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暮色之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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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北朗问住了，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跟他说，“因为你应该不是个太坏的人。”
　　话毕，我抬起脸，正视着北朗。他那痛苦的神色之中露出一股恍然，接着是不解，最后，变作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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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医院之后，北朗和他的孩子分别被送往抢救室。
　　我在门外焦急地等待。
　　急救室的红灯一直亮着。
　　我守在那个孩子的门外。
　　不久之后，红灯亮了。医生推门出来，摘掉口罩，望了我一眼，摇头叹了口气。
　　“还是要说声谢谢。”我笑着说，这也是我早已料到的结果。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医生惯性的默哀着，之后抬起脸来严肃地问我，为什么孩子和北朗的身上会有枪伤。
　　我思索了一会儿该怎样回答。
　　当然不能将真相如实相告。北朗没死的事情如果被华震知道，那么追杀一定会尾随而至。
　　可是又不能随便找一个借口搪塞。
　　最后，我告诉医生，我是顾氏社团的副总头领，北朗是我的手下，那个孩子是他的。
　　医生会意，便没有再多问。
　　一个小时之后，北朗那边也抢救完毕。
　　当我要求要过去看看他的时候，却被阻在门外。医生告诉我，现在北朗需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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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走廊尽头，我打开窗户向外望。
　　清新却冰凉的空气就这样直直地扑在脸上，让我感到分外安详。
　　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思考，救活北朗的生命，对我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概二者兼而有之。
　　好事呢，就是以后我在暮城会有一个立场坚定的伙伴。因为北朗是赵秃顶的儿子，又加上我与赵秃顶那上不了台面的关系，所以警局方面一定会给我最大的方便。
　　说到坏事方面，其实也仅仅是最坏的猜测：北朗会渐渐走上与周家、顾家对抗的道路。他的背后毕竟有个赵秃顶。
　　当然，希望这永远停留在猜测。
　　我又想起华震。
　　已经从亲眼见识到他残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那时不信。
　　而现在却不得不信。
　　杀人的时候毫不留情呢。呵呵，华震啊，你平日里在我面前那些的善良和慈悲，其实背后一直在隐忍着罪恶吧？
　　你欺骗了所有人。
　　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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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了一会儿，我给顾北辰打了个电话。
　　深夜将他吵醒，顾北辰的声音懒洋洋的，却没有半点不耐烦。
　　待听清楚是我之后，清了清嗓子，然后笑了。接着我听到动身的声音，大概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把今晚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顾北辰，最后对他说，我跟北朗目下是在医院里。
　　顾北辰安静地听了一会儿，等我说完之后，让我从手下调几个机灵的人保护北朗。
　　“秋瑶，现在你应该去找一个人。”
　　“谁？”
　　“周海莎。”
　　“为什么？”
　　“我怕，她会遭遇不测。”
　　我的身躯剧震，狠狠地倒抽一口凉气——是啊！华震偷偷地做掉北朗，又怎么会放过周海莎？！

　　第六十二章

　　挂断电话之后，我立刻在深夜于医院之中召集了二十几个手下，分别守在医院的要害。而北朗的病房周围，更是重中之重。
　　这里交接完毕，我带上林楠姐妹三人，驱车直奔孟春的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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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孟春精神病院内稀疏的灯光已经清晰可见。我隐约看到，今夜，病院的铁门之外，防卫异常严秘。
