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凤磐凰千叶莲-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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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七哥对我的承诺吗?”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表情又多么认真,或许,她应该骄傲,不是每个女子都有兴可以得到倾慕男子的垂青,更遑论是用这么直白的方式承诺着一生一世的幸福。
“对。”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字一顿:“我风湛雨今生今世只要你,只娶你,除了你,绝不会再有其他人。”
“七哥……”她喃喃叹息,将螓首贴在他的颈窝处,被吻得润无比的唇瓣无声地扬起一个满足的弧度。
“素衣,你师父与我师父素有旧隙,虽然他勉强应允了我们的婚事,可我看得出,他并不乐意将你嫁给我,而且——”他的语调低哑轻柔,一双被“留影剑”磨出薄茧的手可以无情地对任何人举剑相向,取人性命于瞬息,可是,他的手抚触在她身上时却是轻柔无比,像是在照料这世间最珍贵的物品一般谨慎小心。“我也不知他是出于何种居心,竟然要你假扮杭卿若,搅和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我担心……” 触及她肩上尚留着痂的剑伤,他心中总会泛起一股近似疼痛的紧绷。低头印下轻柔的吻,像是在心疼她曾经遭受的伤痛,最后,他将自己埋在她的青丝里,无声叹息。
不管怎么说,他不会允许她再为谁遭受这样的伤害,即使是为朱祁钰,也不行!
“七哥毋庸担心什么!不管我师父和你师父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那都是上一辈的事,都与你我无关。只要我尹素衣此生认定了你,便是任由师父再如何反对,我也不会改变初衷的。再说,我师父也不是你所想的那般气量狭小之徒。”虽然他们的身躯仍旧皆是赤裸,素衣却已经不似最初那般羞得手足无措,不过是倚靠着他,她的心已意外地渐渐平静了下来。“我之所以假扮杭卿若,是因为有不轨之徒妄图借人蛊搅乱宫廷,行刺朱祁钰,而那人蛊竟然刻意扮做我的模样,我与师父商议,灭了那人蛊之后,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假扮杭卿若,瓮里捉鳖,兴许可以顺藤摸瓜,辨清是谁在幕后搅出这些乱七八糟的阴谋。”
虽然嘴上在替师父辩解,但素衣的心却也有些乱了。她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向她下药,坏了自己徒弟的贞洁,对他而言到底有什么好处?不过,她却可以确定,从一开始,师父就有事情瞒着她。自从师父让四儿下山伊始,那时,他还不知道她与七哥有情,所以,若说如今的一切仅仅是为了阻断她与七哥的姻缘,的确是显得牵强了些。师父绝不是气量狭小之徒,可是,师父却有着不可告人的谋算。以师父的性子,以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和殷心姐商议,可师父这次却一反常态,不仅刻意避开殷心姐,还将很多重要的事交给冒失莽撞的四儿去办,看来,四儿定然知道其中的细枝末节。
她不会这样沉默下去的。
一旦觅到了时机,她必定会亲自向师父求证一切!
可是,求证之后呢?
倘若师父真有什么谋算,她该要如何是好?难道可以就此抛下一切,和七哥一起就这么离开么?那朱祁钰呢?他的生关死劫该要怎么办?
不知不觉地,她竟然会想起了朱祁钰。他若是知道她昨晚将他拒之门外的缘由,可会气恼?可会怨怼?可会大发雷霆?
却不知,他愤然拂袖离去之后,去往何处憩息?
