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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传--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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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们无法回到一千年后的现代,他们就一个注定被迫要和二十一世纪的女友人隔两世,一个注定要在一千年前爱无可爱。
  苏雪奇一个人的时候免不了要对自己老大深闺产生忧郁的感伤。按说苏雪奇是一个洒脱的知识女性,这件事情放在一千年后的现代,她从未认真在意过,她总觉得冥冥中的缘份不必孜孜以求,总有一天会来到的。至于为什么这么想呢?并不是因为她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万人迷、大美女,也不是因为她过于天真把事情想简单了。或许是因为在人潮涌动的城市里,虽然人们彼此互不相识,但大家毕竟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只要时机到了,总有机会邂逅、认识、了解,深交下去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来到了一千多年前,虽然街上一样人潮涌动,虽然苏雪奇的身边不乏身份、地位、学识都相当不错的男人,但是一千年的代沟使苏雪奇时时刻刻感受到自己在这个时代、在这些人眼中的与众不同。苏雪奇不喜欢这种因为与众不同而被关注的感觉,她在这个时代里日复一日地生活着,也日复一日地难过着,照这样下去,苏雪奇觉得自己此生恐怕都找不到一个可以爱自己,自己也可以付出真爱的人了。
  而马鸣,他既和苏雪奇一样希望回到现代而不可得,又和苏雪奇不一样。马鸣和二十一世纪的女友相恋多年,女友的一颦一笑,身上的体温和气味,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马鸣在一千年前度过了怀念、难过、怨恨、伤心、再怀念的循环期之后,终于决定放手。当他渐渐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欣赏和喜欢苏雪奇的时候,他好像是找到了在这个一切都不习惯的时代努力向上的动力。可是,自从当日在乞巧市上向苏雪奇表白之后,苏雪奇一直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如今又是四个月过去了,他和苏雪奇依然姐弟相称,依然亲如一家,但是他们也依然在感情上毫无进展。马鸣在爱情上先是与女友天各一方,人隔千年,接着又遭遇了苏雪奇对他的感情的冷处理,这爱别离,爱不得,求不得之苦自是别有痛楚。
  
  虽然苏雪奇和马鸣在一千多年前的宋代名声越来越大,声誉越传越好,但是这些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苏雪奇和马鸣在兖王府堆了几个“异想天开”的雪人,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又在汴梁的上流社会传开了。一时之间王孙贵胄、将相豪门争相在雪天模仿传说中苏马二人堆的造型新颖的雪人。
  可是堆雪人这件事不是谁都可以堆得似模似样的,苏雪奇和马鸣的雪人之所以令当日在场的人深深震撼和叹服有三个原因,一是他们堆的雪人形象不属于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二是两个人都有一定的美术基础和立体空间感,所以堆出的雪人才动感十足,富于艺术的美感;再有就是他们是站在二十一世纪无数平凡而又伟大的民间草根“天才”的肩膀上的,他们的创意一半来自自己,另一半可以说是受了那些民间草根“天才”的影响。
  汴梁城上流社会的人们无疑对以上三个原因并不了解,他们在各自的家中东施效颦,最后发现堆出来的雪人全都毫无生气,不伦不类,于是他们就越发对苏雪奇和马鸣高看起来。
  永昌郡主隔天雪停之后,又把苏雪奇请到郡主府里,央着苏雪奇给她在家又堆了几个雪人。苏雪奇只好堆了一个hello kitty,又堆了一只流氓兔。苏雪奇总是堆那些线条简单的卡通人物,因为她喜欢简单线条下创造出来的生动,而且这样的形象堆起来更容易掌控,不容易出差错。果然她给永昌堆的这两个雪人,整个郡主府的人都非常喜欢。
  可惜太阳和北风一点一点地将苏雪奇的“杰作”带走了。当美好的事物消失之后,曾经亲眼目睹了它的美好的人们会格外感到遗憾,怀念。苏雪奇和马鸣在兖王府和郡主府堆的雪人最后终于成为模糊的一团,再也看不出当初的样子,人们唏嘘着,感叹着,也在唏嘘和感叹中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苏雪奇和马鸣的名字。
  
  就这样,日子摞日子,冬至到了。
  苏雪奇早就知道冬至是古代人非常重视的一个节日,但是这个节日真的到了的时候,苏雪奇还是觉得始料未及。
  东厢房的丁家母子冬至前半个月就顶着寒风,每天上街买回各样的东西,有吃有穿也有用。这一年的冬至是十一月十四日,官府从十一日开始放假,假期前后加起来一共有七天。汴梁城大街小巷一时之间都热闹起来,就是衣着单薄的平民百姓,也多多地从家里出来置办过节的东西。辛苦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纷纷放下活计,用好吃好喝好穿好用安慰过去一年的疲惫,犒劳一年的辛苦劳作,为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储备能量和继续向前的信心。
  丁家母子在冬至这一天换上了新衣服,脸色在节日的喜庆气氛和新衣服的映衬下显得新鲜起来。见到苏雪奇还穿着平时常穿的旧衣服,外面裹着那领狐裘,丁清一边抱拳贺节,一边问道:“苏姑娘怎么没换新衣服?”
