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颜天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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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显得很没有骨气,但是撑过一天是一天,好歹让她能贪一点,有钱跑路啊。想到这个,又觉得人生无趣了。当年做散户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的,时不时还能给慈善机构捐点款。自从做了大庄,整日里呆在特稀里,连骨头都好像生了锈。时间一久,感觉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听神川将军说,你的婚期安排在初八?”
“是啊,正月里,多扫兴啊。”凤清尘皱了皱眉头,听到外间传来细微的敲门声,“进来。”
门应声而开,习牧野一脸诡异的笑容:“小凤儿,我方才好像看到你未来的正夫。”
凤清尘咬牙切齿,忍不住抄起茶杯就扔了过去——这混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习牧野敏捷地跳开,摇了摇手:“先别发火,现在还是赶快回凤家吧,凤愆一个人快要忙晕了,你倒好,跑出来拈花惹草。”
“什么拈花,我也就惹惹草。”凤清尘翻了个白眼,冲清苑挥了挥手,“美人儿,我先回去了。”
与习牧野一前一后下了楼,才压低了声音道:“怎么,都准备好了么?”
习牧野负手在背,微微皱眉:“说实话,我并不认为在除夕的时候动手时明智之举。清尘,夺权也要循序渐进。”
凤清尘沉默半晌,才慢慢道:“谁说我要在除夕的时候动手了?”
“那么现在的准备是?”
“有备无患。”凤清尘轻轻吐出一句,“长老会的势力如今是水泼不进,总要想个办法,那些老头子们光吃饭不干活还敢指手画脚。”她转了转眼睛,看着习牧野,“你现在做这些事情,还习惯么?”
“这有什么不习惯的,跟之前花月府差不多。”习牧野淡淡笑道。
“怎么可能一样?”凤清尘仰头,冷静道,“当初,花月府也不过是女皇刻意纵容,该打点的一样都不能少。而如今你手中的势力却分明是官家在扶持,别的不说,来自官府的压力起码少了五成,怎么可能一样!”
习牧野愣了愣,抬眼看着凤清尘。
凤清尘的眼睛很清澈,但是看不到底。那日他将花月府的人都收敛之后,凤清尘明确告诉他希望他重新收拢之前被打散的黑道势力。
本以为是要用这部分力量来对抗长老会,如今看来,这哪里只是要对抗长老会,连姬摇光手下的正道势力也算在内了吧。
更重要的是,他这次收拢势力,并暗中扩大,所遇到的阻力明显减小。原来竟是官家在扶持么?
他有些冷漠地笑了笑,这凤清尘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只是,那个和亲来的战神,还真是不一般的棘手啊。
'此去经年 038暗箭难防'
五更时分,习牧野打着呵欠出门——凤清尘这家伙真是太夸张了,三更睡五更起,比公鸡都准时。只是她那个功夫自己练也是一样的啊,为什么每次都要叫上我呢,早上是多么适合睡觉啊。
而且,凤家的空镜七折叫上凤愆不是更好么?
