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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像狗尾巴一样晃悠的青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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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别那么愁眉苦脸的,这算什么事儿啊。”

    “你说的轻巧,有本事你写啊。”

    “我要会西班牙语我帮你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还不用西班牙语,你能写份儿中文的我就服你。”

    “那还不简单,明天咱们去找几本儿书,我帮你整理一份儿中文的资料,然后你翻译成西班牙语就行了。”

    第二天,我们俩来到了不知藏着多少本儿书的北图,一番寻觅,找到了几本儿有关玛雅文化的中文书,抱回家中。一下午时间,准确地说,只用了我睡一觉的功夫,小文就把困扰我多时的问题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我拿起书来一一翻看,只见上面已经被小文用铅笔密密麻麻地做了注释或是画了线。

    “谢天,你就照着我整理的翻译就成了,肯定能通过。”

    小文说的没错,我通过了。但日后每念及此事,我自认为不算薄的脸皮也不禁略微变色。

    骄阳似火的6月底,我满心欢喜地告别了首都外国语大学,我毕业了。

    没错儿,我和所有的毕业生一样笑容满面,不同的是,对于这个我待了四年的地方,我没有一丝留念,我只想说:再见吧,我的大学,我终于能对你——这座遍布事儿逼的大花园——说再见了。

    我在混乱不堪的食堂里吃了最后一顿午饭,饭菜一点儿也没因为四分之一的学生要滚蛋而有丝毫改善,一如既往地难以下咽。我们学校的伙食价格据说是全北京的大学里面最高的,我认为这也完全合理——就凭大师傅们好意思把头天剩下的各式菜肴第二天再公然拿出来卖,也应该比别的同行多拿一些节约粮食的奖金。

    我像完成任务似的扒了几口饭,把筷子一扔,扬长而去,出了食堂,顺便在门口的小店儿里买了一听可乐,一回头,正看到章吟从身边经过。我朝她一摆手:

    “哪里走?”

    “你跟这儿呢原来,我正琢磨着上哪儿找你呢。”

    “下午什么安排?”

    “没安排,回家睡觉呗。”

    “一块儿走?”

    “好啊。”

    我们俩上了我那辆空调不灵的奥拓房车,开着车窗,一头大汗开到了六里桥,章吟的家就住在这里。

    我们先去楼下的超市里买了点儿速冻饺子,章吟还没吃饭,我也跟没吃差不多。饺子挑完,她坚持要自己付账,我也就没坚持。

    饺子当然是章吟煮的,对于做饭我一窍不通。填饱了肚子,我顿觉困意盎然,和章吟聊着聊着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得回头说说章吟,这是我在大学里屈指可数的朋友之一。

    记得姚望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对此我深信不疑。至少对于我个人来说,这句话非常适用。

    以貌取人一向是我的一大特色,我是指对女性。对于相貌不堪的姑娘,实不相瞒,哪怕此人浑身挂满“优点”二字,我也实在难以提起什么兴趣与之交流;而对于有些姿色的姑娘们,我的兴趣倒是不缺,可惜我的觉悟又决定了我无法做到只和她们进行正常交往而不想入非非,因此,对于和姑娘们做朋友这件事儿,我一直没有什么奢望。

    然而,我和章吟毕竟还是成了朋友,并且这种关系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改变,我只能把这归结为一个奇怪现象。

    我们是在大二那年熟起来的。此前因为不在一个班,又都属于“不在学校多停留片刻型”,我们好像没怎么说过话。顺便提一句,对于我们系的所有女同学,我是一贯敬而远之,这倒不是想显示自己有何清高,主要还是因为一干女生全都长得千奇百怪,不合吾意。

    大二一分快慢班,我和章吟毫无争议地变成了同班同学,也就慢慢搭上了话。我们俩有一个共同爱好——吃,而且口味大体一致,简单总结,就是崇尚所有大鱼大肉,鄙视一切绿色蔬菜。那段儿日子,我记得没课的时候我们老凑在一块儿,各自拿出曾经吃过的美食进行攀比,吹的一方口若悬河,听的一方垂涎三尺。

    有一回上课的时候,章吟偷偷递给我一个小本儿,上面写满她品尝过的美味排名。排在头一位的是西安“贾三包子”,我一看立马心急如焚:我还没尝过这一口儿呢!后来,我可没少到位于阜成门外的“贾三包子”店去大吃大嚼那些灌汤小包子和羊肉泡馍,滋味鲜美自不用提。

    当然,我们在一块儿也不能只提吃东西的事儿,那未免太过乏味。比如同学,认识的其他人、自己、或者小文,我们也经常聊起。

    “谢天,他们说你有个朋友?”

