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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传--奇-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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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元份一直自责,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当初选错了李氏,把这个不讲理不懂礼毫无德行的女人娶进了赵家。是他让赵家丢了脸,是他令苏雪奇遭受了无妄之灾、奇耻大辱,是他让下人经常受到李氏的呵责和鞭笞,是他令婢仆一而再再而三地命丧黄泉。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说到底是他酿成了这一杯苦酒,允让才五岁,允宁和允怀也还小,如今为了三个孩子,他只能将这杯苦酒吞下去。李氏不让赵元份出门,他就整天整天呆在屋子里,喝酒看书,看书喝酒, 喝醉了就把自己关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醉生梦死。
    赵元份整天整天地自责,酒多伤身,忧思伤神,没几个月,人瘦了一大圈,渐渐地就缠绵病榻,彻底用不着李氏对他发出禁足令了。
    
    有一天,赵元杰去保和宫看赵元份,李氏推脱了半天,拗不过发怒的赵元杰,只好让下人领着赵元杰去看赵元份。
    赵元杰走进赵元份的寝宫,只见屋里光线非常暗,散发着一股说不清的药味,赵元份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已经十月天气了,寝室里还挂着夏天的纱帐,赵元份身边连个侍侯的人都没有。
    赵元杰几步抢上前去,坐在床上,看着瘦弱的赵元份,险些落下泪来。赵元杰哽咽地说:“四哥,你这是怎么了?”
    赵元份喘着粗气,说:“五弟,你来了。”
    赵元杰点点头,说:“四哥,这才两个月没见着你,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赵元份虚弱地喘着气,坐起来说:“这都是我造的孽,我活该受着。”
    赵元杰心疼地说:“四哥,就算是有人造孽,也不是你。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赵元份喘了几下,等气息均匀了些,说:“苏姑娘还好吧?我出不去,一直放心不下她。她脸上的伤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赵元杰点点头,说:“既然你关心苏姑娘,你就自己养好身体去看她啊。那个女人算什么?你是王爷,凭她怎么管得了你!”
    赵元份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懂。”然后又说:“我听……她说,苏姑娘的脸毁了容,是不是真的?”
    赵元杰也叹了一口气,说:“四哥呀四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苏姑娘她的脸上是留了一条疤,所以她平时在那里贴一个细长的花钿遮住,倒也别致。”
    赵元份点点,说:“一个细长的花钿,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真的很别致吗?”
    赵元杰说:“四哥,你赶快好起来吧,好了自己去看。好了和那个女人一刀两断。”
    赵元份大声地咳嗽起来,半天也停不下来。
    赵元杰一边给赵元份拍着背,一边说:“太不像话了,这么冷的天了,怎么屋里什么也没有,厚褥子也没有一床?”
    赵元份咳完摆摆手,说:“你小声点。算了,我不想和她吵,所以才没要。”
    赵元杰生气地说:“那怎么行,你不要,我去管她要。”说完,赵元杰怒气冲冲地站起身。
  

(七十四)逃了就不是佛了
    赵元杰和李氏吵了一架。
    小叔子骂嫂子,能占着什么便宜。赵元杰气得浑身直冒火,又不能上去打李氏一顿,又不能让别上人去打李氏一顿,最后只好偃旗息鼓,烦躁地离开了保和宫。
    赵元杰一分钟也没停留,直接去了大内。
    宫里的下人看赵元杰一脸的官司,都不敢说什么。赵元杰问过内侍黄门,知道皇帝在睿思殿看书,就直奔睿思殿而去。
    内客典使鱼玄恩见赵元杰来了,上前给赵元杰见了礼。赵元杰问:“皇上有没有说不让人打扰?”
    鱼玄恩摇揺头,说:“皇上今天兴致好,什么也没说。要不,小的去给王爷说一声?”
    赵元杰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皇上就行了。”说着轻轻推门进了睿思殿。
    睿思殿里静悄悄的,赵元份穿过堆得高高的书架和书箱,才在一个书架前找到皇帝。
    皇帝正在入神地看书,赵元杰上前一把拉住皇帝的衣袖,说:“三哥,可找着你了。”
    皇帝吓了一跳,看清是赵元杰,笑道:“五弟,你怎么来了?来来来,你读书多,帮三哥参详一下《成唯识论》中所讲的瑜珈修行最后一个境界‘究竟’到底应该怎么才能达到?”
    赵元杰从皇帝手中接过《成唯识论掌中枢要》,说:“我的三哥呀,亏你还有心在这里修禅,四哥都快被家里那只胭脂虎给折磨得不似人形了。”
    皇帝吃了一惊,问:“是怎么回事?你这么一说,我也的确有日子没见老四了。”
    赵元份把事情原原本本从头到尾和皇帝说了一遍。皇帝听完,生气地说:“太不像话了,这个女人,父皇活着的时候,就不像个样子,如今竟然为了一点小事禁锢丈夫,哪有一点妇德!五弟,左右今天没事,我这就和你去看老四。”
    
