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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万紫千红-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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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我觉得,现在是我们在明对方在暗,一味防备恐怕是防不胜防。最好的办法,还是主动出击,把这事彻底了结了。”

  “怎么个主动出击法?”

  “现在没凭没据的,这种事情让警察去办,恐怕也不妥。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请丁先生您想想办法了。”

  丁家齐越听,对这朱小鹭越是惊讶。别看这姑娘一副温柔慧中的样子,可行事方法之大胆,决断之明确迅速,实是很多男人都不及的。张全本就是他真正喜欢的朋友,又加上朱小鹭的原因,丁家齐知道,自己没有理由不帮这个忙。他在心里盘算一下,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看也是这样做最好。这样吧,你跟易婷婷联系,把这消息传给公安局,让他们这两三天派人贴身保护老张。在两三天之内,我们就争取来一次主动出击。”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有办法的。谢谢。”朱小鹭的声音听起来有发自心底的高兴。

  “还说谢?多陪我喝喝茶,讲讲锁的故事就好了。”丁家齐故作轻松地说。可与此同时,他心底涌上的是一声叹息。

  与黑暗的过去决裂了七年,今天,他要亲手在七年的鸿沟之上架起桥梁。

  他只希望,这桥梁越小越好,越早断越好。

  半小时后,他联系上了身在温州的轩尼。在七年前,他们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丁家齐收山后,给了轩尼一大笔资金,劝他到别的城市发展。轩尼于是到温州下了海,和丁家齐不同的是,他没有斩断过去,仍和黑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七年来,轩尼第一次听到了丁家齐的声音。他有点激动,但声音听起来沉静如水。听完丁家齐简单的指令,他只说了一句:“知道了,我会联系你。”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退锁(3)
谢天谢地。张全想。那两个警察终于走了。

  整整两天,两名警察昼夜不离地对张全实施贴身防卫,甚至在他回家睡觉的时候,也有两名替班的警察跟到家里,以“执行公务”为由,驻扎在客厅。要不是因为易婷婷和朱小鹭极力苦劝,张全早就要出手“妨碍公务”了。他讨厌这种情形,这甚至会让他产生一种被人豢养的感觉。他就是他,他张全绝不属于任何人,即使是朋友,即使是为他好,也不能剥夺他最可贵的自由的感觉。

  还好,就在张全实在忍无可忍,正准备翻脸的时候,两个警察接到一个电话,也不知谁说了什么,两个人客客气气地道了别,开车走了。

  看着警车驶出锁海无边的大门,张全第一个念头就是:买两副蹄膀炖起来。这两天,他实在太亏待自己的肚子了。张全的午饭一般在锁海无边,和工作人员一起叫外卖吃,晚餐则多是自己回家动手煮。由于多年养成的习惯,这一餐饭总是精益求精,即使是一个人吃,也绝不马虎。这两天,由于有两个警察跟着,张全烦得不想开火。朱小鹭这两天也跟着警车,和张全一起回家,本想煮给几个人吃,可张全黑着脸不让,她只好到外面的饭馆叫外卖。两个警察倒是挺有礼貌,一再强调这是蒋队长再三叮嘱的事情只好如此,还再三表示自己买盒饭吃就行,被朱小鹭死活拦住了。张全看着朱小鹭对警察的过份热情,不禁有点好笑,有点烦恼,又有点感动。

  虽然朱小鹭叫上来的外卖都是些好菜名点,但张全吃惯了自己煮的菜,连吃这么多顿外卖,胃已经在提意见了。此时一想到透亮的红烧蹄膀,他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什么是自由,它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此时,它就是一只红烧蹄膀。为了这顿晚餐,他可以坦然面对一切,包括仁和会可以预期的阴招。

  该来的总会来的。他不想想得太多。更何况,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红烧蹄膀控制住,再也想不进别的了。

  张全给张放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回家吃饭,然后跟朱小鹭匆匆交待了一声,飞奔下楼,蹬上自己有两天没有骑的自行车,一副有急事要办的样子,冲出了大门。其实,他的目标不过是第八菜市场的猪肉摊。去得晚了,怕买不到新鲜的好蹄膀。

