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火-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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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昨日的我也不知今日的自己会失去多少牺牲多少，就像昨日的你不知今日会功亏一篑孤身一人。”
　　“昨日不知今日事？算是有道理吧，但我的结局不一定是输。”蓝染说，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谨慎与不确定。
　　“至少我现在可以与你全力一战，或许这一战才是真正注定的。”露琪亚低下头：“昂斯，拜托你。”
　　“没问题啊，我正好力量充沛不知道怎么发泄。”昂斯直接将山谷变幻出几条平整通路：“所有人都从这里出去吧。”
　　“露琪亚，你要干什么？”冬狮郎拉高了声音问。
　　朽木白哉更是没有动弹，就差没直接上去了。
　　“她让我把你们送出去。”昂斯用树藤卷着不肯走的这一堆人，直接扔出山谷之外：“在这里留着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哪凉快哪呆着去。”
　　
　　一直安静的等待着，直到昂斯也沉入地底，露琪亚微笑，袖白雪指向蓝染的鼻尖：“来吧，这是我们的战斗，这次不会再有任何人搅局了。”
　　“是这样啊。”蓝染也回以笑容：“很好。”
　　两道人影消失，再出现时，碰撞出弥漫半天的震荡。
　　露琪亚砍向蓝染左臂，蓝染挡住后直接刺向她胸口。
　　翻身避开，下一秒立刻无数鬼道不需咏唱便出指尖飞出。
　　
　　山谷外的人远远看着这世上最强大的二人抗衡，都捏了一把汗。
　　“好像有点不对。”浮竹忽然说。
　　“啊，你也发现了吧？”京乐春水摇头：“不知道这个露琪亚在想什么啊，居然到现在都不肯下死手。”虽然并未手下留情，但却招招不在要害，最多也只是瞄准了锁结和魄睡。
　　“不想杀他，难道是想将他活捉？这未免太勉强了一些。”浮竹担心地说。
　　“还好，照我看来，露琪亚还是占上风。”冬狮郎插了一句。
　　“嗯……说的也是。”
　　
　　几人正说着，山谷外层那圈看不见的墙壁突然刺啦一声。
　　“怎么回事？”众人立刻靠近那边。
　　“该死……这两个人的力量太强，竟然连蛛谷都无法完全笼罩。”昂斯突然出现：“外面的队长大人们，来帮个忙吧，看看谁将自己的刀从裂缝小心插进来，吸收一下多余的能量。我今天吃多了，吸不干净。”
　　“呛！”没等他话说完，白哉已经找到裂缝，将自己的千本樱插下，立于蛛谷灵力壁之上，冷若冰霜。
　　“……让你们都出来是露琪亚的意思，不要迁怒在我身上。”昂斯看到白哉的表情后说。
　　“并不是怪你，但你到底是什么人？”浮竹问。
　　“我叫昂斯，是露琪亚的朋友，好朋友。”
　　“虚圈的虚吗？”浮竹看向葛力姆乔那边，希望他可以来一解疑惑。
　　“我不认识他，他也不属于虚圈，这不是虚圈的味道。”葛力姆乔耸耸鼻子：“如果你们能够敏锐一点就会发现，这是死魂的味道。”
　　死魂的味道？后知后觉的众人看向昂斯：这难道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吗？
　　昂斯指指身后：“这里是我在的蛛谷，你们应该都听说过蛛谷吧？”
　　立刻恍然大悟，蛛谷那个地方的传说是死神都知道，根本不用说得太多。
　　“我本来就是蛛谷上万死灵与腐尸凝结而成的，若不是露琪亚的话，我还会待在那里面千万年。”昂斯看着露琪亚那边：“我本来打算连蛛谷一起拉着蓝染进地狱，没想到露琪亚竟然回来……唉，朔风。”
　　想起朔风的牺牲，昂斯忍不住要叹息，那一瞬间的华美，让他觉得斩魄刀实在是很值得被尊敬的东西。
　　“刺啦——”又是一处的裂开。
　　昂斯立刻退回山谷之中：“外面就麻烦你们，破裂的地方一定要堵住，我去主持阵法……”
　　随着昂斯的消失，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山谷上方的那两人身上。
　　
　　纵使没有昂斯在，这山谷也会以一种非常缓慢的方式吸收谷中人的灵力。
　　打了这么久，露琪亚和蓝染都露出疲态。他们的灵力相当术法相当招式相当，甚至连算计的想法都是不相上下，以致于只能对耗灵力，看谁会先倒下。
　　但这样下去的话，这山谷会先被摧毁。
　　
　　“蓝染，我们没有时间再继续下去，你准备好了吗？”双手握刀，袖白雪的嗡鸣声突然响彻天际，便若和朔风一起时风雪冰天的利啸。
　　“那守护的灵魂付诸于双手所握之武器……”露琪亚抬头看着他，晶莹双眸因为力量的充斥而生光：“我的最后一击，是很重的！”
