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穿·剑醉吟-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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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见李寻欢皱着眉，似在想着什么。
　　我稍大了点声，缓缓道：“图、书、馆。”
　　三年前在这少林寺中，我们抄书……呃……我们因一道模仿借鉴并改进某秘籍，彼此结下了深厚滴阶级感情并且培养了许多默契。
　　我想，在那些日子我偶尔不小心说出口的“图书馆”，李寻欢应该记得那指的是藏经阁吧？
　　嗯……所以他才变不见了。
　　峨嵋阿姨问：“图书什么？”
　　“晚辈忽然感触良多，想要劝解仙儿，人生在世，就图个舒坦罢了。”我慢慢地道：“心无所愧便能舒坦，心湖大师是有道高僧，何苦与他为难破他清规给自己找别扭？那样害了他人，仙儿你又怎能舒坦？”
　　玄虚肃然起敬道：“王公子果然高义，我们武林中人常被礼俗所困，虽极力想要求得一个问心无愧，却无法真正过得舒坦。
　　王公子将心无所愧比作舒坦，如此云淡风清，真真比贫道所悟又高上不少境界～”
　　我成吉思汗。
　　你还真有闲心讨论道义和境界？有那么多时间干嘛不派人去找心湖？
　　我苦笑道：“道长缪赞了。
　　晚辈认为，此刻还是要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为好。”
　　那玄虚一震，道：“王公子所言极是。”
　　要靠这些喜欢跑题的人审讯林大妈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所以我不等他们开口便问道：“仙儿，是谁派你来少林寺的？”
　　林大妈一抖，瞧着我，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是想要我一句话。
　　这句话的大概意思，用公安局的说法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应该积极配合我们交代事情的真相，我们会给你宽大处理并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用黑社会老大滴说法就是：“表怕！大胆滴曰吧！王哥我罩你！”
　　我不言语。
　　我不想罩着她。
　　这女的惹的麻烦太多。
　　玄虚大喝一声：“妖女！还不从实招来？！”
　　…_…　这位大叔，逼供可以温柔一点，表一惊一乍~
　　峨嵋阿姨看着我。
　　我囧然。
　　我盯着林大妈，想象自己是妖娆白岭，“仙儿，怎么不说话了？”
　　林大妈道：“是……是个蒙面的黑衣男人……我……我没有看过他的脸……只知道他是金钱帮的人……”
　　我面上微微露出笑容，继续色诱道：“那，这个男人，是上官帮主么？”
　　“不……不是。”林大妈在我的注视下，面红耳赤。
　　阿飞的爪子放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呃……他不会是连女人的醋也要吃吧？！
　　我不理会那只爪子，继续温柔无比滴提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上官帮主？”
　　“他……他的声音比上官帮主的……苍老……而且身体……也不……不一样……”
　　O_O！！
　　原来是曾经“肉搏”过。
　　“仙儿是怎么认识他的？”
　　“去年十二月……我……他让我重新……潜入金钱帮……设法让帮主……对两个女人……产生兴趣……娶……娶她们为妾……”
　　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我已经华丽丽滴扑倒了。
　　去年十二月，林大妈被祸水王以我的名义“毁容”，并丢弃。
　　而这个蒙面男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了解到被毁容的这个女人是林大妈，还与她“肉搏”，真是有够彪悍的……
　　而且，那男人所指的两个女子……这么说，连昉阳楼之约都是他策划的？！
　　难道我一直认错本剧的终极大BOSS？！
　　观音姐姐，麻烦下道雷将我劈聪明点好么？
　　【观音姐姐：请call雷公电母，本服务区不提供此服务。
