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攸悠我心-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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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曹操现在,已经到了柳城?荀攸恍恍惚惚地想着。天寒,又干旱,乏粮还是小事,只怕军中会缺水。曹操应该有办法应付?
“荀先生?”
荀攸精神不集中,被他一叫才醒过神来:“恩?哦……杀之可立威,放之可施恩,端看丞相作何打算。”曹操不是连这等小事都拿不定主意的,特意让张辽来问自己,怕是找个借口看他病养得如何。
可惜他注定要让曹操失望了。
张辽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急着走了,走上前把掉到地上的毯子给荀攸拉起来:“先生怎么病到这个地步……”
荀攸笑:“很难看?”
张辽叹气:“先生,你莫非有什么事瞒人?你和陈先生上次的话,我都听见了。”
“没什么要紧,只是天命而已。”荀攸指了指天边繁星,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张辽的手,慢慢靠回躺椅里:“张将军,你将星明亮,前途似锦,两千年后还能和甘宁组成城管之队,官方还出了新套装呢……”
也许是观星太久吹了夜风,第二天荀攸的病情就加重了。
躺在床上咳个不停,感觉有很多人在病榻前跑来跑去,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药味,他也不去在意。
忽然有人低声道:“哎?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荀攸勉强睁开眼睛看去,他的柜子里果然有微弱的光线透出。
“把柜子打开……”
从人依命将柜子打开,取出发光的东西,竟是那枚铜雀。
荀攸把它握在手里,感觉着它的热度灼烧手掌,心里涌出疑问。这光亮,算是为他终于可以GAMEOVER了而欢欣鼓舞么?
事到如今都已经无所谓了。荀攸把铜雀丢下,不再理睬。
觉得眼前飞舞着各色星星,还是用力回手,慢慢从枕边摸着,摸出了那卷遗书。
问道:“张将军……来了么?”
星星之间出现了张辽的面孔,他果然还在,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这位险些要过他命的将军来送他最后一程。
也算不错嘛,只要是个人让他交代遗言就行了。
“昨晚有句话忘了说……”用力地咳了几下,感觉唇边咸腥,也懒得去理,只是举起手中竹简,“这东西,还请将军代为交与主公……”
张辽脸色惨然:“先生会好起来。”
这等安慰的话早听得多了,荀攸扯了嘴角笑笑:“你们将军不是常说……大丈夫死则死耳……”
张辽转过头去不忍再听。
“还有一事相求……丞相纵横北方无敌手……破袁之后,易生骄惰之心……望将军等……”
张辽似已猜到他下文,苦笑抢先道:“我不答应,先生可以自己去劝。”
荀攸自顾自说下去:“将来如有水战,丞相遇险……当力战保之……你一箭伤我,一箭救我,早就扯平了……现在算是我求你……”手指握不住竹简,便要滑落下来,被张辽一把接住,连手一起握住。
“荀先生!”
没力气了,再也没力气多说一个字。荀攸闭上眼睛,。
眼前泛起赤壁的漫天火光,那一场让后人啧啧称赞,千年评书讲了又讲的故事,他曾妄想改变,终究只是一切成空。
穿越到三国是一场梦幻,他却贪恋梦幻中的花朵,想要拥有它直到永久。只是长梦如今做到尽头,只能放手,只能放手。
恍惚想起穿越来的第一天,曹操的面孔隐藏在灯影里,放大在他脸前。上次河蟹,有没有对曹操说过喜欢他?好像是忘了。忘了也好,曹操能忘了他更好。如果忘却就能不痛苦就好了,如果他没有情感,没有灵识就好了,那他就不会如此迷恋,如此放不下。
可笑可怜啊,走到这个尽头,依然舍不得。
丞相……
以及……一统天下的梦想……
……
……
过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是几天几夜,或者是几个世纪的轮回。
耳边先是有了声音,嘈嘈嚷嚷的,好像几十只蚊蝇在叫,要钻进脑袋一般。
然后是感觉身体在摇晃,昏沉中第一个想法是他在坐火车,然后才想到……
他居然还有意识?
他还活着?
