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安澜(另类女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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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自己当年一身贵重行头,在沿途庙宇多加捣扰的样子。可能那时拜的不诚心,才生出之后这些波折。念及叶子,昭儿拿钱换了几炷香,也祈起福来。
闭上眼睛,细心的感知最深切的愿望。
只愿,叶子能快快乐乐的长大。还有,希望大家都能平安。
“这位施主,一位友人请您禅房一叙。”
昭儿一愣,随即低头看看自己。分明换了装,难道还是被人认出?会是谁……
朝身后暗中保护的护卫使个眼色,昭儿微笑,“小师傅有礼,烦请带路。”
“就是这间,施主请。”
小心的推开门,一个女子凭窗而倚。
身披一件紫红小褂,端出不一样的媚态。除此之外,身边还站了数个下人,瞧着像大户人家的小姐。
李攸攸?昭儿印象中只有这个影子相符。
“都出去吧,我与这姑娘聊聊。”窗边的女子转过头,嘴角含笑。
居然是她?
“妹妹怎么今日有空来拜神?来,妹妹坐这。”
她还是如往日一般热情。
昭儿被她拉着坐下。说不出半句话。本以为今生不会再与她相遇,没想到却在这里碰面。果真应了轮回报应,该欠的,早晚会还。
“姐姐怎么认得出是我?”昭儿边说边摘下伪装,随手扔在一边。
“妹妹,你身上的药味全天下再寻不出第二个。闻过一次,我就再也没忘过。”
相思说完这句,与昭儿相对而视。仔细的端详她的模样,“真人果真比画上好看,皇上那,王爷那,我看过不下百次。”
昭儿挥手遣退外面欲破窗而入的侍卫,任相思的手在自己脸上划动。
“相思,日子过的可好?”如今能说的,怕是只有这句。
她讽刺的哈哈大笑,“好。怎么不好?锦衣玉食,一呼百应。你以前不是也过着这样的日子?”
“你……”
相思甩开她,向后退去,“容澜,容澜!你自己知道这是什么日子,还推我进去!那宫里住的一个一个都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你还问我过得好不好?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你!”边说,眼泪边往下掉。
“相思,我……”
“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说这一切你都是逼不得已!王大人拿你威胁我学规矩,送我进宫,我忍下来。其他妃子冷嘲热讽,艳妃娘娘拿我出气,我忍下来。你知不知道,我心疼你啊!我心疼这世上唯一一个实心实意待我的人……结果呢?你骗我,你也骗我。直到我看见你的画像挂的满屋子都是,看见你的东西充斥了这皇宫每一个角落,我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你拿来报仇的手段……昭儿啊,你怎么担的起那声妹妹!”
她哭得很大声,就像把人心哭碎一样。
姐姐,只怕是你前世欠我的。从第一次相遇,到拆散你的姻缘,到后来一步一步推你入局,仿佛有根线把我们牵在一起,生生不息。
多说无益,这样下去,只怕惹来门外之人的怀疑。
“相思,我只说一句,我本无心伤你。若非如此,我也断不会以真面目示人。我的事情,你宣扬也好,隐藏也罢。随你,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见你。”
我鲜少对人有愧疚之感,唯独对你,始终挂着亏欠。大家都是女人,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这场佛拜的有始无终。走出禅房,外面的天竟然阴暗起来,似乎是暴雨的前兆。
昭儿一路小跑回去,还是在进门前一瞬被打湿衣服,风吹在身上,有些潮冷。一道闪电划过,映亮了半面天空,昭儿一阵心悸。她讨厌雨天。
楼里静悄悄的,惟有雨声,噼噼啪啪的敲打地面。
跨进内院,昭儿哑然失声,眼前的一切好像置身梦境。
忆青站在雨里,四周都是被雨水冲刷着弥漫着血腥,横七竖八的尸体。
“青儿……”昭儿被大雨模糊了视线,感觉一直藏匿在身后的人瞬间挡在胸前。
“小姐,快走!”
她已经听不见呼声,受灵魂驱使般走到忆青面前,他强撑着站在那里。看到昭儿出现,如释重负般开了口,“叶子,叶归海……”
哇的一口血喷出来,溅了昭儿一身。
他苍白的唇染上艳丽的色彩,身躯像一座被伐断的青松般倾倒。嘴角噙着笑,似乎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他的眼睛里满是她的身影,五彩斑斓,怎么也不肯阖上。“青儿,青儿……”昭儿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
“青儿……”
“青儿,你说话呀!青儿……”
“忆青!是我呀,你说话呀!”