　　雷公电母：对不起，我们正在度第9999次蜜月，暂时不能接听您的电话，请在听到“咵嚓”的雷劈声后留下您的留言，我们将尽快给您答复。
　　谢谢。
　　】但，林大妈为什么会为他所用？
　　林大妈最在意的是她的一张face，当时，她只有半张美人face……
　　我凝视着她的脸，忽道：“仙儿，他是不是以治好你曾被毁去的左脸为报酬，命你为他做事？”
　　众人面露不解之色。
　　林大妈眼中又有了那种惧意。
　　我知道我猜对了。
　　“……是……他要我……让上官帮主注意到……叶红袖和范冰冰……”
　　…_…
　　原来俩女的都是我。
　　上官家族的老臣对我评价很高嘛~
　　想必是当时金钱豹开始迷恋小荆，他的某位大家长见金钱小豹去世，急于想让金钱豹生下一个继承人。
　　话说，我当初真不该经商的。
　　虽然我一直都是甩手掌柜，但还是不够低调啊！
　　“所以，你在昉阳楼故作恨意戳破叶红袖的话，令上官帮主注意到她，并生出想要娶她之意？”
　　“是……他之前有……与上官帮主提到过娶妾当娶叶红袖……”
　　我倒抽一口冷气。
　　阿飞的爪子……捏得……忒狠了点……
　　我微微皱眉，偏过头对阿飞笑道：“我有些渴了。”
　　爪子终于离开了我凄惨无比滴肩膀。
　　“那，红袖遇难后呢？”
　　“他……”林大妈垂下头，道：“他说我办事不利，让我……去扬州伺机……拿下……袖楼。”
　　我接过水杯的时候，听到某飞的磨牙声。
　　忽略那磨牙声，我问：“你去了？”
　　“我……不能不去……他说，若我不从，我的右脸就……”
　　我脑海中浮现出电视剧中蒙面黑衣杀手的经典造型，配上患了重感冒的老头的那种嘶哑声音，威胁滴台词设计如下——
　　如若不从，休怪我将你的脸整对称了！
　　果然够阴险。
　　“后来呢？”事实上她并没有去扬州，因为袖楼还好好的。
　　“我……和几个人……在路上遇到了龙小云……”
　　呃？此事居然涉及到小葡萄？！
　　“他和林诗音……我想起他……那人说过范冰冰……我记得范冰冰很在意龙小云……所以叫他们生擒……龙……龙小云的武功精进不少……”
　　我记得在冒充范冰冰的时候就警告过丫不要惹我生气！丫居然敢打我们家小葡萄！！
　　我转念一想，也是，祸水王说丫当日都把脑筋动到水水头上去……
　　旧仇新恨，令我不禁火冒三丈。
　　强压下心中怒火，我继续问道：“龙小云？你们抓住了他？”
　　“他……没打过我们……”
　　废话，一个小孩一边要保护妈妈一边还要对付几个大人，若打得过我拜他做师父！
　　“……我问他……他说……他练过那……后来他就……他就跟我做交易，说我若保证放过林诗音和袖楼，他就将那本……”
　　少女王小丫扬起爪子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呃……
　　在场的人傻了。
　　王小丫敛去面上惑人的妖娆表情，义愤填膺地道：“且莫说龙小云是公子的亲传弟子，他仅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还带着母亲，你居然好意思叫人围攻他一人！”
　　林大妈捂着脸痛哭了起来：“我错了……”
　　我看着王小丫那张有些扭曲的脸。
　　我想，祸水王他恐怕一直是想给林大妈机会的吧？所以她诱惑小葡萄与她发生关系、企图绑架水水的时候祸水王都没有将她怎样。
　　而当她直接嘲讽我们那位一目了然的小朋友时，祸水王虽然生气也只是给她弄一张面具，让她无法再用face作怪而已。
　　现在想想祸水王此举其实是为她好。
　　从某种角度去分析，一只像林大妈这样只知道勾引男人、玩弄男人和践踏男人尊严的女人，肯定是由于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没有经过治疗而导致的心理变态。
　　祸水王的双亲中与他较为亲近的妈咪因感情受创而造成心理严重扭曲，他有可能，对这种BT倾向的女士法外施恩。
　　我也承认。
　　没有人天生就是变态。
　　没有人天生就喜欢以色侍人。
　　但我想，祸水王错了。
　　林大妈与他的妈咪不同。
　　世界上没有两个女人是完全相同的。
　　云梦仙子在林大妈这个年纪时还沉浸在甜蜜的夫妻生活和对做一番大事业与爱人一道统领天下武林这样美好的幻想之中。
　　出身并不高贵的她在得到幸福的时候很正常地甜蜜过，她在林大妈这个年纪的每一次对其他男人的欺骗都是为了她心爱的男人。
　　这种有目的的欺骗从逻辑上讲是很正常的，从她的角度上来看是很正当的。
　　而在那之后她受到了背弃，她强大的恨意来自于她强大的爱。