    “是啊,和我一个中学的。”

    “那可挺长时间的了。”

    “三四年了,是不短。”

    “是不是以后想结婚的那种?”

    “差不多吧,连生男孩儿女孩儿都讨论出来了。你看我们多纯洁。”

    “那不叫纯洁,应该说是——美好。”章吟一边嘬着“冰红茶”一边一本正经地下了结论。

    对于她是不是有男朋友,我倒是一直没有问过,我觉得犯不上操那份儿心。像她这么聪明漂亮的姑娘,这种事儿当然会有自己的主意。

    但是,时隔不久,章吟居然和我们系的一个男生好上了,这着实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说实话,对于她的爷们儿,我的印象平平,不过,我还能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从没当着章吟提起过自己的看法。

    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挺自然的就不那么亲密了,各忙各的一路,也是不亦乐乎。就这么着,大学的最后一年到了。

    毕业前找工作是一道烦心却又不能缺少的程序,除非你腰缠万贯,毕业以后可以舒舒服服回家歇着。可惜,我不是。

    3月份,我和一帮同学去中国国际旅游公司面试,这是我第一个参加考试的单位。

    对于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工作,我一点儿准谱也没有。那时候我惟一觉得还有点儿兴趣的地方是中央电视台或者北京电视台的体育频道,可是据说电视台需要的和我所学的格格不入,只有广播学院的学生去那儿比较对路,我闻言也只好无奈作罢。恰好这时候国旅来我们系招生,我听说当导游捞钱不少,不用每天上班,还能去各地游玩,于是便满心欢喜地和一干人等报了个名参加考试。

    考试的时候我提前交了卷子,感觉还行。当天早上在公共汽车上背的旅游单词还真挺管用,要不谁能知道西班牙人管“兵马俑”,“雍和宫”叫什么,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过了一些日子,考试的结果出来了,我们系有两个人通过:我和章吟。打听好了复试不用西班牙语后,我轻松前往,和考官胡乱应付了两句,总共用了没有五分钟就稀里糊涂地完事儿了。可气的是,他们居然就经过这短短的几分钟无情地把我给刷了下来,害得我还得另谋差事。当然,这是后话。

    我从面试的办公室走出来,正碰到章吟在过道里等着进去。

    “问你什么了,谢天?”

    “就乱七八糟问了两句:喜欢不喜欢旅游,跟系里学习怎么样什么的。”

    “我猜他们也问不出来什么新鲜的,怎么样你?”

    “就那么回事儿,谁知道。”

    “行,该到我了,你先别走,等我会儿,我也用不了几分钟。”

    “没问题。”

    果然,我一根儿烟还没抽完,就看见章吟步履轻松地向我走来。

    “你也这么快,怎么样啊?”

    “没戏吧,瞎说一通他们就让我出来了。咳,反正我也没想跟这儿干。”

    “那你还来什么劲啊?”

    “咱们同学都这块儿那块儿的面试,我一个也没试过,考着玩儿呗。”

    “也是。咱们去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要不去百盛吧,那儿六楼能吃东西,还行。”

    我们走出国旅的大楼,钻进旁边的百盛,在六楼美食城买了一堆面包、蛋塔之类的乱七八糟的零食,边吃边聊。

    关于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和吃东西一样,我和章吟再次取得了一致。我们认为如果能毕业以后直接进入退休状态,那比什么都要理想,只可惜没人发我们退休金。

    天气阴冷,我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嘀咕一句:“要是吃顿涮锅子就好了。”

    “去我们家吧,我们家有别人从内蒙带来的羊肉,昨天我刚吃过,特棒!”