要知道睡眠不足是会老的很快的,想我来凤家不过数日,便觉得大好青春如那滔滔江水,一去不复返了。我那二九韶龆少年郎,迅速向大叔靠拢。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啊。习牧野在心中小小腹诽,转头向四周看了看。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习牧野心中疑惑——今天是除夕,凤清尘难道想要偷懒么?他心中有些雀跃——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只是看那人的拼命程度,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吧。说什么“我欣赏强者的方式就是放倒他”,摆明了就是因为败给了神川将军,面子上过不去。
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流氓口吻。
又等了片刻,凤清尘还是没有来,习牧野心中纳闷,走到凤清尘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仍然没有动静。习牧野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感觉,踌躇半晌,终于咬了咬牙,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床榻的人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似乎还没有醒。习牧野心中的不安却更甚——凤清尘一向十分警醒,若是换了平时,他刚推门进来的刹那,她的刀就该飞过来了。
现在他完全没有隐藏气息,没有道理都走得这么近了她还没有发现。
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他缓缓伸过手,想要将那锦被掀开。一只莹白无暇的手迅速伸出来,叼住了他的手腕。
如墨的长发被另一只手拨开,现出如玉的容颜,正是凤清尘。
习牧野顿时尴尬起来,哈哈笑了:“呃……清尘,你别误会,我……”
凤清尘森冷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慢慢恢复,她捋了捋头发,撑起身子坐起来:“不怪你。”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习牧野挠了挠头,“如果早上不必晨练可否提前通知?这么冷的天气要爬起来陪你练功是十分考验耐力的。”
冷冷哼了一声,凤清尘将手伸到他眼前:“仔细看。”
凤清尘为人小心,做杀手多年的习惯促使她在夜里从不点灯,黑灯瞎火反而比较安全。习牧野运足目力,不看便罢了,看了之后惊出一身汗——凤清尘手中捏着一枚银针,正闪着幽幽的蓝光。
针上有毒。
习牧野呼吸微微一窒——凤清尘此刻脸色沉郁,显然并不是劫后余生的那种阴沉,而更像是暴风雨前的那种压抑的冷狠。直觉某些人怕是要倒霉了。
凤清尘冷冷哼了一声,翻腕将那银针扎在枕头上,淡淡道:“虽然我很不喜欢在正月这么喜庆的时候见到血,但是我更不喜欢见到我自己的血。”
“我明白了。”习牧野淡淡一笑,“虽然时间有些紧迫,但是大抵还在掌握之中。”
“不,你误会了。”凤清尘静静道,“我的意思是,你的人暂时不必动,只是从今天起,我恐怕要开始迟钝些了。”
习牧野看着她,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想尽快铲除长老会。”
“那样会十分动荡。”凤清尘皱眉,“凤家的家主中毒也好,受伤也好,总还是件大事。等一下,叫秋无意过来一趟。”
“看来长老会这次未必是真的要针对你。”
凤清尘淡漠地笑了笑,长老会针对的自然不只是她。那西陆战神在帝都的驿馆住了几天了,在今日的皇室家宴上就会决定婚配的人选。
只是如今紫凰地位显赫的公主之中,皇太女的内定中宫应是凤愆,端木韶华一脸有姬摇光便万事足的样子,至于剩下一个潋滟公主,女皇对她似乎不抱什么希望。
而凤清尘居然在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很显然,有人不愿意让那战神进了凤家的大门——西陆战神再加上大皇亲弟的身份,在两国没有翻脸之前,那个人确实是个十分有力的筹码。
以那位王爷的心机,再加上有习牧野与凤愆在旁边帮衬,凤清尘便是将整个凤家都反过来都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趁着这个时候下手,也好断了女皇的念头。
只可惜,长老会这小算盘打得太响了点。
凤清尘一向小心,又有点小洁癖,凤家的人能有机会靠近她床榻的人,便只有凤芜了。
虽然同是凤家的人,但是从属于家主还是从属于长老会还是有所差别的。
习牧野跟她相处也有段时间了,对于这层关系自然也是通透的。他咳嗽了两声:“要我怎么配合?”
“等下直接去找凤愆就行了。”凤清尘微微一笑,“既然他们先动了手,那么我们也不用客气了。”
“随便怎么做都可以么?”习牧野也是一笑,听说凤愆的手段在某些时候也十分激烈呢。
凤清尘微微挑眉:“你说呢?”
