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卖嫁-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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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眉说:“真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凑到她耳朵边小声说:“我知道你很机灵,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万老爷家里当奴婢?先不说万老爷,眼前的商人心眼可不坏,你如果不真心,可不要乱打他主意。”
她黑着脸说:“你最大的毛病就是爱管闲事!”
我哈哈大笑:“你最大的毛病就是爱皱眉头,活脱脱一个漂亮脸蛋都给你糟蹋了。”
她终于不怒而笑,嘟起嘴巴说知道了。
我不知道她知道了自己的哪个问题要改正,反正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她说的话我也知道,可我也不一定会听。
还好喜儿把那匹马留给了我们,我又跟申玥同骑一匹马。后来的路程充满了喜气,我把生平有印象的笑话都搬了出来,连比较沉默的苗玲珑也笑弯了腰。
半天之后果然到了边关,方芳带着苗玲珑跟我们道别,因为方芳要送苗玲珑回家。
跟方芳她们分开后,我们来到一间荒弃的农家小屋。突然飞来一只秃鹫停在屋前的枯枝上,对我们嚣张地叫唤着。我立刻捡起石子扔过去把它赶跑。
那只秃鹫自那匹马死后就一直都跟着我们,是不是吃那死马吃上瘾了?真让我火大!我拍拍手中的灰大骂道:“还没死呢,跟得那么紧干嘛!”
申玥拉拉我衣袖跟我小声说道:“阿花,你真要把这男子带回三河县?”
我这才意识到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个男人有点麻烦。要是带他回家吧,三河县内铁定又多了一段佳话,本来倒无所谓,可我总得给李墨面子;要是不带回家吧,他能去哪里?
我蹲在他面前,愁眉苦脸地看着他:“这位大哥,你到底想去哪里?总不能跟我回三河县吧?这样真的很容易让爹娘误会的。”
他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微笑着看我。
我叹了口气,回头问申玥:“衙门有没有专门收留流浪人的机构?”
我有点异想天开。
“什么?”申玥没听明白。
“算了,当我没问。”我低下头欲哭无泪,“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李墨解释。”
“李墨是你男人?”一个男人的声音,浑厚而深沉。
我猛抬起头,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会说话?还装哑巴?你太不诚实了!”我飞身站起,非常气愤地看着他。
“我只是不想说话。”他的姿势丝毫没变,表情淡然。
“哦?是吗?”我眯起眼睛看他,感觉他的城府非常深。
“沉默比说慌更诚实,不是吗?”他反问我。
我眼珠一转,对他开心地笑着:“大哥言之有理。那好吧,我们现在要回家了,你也回家去吧,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我就带着申玥飞快跃出草屋,骑上马向三河县方向狂奔而去。
虽然他没有再跟着我们,但是我们又像在逃亡,因为他说话的语气不像一般的柔然平民,而且他早已恢复元气,却还一直跟着我们,也许就是为了给其他人留下线索,好把我们抓回去。
申玥显然也被吓坏了,她对我说:“我一直感觉他很可怕。”
我安慰她:“幸好已经入关,谅他也不敢做什么。”
申玥看看身后,确定身后没有尾巴,松了口气说:“嗯,也许他回柔然了。”
可是我依然不敢大意,一口气飞奔过一座两座山头。此时已是傍晚,我们来到一个小村庄,找了户农家借宿。那户农家是对年青的夫妻,似乎刚成家的样子,还没有小孩,他们拿出野菜汤、大葱和馍馍招待我跟申玥,四个人吃得其乐融融。
吃过饭后,我很自觉地向他们申请睡柴房,吃的已经是他们家里最高档的食物,不好意思再占他们家的炕了。我带着申玥在柴房里,两人睡在拢起的稻草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睡得正香时,猛听到外面有杂乱的声音且火光通亮。我立即推醒申玥,叫她躲到柴堆里,嘱咐她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出来。之后我飞快起身,想从门缝处探望。可门在此时被撞开,迎面冲进两三个执刀男子,被我三两下就点穴制住。我夺过刀挟持一个人走出门去。外面早已围满了人,他们见我出去,纷纷都围向我。
“你们是什么人?干嘛要打家劫舍?”我对他们喊道,不知道哪个是带头大哥。
那两个年青夫妻已被他们用刀抵住跪在门口瑟瑟发抖。我把手中的也紧了紧,又喊道:“快把人放了!”
