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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皇后當自強-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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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衷仿佛明白我的疑惑,解释道:“当初汉匈交好地时候,刘渊是我们的匈奴五部大总管,他的儿子刘聪也曾任河间王司马手下的中郎将,二人关系比起其他人。自是非同一般。那时候刘渊称王,刘聪是最理所当然的继任者,他不仅是出身好。是嫡出长子,又和河间王交好,朝中支持者甚多,而一旦司马和刘聪联合起来,天下又要大乱。司马志大才疏,野心勃勃,而刘聪同样是个野心勃勃地人,只是更为浅薄残忍。如果让他们二人联手,天地之间又会增加无数的冤魂。”
  “你用了什么方法解决的呢?”我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容容的好方法,攻心为上。看似坚不可摧城墙,总是从内部最先开始裂缝,一旦人心中有了怀疑地种子。不需外界的滋养,就能生根发芽。”司马衷莫测高深。“不过是让匈奴人知道了刘聪一味追求享乐,无心天下,甚至愿意将和司马共治天下。”
  “这不会是真的吧?”
  “真假并不重要。重要地是刘聪的行为,落在有心人的眼睛里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我闭上眼睛,难怪司马衷要转过头,这样算计的他,阴谋的他,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熟悉吧。
  “你的势力那么大吗?”这样的谣言,不可能只在民间流传,即使流传到那些达官贵人地耳中,如果没有人推波助澜,效果也不会好。
  回答我的是司马衷一声轻笑。
  “我知道你的情形,知道你过得很好。”司马衷没有直接回答,声音有些苦涩,“只是没想到,小羊真是素手遮天,将我们都蒙蔽了。如果我早些知道……”
  “你就回去找我吗?”
  “当然。”司马衷毫不犹豫,“只要你不是爱上别人,我又怎么会放手呢?我当时不敢去,是怕被刘曜那小子笑话。”
  司马衷开起玩笑:“我一无所有,还身有残疾,凭什么和他争女人呢?哈哈……”
  “不过,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司马衷掩饰不住笑意,“我就想,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容容既然千山万水地来找我,自然是爱我的,而我既然也爱她,为什么还要推脱拒绝呢?”
  司马衷声音满是感叹,却带着一丝洒脱,难怪他双腿无力,瘫坐在地上,仍能笑得灿烂。这样一个历经巨变仍不改本色地男人,我又怎能不爱呢?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我不满的叹道,害我自以为被人遗忘,被他抛弃呢。
  “你一路颠簸而来,身心俱疲,见到我时又是情绪激动,若不是让你发泄出来,闷在心里,闷出病来怎么办?”司马衷握住我的手。
  “那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真的走了?”
  “不怕……”司马衷拖长声音,狡黠一笑又道:“你若跑了,换我这个残废去追你,不是更容易让你回心转意吗?”
  我无语,司马衷低下头去:“其实这是我的借口而已,我若是想要找你,别说只是腿残,即使四肢全废,也能去找你,可是我在意,在意你嫁给了刘曜,在意他对你饿呵护,在意我们的所作所为毫无用处,那些自以为是的改变不过将历史又推回原来的轨迹,所以我的腿残废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这里,不去找你。”
  “说这些不怕我生气?”我不由的搂紧他,当我这样说得时候,我已经完全原谅了他,就是他这样不加伪饰,平淡无奇的话打动了我。我突然明白,原来我真的是只想做个平凡人,和司马衷作对平凡夫妻,即使穿越成史上最传奇的皇后,也不改初衷,所以我接受这样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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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卷三 两国为后 第三十四章 血玉 字数:4482
  “怕,可是必须让你知道。”司马衷靠着我,“我不想骗你,不想瞒着你,我曾经真的想要放弃。”
  “现在不想了吗?”
