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略 (完结)BL-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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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农民逃亡等……
仅仅一年,燕国的仓廪中就装进了粮食,而非我初到时“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
大量流民的不再食不果腹,有人感念燕王的恩德,还为我树立了生祠以为供奉。
这些年我住在草原上,不断地跟和匈奴作战,也不断地向朝廷要粮饷和供给。
如今,燕军的人马,是所有诸侯中最强壮的,燕君的器械,是所有诸侯王中最优良的。
从前匈奴和大汉零星的冲突,在我当上燕王后,却一点一点地扩大了。
在朝廷上,不是没有人说燕王养患自重,不是没有人说燕王居塞北之地,每每透支朝廷的兵马钱粮,耗费甚大,是在养兵图谋。
但更为重要的一种说法,是说因为匈奴曾经围困过燕王,所以对燕国的侵扰,特别肆无忌惮;又说因为投靠了匈奴的原燕王世子臧衍和新燕王有杀父之仇……而冒顿单于对臧衍在边境对大汉的骚扰活动是默许的,也是支持的,甚至有时还会派遣匈奴的正规军来支援……
外界纷纷杂杂,我心中却看得透彻。其实说来也简单,这是大汉建立之初的脆弱,让父皇不得不用我。
用我北抗匈奴,守卫边境,总比用异姓王好。
这些军粮物资给我,总比给异姓王好,甚至比给父皇同姓的兄弟好。
就像张良说的那句话,非其所愿,大势驱耳。
其实我刚做了燕王的时候,倒是着实“荒废”了一阵子,只是为了父皇放下戒心。
一个被废的太子,身份着实尴尬;就算被贬燕地,我有许多想做能做的事情;却不好下手,我或者需要一个凭证,父皇许可的凭证;或者需要一个放心,父皇轻视的放心。
那时我终日饮酒,陪着燕王府中的美姬玩乐。燕王府我又着人修缮了一番,里面不再败落,而是灯悬数盏;珠宝乾坤。
在燕王府的下人们眼中,他们的主子似乎不再有梦想,只是醉生梦死般的活着。
我沉溺在王府中,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看不见日月的荣光。
我的视域里,只剩燕国苦寒的气候,和大殿中日日如春的烛光。
蒙上眼睛,我让美貌的燕王宫的宫娥穿着敞胸低领的薄衫在暖洋洋的内殿穿梭,我抓到谁,谁就是我那日的侍寝。
她们尽态极妍,总更勾起我早已不再自然地微笑。
眼前一片漆黑,银铃般的轻笑声响彻殿堂,我循着声音追去,对着他们柔软的躯体上下摸索,或揉或捏,她们总是惊恐地叫出声来,凄弱的声音带着媚态,刺激这我的喷张的欲+望。
我知道我下手很重,有次一个宫娥哭出了声来,我命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那时卢绾已是我燕国的主簿,他极力劝阻,我便将那名哭出声的宫娥贬为干粗活的侍人,却不想她那天夜里便投井自杀了。
这件事并没有在我心中激起一丝波澜,既然要成大业,免不了便有踏脚的石板,那几仗中,死了那么多的将士,我尚且浑不在意,更别说一个身份低下的宫女了。
从那以后,没有女人再敢因为我的暴虐而露出不满的神色,有人手臂被我不在意地抓成了青紫,还一脸娇弱地看着我。
伸臂顺着声音摸索着,听声音,我似乎在奔跑中撞裂了一个案台,因为我听见了木头断裂的声音和酒盏杯具落地的声响,可身上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呼喝奔乱中,我触到了一个肉+体,便顺势一把摸了上去,掌下的触感并非柔软的女性,却是结实的硬度,我也不知是谁,便兀自摸着,那人却躲闪,我好生没趣,一把便掀掉了面上的头巾,眼中一阵白光。
我揉了揉眼,睁眼望着眼前的人,我心中诧异,原来竟是他。
我笑了笑:“卢叔叔,怎么是你,你也想来玩?”
卢绾被削去燕王之爵后,作为燕王府的主簿在我帐下效劳,却不想那日他却闯了进来。
其实父皇在这个当口撤销他的职位,将其地分给我,十分有趣。若是他有反心,就此反了,正好我的二十万大军和他再打一仗,我赢了做燕王,他赢了,父皇再来剿灭他。
父皇让我和他相争,本是神机妙算,却不想卢绾二话没说,便拱手让出了燕王之爵。
他似乎一直对我心怀愧疚,自从我当上燕王以来,他对我一直恭敬有加,甚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那个时候我每日也不上朝,他却将燕国为我治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他如今怎么敢如此对我……
却见他满脸焦急地望着我,我漠然地望着他,他的语气已软弱得近乎卑微:“燕王殿下,臣求求你了,别玩了好吗……”
我充耳不闻,目光穿过他的身后,去看那群美貌的宫娥都低着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躬身去扯我的袍袖,仍是低声下气地恳求我:“燕王殿下,您看在老臣与您有旧的份上,能否听老臣一言?”说着他竟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我看着他吃吃地笑了起来:“你来做什么,不会你也是来劝孤的罢……你不是去了平城,收税赋去了么?”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臣刚回来就听说,燕王殿下把樊将军贬到了边鄙之地,是不是?”
我又笑:“是又如何?”
他脸上扯出一个不像笑的笑容:“樊将军是燕王殿下的姨父,是我们燕国北抗匈奴的长城,您怎么就把他贬了呢?”
