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杀红芍生冷玉-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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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娘此刻哪里还听的进去,一把推门出去,这就直奔凌氏求她做主来了。
白雪娘说到此处,索性闹大,又哭的昏天黑地:“母亲,姨娘虽只算得半个主子,但是我念着三少爷,往日对她可是恭敬有加,她今日这番话,却处处针对于我,三少爷不识好赖,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为了个粗使丫鬟,下了狠手要打杀我,母亲,您得为雪娘做主,且不说别的,三少爷纳个粗使丫鬟做妾,若是传出去骆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凌氏听了这番腌臜的龌龊事情浑身不舒爽,又被白雪娘哭的头疼,挥挥手让金嬷嬷哄她闭嘴,吩咐白荷把蒋姨娘带来,想了想,又拦住白荷道:“把那闹出这通乱子的丫鬟也给押过来。”
不多时,蒋氏二人被带了过来,她先偷偷看了眼倚在贵妃榻上的凌氏的脸色,又看了一眼坐在绣墩上的白雪娘,然后才小心拜了一拜。
凌氏睁开眼不看她,先打量起地上跪着的小小,没半点子狐媚相,而且眼睛哭的肿胀,倒是呆呆的透着傻气,再瞧瞧一旁哭的抽噎楚楚可怜的白雪娘,不禁奇道:“是你勾引的三少爷,把三少奶奶气成这样的?”
小小已经换了身衣裳,这一路上才止了哭,一听凌氏这般一说,又立马叩头哭道:“太太,不,不是奴婢,奴婢没,没有勾引少爷。”她一急,话更说不清楚,结结巴巴的,凌氏见状,愈加孤疑:这样子的,怎能勾引主子。
白雪娘见她抵赖,忙道:“母亲,就是她,我亲眼所见,就藏在姨娘屋里呢。”
凌氏扫她一眼,白雪娘迅速闭嘴,凌氏冷着声音道:“既然三少奶奶指认,你也别赖了,不过一个粗使丫鬟,闹出这么一场闹剧,总是你不对,打三十板子让家人领回去吧。”
小小还没反应过来,蒋氏先急起来,她可不怕这丫头出事,她怕的是,凌氏一味的随着白雪娘,那元儿势必要受苦了,于是她也不等凌氏问,径自开口道:“太太,打不得,这丫鬟肚子里有三少爷的骨肉了。”
“什么?”包括小小在内,大家都愣住了。
蒋氏依旧重重点了点头,然后朝面无血色的白雪娘瞥了一眼,跟你说别扯破脸皮,你不听,既然都闹开了,也让你吃吃苦头,今日还就得顺势给你塞个人到屋里,臊臊你给你添堵也成,省的你镇日拿捏着元儿作威作福,况且开了先例,不怕以后抓不到把柄再给元儿纳妾。
蒋氏突然这话一出,凌氏也迟疑起来,其实这一出虽然闹得不好看,但是少爷为了子嗣纳妾或者拉个丫鬟做通房,便是对着家庙的列祖列宗也是说得出理的。
凌氏只能挥手让人把小小带出去,又加了一句:“先别处置,柴房里关几日看看,算了,换个独院关了,饮食上也别克扣。”
这架势,就是说动太太了,蒋氏按下得意之色,当下想走,被凌氏凌厉的一眼瞪回来:“蒋姨娘,今日的事,我们先放着,明日你来请安的时候,我们好好说说。还有,明日让三少爷自己去找老爷磕头。”蒋氏闻言,登时面如白纸,知道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元儿上回整整跪了一晚上,这回又这么闹腾,不知道会怎么遭罪,看来只得这么跟老爷说了,她心下已生一计,给凌氏请安告退。
那边蒋氏刚走,白雪娘立马追问道:“母亲,难不成您想让那贱丫头进门不成?”
凌氏真心不想再管她们这些腌臜事体,遂冷声道:“雪娘,不是娘不帮你,三少爷事情做得难看了些,但是,既然关乎子嗣,兹事体大,你也不能不顾全大局。”
那就是果然要纳了那粗使丫鬟作妾了?白雪娘撒泼喝道:“不,我不同意,我说什么也不同意。我也是白家的千金小姐,你们不能这般糟践我。”
凌氏见着心烦,颇不耐道:“雪娘,你在长辈面前怎能这般拿大,没了尊卑,还是你娘家就是这么教你的,拦着夫婿不让他开枝散叶,生生让他断子绝孙不成?”