他的手没有像往常一样握住她的,没有像往常一样护着她,偏袒她。
“忆青,你看着我,风荷和碧水要回来了,忆青,你等着他们呀!”
她怕的不知所措,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直接面对死亡。感觉身边一个又一个人倒下,一个提剑的男子走到她身边,“昭儿,好久不见……”
“叶归海!叶归海!”她抓起忆青的剑朝她砍去,却次次被她闪开。
“叶归海,你过来,你过来!你把叶子还我!”昭儿被剩下几个护卫拉扯着挡在后面,朝天空大喊,“叶归海,你不是人!你别走!”
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叶归海引身向外飞去,“昭儿,看来你的帮手到了。想要孩子,自己到归海阁来,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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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俺朋友心血来潮跑来看俺写文。
阅毕,慨叹:“汝更新脚力奇慢,非常人所能及。追文之友真乃神人也。吾今生铭感五内……”
附:虽然忆青这人不咋地,我还是舍不得他。
第三十六章
真正伤心过的人都能明白,过度的思念,只会带来更快的遗忘。
雨,早已落尽。天空却浴着氤氲的雾,裹住不见初霁的凉。
风荷端着药进来,看见屋内的女子蜷在榻上,明明不冷的天,却抱着一个暖炉,时不时地拉紧小被。
风荷回身带上门,忧伤的面容在她看不见的角落绽放,待转过身来,已是一片惬意的笑容。
“小姐,药,快趁热喝。”
“嗯,放着吧。”昭儿把脸从垫子中露出来,极淡的应了句。后又恢复困乏的样子,连忙钻回被窝。
“小姐,今儿雨停了,咱出去走走。碧水说有家新茶楼的点心做得不错。”风荷跨出几步,最后还是犹豫着转回身,硬生生往前提了提身子。
昭儿猛地抬起头看他,清澈澄亮的眼神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把撩开被角,摸索着在地上找鞋,“风荷,你听没听见?好像忆青在说话!你听没听见?”作势就要冲下床来。
风荷连忙拦着她,把她堵在身前;“您先把药喝了,睡一觉就好了……”
“不是!你听呀,真有,我真……”她说着话,眼睛却瞬间黯淡下去,剩半句话咬碎在嘴里。
呆呆的坐回去,深深呼出一口气。昭儿勉强挤出一丝无望的笑,“风荷啊,我饿了……”
她肯吃饭了么?风荷愣愣的嗯了声,“我去拿,马上回来……”
模糊的眸光漂浮,昭儿终于把焦距定格到药碗上,小心的捧起来,放到嘴边呼了口气,蒸腾的白雾幻化出不同的形状,顺着窗缝一点一点消逝在眼前。
药,还是苦的,苦中有涩,几乎化在人心里。
她推开窗,冷气扑面而来,躲闪不及。她趴在窗框上看院子,似乎真的捕捉到那一角青色衣衫就那么出现,带着明媚的笑颜。
她好像听见他说,“我哪也不去,就陪着你……”
这么想着,眼泪唰的就掉下来,挡也挡不住。干涸的残留下洗不净的痕迹,涌出的又带上咸涩的追忆。
久久,她伸出手,将一碗药全泼在窗下。她抿着嘴想,心里要是够苦,还喝药做什么呢?
正赶着风荷去端饭的当口,苏仁之推门进来。那沉稳的脚步声,即便不看,也会猜得是何人。“公主,您……”
她挥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放下碗。两指理理鬓角,“仁之,来陪我走走。”
苏仁之扶着她走出小院,想刻意避开那条通往叶子居所的幽径。谁料一个大意,竟被她硬牵扯着走进去。
“太凉,咱还是往回走吧,公主。”
“不冷,我想去那看看。”
路砖上星星点点出现殷红,昭儿盯了有一会儿,才开口询问,“都是我吐的?”