　　林楠遵照我的吩咐，将车停在较隐秘的地方。
　　“瑶姐，现在就开始吗？”林楠从前座回过头问我。
　　“等一下，我们再观察一下周围的状况，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让你们身犯险地。”我沉声说，透过车窗，仔细观察着病院四周的人员分布。
　　看来最难突破的地方就是正门，在那里或蹲或站，有二十几个青年。虽然看上去一片散漫，但在这些人之中一定有一个组长，所以调动起来十分方便。
　　“先下车，咱们去后门看看。”我说，然后打开车门，带着她们三人绕路，去往精神病院的后门。
　　我们几个一直都趴在地上，借着月色缓慢前行。
　　大约一刻钟之后，来到后门。
　　如我所料，这儿的防卫就松懈许多。
　　只有四个人。
　　有人抽烟，有人倚在墙壁上打哈欠。
　　另外两人蹲在灯下，借着昏暗的灯光打扑克。
　　我笑了笑，“就是这里了！”
　　又看一眼林楠——她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那目光里似笑非笑，带着些令人玩味的含意。
　　“对不起，让你做这种事。”我有点心虚，“但今天是特别情况，我想你能够明白我的苦衷。”
　　“交给我吧！”夜空里，林楠白皙的手掌伸出。我愣了愣，然后笑着与之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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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距离精神病院后门不远处的草坪里，传出叫人浮想联翩的呻吟。
　　守在那里的四个青年纷纷停下自己手里的事，抬起头侧耳倾听。
　　接着，一个一个地都站直了身子，面面相觑。
　　“是谁？”
　　“听声音是女人，而且不止是一个。”
　　“要不要过去看看？”
　　“最好不要，恐怕有诈。”
　　“搞毛，这种地方会出什么事？鸟不拉屎鸡不下蛋，兄弟们都快憋死了！”
　　“这……”
　　“嘿嘿，瞧瞧是哪儿来的娘们，咱也来回英雄就美！”
　　“嗯，好吧，一起过去。”
　　“嘁～假正经！”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四人肩并着肩膀，探着脑袋缓步走来。
　　我把身子伏得更低了，死死盯住他们，握住手中的匕首。
　　“老大，看这里！真是漂亮的姑娘呀！”
　　“啊，哈哈！妹妹，你，你们怎么样？”
　　“呜……呜呜呜。”林楠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们。她的衣衫不整，前半身的衣服被撕裂了，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洁白的胸围。她恰到好处地呜咽，然后像受了什么难以启齿地委屈，又重新将头垂下。
　　我暗暗叫好。
　　这个林楠勾引起男人来自有她的一套，要是现在躺在那里的是我，要么直接脱衣服，要么干脆躺那儿装尸体，又怎么演得出她那楚楚可怜的劲儿？
　　果然，林楠做完这一套动作，□声四起。
　　四个男人蹲下身子，贪婪地看着躺在那里一副任君采撷模样的三个女孩儿。
　　他们的□越烧越旺——我可以清楚听到那笑声之后呼吸时浓重的鼻音。
　　一双双肮脏的手掌伸向他们眼中的猎物。
　　从胸膛，到大腿。
　　林楠闭上了眼睛，小声哭诉着让他们不要这样。并说自己刚带着姐妹，从坏人的手中逃出来。
　　“呵呵呵呵，妹妹，别怕，哥哥带你回家。”
　　一个男人抱起了林楠。
　　林楠双手抱住他的脑袋，让他的鼻子闻到自己的发香。
　　“啊，真香啊！真想就在这……呃……”
　　我想，他应该已经感觉到自己喉头那一片冰凉。
　　因为此刻，我手中那把匕首，正死死地插在那里。
　　他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瞳孔忽然紧缩，一瞬不瞬地瞅着我，恐惧正从那里蔓延。
　　他的双臂没有力气了，林楠很轻巧地从他的怀中跳下，对着他轻轻一笑，又朝我看来。
　　我对着林楠点点头，然后捂住他的嘴巴，将匕首从他的喉咙之中抽出来。
　　“扑通。”闷闷的倒地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
　　接着，一连响起这样的声音。
　　红色的血液沾湿了地面上的杂草，四条生命就在草地上与世界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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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撬开后门的锁，我们小心翼翼地在精神病院内穿行，尽量顺着墙根走，不让可能藏在暗处的敌人发觉。
　　走进精神病院的楼门，我停住了。
　　一个转身，让林楠她们留在这里。
　　“我自己上去。”我笑着说。
　　“可是……”