　　扭曲云梦仙子的心理的，是爱，也是恨。
　　而从我与林大妈的接触中认识到，她并不是一个曾经受过什么样情感伤害的女孩子。
　　她的年龄并不大，她从初出武林开始就像是被众星供起的明月。
　　金钱小豹的情报网查不出她的具体背景，努力再三也只查到她出道时身怀武功，却不过十五岁，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个家道殷实的贩马商人。
　　这个男人为了她抛弃了妻儿。
　　林大妈跟了他一年半，带着银票跟着这男人的结义兄弟私奔。
　　在途中遇到某酒楼的东家，又甩了带她私奔的男人榨干了他的银钱另结新欢……
　　她换男人如衣裳，却从不吃亏。
　　每个男人都给了她不少的钱财或产业，有的甚至倾家荡产只为博与美人共度一春宵。
　　在十九岁这一年林大妈从商界转战武林，慢慢地就成为了武林第一美女。
　　我猜想她对人与人之间情感的认识，应该是来自于教养她长大的人。
　　如果说她真的在感情上受过伤，那也肯定是那个人给她的伤。
　　譬如说，那人死了，她无法继续爱、恨那人，折磨那人，因此将这种恨转嫁到他人身上。
　　我猜测那教养她长大的，是个不俗的男人。
　　可能就是原著里暗示的那个真正的梅花盗。
　　……
　　或许我潜意识中虽恼恨过她玩弄阿飞嫁祸李寻欢、陷害我，但我在慢慢触摸到这一猜想后就已经没有了那种强烈的恨意。
　　但没有恨，并不代表我要同情她。
　　作为一个人，首先要有自己的思想。
　　她如此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出名、挣钱并不是只有卖身这一条路可以走，要男人的可以自己圈养，像数以万计的女尊文女王主角那样，喜欢的可以圈在身边，不喜欢的就别去招惹。
　　我没见过谁像她那样来者不拒，记得刚刚二穿之后的情形，基本上是隔几天就碰到一个被她玩弄过的男人……有时候我都在想，她到底是在玩弄男人还是玩弄她自己？青楼女子都知道要积钱从良做老鸨子，她一个得到那样多产业的“女强人”却依然孜孜不倦地继续以色侍人玩弄他人企图以美色换取更多男人的产业、破坏更多男人的家庭、摧毁更多女人的幸福。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你爱拐带谁拐带谁去。
　　她偏生还拐了这些男人去奸杀妇女。
　　玩弄男人可以说是你个人爱好，谁被玩弄谁意志薄弱心性不佳倒霉，但杀害无辜，真的不对。
　　我不认为我是小说中那种善良“蠢”真大公无私同情弱小爱护伤残人士……（此处省略两万八千多字）……到叫人无语的万能女主，我干嘛没事找别扭去原谅她、同情她、帮助她、爱护她？
　　我很自私，我不是很有爱心的家庭教师也不是很有耐性的贴身管家。
　　我放过她很多遍了。
　　我暗示过她不要再有惹恼我的任何行为。
　　我想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可她仍然企图绑架我儿子。
　　更在已知小葡萄他是范冰冰，也就是我，很在意的小鬼的情况下，依然叫人用以少胜多的方式擒拿他！
　　……
　　这，真的真的，叫我很难释怀。
　　写于　02/09/2008作者有话要说：发这章，石犹豫了很久。
　　因为之前和某位大大一起探讨过是否要让林大妈弃恶从善的事情。
　　。
　　。
　　。
　　犹豫啊……
　　
　　　　　　　　　　　　　　　　　　《飞刀穿·剑醉吟》石小小　ˇ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这样走过ˇ　——。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蹿起的怒火，问道：“是你将小云带回兴云庄的？”
　　林大妈垂泪道：“是他……他说那本书……在兴云庄……我……”
　　我心下已明白了几分。
　　小葡萄一定曾告诉她说那怜花宝鉴是在兴云庄的某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只要林大妈肯设法答应他的要求，他便自愿随林大妈回兴云庄取书。
　　小葡萄的要求，应该是将诗音美人平安送到袖楼，并且要林大妈答应不动袖楼的主意。
　　“……我拿到书以后……龙啸云似乎很……恼火……”
　　当然很恼火。
　　诗音美人瞒了十几年没告诉他家中有本怜花宝鉴，却偷偷传给了他儿子。
　　而他自己还没沾到这本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