这时听到有人鼓掌,我随着声音看去,鼓掌的人正从屋内步出,矮小的茅屋让他高大身材不得不低头而出。等他再次抬起头时,我顿时像见到鬼一样吓得大汗淋漓。而且是见同一个鬼,那个送水鬼!
他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人散开,然后走到我跟前,开心地笑着,一脸无邪。
“你是谁。”我挟持着人连退两步。
“斛律,你是阿花?”他的语气好像在跟一个老朋友说话。
“不是,我是小秦。”我暗自叹气,不知道这个阿花又招谁惹谁了。
“不管你是不是阿花,都要跟我回去。”他又上前一步说出重点。
“回哪里?我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干脆来个死不承认。
这时他又一挥手,屋顶有个黑影俯冲而下,停到他手臂上,盯着我尖叫了两声,原来那只一直盘旋在我们头上的秃鹫是个搞情报的。
斛律得意地笑道:“我的秃鹫从来没跟错过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顿时感觉透心凉,千想万想也想不到那只间谍卫星,事到如今还不如老实点:“我可以跟你回去,但你把他们小两口放了,不要伤害平民百姓。”
这时柴房内的几个人将申玥架了出来,申玥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还有一个。”他看向申玥,“你叫什么名字?”
“申……申玥。”申玥惶恐地睁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他,据实以答。
我心里一急,连忙说:“你快把她放了,我就带你们去找阿花!否则你们别想再找到她!”
他对我微皱下眉,又看向申玥。突然他挥掌斩向申玥颈脖处,似要致申玥于死地,眼看快到击到。我顾不得手中的人质,挺身向前,挥刀斩向他手臂。他猛然收手,转攻向我,手未到,劲已至,我被他气势所压,不得不改攻为守,不料刀被震飞。我以为自己很快要被他制住,可他又力道锐减,空门大开,我见机反守为攻,招招使尽全力,眼看来来回回已经过了几十招,双方好像拉锯战一样,不分胜负。
当我感觉自己已经气喘吁吁的时候,他还是身轻如燕,一脸笑意。我终于明白他是在逗我玩,就再也没有兴趣恋战,虚晃一招后向后退去,原本想躲开战场,却已被他擎在怀中。
“放开我!”可是挣扎无用。
他轻笑出声说:“我已经知道谁是阿花了,放了其他人,走!”
之后我就被他点了穴道,软软地靠在他怀中,被他带上马,甚至没能看申玥和那小两口最后一眼。
于是我再次踏上了通向柔然的征程。
上帝啊,我究竟要去几次啊?
阿花卖嫁 沙漠篇 第四十七章 东郭女士
章节字数:3501 更新时间:09…01…24 10:25
我一向认为自己的眼睛会说话,想表达什么意思,只要看我的眼睛就知道。可是当斛律带着我连夜出关的时候,无论我怎么跟边关的守卫挤眉弄眼,他们要不木讷地看了我一眼,要不也对我飞眼,敢情把我当“鸡”了。
总之出关的手续非常顺利快捷,就像去酒店开房一样快。
进入沙漠之后,我就很听话地靠在斛律身上,反正什么都干不了,索性闭上眼睛睡大觉。一直睡到太阳高高挂起,我才清醒。
这几天连夜奔波没能睡过一个好觉,现在死心了,在飞奔的“摇篮”里,反而睡得安稳得不得了。
他见我醒了,直夸我:“阿花,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你犯愁。”
我指了指天:“你看看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这时候适合犯愁吗?”
犯愁也要找氛围的嘛!
他哈哈大笑:“你的个性很适合草原,今后草原就是你的家。”
我也哈哈大笑当笑话听,反正我很快会再穿一次沙漠,不怕!不怕!
我突然想到他在叫我阿花,而不是小秦:“斛律,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阿花?”