    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儿,我欣然同意。

    “谢天,我们家的羊肉只剩下一点儿了,还都冻得倍儿硬。”刚一到章吟家,我屁股还没在沙发上坐稳,她就向我报告了这个消息。

    “你这不蒙人吗,那出去吃得了。”

    “你爱吃吉野饭吗,牛肉的?”

    “爱吃,你们家这儿有卖的?”

    “我做给你吃吧。”

    “呦,你还会这手儿呢,那我可绝对没意见。”

    我坐在沙发上把电视频道播了三圈儿,什么好看的都没有,又翻了翻书柜里的书,也没什么合意的,只好起身去了趟厕所,然后来到旁边的厨房看章吟做饭。

    章吟正在低头切着牛肉片儿和黄油,专心致志,旁若无人。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把牛肉、黄油、洋葱一一切好,放进锅里,倒上作料,一通翻炒,厨房里顿时香气四溢。

    可能是被洋葱呛着了,章吟轻轻咳嗽了几声,然后伸出手,用手背擦了擦眼里被呛出的泪水。就在这一瞬间,看着她身穿红色毛衣的高挑背影和白皙修长的右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无可救药地被打动了,我强烈地产生了一种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替她擦去眼泪的冲动。

    但是,我一步也没动,依旧靠着门框,肩膀都顶得有点儿疼。

    “你怎么过来了,谢天?”章吟回过了头。

    “待的没劲,我看看有什么能帮你的。”

    “那你会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会干。”

    ——是的,我什么也不会干。

    有了车以后,章吟二话不说成了我车上的常客,而且经常是亲自驾驶,我很少见到一个女孩儿对开车有这么大的兴趣。

    我们穿过大街小巷,冒着炎炎酷暑,漫无目的地瞎逛,累了就停在一个阴凉地方,歪在椅背上吃冰棍儿,一对儿大闲人,借此打发漫长下午,熬过了毕业前的最后一段儿时光。

    忘了提到我们的另一个共同爱好——睡觉。当然,我是说各睡各的。

    在睡觉方面,章吟完全和我棋逢对手,应该说,她比我还擅长这项技能。每逢我们俩打电话,头一句问候通常是:“醒着睡着呢?”,自然,回答后者的时候居多。

    至于我们共同爱好的睡觉活动是不是偶尔能凑在一块儿进行一下的念头,也不是没在我脑子里出现过。我的意思是,我也别跟这儿兜圈子了,痛痛快快地说:即使我从来没发现过章吟在这方面有什么倾向,也不妨碍我不时地冒出是不是和她上回床的想法。

    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也许,我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我一直就是这副嘴脸。

    小文很喜欢章吟。

    小文对我说:“别和章吟上床,谢天,找一个姑娘上床不难,比找一个合适的朋友容易得多。”

    我明白她的意思。

    章吟听到我说不吉利的话,会找块儿木头连拍三下,嘴里念叨着“呸!呸!呸!”,她相信这样就能逢凶化吉。

    章吟在餐桌上看到有合意食品,立马儿把头发扎起来,惟恐影响多吃多占;吃到兴高采烈之处,还会把鞋一甩,双腿直接盘在椅子上。

    章吟和我生气的时候,喜欢把嘴高高撅起,鼻子上也随之出现几道细小的皱纹儿。

    这些,我都喜欢。但是,我明白,只有作为朋友,她才如此可爱。
第24章  “刚出虎穴,又入狼口”
    我穿过浓密树荫相伴的街道,刺眼的阳光被层层绿叶分割得支离破碎,一块儿一块儿洒在我的肩头和脚面。我来到一座不起眼的白色破楼面前,低头进去,登上步履蹒跚的电梯,到了四层。

    一出电梯门,我就看到迎面戳着一块儿金光闪闪的大牌子,和阴暗狭窄的走廊显得极不相称,牌子上面刻着八个红字“国际运动旅游公司”——就是这儿了,这是我的单位。

    被国旅打发回来没多长时间,系里又安排我到这个位于体育馆路的公司参加了考试。在和一个嗓音沙哑,浑身透着干练的年轻女性谈了半个小时之后,我被告知:这家公司录取我了。

    这是国家运动协会下属的一个旅游公司,会议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公司组织过的各种活动的照片和海报:像什么国际汽车拉力赛,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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