  苏雪奇笑着问道:“怎么今天要换新衣服吗?”
  丁清回答说:“看来苏姑娘还是不太了解咱们中原,尤其是咱们汴梁城开封府的习惯。咱们这里每到冬至是一定要好好地迎节、过节的。剪裁新衣服、备办酒食、祭祀祖宗,一样都不能少,就是那些极穷的人家,也要如此。等自家的仪式都完成了,还要到亲朋故旧家里去走动往来,互相庆贺冬至节的到来。官府也非常重视冬至,不但是放五天休务家,一切公事全都停下来,而且还有两天朝假,连早朝也免了,朝廷的官员,供职人等,各部、省、司衙门之间还会互相庆祝,共贺佳节。
  两个人正说着,马鸣也穿着平日里常穿的圆领长袍,披着狐裘出来了。苏雪奇把丁清的话转述给马鸣,商量着要上街买些锦帛也做件新衣服沾沾喜气。
  丁清听苏雪奇说要和马鸣上街买锦帛,忙说道:“我看二位还是不用去了。今天整个汴梁城是不会有布帛店开门做生意的,开封府所有的人都回家过节去了。”
  苏雪奇和马鸣听丁清这样说,都觉得很意外。冬至在现代社会已经成了一个人们可过可不过的节日了。家里有老人的,想起来或许要张罗着吃顿饺子,想不起来的,或者不把它当回事的,也就像平常的日子一样过去了。苏雪奇虽然早就知道古人重视冬至节,但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达到市集停业、万人空巷的程度。虽然苏雪奇在七月十五中元节的时候因为事先不知道人们不做生意就挨过半天饿,所以从那以后非常注意储备粮食,但是能够上街而不想上和想上街而没街可上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丁清见苏雪奇和马鸣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就压低声音说:“虽然说大小商铺都关起门来不做生意了,但是其实还是可以买到衣服、锦缎之类的东西。”
  马鸣一听,扬眉问道:“这话怎么说?”
  丁清说道:“沿汴河东去,在内城宋门外有一处隐秘的地方,那里就是年节时分生意也照做。如果苏姑姑和马公子有兴趣的话,可以到那里去看看。”
  马鸣一听有这样的地方,看了看苏雪奇,然后问:“真的今天也做生意吗?”
  丁清神秘地笑了笑,说:“马公子,你就放心吧。你也知道我专门在酒楼帮人做些闲工赚钱养活老娘,这汴梁城里里外外,一点不吹牛的说,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也没有我不知道的买卖。”
  马鸣听丁清这样信誓旦旦地指说宋门外有生意场,就和苏雪奇商量着出去看看。今天天气不错,没有风,空气也没那么冷似的,仿佛是出门的好天气。于是两个人穿戴整齐,向丁清打听了宋门外的隐秘市集的具体地界,就出了门。
  
  路上行人果然不多,一路上各样的买卖都关了门,街上显得冷清多了。苏雪奇和马鸣按照丁清的指点来到宋门外,沿着汴河再向东绕了几个弯子,来到一处宅院,只见门外居然车马轿子还挺多的。苏雪奇和马鸣拍了几声门,只听吱嘎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个黑色幞巾的人头,开门的人看到苏雪奇和马鸣问道:“干什么?”
