结经验及应对方法。
午饭后我们接到了作战任务，和教导旅一起夺取凤翅山守军主阵地。
十六日下午，部队悄悄地向凤翅山摸进。凤翅山地势险要，山脉连着宜川城内外，山坡经多年的整修战备后，整座山上密布碉堡，山脚下有外壕三、四道，壕外是铁丝网和地雷场。从山脚到山顶，有数十道削壁，每道削壁有七、八米高。削壁之间的楞次上掘有交通壕和掩体，一层一层如同梯田一般盘至山顶。牛家塬是凤翅山国军守军核心阵地东北面的一道山梁，经过多年整修凤翅山防御工事，凤翅山大部分山体均被切削为悬崖峭壁，唯独留下了牛家塬和二十里梁两处通道。二十里梁方向是六纵新四旅的攻击点，教导旅分配的突击点则在牛家塬方向，欲攻击凤翅山主阵地，就必须先攻克牛家塬。
到了晚上，我们搭起梯子悄悄地摸过了守军外面的两道外壕，一连在过第三道壕时被山上的守军发现，于是一排密集的子弹向我们扫来，炮弹不断在跟前爆炸，前面的几名战士中弹倒地，一连随即发起了冲锋，刚冲上去又被密集的火力压了回来。我们在第二外壕处，连长命令我们赶快隐蔽到山坡下的一个土庵底下。不一会团长发来了冲锋的死命令，一连随即又冲了上去，在坚固的防守和强大的火力下，一连徒劳而返。随后一连又改为佯攻，我们二连三连在两侧翼突击，但是直到十七清早没有丝毫收获，部队伤亡惨重。第一次攻击失利。
十七上午，我们团改为2营主攻，由于白天视线清晰，部队遭到了顽强的抵抗，终因伤亡而撤下阵地。风翅山上的守军注意到了牛家塬右翼的山沟中有队伍在集结，于是立刻组织迫击炮进行杀伤射击。这时在牛家塬方向主攻的教导旅第一团第一营第一连因伤亡过重已经替换为二连的攻击部队遭到了猛烈的炮轰，教导旅一团一营营长罗文贤和教导员章零遇到了爆炸的迫击炮幸运的是他们都没有负伤，而二连连长胡青山在突击途中头部中弹昏迷。突击队携带的梯子又被打坏，再次进攻又无功而返。
下午一点，六纵纵直送来了新的作战命令，命令中首先通报了国军整27师三个团已经逼近瓦子街的情报，接着就传达了野司的决定：“三、六纵队为争取敌援军未到前，迅速攻占宜城，再集中主力歼敌援兵。”六纵纵直指示：“第一步决于今日下午六时半开始向凤翅山总攻。教导旅由凤翅山顶，向凤翅山敌右翼阵地攻击。新四旅经凤翅山正面左翼向凤翅山敌阵地攻击。务求今天下午九时前完全扫清凤翅山及外围各点之敌。”西野野司和六纵纵直的战斗企图很大，在命令中还规划好了夺取凤翅山后教导旅、新四旅向宜川城内攻击的作战区域及突击位置，甚至规定攻占宜川城后，将新四旅的一个团留驻城内“维持秩序”。
教导旅旅部接到纵直命令后，旅长陈海涵决定仍然以一团附山炮两门及部分工兵，依据牛家塬阵地向凤翅山右翼突击，因为该团第一营伤亡严重，此次作战改做预备队，主攻凤翅山的任务交由第二营担任；以三团两个连，由牛家塬右侧一团三营的右翼阵地出发，配合一团三营一部向凤翅山阵地攻击。新四旅，决定与教导旅同时发起总攻，准备首先以十六团从凤翅山左翼突入守军阵地撕开一个突破口，然后以七七一团突入凤翅山核心阵地并占领之。两旅相约，第一线突击部队均隐蔽潜行，悄悄接近守军阵地侧翼峭壁下，同时在晚六点半向凤翅山发起突然攻击。
十七晚上下起了小雨雨点很快变成了雪粒，继而成了漫天的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