  “当然不会了,我现在只想着找个好地方,和容儿幸福的厮守,至于那些天下大事,还是交给那些雄心万丈的人吧。”
  “你的腿……”司马衷看似不在意自己的腿,可是当初要不是双腿残疾,也不至于留在罗浮山了,我的声音带出了一丝迟疑。
  “是我贪心的报应啊。”司马衷一叹,“我不想担上亡国之君的名称,自然有人承担。”
  我眼前闪过司马炽的脸庞,年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一身黑色冕服,十二旒玉冠的他,被他一件件的拖下,赤裸着上身,身悬玉璧,在数万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向刘曜,向他请降。那就是亡国之君的待遇。
  “我本想诈死传位于司马炽,可是,”司马衷话题一转,“人在算计别人的时候,难免也会有人算计自己。”
  沉默了一阵,司马衷接着说道:“我以为已经万事具备了,没想到司马暗中联络了司马炽,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司马炽对我出手了,我差一点就变成弄假成真了。”
  说完愤愤不平的说道:“司马炽那个小子,平时看着温和稳重,想不到竟然这样歹毒,难怪大晋亡在他的手里。”
  “你这样说话可不公平,”我笑道:“大晋要亡,也是亡在司马一家子手里,你这个皇帝可是居功至伟。”
  “哈哈……”司马衷大笑起来。
  葛洪和我细细探讨过司马衷的腿,他的说法是司马衷的双腿经络未损,当日即使留有余毒,这几年调理下来,应该也清除殆尽了。至于为什么无法站立,葛洪说不出来。
  我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仿佛有些明白了,司马衷当日受到刺激,葛洪银针错位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司马衷心里始终不曾释怀。他对于我们生活的设想,被司马炽打断,我的改嫁,是他沉重地打击,不知道真相的他。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自然不会在意双腿能否站立,时间长了,估计也就成了一种习惯。
  不需要询问这几年司马衷的生活情况,只需要看看隐双目中的欣慰就能明白。司马衷那几年,必然是过得枯井无波。
  安平每日跟着葛洪学习医术,也学习神仙之法。惠普拄着一根拐杖,进进出出不知忙些什么。
  有一日,司马衷突然说道:“明天我们就离开吧。”
  当时的惠普正拄着一根拐杖看山下风景,我正在整理司马衷的衣服,酸菜正在一边发呆,而隐正看着酸菜发呆。
  对于酸菜地事情,司马衷已经松口,不再执意要酸菜为稽绍守寡。只是酸菜反而对隐有些淡淡的。
  现在正是南方的春天,我们在罗浮山上,享受着习习凉风。
  司马衷的此言一出,除了我其他人都是呆呆傻傻毫无反应。
  “为什么?”司马衷别说双腿不能动,就算双腿能动。古代这样的条件下,出门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地事情。
  “去给刘曜个名份呀。”司马衷压低了声音。冲我挤挤眼。
  看我要恼,又赶紧说道:“助他统一天下呀,让他名正言顺的当皇帝,不是给他名份又是什么?”
  “你要去找他?”我瞪大双眼,同时有些心虚,我三番两次的欺骗刘曜,要是去找他,那不是送上门找死吗?
  “当然不是了。”司马衷笑嘻嘻的拉我坐下,随手在石桌上画了几笔,“你看这里,”司马衷指着中间的一道曲线,“这是长江,现在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不过祖逖既然宣告身死,那么过不了多久,”司马衷又指指那条代表黄河地曲线,“黄河北边恐怕就没有石勒的容身之处,而两河之间也将换了主人,天下大定不久远矣。”
  “还有江南的司马睿。”我道,看着司马衷手指停顿地地方,那一带正是江南的富庶之地。“他会怎么选呢?”
  “是啊。”司马衷叹息一声,“我也正在担心。”
  顿了一顿,司马衷又说:“司马睿本身倒没有什么野心,要是刘曜来打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分出胜负。”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我奇怪的问道。。。
  “担心祖逖一死,缺少了制衡,司马睿朝中就要生变。”司马衷看我一眼,“到时候恐怕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知有多少人家要被灭门了。”
  “啊?”祖逖竟然有这样的威慑力吗?
  “你呀,容容。”司马衷点我一下,“你以为祖逖这几年的赫赫威名就毫无用处?司马睿不支持他北伐,为什么还要授他征西将军的名号?为什么司马睿又要派戴渊牵制他?”
  我摇摇头。
  “祖逖手中的军队,数量巨大,再加上祖逖地影响力,掌握在谁手中都不可小觑。司马睿对祖逖多有忌惮,原因也就在这里,在祖逖死之前,”司马衷咬重了“死”字的读音,朝我一笑,“王与马治天下,是因为那些军队还算是在司马睿手中,现在没有了祖逖,谁有能力号召流民军呢?”
