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小娇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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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朝她点点头,与她感同身受。
她眸中锐光顿减,想了想:“公主或许真比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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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离纪申背着曳月可,一步一步,落地沉稳地往皇宫方向去。
曳月可挣扎着要自己下来走。
他却不理会,她便哭着闹着,情绪激动地敲打他的背。
“你是他!”她语气悲怆而绝望,忍不住就掉下泪来。泪水湿了他的青衫。
他停下步子,静静听她寥落的哭声,和她嘶哑绝望的心情。
“你是他……”曳月可忍不住紧紧圈他颈脖,喃喃不成言。
离纪申巍然不动,就那样,以背着曳月可的姿势,静静立在通往皇宫的大道上。
曳月可挣扎着要下来,离纪申静默一阵,将她轻轻放下。
她双脚一着地,便睁着一双泪眼,怔怔盯着他的金色面具,放佛要透过这冰冷的面具,看进他的灵魂。
“你……真的毁容了?”不能开口,一开口,泪水就断了线地往下掉。
这四、五年,他杳无音讯,原来是去了离山郡。为何,为何他竟成了离纪申,为何他要以面具示人……因为不是真的离山郡大公子吗?
她静静望他,静静淌泪。放佛要把这几年,在那四面环墙的皇宫里所有的委屈和寂寞都释放出来。
在“流月宫”里,她心心念念着当年北去寻人的他。他莫名失踪,他家人定也寻了他的,但以他家族的势力,竟也打探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消息。于是,她渐渐冷了心,渐渐绝了望,就连父皇下旨要将她嫁了,她也未觉悲哀……
却不想那天,他一袭青衣,跪于朝堂……他竟是她的驸马!
那是怎样一种绝处逢生的惊且喜!
可他,他竟不认她,依旧带着他冰冷的面具……
“公主醉了,我送公主回宫。”离纪申轻轻抓住她臂膀,温柔的语气,让她差点又溅出泪来。
“我没醉。”曳月可苦笑,“你不认我们……也好,你有你的苦衷……”听话地爬上他的背,她醉眼微醺,不多久,竟恬睡过去。
离纪申背着曳月可,稳稳地走在通往皇宫的官道上。
此刻,他的背上,是他……他记忆里的……五公主。犹记当年他十六年纪,坐在前殿园子里,望着一身红色裼袭的大曳五公主……那时,她多大?那天,是她十一岁生日吧?她高高在上,俯视园里百官,竟不觉慌乱。他当时便想,她小小年纪,即有大曳公主风范,真不知比自家妹子强了多少倍。
他还记得当时妹子说:兄长,五公主真好看。他还甚为恼怒地轻叱妹子的顽劣。
而转眼八、九年,她此刻,在他的背上寥落地哭泣,哪里还有他记忆中的贵气和从容?
……她是为他哭泣,为他慌了神,是不是?
若自己喜欢的女子从来都是从容淡定的模样,但有一天,她却独独为你掉下泪来。你是忙着感动还是心里像被扎了一针似的硬生生地痛?
小时候,他们也曾一起玩闹,互许终身,以为可以这样一辈子,可是后来渐渐大了,各自有各自需要承担的责任,所以只能将那一份感情埋葬在心底。如今再回来,他已经不是御史府的公子,换成了另一个身份,但幸好……幸好他是她的驸马。
离纪申背着曳月可,就那般静静走在大理石铺成的皇城大道上,放佛要走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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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木摇正跪在皇帝寝宫外,一动不动。
南郡万县县尹的女儿到底长得怎样的国色天香,能让半生洒脱的十二王爷跪在皇宫里,半威胁半哀怨地求皇上下旨,将那县尹千金嫁与他。
而后,端涯百姓恍然记起,万县县尹不就是四年前被贬的御史大人?而县尹千金自然就是当年顽劣,以至莫名眼瞎的百里谷啊。
顽劣的百里千金竟能被战绩累累的十二王爷看上,并让王爷长跪皇宫三天三夜才求来一纸诏书……
三天三夜呢……事情被端涯百姓传得如此神奇,真出乎曳木摇的意料。
王与他一同接的诏书,当时王愣了好半天,才跳起来,将他一顿臭骂。那神态,就像当年,皇帝听他要将百里谷预定,而出离愤怒的好笑样子。
柳月清却是恍然了解。当年,她便听过御史家千金的大名,那时端涯城里盛传年幼的百里小姐是怎样的顽劣与娇憨。后百里小姐进了宫,也是祸端百出,最后还莫名瞎了眼……却原来,曳木摇爱上的人,就是她吗?
她定定看着眼前的百里谷,如水墨画般灵动传神的清秀面容上,一双水眸流转却哪里像瞎过的人?