  马鸣忙按丁清交代的说:“我是董家正店丁清介绍来的。”
  那人听马鸣这样说,马上笑着把门开得大些,说:“两位请进。”
  马鸣和苏雪奇进了门后,隐隐听见院子里面有些喧闹之声,但也听不真切。开门的人对他们说:“两位尽管往里走,里面的院子里就是关扑市了。”
  马鸣和苏雪奇听他这样说,就往里面的院子走去。等到进入二层院子,只见院子很大,里面居然人头攒动,别有洞天。苏雪奇粗粗一看,买卖之物有衣服、靴鞋、铜镜、梳篦、珠玉珍玩,也有吃食、纸笔、小孩玩物……什么都有。
  苏雪奇和马鸣凑到一个卖衣服处看,只见衣服很新,看上去也很暖和,颜色也是她喜欢的,便有心要买。苏雪奇问:“这件袄衫多少钱?”
  那拿着袄衫的男人打量了苏雪奇几眼,然后笑道:“姑娘想必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关扑市吧?”
  苏雪奇点点头。
  男人笑道:“既然姑娘能来到这关扑市,想必是有熟人介绍的。可是介绍姑娘来这儿的那个人,一定没有和姑娘说咱们这儿的规矩。”
  苏雪奇奇道:“买卖只要价钱公道合理,你情我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是了,还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吗?”
  那人笑道:“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叫做关扑市,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来这里买卖的人为的都是一个字——博。”
  “博?”马鸣问道。
  “正是。咱们这里的东西不是论价卖的,而是要出价关扑,扑中者得,不中者,东西不但得不到,就是事先所出之钱也要输给卖东西的人。”卖衫袄的人说。
  马鸣听他这样解释,就说:“如何关扑呢?”
  卖衫袄的人说:“比如说现在这位姑娘看中的这件衫袄,我要价一百五十文,如果这位姑娘同意的话,你看,这里有一只碗,我们可以约定铜钱的枚数,比如三枚,或者五枚、七枚,都可以,我们把这些铜钱扔在碗里,任其随意旋转,最后如果所有的铜钱掷完都是背面,那就是掷了个“浑纯”,也就是说你扑赢了,衣服你拿走。”
  马鸣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如果我掷的全是字呢?”
  卖衫袄的说:“如果掷的全是字,那就是输。字是‘幕前’。”
  苏雪奇听到这里问道:“掷完都是字也很不容易啊。”
  那卖衫袄的笑道:“姑娘所言极是。掷得全是字或浑纯的机会是一样的,所以如果姑娘不喜欢浑纯,我们也可以约定掷幕前为赢。”
  苏雪奇总算弄明白了这关扑之意,原来其实就是一种赌博,博的是人的手气,也是那个玄之又玄的运气,或者说博的就是随机的一个结果。苏雪奇以前听过一句话,叫“有赌未为输”,她觉得这话一定是最先从赌徒的口中说出来的。苏雪奇对赌博不感兴趣,虽然衣服还不错,但是如果是让她通过赌博的手段得到它,那么不要也罢。更何况,只要下场去赌,先就输了一半,即使是最后赢了又怎么样?能在赌场上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从古至今还没有几个人呢。
  苏雪奇对马鸣揺了揺头,两人转身要走。那拿袄的人在后面喊道:“二位,试试运气吧!运气好的话,这衣服就归了你们了。”
  苏雪奇回过头来说:“我不太相信运气。如果我没有运气呢?”
  那拿袄之人接口道:“姑娘不能小看了运气,就是昨天,在咱们这个关扑场里,就有一个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从亲戚家借了一双闲置的靴子,要价不过六十文,谁知道昨天场子里来了个有钱的大官人,一扑再扑,最后竟然连扑了几十次都没有扑中,后来他一跺脚,说要博开封府南一座三进院落的大宅子,结果五枚铜钱落下去,四枚掷得的都是‘纯’,只有第五枚在碗里转个不停,迟迟都不停下来。大家听说他们这一掷博的一是座宅院,都挤上去看热闹,眼看第五枚铜钱转个不停,都替他捏着一把汗,谁知道最后这一枚铜钱终于停了下来,落在碗底,竟然是‘幕前’,这位大官人当场就把一座三进的宅子输给了半个时辰前还穷得叮当响的一个穷汉。所以说,姑娘真不能小看了运气,说不定今天姑娘也非常有运气呢?”
  苏雪奇笑笑说:“你的故事果然让人听了心动,不过我既不是穷得响叮当的穷汉,要靠一扑来博运气,你也没有大宅子可以输给我,最重要的是就算我运气极好,赌运气这种事不宜为之,所以你也不必劝我。再说这种事或许官府也是不允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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