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一二九师七七一团战斗历程(罗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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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但终因寡不敌众,除一部分突围外,大部壮烈牺牲。新四旅的政治部主任陈元龙、十团团长陈子斌、十一团政委桂承志等300余名同志壮烈牺牲。
冀南光复第一城
1942年10月17日夜,新四旅主力和邱县地方武装在七七一团副团长向守志、政治部主任吕琳、旅政治部敌工科长王剑桥带领下,由内线配合攻打邱城,经过4小时激战,部队从西门攻入城内,占领伪军二中队队部和新兵连连部,接着攻打伪县公署和警备队大院,在战士蹬梯爬墙时因梯子折断未能攻破,天亮前部队撤出邱城。此役缴获长短枪80多支,子弹万余发,毙俘日伪军140名。此役,伪县公署内线关系徐英春、石秀岭等3人因暴露身份,被日军杀害。
1943年
冀南军区的大批主力部队陆续调到其他根据地。骑兵团和二十一团到冀鲁豫军区、陆军中学和第十团到太行军区、二十团到太岳军区、七七一团到陕北。这些部队都是开辟冀南根据地的功臣、是根据地的骨肉子弟。
9月22日10团调太行。根据129师命令,冀南军区10团调归太行军区一分区建制。
9月27日日军为进一步加剧冀南区的洪水灾害,在临清大石桥、武城渡口驿等处将运河掘口;在鸡泽县将滏阳河掘口,并破坏漳河河堤,致使洪水泛滥,冀南30多个县受灾,淹没村庄3000多个、土地5500多顷,受灾群众达300万人。
9月陈再道、范朝利、甘斯和、鲁大东等同志,先后赴延安参加“七大”。到陕北后,先在中央党校学习。
10月2日冀南军区771团,奉命调往陕北。是日,过同蒲路开赴陕北。
10月6日太行分局与北方局合并,129师与集总合并,撤销太行分局,保留129师番号。太行、太岳、冀南、冀鲁豫区直属北方局、集总领导。邓小平代理北方局书记。
10月21日肖永智、袁鸿化牺牲。冀南四分区11团和七分区22团等部队,由肖永智、雷少康指挥,于临清以南地区发起消灭伪军肖建九部的战斗。正当11团、22团主力部队围攻肖建九匪据点之际,临清和高唐日军出动,袭击了陈官营指挥机关。七分区政委肖永智和四分区政治部主任袁鸿化牺牲在陈官营西南。为纪念肖永智同志成立了永智县,该县辖原冠县六、八两区和原冠陶县一、七两区。1945年撤销,合并与冠县。
1943年10月,为了粉碎国民党反动派对陕甘宁边区的封锁和进攻,党中央决定从两个抗日根据地(刘伯承、邓小平领导的晋冀鲁豫军区和聂荣臻领导的晋察冀军区),抽调两支具有丰富战斗经验,英勇顽强的部队,在陕甘宁联防司令部的领导下屯垦练兵,保卫党中央。抽调冀南军区七七一团、太岳军区十六团、太行军区二十五团,于1944年1月31日组成新四旅,旅长王近山,政委徐立清,政治部主任黄振棠和16团团长程悦长。
东团壮歌
1942年日军进行“四…二九”铁壁合围后,敌我斗争形势急剧恶化,整个冀南区的抗日斗争也随之进入了最为艰苦的阶段。
为适应对敌斗争的需要,冀南党政军民实行了精兵简政。我新四旅七七一团遵照冀南军区化整为零的指示,分别将各个连队下放到各县为县大队,脱掉军衣换上便装,机动灵活地打击敌人。七七一团一营共有三个连队。除一连去南宫、三连去巨鹿外,我随二连到了新河县,在县大队侦察班工作。县大队的指导员叫赵炳双,是新河县东团村人。他对当地情况熟悉,为县大队的对敌人斗争提供了有利条件。我们这支部队也就大部分对间在这一带活动。时间不长就和当地群众建立了亲密的鱼水关系,涌现出许多堡垒村和堡垒户。
1943年初秋,我们县大队在新河县的边庄驻防。一天傍晚,侦察班的陈麻合、何小奎和我被叫到了大队部。走进大队部,大队政委董立芳、特派员远千里早就在等我们了。从他们那严峻的表情上就猜到一定是有重要任务。