　　“露琪亚……”蓝染的镜花水月突然破碎，化为晶光卷在手臂上，竖起的手掌带着如刀般冷冽的颜色：“你是在逼我杀了你。”
　　
　　两道光柱一青一蓝直冲天际，最后竟然纠缠成为一团互相倾轧。蓝染和露琪亚还没有动手，他们的气势就已经将结界上空冲破。
　　“糟了！”昂斯刚要上去修补，就被拉住。
　　“不必，他现在绝不会走。”拉住他的是浦原喜助：“最起码如果我是蓝染的话，在这种情况下绝不会走，走了就代表他放弃露琪亚，放弃自己的原则。一个连自己的原则也放弃的人能得到胜利吗？蓝染是聪明人，他不会想不通。”
　　尤其看现在的气势，露琪亚还是稍稍弱了蓝染一筹，这样下去，输得人会是她。
　　
　　刀尖与指尖碰撞，露琪亚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比起蓝染还差一点，在发挥全部能力的情况下，显然融餮月能力为一体的蓝染稍胜。
　　但是不可退缩，不可动摇，如果连自己都信不过自己，那就必输无疑。
　　蓝染的呼吸轻浅而急促，随着力量的威压他一步步走近，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她的脸。
　　看着露琪亚滴下汗珠，看着露琪亚的咬牙坚持，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动摇。这个女子从起初吸引他直到现在，到底在心中的重量加了多少呢？
　　蛛谷的结界仍然在不断吸收两人的灵力，可以感觉到露琪亚几乎把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压在刀上，没有留下半丝余地。在这种程度的吸收下还敢如此，可以看出她真的是豁出命来。
　　“为什么？”蓝染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他一直没有答案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如此？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一定要杀了你在乎的人不可，我们之间明明有充足的空间可以调和。”
　　露琪亚抬眼看着他，那双棕色双眸中此刻蕴含着的东西仍然让她看不懂。
　　“惣右介……你要知道，你在乎的人连你的脚步都无法停止；而我在乎的人，我可以为他放弃生命。这就是我们无法调和的地方。”露琪亚叹息：“以前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我在乎的人只有一个就好，或者再冷血一点……不过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
　　感受到露琪亚那边忽然加大的压力，蓝染苦笑：“很好，你现在只想要杀我，对吧？那么——”
　　蓝染的力量突然下压，将露琪亚从半空中一直压落地下。
　　“糟了！”众人色变，他们两个的下面正好是空座町的人类所藏身的地下。
　　“卐解——千本樱景严！”在蓝染上空突然传出朽木白哉的声音。他从刚刚结界破碎就在上面，此时看好时机才下来。
　　“千本樱的卐解吗？”蓝染侧过脸对着朽木白哉一笑，反手将露琪亚举到上面来。
　　“没用的。”朽木白哉沉着脸，双手向前，千本樱立刻改变了攻击方向，紧紧追着蓝染。
　　“看来你大哥是真想杀死我，露琪亚，在这之前，还是你先死吧。”蓝染忽然一手拧住露琪亚拿刀的手臂，那股刺骨的寒气虽然因为露琪亚灵力的重重阻拦减弱了很多，但还是给她造成影响。
　　身体一阵颤抖，露琪亚和蓝染的对峙力场立时被打破。
　　“露琪亚！”上空传来惊恐的叫声。
　　　　　　　　　　　　　　　　　　困凤（9）：昇光
　　露琪亚在浸浴在蓝染的杀气中时侧过头，看见白哉惊惶万分的脸。
　　给他一个歉然的笑，没想到最后输的还是自己……
　　转过头看着蓝染，近在咫尺的死亡之手无法阻止。
　　
　　当脖颈已经可以感觉到冰冷的指尖，鼻腔闻到鲜血的味道，露琪亚才终于看进蓝染的眼睛。
　　那双眼中的看不懂在对上自己的时候突然消失，剩下的是一如以往的疼惜和宠溺。
　　露琪亚睁大眼睛，蓝染的手竟然迟疑了？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落下地面，掀起一阵尘埃，什么都看不见。
　　
　　昂斯也在同时似一片落叶倒下地上，七孔流血。
　　“喂！”离昂斯最近的平子真子扶起他：“你没事吧你？”
　　“没事啊，”昂斯在他怀里苦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吧。”
　　“没事就别在我怀里待太久，我只欢迎美女不知道吗？”平子真子很干脆的放手让昂斯跌在地上。