意识渐渐清明起来,能听到马蹄声,说话声,甚至车轮碌碌声,感觉到温暖的空气在一呼一吸之间进出肺部。
想睁开眼睛看个究竟,但眼皮沉甸甸的,不听大脑的指挥,用尽力气才只是掀开了一点小缝,然后又无力地闭上。
思维也不大听使唤,除了“我还活着”这个念头,再也转不出别的主意。却忽然感到有一双手伸到他身下,把他抱起来,然后有一柄勺子送到嘴边。
他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感觉苦涩的液体流入口中,自动滑下喉咙。
接着便又沉沉地睡过去。
注:三国杀张辽特技突袭,甘宁特技奇袭,一个顺牌一个拆牌,城管组合,远目
第 61 章
又过了很久,再度清醒过来。
眼睛还没睁开,先觉得胸口滞涩,禁不住咳了几声,立刻觉得有人用布巾擦他的嘴角。
擦过之后,一只手摸着他的脸颊,力道忽轻忽重,偶尔一下还挺疼,让荀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只手顿住,收了回去。
荀攸睁开眼睛,眼前先是一片模糊,随即清晰,最先触目的是低矮的棚顶,加上感到身下不停地颠簸,这应该是在车厢里。
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目光向一侧飘移,便看见了曹操,曹操正看手边的一幅字绢,不知上面写得什么,让他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居然还活着……
居然再度看见了曹操。
荀攸呆呆地看着曹操的侧脸,消化着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直到曹操感觉到什么,猛地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曹操脸上先是闪过一阵喜悦,抓住他的手指瞬间紧缩:“公达!”见荀攸痛得皱眉,连忙松手:“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荀攸摇了摇头,他现在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感觉就像被抽空了血气又硬塞回来。但这都是次要。他还活着,这件事实在太令人惊奇了。
“丞……”刚一开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嗦,喉咙痛得像要裂开,一股咸腥泛上来,来不及咽下,溢出唇角。
曹操用布巾擦着他的嘴角:“罢了,别说话了。”话音里,竟然带了绵绵湿意。
荀攸怔怔地看着曹操,曹操脸上胡子拉喳,眼眶也发青,整个人都阴郁得可怕,此时脸上虽挂着温柔,却因刚刚解冻而略显僵硬。
捏着他的手指也有点发抖,像是在确认他的确在这里,的确还活着。
他从未没见过曹操如此失态……即使在官渡面对袁绍数十万大军,他也没见过曹操如此失态的模样。
“丞相……怎么回来了……”
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了,出口却细若蚊蝇。曹操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仗打完了,怎么不回来?”
说着伸手在他肩下,将他扶起来:“先吃药。”
荀攸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软地靠在曹操怀里,喂一口吃一口。这药苦得惊天地泣鬼神,让他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翻白眼:黄连不要钱吗?
当然,身上是一点反抗的举动都做不出的。
心中清明了些,疑问便浮上心头,他自己为何还活着就先不提了,曹操为何竟会在这里?要彻底荡平乌桓,一切安排妥当,再回到南皮,少说也得一个月的时间,他总不可能昏睡了一个月吧?
越想越是奇怪,趁着喝完一碗药的间隙道:“丞相平定乌桓了?可喜可贺……袁尚袁熙呢……已经处死了么……”
“别管这些了。”曹操声音发冷,见荀攸一缩,立刻意识到自己太凶暴,顿了顿,放缓了道:“公达,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养病,万事不要挂心。”
荀攸眼神坚定,一定要知道答案。
曹操无奈,料想不告诉他实话他也会想办法打听,还是告诉他道:“我没打乌桓,退兵了。”
“退兵?丞相你怎能……”荀攸一急,登时觉得心慌气短,眼前发黑,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曹操一把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又拿了个软垫给他垫在身后。
“公达你啊……”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原本乌黑光泽的发丝现在干枯打结,身上更是瘦得不成样,腰细得真正盈盈一握,摸上去一点肉都没有。从领口能看到凸起的锁骨,肌肤苍白而透明。
当年初见时那个风采翩然的荀公达哪里去了?