董政委平易近人,言谈简明果断,他说:“现在交给你们三人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把孔寨战斗后的善后工作报告送到一分区司令部,具体地点是巨鹿县孟村。”并命令我们:“现在就出发,今晚还必须赶回来里回来可去东团或西团找我们。如部队不在,可到毛庄去找。”
在我们三人中,就数我小,我十三岁,他们也只有十七、八岁。因此远千里同志指着陈麻合和小奎说:“你们上路后,可叫彦邦弄一棵高粱秸,把情报塞到秸内,万一遇上敌人可将情报吞入腹内,绝不能落到敌人手里。”从首长的语气中我们已领会到这份情况的份量。因此异口同声地表示:“请首长放心,坚决写成任务。”
我们仓促吃了晚饭,每人带了四颗手榴弹和一支步枪,便悄悄地消失在朦胧的夜幕中。
从大队驻地边庄到巨鹿县的孟村45华里。我们一路小跑,约半夜12点到达孟村。遂将情报交给了分区司令部保卫科。司令部当即给新河县大队写了回信,要我们带回。分区政委范朝利同志拍着我的肩膀说:“小鬼,你们仨来时任务完成的很好,回去应同样很好地完成任务,这可关系到你们新河县大队的存亡问题啊!”事后才知道,那封信的内容是当时新河敌情紧急,分区要新河县大队迅速向宁南县(战时新划县)转移。
在孟村吃了一点东西,我们就赶紧往回走。初秋的夜晚是静谧的,满天星斗,只有那尚未收割的庄稼沙沙作响。我们重任在身,绕过寻寨敌人炮楼,经南杜兴到东团时已经鸡叫末遍东方鱼肚白了。经询问早起拾粪的群众,才知道部队没去东团村。当时我们有些失望。一夜的奔波,我们三人均疲困交加。遂决定到县大队指导员赵炳双同志家里歇歇脚,也借以探听一下部队的去向。因为他家是我们过去常来常往的地方,而且都知道赵指导员有一位善良、淳朴的母亲,也是闻名当地的子弟兵妈妈。
我们喊开门,大娘一看是我们三人,热情地说:“县大队没有来这村。你们这几个孩子可能一夜没合眼吧?看累成这个样子!真叫大娘心痛。你们哪里也别去了,现在天已大亮,再说横穿巨新公路也有危险,就住在大娘这里吧!保证没有问题。”麻合说:“我们有重任在身,必须找到县大队!”大娘说:“如实在不行,我就替你们送去,敌人也不会注意我这个穷老婆子。”大娘的热情关怀,使我们十分感动。于是我和小奎婉言向大娘说:‘大娘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是抗日军人,铁的纪律就是必须服从组织命令,现在我们暂时在你这里躺一会儿,然后再设法去找部队。”大娘同意了我们的意见,说:“那你们就马上休息,我给你们放哨去。”大娘走后,我们住由于一通夜没合眼,又累又困,就在大娘的北屋西里间炕上躺下来呼呼睡去。
天刚朦朦亮,寻寨据点的日军小队长毛边次郎,带领着百余名日伪军,悄悄地包围了东团村。有丰富斗争经验的大娘,立即发觉了敌情,并意识到自己的大儿子炳双在县大队,家中又经常住八路军,这些情况村里人都知道。敌人围村是否有目标了,有没有坏人告密?一连串的问题使大娘作了最坏的思想准备。
大娘大步流星地跑回家中喊醒了我们说:“敌人已经包围了村子,看情况是跑不出去了,你们住沉住气,别乱动。就在坑上装睡觉。我去外边支应敌人。敌人如问,我就说你们是我的三个没娶媳妇的孩子在睡觉。敌人如进屋动手翻,你们就动手和敌人干。”这时,我们都把枪内装满了子弹,张开机头,手榴弹抠出了弦,单等敌人进屋。
这时太阳刚露出地皮,敌人开始进村挨户搜查。顿时,村黑的狗叫声、群众的哭喊者,乱成了一团。不一会,就有三个伪军端着枪进了大门,大娘即迎了出去。伪军劈头就间:“你家有八路没有?”大娘说:“俺老百姓知道啥叫八路六路的?俺家外人没有,就有俺三个孩子在屋里睡。”大娘一看三个伪军,知道这些人良今未泯,便笑嘻嘻地说:“老总,你们拉家带口的,在外也不容易,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屋里拿点东西孝敬你们。”说着从屋里端出一罐子鸡蛋,还有十几元“准备票”说:“你们辛辛苦苦的,用鸡蛋补补身子,俺老婆子也不富裕,就这么一点钱,每人就买几盒烟抽吧:”伪军见大娘很面善,也很和气,又主动送给钱,三个家伙不禁喜形于色。一个大个子伪军说:“这老太太挺懂事,咱们别进屋了。”一边说着,背起枪就往外走。忽然从外边又来了几个日本兵和一群伪军,一个为首的日本兵便向先来的三个伪军问这家有役有八路?伪军回答说没有八路,只有老太太的三个孩子布屋里睡觉。
