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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美人殇-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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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大哥错在犹豫不决,我谋刺之名在外,大事未成,不能冒险”,他看着我,声音极淡。

  “那吕老伯呢?他对你那么好,他又做错什么了?!”我忍无可忍。

  “我杀了他妻儿,若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他开口,声音仍是淡淡的,仿佛只是月下谈心,那三具横卧在血泊中的尸体,是错觉?“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薄唇轻启,他开口。

  我怔怔地看着身染血迹的他,这便是曹操呢,那个以微末之身,起兵靖难,讨董卓,伐袁术,杀吕布,降张秀,灭袁绍,征刘表,一手取得北部中国的统制权,南下后,又一举剿灭江东的孙权,一统天下,九合诸侯的一代枭雄……

  “有时候,有些人,必须死”,看着我,曹操的眼睛有些冷,“妇人之仁只会坏事”,他缓缓上前,逼进我,“吕伯奢不死,独活对他也是痛苦,你不要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那样……令我作呕……”

  我错愕地看着他,脸上沾着的血迹令他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你不是神,不要总是悲天悯人的地以为你可以拯救世人,到最后却什么事都做不了,只会添乱,董卓沦为不忠不义不是因为你么?”

  “吕布弑杀义父,改投董卓,不是因为你么?”

  “这天下,谁不可怜?你不是神,你谁也帮不了。”

  “你想改变一切,到最后却什么都改变不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甚至只会更糟。”

  “只会说,自以为有多强悍,其实心肠比谁都软,连条蛇都不敢清理,看看你的容貌,听听你的声音,你把自己弄成今天这副模样,你还不觉悟?”

  一步一步,他逼进我,声音冷漠似冰。

  我一步步倒退,不知道自己此时面上是何表情,却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没有再逼近我,他折身从墙边拿了农具,开始掘土。

  我软软地靠在门边,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尽了一般。

  月色下,他在掘一个坑。

  泥土逐渐堆高,那个坑也越来越深,连他的身影都逐渐被隐没。

  许久,他从坑里跃了出来,抱起吕伯奢一家三口的尸体,小心翼翼放入坑内,神情竟有几分肃穆。

  我坐在墙边,怔怔地看着他一个人埋葬着冰冷的尸体,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那一身的明紫在月光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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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着头,那一袭明紫的身影在认真地洒土,仿佛在祭奠重要的亲人,仿佛此刻他所埋葬的人并非他亲手所杀一般。

  填了土,曹操缓缓回到我身边,一手拉着我的胳膊,扶我起来。

  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太久,我的脚有些麻,任由他扶着我,没有挣扎。

  他拉着我进了屋,神色依然平静而冰冷。

  “吃些东西,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该起程了。”从灶上的大铁窝里盛出仍冒着热气的梗米粥,他放了一碗在我面前。

  粥还是热的,可是煮粥的人,却已经丧生在他的刀下了,他还能咽得下去吗?

  看着碗里粘稠的粥,我没有动。

  屋里的烛火有些昏黄,间或发出“哔剥”的声响,火光应声便微微跳动一下。

  “你不该来这儿的。”

  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一声低叹。

  有些惊愕地抬头,我听出了弦外之音。

  我一直不知道郭嘉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他又告诉了曹操多少关于我的事。

  “郭嘉……对你说了什么?”略略有些迟疑,我终于开口问。

  “何处来,何处去。”看着我,昏暗的烛火下,他的眸子深不可测。

  我看着他,不语。

  “你能看见我们的未来,对你而言,是一种不幸,既然知道是未来,就不要再妄图改变它,那样,只能是徒劳。”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如水一般清冽。

  原来郭嘉那小子是扮猪吃老虎啊,对我的来历竟是摸得一清二楚,下回逮着他,可得好好问问。

  怔了半晌,我吃吃地笑了起来,“是啊,我也这么想,历史就是历史,无论我怎么折腾,都不会改变……”笑着,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饭前,喝些酒吧”。