习牧野点了点头,心中对于长老会出这馊主意的人表达了十二分的同情。
于是,一向雷打不动,只要天还未塌下来,就一定会准时出现在餐桌旁的凤家新任家主光荣地第一次缺席了,再加上习牧野在边上煽风点火,说什么一直都坚持五更起的勤奋家主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实在是很奇怪啊很奇怪。
凤愆沉思半晌,也觉得不对,便遣了凤芜去看看。
不多时,习牧野意料之中的一声惊叫,牵动了整个凤家。
来不及多想,凤愆急急奔到床榻之前,看着凤清尘双眼紧闭,不似是昏了,但是也绝对没有醒着。他长在大家族中,对这些偷鸡摸狗的阴暗手段自是有所了解的。
凤家好歹也是大族,除夕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自然是竭力压制。
一时之间凤愆面沉如水,一面遣散众人,一面叫凤芜去请秋无意。他自己则坐在床边,看着凤清尘的脸容,微微皱起了眉。
习牧野静静站在一边,看着凤愆忧心地盯着床榻之上沉睡的凤清尘,最后他只是替她掖了掖被子,沉着脸走了出去。
这个人对凤清尘,到底是抱着何种的感情呢?
“习公子,你出来一下。”他淡淡道。
“五更的时候,家主房里便没有动静么?”凤愆咬了咬唇——凤清尘在宫里那么多年都没有出事,刚回到凤家,反而昏迷不醒了,这后果严重得简直跟直接在他脸上甩了两个耳光还要强烈。
“或许她那时是没事的。今天是除夕,会想偷一下懒也是正常的。”习牧野淡淡道,“她最近努力练功应是很累了,只是——”
“如何?”凤愆微微皱眉。
“清尘身边那个侍女可靠么?”习牧野摸了摸下巴,“昨天晚上到今早五更,或者从她到清尘房间然后发出惊叫的这段时间,总能发生点什么吧?”
凤愆垂下头。凤芜确实是自小长在凤家的,忠于凤家这点是没错的,只是——她未必是凤清尘的人。长老会有九个人,如果她是长老会的人,那么她听命于谁呢?
按了按发痛的额角,凤愆静静掩去了眼中的杀气。
“听说家主有意让你收拢原来花月府所掌握的黑道势力?”
习牧野眨了眨眼睛,都说这个凤愆对凤清尘很好,好的简直就像他才是凤清尘的亲爹一样,之前还不怎么信,看这个发狠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像了。
他摇了摇头:“虽然收拢地差不多了,但是要跟长老会硬磕的话恐怕有些难度。”
“那么,加上凤家暗卫呢?”
习牧野忍不住轻笑出声:“凤愆,你当真打算豁出去么?”
“暗卫本是为了保护家主而存在,现在他们任由家主在凤氏本家遇险,留他们还有什么用?”凤愆冷冷道,“他们最好祈求上天,让家主无事,否则,哼——”
习牧野沉默了一下,才慢慢道:“凤公子,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皇太女殿下内定的正宫吧,你跟清尘这般亲昵,没有关系么?”
凤愆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忍不住笑了一下——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酸酸的。“因为她是从小就被期盼的孩子啊。”见习牧野一脸的迷惑,他淡淡笑了,“习公子应是没有弟弟或者妹妹吧,所以你不明白,在那样的期盼中,与众人一起等待的孩子来到这世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那样小小的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软软的。让人只想宠着她,惯着她,让这世上所有的风霜,都不用落在她的头上。不仅是我,皇太女殿下也是这样想的。”凤愆静静道,“所以不论是谁伤害了她,我必不会干休。”
习牧野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凤清尘出生的时候,皇太女跟凤愆早已会满地跑了,她等于说是他们看着来到这个世界,并且一点点长大的。再加上德亲王殿下实在是很会养小孩,自己殿里的几个孩子倒是从小到大都十分和睦。
只是,这感情真是让人嫉妒啊。孤家寡人的习家少主有点咬牙切齿起来。
'此去经年 039病号生涯'
秋无意孤家寡人一个,凤芜去请他的时候,他很是高兴了一下,以为自家的好友凤愆终于想到要请他一起过年。
被硬拖着走了百多米,又听凤芜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讲了一通,这才明白了——原来是那个在凤愆眼里像朵花,在旁人眼里就跟狗尾巴草差不多却让凤愆完全没辙的丫头病了。
到了凤家,施展浑身解数,望闻问切之后,得出结论——这丫头分明什么病都没有,看样子倒像是中毒,只是这昏迷不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