一直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他,他或许图的不过是她身上的新鲜感罢了。毕竟,真正的帝王之爱,奢侈得或许万中无一,纵使天下的女子皆翘首以待,她也从不奢望。后宫是女人的战场,而她,她的战场是天下,是命盘,不是那天子奢华的床第之间。
此时此刻,纵然有不得已的交集,也最终只会陌路擦肩,不会余下任何痕迹。他有他的帝王生涯,她有她的尘世生活,纵然他活不过而立之年也好,纵然她今生不得善终也好,不过都是孽因所酿的苦果罢了。她与他之间,最不应该有的便是感情,如此,命盘最终才能有回归的一日,她与他那本不该有所交集的宿命纠缠才可桥归桥,路归路,各自曲折,相忘江湖。
“总有一天,我会带你远离这纷繁的朝堂宫阙,远离所有的危险和纷争。”风湛雨并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只是深深吻上她的唇,对她的柔媚眷恋不已。这个女人,值得天下最珍宠的疼爱。在秦淮河上重逢的那一夜,她一身白衣儒裙,素影纤纤,清姿袅娜,琴声如诉,不仅乱了他的耳,惑了他的眼,也迷了他的心。他搂紧她那纤细白皙的身子,看那微瑕的小脸上略略羞涩的表情,瞳眸也越发深邃起来。
“真希望这一日可以快些来到。”素衣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苦笑,喃喃地回应着,心口似乎压着沉重的巨石,几乎快不能呼吸了。她刻意地隐藏情绪,不希望被风湛雨看出她心里的分毫挣扎。虽然有时自己对于朱祁钰的拒绝显得过于矫情,但是,她却是如此真切地不希望自己对他动情。她知道自己是欠了他,是她打乱了他的命盘,促成了他宿命的改变。若人生是一局棋,那他便是她手中的棋。倘若下棋者对手中的棋子动了情,明知不想全盘皆输,便必须有所牺牲,可最终却迟迟迈不出那痛下杀手的一步,届时,这棋局该要如何继续下去?
是的,只有对他无情,这步棋才能义无反顾地继续走,她也才能越发冷静地运筹帷幄,救天下社稷,救黎明百姓。
即便是不得善终,以她的一条命挽救天下免于生灵涂炭,却也已经是太值得了。欠了他的,她都可以想办法偿还,甚至,今生还不了的,还有来世,一世又一世加倍的偿还,总有还完的一日。
“真希望我和七哥能够日夜厮守,再不分离。”沉默了片刻之后,她靠在他的肩上,有些无力地轻轻磨蹭,努力克制心中汹涌叫嚣的罪恶感。
素衣并不知道之前,风湛雨早已认定了素衣是自己的妻子,虽不算是时时恪守礼教,但每每欲望难以掩藏之时,也不过发乎情止乎礼,并不曾过分轻亵了她,如今,他与她已经有了如此亲密的夫妻之实,她的无意触碰也会成为星火点点,在他身上燃烧出足以燎原的燥热,轻吻鱼抚触都已经难以餍足。
他想要她。
一次,一次,再一次,似乎永远也要不够,想要她的欲念灼得身子的每一寸都是燥热而急切的疼痛。
“会的。”风湛雨将她赤裸娇嫩的身子纳入怀中,越发拥得紧了。“不会太久的。”有着灼热温度的掌心滑过她微凉的裸露肌肤,覆没着她颈间到胸前,唇舌的轻吮随之而来。
他想在她那白皙的身子上留下暗红的吻痕,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可又舍不得吮疼了她。他的指间有着薄而微糙的茧,每次抚过她身上敏感的地方时,总会引起她一下紧缩一阵颤栗,直到那白如凝脂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樱花瓣一般的粉红色泽。
素衣往后仰起头,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羞人的吟叫有机会泻出口去。脑中一片空白,清晰地感受到他对她所做的一举一动,双腿虚软着,任由他摆布,一阵的麻痒顺着他吮吻抚触的地方一路蔓延开去。发丝轻浮在水面上,形成绝艳而暧昧的风景,显得格外放浪形骸。
他的手放在她腿间最羞人的那一处,来回摩弄着,或轻或重,让她没有办法提防或反抗。缓慢摩擦时煽起欲望的火焰,使她难受地轻纽身子。濡湿的柔软间,有他无所不在的指,趁着她神色迷乱时,缓缓滑入,粗燥的薄茧刮过那粉嫩的地方,纷乱的欢愉在那里爆发流窜,令她开始变得面色潮红,几乎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难以忍耐地发出低吟。那销魂蚀骨的声音,浅浅磨蚀在心头,如同莲花缓缓盛放得声音,在火热的欢愉中,有一种酥酥软软的空虚在折磨着她。
分开她颤抖的双腿,不许她逃开这欢愉的折磨。这一刻就像是梦境一样的美好,若是可以,他想要一直这么延续下去,即使自己会先因为压抑而崩溃夜没关系,他只想要这么延续下去,看尽她每一分诱人的表情。