　　“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你们留在这儿，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给我电话。”
　　林楠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放弃了。我拍拍她的肩膀，顺着楼梯直奔三楼。
　　可这个时候，我仍未知晓，等待我的，是我从未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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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人们大概都已经开始熟睡，整个楼层安静异常。
　　我缓步行走，不让自己的脚步踏出声音。
　　终于走到三楼。
　　走廊里，老式的吊灯隔开很远的距离才亮起一盏，并未使空气变得明朗，反而更加阴暗。
　　却有一间屋子亮着微弱的灯光，看样子不是病房，而是医生的办公室。
　　是值夜班的医生吧？我想，身子倚着墙面，朝着周海莎的房间行走。
　　路过那间办公室的时候，我朝里面望了一眼，呼吸就这样顿住了。
　　竟然是给周海莎送药的那个医生！
　　是巧合吗？我泛起疑惑，却不敢多想，迅速离开他可以看到我的位置。
　　我一定见过那个男人——向前走了两步，我又朝那个房间看了一眼，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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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尽头周海莎的房间，因为怕被那个医生听到，所以趴在地上，从门缝里轻声喊周海莎的名字。
　　可是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大概是睡着了吧。我有点丧气，直起身子，将匕首拿出来，尖部□锁孔，准备将锁撬开。
　　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
　　我惊愕地抬起头来，周海莎正站在我的面前。她穿着一身睡衣，双臂自然下垂，一双无神的眼睛似乎是刚刚看到有人在她对面，僵硬地转动了一下。
　　忽然，我有了某种错觉——
　　站在我面前，并不是一个生命。而是尸体。
　　她似乎是认出了我，向后退两步，回到自己的床前，呆呆地坐下去。两只手搁置在膝盖上，一丝不苟。
　　我关上门，让周海莎快穿上衣服，“我带你离开这里，留下来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你是谁？”
　　“……啊？”万分没有想到，等来的竟然是这样的问话。
　　纠结片刻，我在她面前挥挥手，“你不认得我了吗？现在可不是装疯的时候啊！”
　　“你，是，谁。”
　　周海莎一字一顿，呆滞的瞳孔之中没有半点生气。是真的疯了吗？我皱起眉，仔细打量周海莎的脸。
　　是比上次见她的时候憔悴，面容枯槁，再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更像是个老妇。
　　每见她一次，都会比上次的情况严重。
　　“我是秋瑶啊！”
　　我看看四周，周海莎的衣服挂在墙壁一个简陋的衣架上，于是走过去帮她拿下来，递到她面前，“喏，穿上，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
　　“你刚才说，你是秋瑶吗？”
　　“啊。”
　　周海莎的神色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好像是忽然间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面对的又是什么人。
　　她侧着脑袋，喃喃地念着我的名字。
　　“秋瑶……秋瑶……”
　　我叹了口气，蹲到地上，给周海莎解开病服的扣子。眼角瞥到桌子忘记拿走的药盘。
　　那上面放着一杯水，还有一瓶镇定剂。
　　镇定剂？！
　　我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放开周海莎，跑过去将那瓶药拿起来摇了摇——空了！
　　整整一瓶镇定剂都空了！
　　我一下子明白周海莎变成这样的原因，她，是被人逼着服食了过量的镇定剂啊！
　　这种药，持续食用的话会让头脑不清，变得痴傻，甚至死掉。
　　是谁这么卑鄙，想要这样慢慢地折磨周海莎呢？
　　现在没空想那么多，我赶紧用一只手撬开周海莎的嘴巴，另外一只手的手指伸到她的喉咙深处，来回搅动。
　　“哇！”
　　周海莎一口吐在了地上，胃液和食物混在一起。
　　在这些的上面，还有数十片镇定剂。一瓶的份量！

　　第六十三章

　　当周海莎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我拿水给她漱了漱口。接着，我扶周海莎重新坐回床上，手掌在她手背轻轻抚摸着，听她的气息渐趋平静。
　　约摸过去五分钟左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