  那是在从司徒府逃离时,我连同百用解毒丸一起顺手扫入袖中的桂花酿。

  “酒?”曹操看着我,微微扬眉。

  “问人间谁是英雄,有酾酒临江,横槊曹公”,拔开瓶塞,桂花酿的香味淡淡地弥漫开来,说不出的诱人,我笑道,声音说不出的嘶哑难听,“脂粉佳人,英雄美酒,古来如此”。

  倒了一杯,我递到他面前。

  “你猜,这酒里会不会有毒?”笑,曹操说得极其认真。

  我将酒杯靠近唇边,伸舌轻舔。

  他看着我,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酒对男人,如同胭脂对于女人,越英雄的男人越离不开酒,就如同越漂亮的女人越离不开胭脂一般。

  桂花酿果然是好东西,只一杯,便不省人事了。

  王允精心设计的桂花酿,好喝,却不能喝,那是醉生梦死吧。

  从在桌边,我看着倒在桌上睡着的曹操。

  那样一个纵横驰骋于历史的男子,现在可是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伸手,我从他腰间缓缓拔出刀来,刀口划过刀鞘,发出锋利的声音,那明晃晃的刀口在烛火下泛着寒光。

  历史上,吕布便是该死在他手里的吧。

  抿唇,我咬牙,如果现在他便死了,那以后的一切是不是都便可以不存在了。

  高高地扬起手中的兵器,我闭上眼,只要这一刀挥下去,就什么都变了。

  许久,咬得我的牙齿都疼了,我的手还是僵在原处,没有挥下半分。

  终于,手中的刀颓然坠地。

  曹操依然睡着,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我却仿佛看到他在对我冷笑,他在说,“只会说,自以为有多强悍,其实心肠比谁都软,连条蛇都不敢清理,看看你的容貌,听听你的声音,你把自己弄成今天这副模样,你还不觉悟?”

  是啊,我终究是难成大事。

  可是曹操,这一刻,你该感谢我的妇人之仁,否则,你便身首异处了。

  转身,我头也不回去离开了吕家,牵走了吕老伯死前带回来的马。

  当然,走时,我没忘搜刮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银两,我需要盘缠,至于曹操,他那般厉害,盘缠那点小事想来该是难不倒他。

  “驾!”高喝一声,我策马扬鞭,连夜返回洛阳。

  一路披星戴月,我向着洛阳城的方向马不停蹄地赶路。

  那一次,他生平第一次对我大吼,他说,“我在凉州痛彻心扉,你却容颜尽毁,受尽苦难……”

  他说,“我要坐拥天下,我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要有足够大的力量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

  那一回,我哭着哀求,我俯首在他怀中,我哭着哀求他,“如果,你是因笑笑而兴起杀戮,那么现在,我求你再为笑笑放下手中的屠刀……”

  那一日,我答应董卓,即使是下地狱,也决不再离开他……

  仲颖,我绝不食言而肥。

  快到洛阳城的时候,坐下的马突然长嘶一声,狠狠将我甩下马背。幸好我滚落在一旁的草丛中,没有伤筋动骨。那马却已是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赶了一夜的路,它是活活被累死的。

  没有坐骑,徒步走到洛阳城门口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正午。

  磨破了鞋,一身的风尘仆仆,我进了洛阳城。

  洛阳城内人群熙熙攘攘,如往常般热闹。

  我却有些纳罕,曹操不是说董卓为了找我快把洛阳翻过来了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以为至少,我会看到城门上贴着我的画像。

  一旁有一个长相极其猥琐的中年男人走过,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竟是带着十二万分的嫌恶快步离去。

  我挑了挑眉,看几个路边的妇人三五成群地对我指指点点。

  低了低头,我苦笑,那一身褪了颜色,年代久远的大红色嫁衣已经很是奇怪,偏偏又赶了一夜的路,如今当真是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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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不失时机地叫了起来,我抬手按住腹部,饿了。

  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适时地看到了一间客栈。

  “这里不施舍叫花子,去去去。”还没进门呢,便被一个伙计给推了出来。

  我不怒反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叫花子了?”声音破锣一般难听。

  那伙计一下子皱眉捂住了耳朵,“去去去,有钱也不招呼你,长成这样出来也不怕吓到人。”说着,他使劲推搡了一下。

  我后退一步,没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德性,就算是出来讨饭,也该长得讨喜一点啊……”那伙计嚷嚷着大声道。