  司马衷微微摇头叹息,“司马睿势力大减,而王家权势依旧,这时候,就算司马睿想共治天下,王家也不会同意了。”
  “啊?”我再次瞪大眼睛,在我看来,王家的权势富贵已经登峰造极,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过还真是不满足,做为人臣,他们已经到了巅峰,既然似乎最高位唾手可得,又为什么要放弃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呢?
  更何况。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群雄并起地乱世,真要是王家得了天下,也没有多少人站出来指责他们不忠,要知道司马睿能在江南站稳脚跟,还是多亏了琅琊王家的支持呢,也就是说在江南世族地眼中,司马睿的号召力。还比不上王家大呢。
  “即使换了地方,司马家地人似乎也不适合坐拥天下。”司马衷又是一叹,但并没有多少遗憾。
  这几年的隐居生活,司马衷变得心机深沉,但是却豁达许多。也许是曾经历经生死。也曾经心灰意冷,现在才能胸襟开阔,不执拗,不狭隘。
  “那你想怎么办呢?”看着司马衷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忍不住问道。
  “暂时还没有想好。到时候再说吧。”司马衷一笑,“我们就当游山玩水,轻松出游好了。”
  我撇撇嘴。司马衷这样轻松,说是没有主意,谁会相信呢?我相信他心中自然已经有了方案,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不过只要不用面对刘曜,我也不在乎司马衷做些什么。
  “放心,”司马衷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刘曜那小子,即使得了天下。也得不了我的娘子,嘿嘿……”
  我低着头,装作整理衣服,若无其事的拧了他一把。
  “哎呦,疼。”司马衷夸张的大叫。
  我看着自己地手。再看看司马衷,突然抱住他。“你能感觉到吗?”
  司马衷有些发愣,想了想又道:“有些疼。”
  “太好了,太好了。”我抱着司马衷又笑又晃,“你的腿有知觉!”
  他的腿既然能够感觉到疼痛,那就是说神经健全,只要加强护理,我相信总有一天就能重新站立。
  得得得标志性的拐杖敲击声,惠普终于过来了。
  却不是被我们的笑声吸引,而是眼睛直直地盯着司马衷胸前。
  现在天气有些热,司马衷穿的一件白色春衫,十分单薄,被我这一番拉扯之下,露出了颈中的一块玉佩露了出来,红艳艳的在白衣上十分醒目。
  那块玉佩我也曾经见过,质地并不好,呈半月形。司马衷当初对我说,这是当日羊祜所赠,他和容月当时差不多同时出生,所以羊祜将自己的一块随身玉佩一分为二,两人各执一块,就当作平安符了,因为质地并不算好,容月地那块早就被她丢到不知道何处了,他倒是一直老老实实的戴在身上。
  现在惠普双眼放光,盯着玉佩,我和司马衷对视一眼,这样的玉佩难道大有来头?
  惠普盯着玉佩看了半响,点点头道:“原来只有一半。”
  此话一出,我和司马衷更是惊讶,司马衷地玉佩,虽然只是当日羊祜玉佩的一半,但是当日分割的时候十分巧妙,将这块玉佩雕琢成月牙形,如果不知道根底,根本看不出来这只是半块玉佩。
  惠普从未见过,现在却一口道破,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惠普对我们惊讶的目光恍若未见,盯着玉佩看了半响,又闭目沉思良久,再睁开眼是,眼中已经一片清明,目光灿然,带着一丝了然之色,对着我颔首叹道:“原来如此!”
  我心下惊骇,禁不住后退一步,司马衷手臂一伸,将我揽入怀中,“大师有何事要说呢?”
  惠普淡淡一笑,“皇上和娘娘果然是情深缘重啊,纠葛深远啊。”
  我眨眨眼睛,惠普到底要说什么?
  “皇上可知道,这玉佩为何呈现红色?”惠普含笑低问。
  “还望大师赐教。”
  “玉佩中的红色,应是人血,情根深种,祥瑞之人的鲜血所染。“啊?”我移动一下身体,这样沾血的玉佩还是丢了为妙,什么祥瑞之人,要真的祥瑞,又怎么会流血?还有当初羊祜怎么想地,竟然将这样的玉佩送给当朝的太子。
  “娘娘不用惊惶。”惠普微一探身,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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