他笑道:“因为阿花会武功,那个姑娘不会。”
“哦。”我听得似懂非懂,“可谁告诉你,阿花会武功?而且还是我俩其中的一个?”
“我哥说的。你救了他,还记得吗?”他说的就是那个装哑巴的男人?!
“哦。是你哥叫你来找我的吗?他现在又在哪里?”我心里寒碜,那个人不会恩将仇报吧?!我对那个男人越来越没好感了。
“我哥有事要办,已经回去了。他嘱咐我说你救了他的命,要谢谢你,所以请你去草原作客。你现在是草原的贵客,有什么事情直管吩咐。”斛律说得似乎比较含蓄,我前思后想都感觉自己是被挟持回来的,好像并非所愿,虽然他是按我的“吩咐”把其他人都放了,但是我还是有阶下囚的味道。
“早说嘛,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举手之劳,不必这么隆重!”柔然的风俗真怪异,想要谢我也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害我虚惊一场,“我上次去的时候已经领略过草原的无限风光,不去也没关系。更何况我出门都没跟家里人打招呼,你知道我回家心切,要不跟你哥说说,我心领了!”
“那怎么成?你这次的身份无比尊贵,怎么能跟上次相比!我哥再三嘱咐说,上次让你受了太多委屈,这次去非要加倍补偿、好好款待你不可,让你看看我们柔然人的热情好客。”他还真拗上了。
“我早知道草原人民很热情好客的!可我现在真的急着回家,能不能改天再去?”算是我求求你了,行吧?
“人民?这词倒新鲜!”他在关键时候竟然岔题了。
“我下次一定不请自来,行吗?”我赶紧跑回正题。
“我保证你到了那里,一定会喜欢得把家都忘光!”这算什么答案?!
“那我要是想回家的时候,可以再让你们送我回来吗?”这是不死心地提问。
“跟我哥说吧,这事他作主。”他还真会踢皮球。
“你哥……”我有点搞不清状况,“好说话吗?”
“你说的,他一定答应!”因为救命恩人来着?那么是不是顺便叫他把所有人都放了?
“你哥他……”他真的只是请我去做客?我该不该问?又该怎么问?
“他是草原的第一勇士!”一团铮光发亮的粉丝!
他哥很厉害吗?真没看出来!
我无奈地得出以下结论:
1。 我是个东郭女士,好心救人却自寻烦恼!
2。 不管是不是自愿,就得去一趟,那还是叫挟持!
3。 他哥能看透我,我却看不透他,所以我跟他的社交还有待商榷!
呵呵!呵呵!我一路上对着沙漠发呆傻笑。
话说这次去沙漠的待遇还真不错,斛律对我客气得不得了。一路上都有好几拨人接送,吃的都是上好的肉食和各种草原风味的美食,住的都是单人包房穹庐帐,甚至还给我安排了洗澡的地方,奢侈得要命。
所到之处斛律都把我带在身边,睡觉的时候帐门外都有几个壮汉守卫,应该是怕沙漠里有色狼!
总之我们这次的行程舒适而漫长,我很怀疑他可能也迷路了,否则怎么可能马不停蹄奔走八天才来到大草原?
“没想到这次走了那么久才穿出沙漠。”我说得相当委婉。
“你上次去的是涿邪山,这次我们要去高车,确切地说,高车才是真正的漠北。”斛律笑道。
“高……高车?你们这么快就北迁了?”我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你上次所在的地方属匹候跋部落,你抵达之时正好我哥与我里应外合歼灭匹候跋之日,现在匹候跋已毙,他的部落万余众已经尽归我斛律部内,都已北迁至高车……”他还在那里涛涛不绝地介绍着。
原来就是我们逃亡的那天夜里,匹候跋慌忙逃向中原,正好在路上遇到我们,却被社仑伏诛,所以我们当时改道前行,很侥幸地逃过社仑的陷阱,但第二天又遇到了受伤后的他。那场厮杀何其惨烈、何其壮观,简直可以让斛律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而我只听得嗡嗡作亮。
“等等!”我一挥手,严肃地问他,“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还要走多久?”
斛律轻笑道:“还有五天即可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