  一辆停在巷子外的特锐越野车缓缓启动,悄悄跟在张全后面。

  张全骑得很轻快,现在未到下班高峰,海门骑车的人也不多,他感受着微有凉意的风轻拂面门,觉得很畅快。

  很快,他来到了通往第八市场的思明西路,这是一条老街,虽经拓宽,但仍显逼仄,为增大车流量,取消了非机动车道。还好,现在机动车不多,张全的速度没有下降多少。

  那辆特锐越野车不声不响地驶近张全,和他相隔两米左右,在稍后的位置同速行驶。

  突然,车窗内伸出一根长索,嗖的一声拴住张全自行车的后架。同时,开车的人来了一个急刹。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张全的车身倾倒,整个人凌空向前飞出。

  嗖的一声,车窗内又伸出一根长索,抖出圈子,将半空中的张全绕了两圈,轻巧地兜向车身。

  车门已打开。体重70公斤的张全竟像个听话的木偶一样,眼看就要硬生生地被塞进车里。

  这一刹那间的变故在张全的脑子里非常舒缓,像放慢动作一样,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重量,悬浮在异度空间。他清楚地意识到一切,知道仁和会已经出手。

  突然,又是嗖的一声,那根长索一断为二,半空中的张全直堕向车身。

  张全感到眼前摇晃了一下,然后一切定格,他又回到了真实的世界,刚才被绳索缠绕的腰部火辣辣的疼。除此之外,好象还有什么。

  他过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只手,有力的手,牢牢地扶持着自己,避免了被摔成重伤。

  特锐越野车已经一溜烟窜走,连尾灯都看不到了。

  有人跑过来,要向张全和他的救护者提供目击到的车牌号。

  那个头戴摩托车头盔的救护者摇摇头,松开张全,走回自己的摩托车,飞快地开走了。

  张全扶起自行车,没有理会目击证人,慢慢骑向第八市场,去买他的晚餐原料。

  他的头晕晕的,突然没有胃口再吃蹄膀了,他决定吃得清淡点,买条桂花鱼去清蒸。

  只有那个目击证人站在原处发呆,他捡起一样东西,刚才,那个摩托车手就是用这东西射断了那条飞索。

  那是一片不规则的玻璃,从摩托车的后视镜上掰下来的。

十·退锁(4)
海门市田深路64号,是一幢中西合壁式的小洋楼。解放前,这里是林姓富商的府弟,现在林氏后人都在海外定居,房产托街坊代管,大半时间空在那里,偶尔有人短期租用。

  仁和会副会长、太原万全锁业副总经理乔漫石和他的四名手下正在洋楼前的小院子里搏饼。所谓搏饼,乃是周边地区独特的中秋风俗,以六粒骰子抛掷比点,有“状元”“对堂”“四进”“秀才”等名堂。以往,奖品不过是些洗发水牙膏之类的小礼物,最近数年,搏饼之风在当地愈演愈烈,有的单位甚至把状元标准抬升到上万元,大大刺激了本地人的参与性。此时虽然早过了中秋正日,但乔漫石等人来了海门,今晚左右无事,便不免随俗,拿些柚子葡萄之类的代替,也搏得兴高彩烈。

  此时明月当空,暖暖的海风拂得院中老榆沙沙轻响,不知从哪里传来淡淡的桂香,令人心旷神怡。

  “哗啦啦”,六粒骰子在大瓷碗里打转。骰子落定,一个长着络腮胡的汉子看清点数,嘴巴咧了开来。

  “一二三四五六,哈哈,大勇,你这可是对堂啊。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乔漫石笑问。

  “知道,就是榜眼嘛,比探花还厉害。哈哈,想不到俺李大勇小时候读书不行,老了还能做到榜眼。”李大勇说着,一把抓过代替榜眼的香梨,老实不客气地啃了一大口,一下就去掉了三分之二。

  “别光吃啊大勇,当大官了,得喝酒。”旁边一个精瘦的年轻人笑道。

  李大勇端起一杯金门高梁王,一口喝干,一抹嘴巴,说道:“他妈的,我就是想不出,今天那个骑摩托车的家伙会是什么路道。”

  那人回道:“喂,乔总不是说了吗?今天别提这事,免得扫了大伙的兴。”

  乔漫石微笑点头,抓起六粒骰子,正要掷下,忽听院外传来一个声音:“如此良辰美酒,几位好兴致啊!”随着声音由远而近,几个人都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已站在了桌前。

  这人三十出头年纪,相貌英俊,一袭白色衣衫,身材不高,但姿态挺拔。他冲几人微一颌首:“打扰了,在下适逢其会,也想参加一手,以助搏兴,不知可以吗?”