拉住她的手,让她微凉颤抖的手触碰着自己灼热坚挺的欲望。当她的掌心怯怯地包裹住他的时候,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着,顺着颈侧往头上冲,需要所有的自制力才能强压抑住自己疯狂的欲念。喉结上下浮动,低哑的喘息情不自地逸出薄唇,身子挤入她的腿间,抬起她的腿环上他的腰。过多的欢愉已经爆发,他紧闭双眼,发出低声的咆哮,再也克制不住,沉腰长驱直入。
当欢愉积蓄到了某个程度,她开始不安地想要挣扎,仿佛前方有一个巨大的火球,慢慢吞噬着她的身子,眼看就要将他们都焚毁得粉身碎骨,他却握紧她的纤腰,不容她退缩,有力冲刺着,深深浅浅的,每一下都狂猛炙热地贯穿她的魂魄。
悄语娇狂醉,承欢整罗裙,鸳鸯缠颈,冷月掩羞云。
直到快过寅时了,风湛雨才带素衣回到独倚殿,在她羞怯的央求之下细心地为她一一穿好贴身衣物,搂着她缠绵地吻了一遍又一遍,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素衣心底思量了一下,觉得不太妥,又摸索着穿好罗裙襦衫。独倚殿不是没有宫娥内侍服侍着,可朱祁钰却似乎不太习惯被人簇拥着,他以浅眠怕吵为名,严禁任何人在子时之后靠近独倚殿,就连当值的大内侍卫也只能在外围巡查。朱祁钰昨日被她拒之门外,气急之下拂袖离去,不管他夜宿在何处,今日卯时都一定回独倚殿来更衣上朝。她闹不准他什么时候会回来,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与她分卧软榻与床铺,他也不曾有什么过分的举止,可他时不时没正经的言语挑逗仍令她觉得心里不踏实。
她知道,他是不相信这九重宫阙中的任何一个人,而她也一样。
或许,他们之间唯一的差别只在于,他全然信任她,而她,却并不信任他。
尹素衣呀尹素衣;就连自小抚养她长大的师父也似乎不能再全然相信了,除了七哥,她还能信谁?
有些黯然地卧倒在凉凉的锦帛被面上,她紧紧抓住掌下的被面,那金线所绣的宝相花被揪得皱成了一团。七哥走了,四周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她的呼吸。在这寂寥的临晨时分,半夜时停了的雨水似乎又开始滴滴答答地在檐间肆虐了起来。
天气越发地冷了。
她无意间抚过冰凉的床沿,却不知为何,突然恍惚了一下。
原来,她的手并不曾比那床沿温暖多少。
是冬日终于来临了,还是她的心渐渐开始凉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
丈袅晴空
昏昏沉沉地听着檐下雨滴的声音,想着那些怎么也理不出头绪的疑惑,即便睁开眼,眼前也是一片未知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素衣不由无奈地苦笑连连。如今,受沉香冰蝉子的毒性所困,失明已半月有余了,虽然只需她扮作杭卿若,以不变应万变,但,其实在她看来,自己和一个废人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就这么辗转反侧了半晌,四周也仍旧是一片寂静,并不见朱祁钰回来更衣。直到卯时正,在奉天殿等候的金英亲自过来请,那徐徐的敲门声这才惊动了素衣。
“恭请皇上前往奉天殿。”金英仍旧是毕恭毕敬,平日那尖细却慢条斯理的声音此刻也显得有些急促,可却又不敢过于高声,唯恐朱祁钰还未起身,被他给搅了清梦。“到时辰上早朝了。”
毕竟,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金英知道朱祁钰素来喜静,近日时常劳心劳力地批阅奏折直到半夜,又不愿留人在独倚殿,只推说不惯这宫里的内侍伺候,如今新封了杭贵嫔在独倚殿进御,甚至恩准其夜夜留宿,游龙戏凤,春宵苦短,一时睡得过了些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独独今日却有些异于平素。他在谨身殿也等了好一阵子了,眼见着群臣都等在午门之外了,可皇上却仍旧迟迟未到,即便是今日不上朝,皇上也该差人来知会一声呀!他左思右想,越发觉得不妥,不敢再耽搁,便急匆匆地带人过来了
素衣自然听得出门外来催促的人是金英,一听说朱祁钰还不曾去奉天殿上朝,登时心弦一紧,立刻开口应道:“出了什么事?”
门外的声音迟疑了瞬息,又响了起来:“启禀贵嫔娘娘,如今满朝文武都等着皇上早朝,不知皇上可曾起身?若是皇上今日不想上朝,便吩咐一声,老奴这便去安排一切!”
素衣有些不安地闭上眼,只觉得此刻有些莫名的心惊肉跳,脸色在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对于金英的询问;她该要如何回答?
要是答得不妥;出了什么纰漏,这事情便是闹大了!
朱祁钰昨日离开后,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何连金英也不知他的去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