    李氏见皇帝来了,不情不愿地行了个内廷的家礼,然后瞪了赵元杰一眼。
    皇帝看了看保和宫在场的下人,说:“五弟妹,我今天来没别的,听说元杰他病了,我来看看他。”
    李氏没有说话。皇帝心里生气了,但还是压着火对保和宫的下人说:“带我去看看你们王爷。”
    保和宫的下人答应着,斜眼看了李氏一眼,低下了头,没敢动弹。
    李氏看下人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没用的东西,你又没怎么样,谁还能吃了你!皇上来了,还不带着皇上去见王爷。”
    下人答应一声,赶紧引着皇帝去赵元份的寝室。下人把寝室的门推开,皇帝和赵元杰走了进去。
    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了,大殿和走廊里都点起了灯,可是赵元份的寝室里灰灰的,只剩最后一点自然的微光。
    皇帝皱了皱眉。
    下人赶紧去点蜡烛,寝室里亮了起来。
    皇帝看见赵元份躺在床上,一副凄凉的样子,人也瘦了很多,说:“老四,你这是干什么?”
    赵元份看赵元杰领着皇帝来了,就要起身见礼。
    皇帝上前按住赵元份说:“自己兄弟,又是在家里,你又这个样子,还讲那些俗礼干什么?”
    赵元份笑了笑,说:“三哥,你来了。一定是五弟跑到你那夸大其辞了。”
    皇帝说:“要不是五弟,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受苦。”
    赵元份又笑了笑,说:“一切因果自有定,今日果皆因昨日所种之因。三哥,这是为弟今世命定的业。”
    皇帝叹息说:“老四,你什么时候修起禅来了?你不是一向推崇老庄的吗?”
    赵元份苦笑道:“三哥,我这是临时抱佛脚,求心里的平静罢了。”
    赵元杰在一边生气地说:“三哥,你听听,四哥他在说什么。四哥,你以为你躲到禅里去,就能平静了吗?你的问题推本求原都在那个女人那儿。”
    赵元份轻轻地说:“老五,她到底是你的四嫂。”
    赵元杰愤而转向皇帝说:“三哥,你听,四哥还在护着那个女人。”
    皇帝和颜悦色地对赵元杰说:“你不懂,你四哥对你四嫂就像我对刘美人一样。”
    赵元杰说:“那个女人怎么能和刘美人比?”
    赵元份叹了一口气,说:“我真后悔,这都是我的业,就让我一个人受着吧。”
    皇帝看劝不动赵元份,就说:“既然你对四弟妹不能忘情绝义,我们也不能勉强你。你好好休养,赶快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情,我去和她说。”皇帝说完,扶赵元份躺下,然后带着赵元杰离开了赵元份的寝室。
    