  仁和会这边,四个人紧张地注视着乔漫石,看他如何示意。乔漫石倒沉得住气,知道此人是善者不来,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来了,就是有缘人,我们当然欢迎。请。”说着把那六粒骰子放回瓷碗。

  那人一手抄起骰子,问道:“不知几位目前战况如何?状元出来了没有?”

  乔漫石说:“惭愧,我们已经搏了半个多小时,四进还没搏完,状元也只出了一个。”

  “哪位是目前的状元?”

  “不敢,正是在下。”乔漫石说道。

  “不知状元公如何称呼?”

  “岂敢,在下姓乔,名漫石,乃漫山遍野之石。请问阁下大名?”

  “敝姓唐。请问乔先生的状元是多大?”

  “不大也不小,是五个四带一个六。”乔漫石微笑道。

  按搏饼的规矩,有四个红四即为状元,除此之外,五子同色,以及六子同色都是状元。而按照本地风俗,六子同色主大吉或大凶,因此人们心理上更喜五子同色。五子同色中,五个四带一个六为最大。除了六子同色,惟一能大过它的,只有四个红四带两个红一,民间称作“状元插金花”的。

  听了乔漫石的话,那人轻叹一声:“好大的状元,乔先生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既然来了,在下也不能藏拙,只好得罪了!”说着轻咤一声,掷出骰子,几粒骰子在碗中急速地旋转起来。

  乔漫石倒吸了一口冷气,听这人的口气,他像是极有把握掷出更大的点数。如果不掷六子同色,那惟一能大过自己的,只有状元插金花了。这搏饼游戏据说是由郑成功发明,最初用于军中娱乐,以解士兵思乡之愁。搏饼产生三百余年来,第一把就掷出状元插金花的不是没有,但绝对极其罕见,而在出手之前就宣称要掷出状元插金花,实是闻所未闻。乔漫石曾在市井间见过些赌场奇人,能控制掷出的点数,但最多只是控制两枚没有作弊的骰子,如此随意控制六枚的,还从未听说过。

  正寻思间,几枚碗中的骰子已一个个落定:四点,一点,四点,一点。几个人睁大了眼睛瞪着瓷碗,都看得呆了。

  乔漫石将视线离开瓷碗,偷偷打量那人,但见他神态自若,双手背在身后,看不出任何动作。转眼之间,又一枚骰子落定,又是一个四。

  乔漫石这回紧紧盯住那人,总算看出了端倪。原来,他嗫起了嘴唇,正吹出一道极细的气流,以这气流控制骰子的翻转。不看则已,这一看,乔漫石更加目瞪口呆,这种功夫只在武侠小说里看过,谁知就在眼皮底下,有人正在上演。

  乔漫石心思急转,忽然伸手拿起面前的一杯酒,举到那人面前,挡住他的气流通道,边笑道:“好一个状元插金花!来,我们兄弟几个敬唐先生一杯!”

  那人哈哈大笑:“好说,好说。”笑声中,伸右手去接酒,接过酒杯时,杯中有一滴酒洒了出来。那人一仰脖喝下杯中酒,左手无名指同时轻弹,正好弹到空中落下的那滴酒,那滴酒乖巧地掉头扑向瓷碗,正中那粒还在旋转的骰子。

  骰子终于停下来,正是一粒四点。

  半天没有人出声,风吹树叶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接下去该谁了?”那人开口了。

  “唉,”乔漫石叹一声气,“不用再搏了,以唐先生的身手,这状元已是定局,我们没必要再搏下去了。”

  “那这几位兄弟可服气么?”

  四个仁和会会员都点点头,那李大勇说:“乖乖,要不是亲眼看到,我准会以为是做梦梦见了神仙哩。”

  那人笑问:“不知乔先生今天做东,状元的奖品是什么呀?”

  乔漫石略显尴尬:“不怕唐先生见笑,我们是自家兄弟搏着玩的,只用些水果月饼代替。这个,实在不好意思。”

  “哈哈,这一把出金花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事啊,乔先生就赏在下一个柚子,不免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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