苏仁之刚想作声说是,又觉得有欠考虑。若是否定呢,显得太过做作。一下子懵了神,含糊不清的敷衍。
昭儿用脚勾来几片叶子,随意盖在上面。“闷不作声可不象你,忆青倒是常回不上话。他不比你,有时心思不够用。”
“公主,皇上已经派了人去找孩子,您大可放心,千万照顾好自己。”
“那孩子到底是在他爹那,吃不着苦,费那劳什子力作甚……我倒是盼着谁厉害些,帮我把忆青寻回来,我念他晚上睡也睡不着。”
苏仁之一直连声附和着作答,碰上这句,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抬头看看她的脸色,平淡的紧,瞧不出什么波澜,却总感觉是让人一口气憋在嗓子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刚欲低头向前,昭儿的手拂上他的脸颊,眼睛黑悠悠的映着他的影子,眉高挑着,不显得突兀,却像是在温和的笑。
果然是不一样的。昭儿微微动动手指。忆青的脸摸上去很凉,可总能透出淡淡的暖意,不像仁之,总像是隔了层什么,感觉不到心。
这两人,总是岔开一条路。当初想着仁之能帮自己多好,却骗得忆青伴在身旁。如今想着忆青的好,仁之却无端的来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人活得久了,与他人性子磨得顺了,便再也舍不得分开。我大抵就是那种念旧的人,所谓妇人之仁,怕指的就是这个。
苏仁之看着昭儿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凝重的脸色外犹如罩着一层淳厚的,悠长的面纱,瞧不出子丑寅卯,只是声音越发清脆,听上去倒是心情开阔了不少。
“回吧,我乏了。”
“是。”
昭儿放眼望去,离那日出事的小屋不过百步的样子。可再走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昭儿猛吸一口气,淡淡的血腥还是郁结着,只怕这辈子都散不去,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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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风荷端着饭菜,嫌恶的想避开越走越近的安宣帝。
容泽轩稍皱了一下眉,两边上前的侍卫就立刻制住了风荷,盘子碟子劈劈啪啪摔了一地。
“我再说一次,放开!要不别怪我没给你脸面!”风荷挣扎着,忍不住要动起手来。
“算了,放开他吧。”
风荷瞥了一眼地上的饭菜,“小姐等着吃呢,你倒真是忍心。”
容泽轩不搭理他,走到石凳上坐下,“朕怎么可能饿着澜儿,你做的东西朕不放心罢了。过来,朕有事问你。”
“疯子……”风荷咒骂了句,再不听他讲话。
“朕要是疯子,那风辞算什么?你又算什么?”容泽轩狭长的眼眸珠光流转,只是一瞬,即恢复幽暗。
“不许你说我哥!”
“朕本无恶意,你心里明白。”
“你当然没有恶意。只是无情而已。”风荷冷哼一声。
容泽轩苦笑一下,顶不上话。
无情?你可以说朕偏执,自私,甚至冷漠。却单单说不得无情二字。从与她偶然花丛一瞥,到今日纷扰不断,可不是一个情字在作祟。问世间情为何物,不是只教人生死相许,不是蜜意缠绵千世万世,而是明知道两相伤,仍不肯放手。那份燥热的悸动,被两人厮守着伦常的界限,越压越深。
“风荷,朕希望你能代替你哥哥,带澜儿走。朕看得出,你喜欢她。”容泽轩惆怅一声,字字清脆。
风荷先是带着一丝鄙夷的眼神看着他,继而延伸出一种宁静的苍凉。这表情似曾相识,容泽轩想。
风辞那时也是这样的心境吧。燃烧的火把把院子照得通亮,他站在当中,连把刀刃都没拿,只带了一袖清风。他绝望说了最后一句,“明月,我不怨你。我当初盟誓真心待你,不负皇天。如今我背誓爱上他人,自有天来收。我只愿来生少走冤枉路,容我得偿所愿。”碧澄的眸光闪烁,颈上鲜红映人。
那时,自己只当熄灭的是澜儿叛逆的火,没想到,熄的竟是她的心。风辞说的对,是非对错,由天决断。如今天让她走远,非朕所能控。
“风儿,我的饭菜呢?你可要饿着我了。”昭儿领着苏仁之走来。
“噢,我这就去弄,您等一小会儿……”
昭儿瞧着风荷落寞的走出视线,朝容泽轩略微点点头,许久不见,生疏了好多。
容泽轩根本没指望能再见她一面,如今,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眼前,反倒大喜过望的拘谨起来。
“澜儿,你可好些……”
昭儿长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