　　“啊！疼死了啊，我的蛛谷被毁啦，亏得我这么用心拿我的蛛谷换得地下那些人存活，你真没良心！”昂斯在地上哀叫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理他。
　　“……你没事吧？”总算有一双脚停在他面前。
　　“快点，扶着点我啊。”昂斯连忙叫道。“你叫我扶你，怎么不知道把手伸出来？”
　　来人蹲下，原来是市丸银。
　　市丸银歪着头看着他：“既然你叫人扶都这么没诚心，那我就不管你喽。”
　　然后左脚迈过，右脚迈过，头也不回的走掉。
　　“喂……喂！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啊！”昂斯在他身后大叫：“我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动一根手指头啊！你以为和我性命相连的蛛谷毁了我很轻松吗？喂！”
　　“不用叫了，银是故意的，又怎么会停下来扶你？”一只手将他拉起来：“算我亏本一点，帮帮你吧。”
　　“乱菊啊，谢谢你，我就知道美女是最好的了。”昂斯立刻眉开眼笑，跟着众人慢慢走过去。
　　
　　烟尘缭绕中，蓝染微笑：“我们似乎经常在这种情况下相处。”
　　“…………”露琪亚没有回答。
　　“不过这样也不错，起码在烟尘散去之前，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相处。”蓝染拉起露琪亚的手，却看见她仍然握着刀子，于是放开，不在乎自己染上一手鲜红。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这样很绅士？”露琪亚声音颤抖。
　　“绅士？我并没那么觉得，倒是身体内部空洞洞的，原先拥有的现在消失，不太舒服。”蓝染还是在微笑微笑不停地微笑。
　　“你还笑！”露琪亚手动一动，却又不敢动的更厉害，因为蓝染已经疼的皱起眉头。
　　蓝染单臂支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拉着露琪亚，露琪亚一手撑在蓝染的肩头，另一只手紧握刀柄。
　　而袖白雪洁白的刀身穿透蓝染身体，钉在地上——正中锁结。
　　“这样就可以了，我已经无法动用灵力。”蓝染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袖白雪摩擦着肉体的声音让露琪亚战栗，于是立刻将袖白雪抽出，带出血花飞溅。
　　“没什么需要你吃惊的，你本来就想杀了我，不是吗？”蓝染眨眨眼睛，空中落下的灰尘让他的眼睛很疼，但他却舍不得不看露琪亚的脸。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露琪亚咬着唇，眼中有雾气迷蒙，不过她紧咬着唇，在压抑、克制着。
　　“别咬了，我并没有伤你，你却想让自己见血吗？”蓝染伸出带着血污的手轻抹过露琪亚惨白的唇，添上一抹最嫣然的红。
　　“这种颜色才是最好的。”
　　他笑着，站起身，鲜血淋漓却不在意，明明重伤的身体却站得笔直，丝毫没有摇摇欲坠的架势。
　　
　　“露琪亚！”最先冲进来的是黑崎一护，他看到场中的一切愣在这里。
　　随后众人零零散散的进来，都一个接一个站住，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上前，一个圈子将蓝染和露琪亚围在正中，宛若某种仪式。
　　
　　“我输了，却不是输给你。”蓝染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与尊严，仿佛什么都无法让他弯下腰肢。
　　“……是。”露琪亚只能承认，蓝染从始到终并没有输给任何人。
　　“但输了就是输了，找任何借口都是托词狡辩。”蓝染一个个看过去：“我输给了什么？输在哪里？我不懂。但我相信，就算你们也没有人能给我这个答案。”
　　一片死寂，就算在这个时候，蓝染口中说出的话还是独一无二的笃定，没有人能找到话语反驳。
　　“既然如此，我的罪就不是你们可以定的。”蓝染说的斩钉截铁，虽然知道不能承认这句话，但却依然没有人能够反驳现在的他。
　　“但是，我将这个权力交给你，露琪亚。”蓝染忽然转变了口气：“因为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打败我的人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你。”
　　审判蓝染？露琪亚愣愣看着蓝染胸口的那个剑创。
　　那是自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