之前的担心,焦虑,乃至绝望,现在都变成生生的心疼。曹操的目光深不可见底,慢慢地亲着荀攸的额角:“公达,少想点军务,赶快把身体养好,这是命令……听话……”
听着曹操沉甸甸的语气,荀攸怔忡一刻,苦笑:“丞相,你难道是因为我……”
难道是因为他,才退兵的?开玩笑吧……他一定是做梦吧?
可是对上曹操的目光,荀攸从里面看到了再确切不过的真实。
“天下什么时候都可以打,乌桓什么时候都可以平。”曹操语气回复了沉稳自信,像是陈述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实,“但是若没了你,就再也没机会挽回了。”
要,要不要这么深情的表白啊?
荀攸被这句话压得半天无话可说,叫了一声:“丞相……”
“休息吧。神医华佗已由许都来此,没几天就能遇上了。”曹操把他放平在床上,注视一刻,忽然正色叹道:“我没允许,不能轻易说死。公达,我可要罚你。”
荀攸微笑:“是……听凭丞相降罪。”
“这时候倒又老实了?”曹操拍了拍他手背。“罚你病好之后与我再征乌桓,南取襄阳,跨江击孙权,雪域擒马超。”
北征乌桓,南取襄阳,东破孙权,西擒马超。
真的可以么,如果熬过这一关,他真可以与曹操踏遍山河,一统天下?以为已经失去的梦想,竟可以再度握回手中?
荀攸合上眼,再睁开,眸光清澈:“是,属下领罚。”
接下来的几天,荀攸时昏时醒,虽然病情没有明显好转,但也没有再恶化,就这样一直拖着。
清醒的时候就会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天命的紧箍咒,莫非已经不套在他头上了?
从侍从们只言片语之间,他也零星知道了当日的情景。本以为是张辽给曹操通报他的病情,曹操才赶回来的。但听那些人说,曹操竟是行军到一半便突然回军,放弃了原本奇袭柳城的计划。
当时对曹操的这个举动,大部分下属都不能理解,然而曹操态度坚决,他们没人能触曹操的霉头,只得一肚子疑惑地跟着他倍道兼程赶回来。
曹操赶回南皮,只与张辽是前后脚,荀攸已经性命垂危,曹操大发布告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又写信回许都,急召神医华佗。
为了让华佗早一日到来,他干脆带荀攸拔营启程,日夜兼程赶往许都。
为什么?为什么曹操会突然撤军?
荀攸想不出答案,或者说是答案明明摆在那里,只是不敢相信。——曹操是为了他,放弃了平定乌桓的计划。
曹操经常会来他的车里,一呆就是一下午,大多数时候喂药喂水都是曹操亲自动手,吃东西也是一样,逼着也要他吃下去。曹操泡在这车里的时间太长,荀攸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有多少人觉得此举异常,会有多少人在怀疑他们的关系了。
不过那又怎样呢。事到如今已经完全不必在乎了。
有一天大梦醒来,天色已是昏黑,曹操不在,大约是有事去处理了。
安静的车厢里,一声不闻。荀攸发着呆,消化着刚才梦中的情景。
刚才梦中,恍惚忆起多年前在颍川的情景。他曾与戏志才和辛评一会,这两人都通天象,闲来无事在一起聊天,说些玄乎又玄的台词。
“既然天命恒定,你为何又说天命可以更改?”辛评席地而坐,坐得端端正正,问道。
戏志才悠然晃着手头的扇子,笑道:“天地万物都有规则,但‘规则’这个东西,总是用来打破的。”
“唔,要如何做?”
“谁知道呢,天堂地狱,也许只是一念之间。”
辛评冷笑一声,不以为然。荀攸在旁听着,只是不语。
戏志才转目对荀攸道:“听说君曾得一物,名曰铜雀?或许它是改变这世界的契机。”
“但最终结果如何,在天命,在人为,在一心一念之间。”
……
荀攸呆呆地看向窗外。军队正在趁夜行军,火把明耀,照亮人们的面孔。这支队伍原本有机会踏平北地,却因为他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