  人群一下子围了上来,挡住了冬日本来就不够温暖的阳光。

  指指点点,笑骂不断,仿佛我竟真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还是见不得光的那种。

  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悲惨。

  我坐在地上,看着头顶上一张张扭曲的脸,这便叫落井下石吧,即使根本是陌生人,见到落水狗,通常也是要过来踩两脚的。

  撑着地,我自己缓缓起身,低头拍了拍衣角的灰尘。

  抬手取下右耳的耳环,我轻轻晃了晃,那玉制的耳环在阳光下通体晶莹,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那是王允给我的陪葬,一只留在吕家付了买马的钱,这一只,刚好派上用场。

  “你们谁帮我狠狠凑他一顿,我满意了,这个就归谁。”眯着眼,我笑得有些森然。

  贪婪的眼光一下子都聚到了我的手心。

  我相信有人会愿意做这趟交易,人穷疯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姑娘说的,可当真?”有一个矮壮的汉子走了出来。

  “当然。”我点头。

  然后,我便看到了那伙计恐惧的眼神。

  拳打脚踢声不绝于耳,那伙计的呼救惨叫声也不绝于耳。

  客栈外,围观的人还在围观,只不过围观的对象变了,现在的落水狗不是我。

  客栈里,在饮酒的还在饮酒,在聊天的还在聊天,没有一人上前帮忙劝说。

  看,这就是乱世的好处,只要有钱,你随时可以修理你想修理的人。毕竟,所谓见义勇为的英雄,真的不多。更何况,那伙计也不是个美人,就算是英雄救美,也没有他的份。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那伙计大叫起来,“小人家中尚有妻儿啊……”

  我没有应声。

  “姑娘可满意?”那矮壮的汉子回头看我,“再打可就废了。”

  我抬手,将那作为陪葬品的耳环丢入他手中,他抬手接住便转身走了。

  人群渐渐散开,仍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我看着那伙计痛苦地地上挣扎,缓缓蹲下身,我欣赏他扭曲的神情,心里有某一处阴暗的角落得到了慰藉。

  “抱歉,我刚刚心情很糟。”抬手扶他,见那伙计后怕地瑟缩了一下,我笑着站起身,转身进了客栈。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毒蛇,幸福可以让那条毒蛇不见天日,可以当一个人不幸的时候,这毒蛇便会开始滋生。

  “姑娘请”,得了消息的客栈老板匆匆赶来。

  我从怀里取了些碎银扔给他一旁的小伙计,“简单上些饭菜。”

  那小伙计看了一眼仍趴在地上的同行,匆匆地去了。

  我没有看那老板惊惧的神情,在一旁坐下。

  此时的我,如此样貌,如此声音,十足十一个母夜叉。

  不多久,饭菜便上齐了,都极其的简单,虽然从曹操处搜刮的银两不少,但目前我有了储钱的观念,也许是之前某个嗜钱如命的商人给了我启发……

  虽然饭菜并不美味,但对于此刻饥肠漉漉的我而言,用饥不择食来形容,绝对贴切。

  正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忽然见到一个有些落魄的醉汉倒在了客栈门口,大概是因为有了我这强悍的前车之鉴,一时竟是无人敢上前驱逐。

  我笑了起来,随即微微一愣,那背影怎么那么熟悉?

  正在我看着他的当口,那醉汉已摇摇晃晃地起了身,手里撑着一根极其显眼的长枪。

  那是逆鳞!

  “酒,给我酒!”那醉汉嚷嚷着将逆鳞横放在柜台上,“这个付酒钱!”

  抬头间,我看清了那醉汉的容貌,满面胡渣,憔悴不堪。

  掌柜的一脸不知所措,“客官,我这里是小本经营……”

  “给我一壶酒。”我上前付了酒钱,拿了一壶酒,随即转身看向那醉汉,“要喝酒跟我来。”

  那醉汉跟着我到桌边坐下,连他的逆鳞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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