说也凑巧,就在这时,大娘的二儿子赵炳印担着一担水进了院子。伪军为了讨好日本兵,立即认真起来,以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赵炳印,端起枪问:“你是干啥的?”炳印回答:“我就是这家的人。”炳印回答的语气十分肯定。在这种情况下,日本兵和伪军嘀咕了一阵,一个满脸麻子的伪军说:“刚才老太太明明说她有三个孩子都在屋里睡觉,现在怎么又来了一个?担水的这个很可能是八路?”日本兵点头表示同意伪军的看法。这个伪军冷冷一笑,便狗仗人势地指着炳印骂:“你放屁!我看你不是这家的人,你是八路!”说着劈哩啪啦打了炳印几个耳光。这时炳印很委屈地说:“老总,你先别着急,你问一问俺娘,我是不是这家人。”伪军着说:“刚才人家老大太说他有三个孩子都在屋里睡觉,你想沾也沾不上边!”在旁边站着的一个日本兵火冒三丈地喊:“八格牙噜,你的八路的干活!”随着骂声也动手打起炳印来。
这些,我们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对于敌人的野蛮行为我们的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立即出去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但都被大娘制止了,于是她大步跨出屋去和敌人说理。但狡猾的敌人未等大娘张口就抢先问:“他的是不是八路,你的说实话里”大娘沉着地说:“这个担水的是我的大儿子叫赵炳印,刚才我只是向老总说在屋里睡觉的三个孩子,没算这个担水的,不信就把东屋他媳妇叫出来,看认不认他男人?也可让村里管事的来证明。”话音刚落,炳印媳妇哭着从东屋出来苦苦哀求别冤枉好人。但日本兵和伪军哪里会信?此时大娘心中暗想:时间再继续拖长,说不定敌人进屋翻,那就误了大事,于是大娘神情委屈,失声大哭,拉着日本兵和伪军长,这一招果然生效。敌人见大娘这样激动,信以为真,遂推搡着赵炳印母子离开了他家。而我们三个真正的八路战士,却摆脱了和敌人的接触。
大街上的关帝庙前,堆满了黑鸦鸦的人群。人群外围布满了持枪的伪军,房上架着机枪。原来敌人在挨户搜查没有发现八路军后,便把群众都赶到这里训话。一个日本兵声嘶力竭地讲一句,翻译就象鹅鹉学舌似的翻译一句。日本兵大讲什么“大东亚共荣圈”、“治安强化运动”等鬼话之后,接着便是审问大娘母子。此时,被集中来的群众人人神色紧张,一种恐怖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东团村每个人的心头。
敌人为了显示这次出来扫荡的成绩,以便向上报功,企图用武力压服大娘承认炳印是八路军。大娘也看透了敌人的罪恶企图,尽管敌人残酷地拷打,甚至凡次昏死过去,但一口咬定她有四个儿子,而炳印是她的大儿子。此时村长也出来作证,这使敌人无可奈何。
敌人一看,就是打死老太太也达不到承认八路的目的,就直接向赵炳印施用酷刑,妄图让炳印承认是“八路军”。他们用皮鞭抽、杠子压、灌凉水等,但赵炳印忍着疼痛、怒目圆睁、坚贞不屈。一个伪军劝炳印:“你只要承认是八路,保证皇军会放你。”炳印说:“我是庄稼人,你们叫我承认是八路军,我还不够格哩。”把伪军给顶了回去。
那个叫毛边次郎的日本军官脸色一变,抽出洋刀亲自审问赵炳印,并改变了花招说:“你的不承认八路的可以,你的必须说出八路在哪里,皇军的有赏,不说就杀这个的干活!”他一边说一边指着炳印的头。赵炳印轻蔑地说:“八路到处有,可就是我不知道在哪里!”他愤怒地表示了自己对敌人的反抗。
这时,气急败坏的毛边次郎暴跳如雷,哇啦哇啦地大喊大叫,指着日本兵和伪军说:“他的死了死了的!”遂即连推带搡地把赵炳印带到村东树林里,此时赵炳印已意识到敌人,要行凶杀人的企图,于是暗暗下了决心,就是死也要叫日本鬼子看一看中国老百姓是英雄好汉,不是孬种!他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