重话已经说到这份上,白雪娘哆嗦着嘴也不敢再接,凌氏又宽慰了几句,她半点也没听得进去,青着脸也不拜退,自顾出了凌氏的屋子。
握紧骨节泛白的双手在腹前,白雪娘一脸恨意:“好好,你们这般欺我,我白雪娘不会一辈子生不出儿子的。”
送走了这几尊瘟神,凌氏闭眼软倒在塌上,金嬷嬷心疼的给她轻轻揉按颞颥,凌氏疲倦道:“这群混人,自己不要脸便罢了,还恶心旁人,能生生把人气死。”
金嬷嬷安慰道:“多记着大少爷二少爷吧,别生这等闲气,注意自己的身子要紧。”
凌氏怒道:“他若是不姓骆,便是烧别人屋子我也不拦着,骆家的家风可不能败在他手里。不说几个未出阁的女儿,就是传出去,宣儿在齐家也没脸。”
金嬷嬷只得道:“太太,还是别想这些了,时辰差不多了,摆膳吧,二少爷的手书还没瞧呢。”
直到见着骆连琪亲笔书信,凌氏的怒气才些微的缓过来,她把手书细细的瞧了一遍,对正拿着茶水漱口的骆老爷道:“琪儿信里说的顾家,是哪家,能和咱们争抢南边的各路营生,还说应该是有交情的,苏城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顾家。”
骆老爷把擦完手的丝帕子扔回托盘里,遣了伺候的丫鬟下去,才对着凌氏道:“夫人,我派人查过了,这是洛阳的顾家。”
“什么洛阳的顾家,我们哪里认得,我只知道中大夫家的顾夫人”,凌氏忽的惊觉:“怎么可能是顾夫人,他们家可是书香世家,怎么可能做这些营生。”
虽说皇帝自登基之日兴百业,不再强求士农工商的尊卑,但到底,顾家的联姻沈家家里可是出了京官的。
骆老爷道:“和琪儿有生意纠葛的是顾夫人的内侄,据说之前也和几个兄弟一起中过秀才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前年忽然经了商。”
凌氏仔细将骆连琪的手书折回放好,一面缓缓道:“说是前年经商,怪不得,顾夫人比之往年对我们的态度,这般热诚,不过好在我们百年基业都在苏城,南边的不急在一时,而且我的琪儿我知道,老爷您也放宽心。”
骆老爷闻言却是面色一沉,看着凌氏没再接话,他捏了捏袖口,那里还藏着骆连琪同时寄来的另一张信笺:只怕今时不同往日。
☆、第三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最后一更
百度一下很有内涵的 潘驴邓小闲 给各位看官
潘驴邓小闲就是说像潘安一样美感,驴大哥一样性感,钱多得跟汉代大富翁邓通似的,还要小心翼翼地呵护女人,对她们体贴有加,有较多的时间陪着女人的男人。
辰家新盖的花厅,唱起了《荆钗记》给老夫人贺寿;辰老夫人歪在榻上由辰湘陪着看戏;不过随心捡几样爱吃的吃食;不时看看戏说说话;还把平日里一竿候着的丫鬟婆子都遣了;留在窗外廊檐下随意吃喝快活;只留一两个贴身丫鬟坐的近些;方便伺候。
因着六月到底天气些微热了;花厅今日人多;故雕花大门统统敞着;屏风格栅也撤了通风。这新盖的花厅建在花园里,老夫人又怕有些看不着的小虫子咬肉,所以隔着自个儿的贵妃榻,挂了一层薄如蝉翼的月白轻纱,用一溜鎏金小坠子压脚,老夫人并着几个孙女儿娇客就在这轻纱后看着《荆钗记》,老夫人眯着眼看入戏,到动情处还掉几滴心酸泪,憋气说骂两句才痛快。
因着辰老夫人特特关照不许拘着,辰萤和连玉这两日就玩的有些松散,此刻也偎在老夫人的贵妃榻后面,几子上的瓜果吃的有些腻味,左右不想吃,都赏了翠馨她们,辰萤打了个哈欠道:“去年齐老夫人也是点过这出的,当日小红玉也唱过这两句。”
连玉本来倒没看过《荆钗记》,觉得很有滋味,无奈辰萤在旁时不时说上两句,这次把小红玉都提上了,比较了下小红玉妍丽的扮相,顿觉眼前的花旦乏善可陈,再看也没了兴致,于是她隔着雕花窗上新换的蝉翼纱,影影绰绰的瞧着屋外一轮皎月,照的花厅外朦朦胧胧的不像花园,倒像是广寒宫般清冷。
连玉心念一动,转头看了无精打采的辰萤,淘气道:“如若你不怕虫子咬,我们倒不妨去花园玩会子,太阳落下去这几个时辰,地上的余热都散了,正是最风凉的时候,我们拿些果酒去荷塘边喝,比在这看堂会有趣。”
花园的月光的确分外的好,辰萤先走了几步,扭头看连玉杵在廊桥上发呆,又回来扯她金缎薄袖往前走:“我让植菊在荷塘花亭里备下了上次咱们喝的果酒,又让膳房作了粥,在那里坐着吃喝看荷花,不比站着强么。”
花亭在荷塘正中,连玉与辰萤轻踩着曲折的水上回廊,越过重重荷花碧叶,碧浪翻滚蜿蜒至深处,亭中石墩竟已早早坐了一人,那人听见脚步声也起身上前,一身素布长袍更显身形颀长:“相请不如偶遇,二位妹妹可是来赏荷么?”