我皱眉怒道:“谁让他在我玩儿的时候闯进来,还砸了我一只瑞兽呢……”
一日樊哙在外面练兵回来,看见我的荒唐,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训斥了我,他发了很大的脾气,几乎提着剑冲上来想教训我。我赶忙让人进来把他拉下去了,并以对燕王不敬的罪名,将他贬谪到我看不见的远方,他走的时,带走了刘建和恶来。
刘建惊恐地发现了樊哙投向我的满含鄙视眼神。恶来却丝毫不动声色,我心中不禁佩服。
听到了我漫不经心的回答,卢绾愣在了那里,随即垂下了头颅,再抬眼的时候,他深深地注视着我:“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
我回身坐进榻上,放纵自己没有讲究的随意姿势,木然地道:“卢叔叔,你别管我了好不好。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就想玩儿。”
“你现在如此,于事何益?”
我笑了:“即便我不如此,去发愤图强,又于事何益?孤每事征战,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脸上蜿蜒着细微的皱纹,望向我的沧桑双眸中尽是悲悯,他伸手轻抚上我的脊背:“盈儿……叔知道你心里苦,但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你母后在长安,也会不安心的。”
闻言,我一把推开了他,嘴角自嘲地勾了勾:“你们都瞒着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刘如意已经被册封为太子了。你们还想瞒着我瞒到什么时候?滚!!”
他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我,嘴里喃喃地道:“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盈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滚。”我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别太伤心了……我先走,你继续玩儿……”
说罢他转身而走,我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的一条龙,它周身本来镶嵌着铜,却在我打下燕国时,被我的士兵挖了下来,现在只剩一个残缺的龙身,被木头补上了一半,就好似被拦腰斩断。
……
那样的日子,我过了很久,日夜颠倒,乾坤不再。
其实当时我贬了樊哙并不是没有打算,我是为了他能在边鄙之地,为我操练十万雄兵。
但是我自己却不能去,因为我的身份太敏感了,我担心父皇忌惮一个废太子的作为……
却不想我在燕王府玩乐的时,匈奴在北疆却又有了活动……
那臧衍纠结了原燕王臧荼的旧部和一些匈奴人,开始拉起反汉的大旗。
他们连连进攻燕国偏远的城池,而我军却因我的无为而消极怠战,失了些小地方。
不久长安就来了父皇的使者,带着父皇的信函。父皇在信中大骂我的无志,训斥我的颓废慵散,让我赶紧整军备战,去抵抗匈奴。
我笑了,这封信我等待了很久,没有想到竟是以前的败将之子,给我了这个走出困局的机会。
现在,可不是我这个燕王穷兵黩武,而是父皇下旨,命我练兵!
我收到了父皇的信函后,在府中“反省”了几日,最后回函向父皇认错,并向父皇表明拼死守卫燕国的决心。
臧荼所率的那群乌合之众来的真是恰到好处,这便是天意,这是上天让我在燕国蠖屈求伸,潜伏静待……
而燕王世子,便是上天给我的饵,是我崛起的机会。
41
41、第二章 长安(已修) 。。。
孤雁嗥唳,我坐在帐子中,和众将喝酒。
屋外天气渐渐寒冷,军士们的衣衫都单薄,我便也和他们在帐中同吃同住。
年年的征战,让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们如今的骁勇,因为他们跟着我有利益可图。
我常常看见,他们腰间挂着无数的人头向前冲杀的样子,左手提满的时候换到右手,右手也提满,便直接挂在脖子上……
“燕王殿下……有长安的信函。”有校尉掀帘而入,身后跟着长安的信使,我放下了手中的酒。抬眼挑眉望着进来的宦者。
“燕王殿下听旨……”宦者步入,缓声喝道。
我起身,来到帐中央,撩起袍子跪了下来听旨。
旨意很长,现实表扬了我在燕地抵抗匈奴的丰功伟绩,又提了我的母后,说她在长安安享天年,让我无需担心,可是接下来讲的正事,却让我愣住了。
——“安君回乡省亲,着燕王接待……”
直到旨意念完,我才向南叩首,规规矩矩地双手接旨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等到长安的使者走后,我才拍了拍袍子站起,心下有些不快,好好的酒宴就这样被打破了。更重要的是,此人来的太是时候了,让我不由得怀疑他……不……怀疑父皇的用心。
我不禁皱眉问道:“谁是安君?”
有人恭敬地在我耳旁低声道:“安君便是瑞安公子,他进了份位,现在是安君了,君与夫人同级。”
是瑞安公子……
耳熟的名字……
回忆如自动的放映机般,一个个涌现……
是……
籍儒……?
这个名字,似乎离我已经很遥远。
我心下沉吟,面色却浑不在意地将圣旨扔给了卢绾,万事让他安排操办。
籍儒,在这个当口回乡省亲?在这个我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当口……
我只能说,太巧了。
后来我听说是因为父皇要游云梦,只带戚夫人,却没有带安君,安君便赌气回乡。
看似是很好的理由,却让我闻出蹊跷。
偶然从军中回了一次燕王府,却见整个府中都是喧闹,前往卢绾处请示之人络绎不绝,乱乱糟糟的。卢绾和其他几个燕国的主簿忙得不可开交。
原来着一个月来,卢绾一直在忙着去建那崭新的安君府邸,建好后他又将安君的家人接到里面去居住。
因为圣旨下的急,工程款项账目直至月底方清,古董装饰一列,都是新购,据说费了不少王府的银钱,我不知卢绾为何如此热心,只是静静地在旁观察。为此,燕王府新的优伶们又新学了二十出戏,据说到时候演给安君看。
我本想回军营,卢绾却又引着我到府中的各处去检查,看是否有遗漏之处。我看着里面豪华的装潢,淡淡地道,卢叔叔,我堂堂燕王殿,如今大可不必如此看重一个出身如此低贱之人……更何况他是父皇的宠妃,和我这个诸侯王可是半点关系没有……
卢绾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这是为了你,你难道不知道,安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