    李氏见皇帝回来了,照样爱理不睬的。
    皇帝要发怒,转念想了想,说:“都是一家人,有些重话我也不想说。老四已经病成那样了,你这个王妃怎么也不去看看,真要让我降旨才行吗?”
    李氏听皇帝的话软中带硬 ,不情愿地说:“既然皇上你说大家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用不着皇上你搬出圣旨来了。”
    皇帝点点头,说:“既然是这样,天寒地冻的,这里有的,老四那边也该有吧,如果你们保和宫里短取暖的东西,我明天差人添了给你们送过来。还请你照顾好老四的身体。”
    李氏看皇帝话里的硬气也没了,就放下戒心说:“那就有劳皇上了。”
    皇帝摆摆手,说:“按说你们夫妻两个的事情,就算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什么立场来过问。只是我听老五说,这回你们两个闹别扭完全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事情。这又何苦呢,那个苏雪奇,我们赵家欠她一个人情,老四给她买座宅子,也是替我们赵家还她人情,我想四弟妇你以后就不要再追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李氏听皇帝提起苏雪奇,心中的不快又涌了上来,但是想了想,皇帝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也许真是自己多心了,脸上的愠怒之情又慢慢地放了下来。
    皇帝看在眼里,继续说:“老四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如今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搞得你们夫妇离心离德,不是让不知道的人说四弟妇你做人不明白道理吗?再说,天这么冷,老四病得不轻,作为枕边人,你不心疼吗?”
    皇帝一席话说得李氏心中一惊,说:“王爷他病得很厉害吗?”
    皇帝一看,目的达到了,就说:“厉不厉害,你自己去看看吧。天黑了,我回去了,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们。”说完站了起来。
    李氏看皇帝站起来要走,心里没开始那么抗拒了,说:“那三哥你慢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我要去看看王爷。”
    李氏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皇帝的话说进了她的心里,她去看了赵元份,人瘦了一圈,立刻又心疼起来。李氏喊下人过来骂道:“猪油蒙了心的东西,天这么冷,你们也不知道给王爷的寝室添火加衣服,你们想冻死王爷吗?”
    下人们吓得不敢出声,生怕李氏一生气打他们一顿。
    李氏看着更加生气,说:“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王爷大毛的衣服找出来,赶紧进宫去把御医叫来给王爷看脉。”
    下人们得了吩咐,赶紧小跑着散了。
    
    赵元杰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可是他心里的郁结却越来越深重。李氏自皇帝去后,对赵元杰也算照顾得很好,可是赵元杰再看李氏,心情却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李氏焉能感觉不到赵元份和她之间生出的隔膜,开始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赵元份对她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李氏渐渐受不住了,慢慢又摔打起来。
    赵元份见李氏故态复萌,只是叹气,要么别过脸去念《金刚经》。
    李氏生气,拿话撩拨赵元份,赵元份又不理她,只好拿下人出气,保和宫三天两头有人挨打。
    十二月乙卯,皇帝再次来到保和宫来看赵元份。李氏黑着一副脸,见到皇帝礼也没一个,说:“你自己去看吧,我先声明,我可没虐待他。”
    皇帝知道事情没朝他设定的方向发展,还没见到人,也不好说什么,就在下人的带领下去看赵元份。
    赵元份正在书房抄经,人还是瘦,只是精神好了些。
    赵元份见皇帝来了,忙起身给皇帝行礼。皇帝忙拦住说:“你又来了,不是说了么,自己兄弟,在家里这些俗礼都免了。”说完,皇帝向一边的椅子上坐了,说:“没事也出去走动走动,别整天闷在屋子里。”
    赵元份双手合什,说:“我不闷。我现在心灵一片澄明,看到世间一切都是波若。你看我今日觉得我是在受苦,在我自己则是在忍辱修行。只要我参透这眷属般若,我便可以大彻大悟,‘不着三界,徒劳八风’。”
    皇帝没想到赵元份说出这些话来,说:“老四,你看佛经我不拦你,可是你也不要被禅门拐走啊。凡事过犹不及,大理段氏一门好释,我听说他们的皇帝动辄轻弃江山社稷。老四你可不要学他们啊。”
    赵元份平静地说:“我真羡慕他们,可以了无牵挂。”
    皇帝正色说:“老四,人活着就是因为有牵挂,才有劲头。佛家那些教人向空的东西到底不如道家总还有点人间烟火气。”
    赵元份笑道:“三哥,你这个说法倒挺新鲜的,道家教人修仙飞升,人人都知道是教人出世的,三哥你却说道家有烟火气。”
    皇帝笑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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