那莹白月光错开花亭的飞檐斗拱落在他一双夭夭桃花目上,眼尾依旧微翘,却是不见风流只见落寞,连玉脚步一滞,隔着尚有两三朵荷花的距离,下意识竟然不敢再靠近。
辰萤快步上前道:“三哥哥好口福,定是知道我们有好吃食,才跟了来。”
辰钰懒散一笑,眼角一挑,又显出往日的轻佻样:“我比你们来的都早,怎成了我跟了你们。”
辰萤笑道:“不管谁跟谁,既然你来了,定然有你一份。”她拉了辰钰在二人之间的石墩上坐下:“不过上回的故事要讲完。”
辰钰啧啧两声,似是不太甘愿:“花亭里唱戏,你们不去瞧,反倒拉着我做说书先生。”
辰萤嘟囔道:“不是《荆钗记》就是《武松打虎》,唱来唱去就这几出,哪里有三哥哥的海外经有趣。反正三哥哥你只管说,保管不吃亏,这府里除了我和连玉,还没人尝过这个。三哥哥你不知道,咱家厨子两日前在炉灰里面挖出来十几个黝黑光亮的鸭蛋,现在老祖宗每日都要吃半个,还命人埋了新鲜的鸭蛋进去,这几只鸭蛋可是紧俏的很,若不是我出手,哪能从厨娘那里挖出六个。这几日我和连玉变法儿试着,发觉其中一种吃法最是美味,所以趁着大家在花亭看戏,我们偷偷溜出来再吃一次。”
说及此,植菊拎着一个小炭炉上来摆在石桌中央,辰萤道:“回屋看戏去吧,我们这里不用伺候了。”
连玉躬身掀了上面的紫砂锅盖,吹开粥面上的雾气,撇了撇上面轻微的血膜尽数倒进一旁的青瓷碗,又用牙箸在粥里搅了一搅,一股热热的油香将满亭的荷香都盖了过去:“辰钰哥哥,你瞧这葱花大小的是鹿肉末儿,本来想做成肉松,不过后来发觉不及肉末熬粥有味儿,这黑乎乎的就是那变色蛋切成小块,煮在粥里懦懦的非常鲜美。”
她一面说一面略有些得意的回头朝着辰钰瞥了一眼。
辰钰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连玉白腻的手指上移开,笑道:“没想到连玉妹妹也是这般好吃之人。”
连玉一挑狭长的眉眼:“好吃也不是什么丢脸的,连孔老夫子也说过,食色性也。”
“有好东西,居然不叫上上我们,莫非你们想吃独食不成?”
三人闻言回头,却见齐苏倾一脸笑意,他身后还站着一身弹墨绫长身玉立的辰若。他们三人说的痛快,又都背对着庭外的水上回廊,居然不知道他们已经站了多久。
辰萤嗔道:“还用叫吗,闻着香味儿苏倾表哥不是自个儿找来了么?”齐苏倾和辰若明明一起来的,不过她单挑了齐苏倾拿捏,可不敢冒犯她二哥哥。
齐苏倾也不生气,不请自来的在辰萤身边坐下:“萤儿妹妹,反正见者有份,我也不怕少了我那份。”
独独留下辰若站着,他垂眼看了看连玉身旁的石墩,迈步上前也落了座。
粥还要还要再滚上一滚,辰钰开始讲起了周游列国的故事:“我在蛮国的时候,有一个金发白肤的妇人总是买的很多茶叶,买的多还经常来,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问道:你们家里人很多么,为什么茶叶用的这么快,结果你们知道那妇人怎么说?”
连玉玩心大起:“莫非那妇人看上了辰钰哥哥少年英俊?我在书里可见过,那里的女子豪迈的很。”辰萤趁机揶揄道:“这倒是非常有可能,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