柳月清心下轻轻叹息,面上却优雅笑着:“恭喜百里小姐。”
百里谷却不知该怎么接话,她不可能学当年曳木摇那句“同喜”吧,若她说同喜,她想王妃一定会昏过去。
“……多谢。”她望着柳月清倾国的容颜,一时喃喃。
“十二弟曾说,因为有你,他才能够恣意人生、逍遥快活呢。”
王妃这般小心翼翼地试探……她顿时一赧,表情也莫测起来。倒不是曳木摇的话有多动人,只是当时她还伏在屋顶,偷听他们的对话……太丢人了。
“他……真那样说吗?”因为有她才恣意快话的话,她倒是没听到。当时她听他说那句“定是没你漂亮的”,便以为,以为他要将她的缺点说尽……却不想,他竟说因为有她,才那样恣情呢。
想着,忍不住憨笑起来,笑弯了双眼。
看在柳月清眼里,却很容易就误会成她在炫耀或者示威
“百里小姐笑得这般开怀,虽然十二弟也喜欢你,但想来还是你喜欢十二弟多些。”她细细打量百里谷,越发觉得这女子并非曳木摇说的那样不甚漂亮,反倒觉得这女孩子娇娇俏俏,清秀可人得紧。
百里谷一时错愕,内心如铁马环佩一般叮当作响:这个王妃,管她和曳木摇之间,谁喜欢谁多些这种事做什么?
怔了半天,她才失笑出声。王妃吗……真不辜负当年给王下药时,那“看她不顺眼”的理由原来不只她看王妃不顺眼,这王妃,也看她不顺眼啊……
她轻轻叹气:“王妃你真是慧眼,你冰雪聪明,好比传说中涯山的仙女,出尘又脱俗”
“百里小姐。”柳月清蓦地出声,瞪着她的嬉皮笑脸,“月可在前院,你不去看看?”
“哦,哦。”她哑然失笑,原来王妃的脸皮如此之薄,禁不得人夸。遂笑吟吟作揖,与薄脸皮的王妃道别,负手出了院子。
前院哪里见得公主身影?只有曳木摇和离纪申坐于青石铺成的亭阶上,对坐浅酌。
一个白衣胜雪,英挺邪魅的脸庞在暖阳下懒懒扬起,像极了传说中涯山上的逍遥仙人。而他的眼眸,就如同南江里浩浩汤汤的流水,清亮而悠远。
另一个青衣翩翩,虽带着面具,却掩不住他的周身正气。
那周身散发着正气的面具公子,一双黑眸灼灼,正盯着石阶下怔愣而立的百里谷。
百里谷表情莫测,静静与他对视片刻,微一颔首,转身寻公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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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木摇勾起唇角,扬手中酒壶:“离公子请。”
“请。”目送百里谷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离纪申回过神,目光转而落到曳木摇脸上。他轻酌一口,再扬扬酒壶:“恭喜王爷。”
“我也要恭喜离公子。我那小侄女,可是个漂漂亮亮的公主。”曳木摇笑意不减,将离纪申左手一抖的动作尽收眼底。他这样抖……是因为月可漂亮,还是因为月可是公主?
“百里小姐……倒也娇憨。”
“可惜顽劣。曾听传言,百里小姐的兄长也拿他的顽劣妹子毫无办法呢。”曳木摇浅笑弯唇,眯眼看着他。
“是吗。”离纪申以袖遮面,仰头饮口桂花酒。再落袖时,目光已然清明。
“传言罢了。”他语气也淡,放佛谈论的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王爷相信?”
“传言吗?”
“……嗯。”离纪申再酌一口桂花酒,目光落到他脸上,“王爷信……那种传闻,信百里小姐的兄长也会说自家妹子顽劣?”
离公子那目光甚是急切……曳木摇微微一笑,却不作答。
“百里小姐马上就是你的王妃,王爷你不要……不要随意听信流言才好。”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急切,在曳木摇似笑非笑地注视下,离纪申略嫌慌乱地扬起手中酒壶:“王爷请。”
碰杯,浅酌一口,曳木摇轻轻摇晃手中的酒壶,眯眼笑道:“那些流言,我自是不信的。百里小姐于我来说,便像这坛桂花酒,离不得弃不得。”见离纪申甚为疑惑,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虽笑着,却又忍不住深深叹息:“都是习惯啊。”
“只是习惯?”语气清冷,这面具下的青衫公子是不是皱起了眉头?
曳木摇与他的目光相遇,静默片刻后,清朗一笑:“天下间的情爱,大约都是习惯使然。离公子不信?我却深以为然呢。我至认识百里小姐之日起,渐渐将她念着想着,不觉已十年。当时不过以为有她,我便有得玩……”
见离纪申盯住自己,他哈哈一笑,回视道:“我对百里小姐如何,似乎不关离公子的事。倒是离公子你”邪气一勾唇,“要娶我那漂漂亮亮的侄女……该不该在我这皇叔面前,表达一下对她的爱慕之情啊?”
爱……爱慕之情?离纪申一口酒含在嘴里,差点呛住。
曳木摇笑眯眯拍他肩膀。
他忙摆手,黑亮的眼睛闪啊闪。曳木摇顿时失笑。
还记得当年与西梨军队对垒,离大公子一身戎装,豪气冲天,策马与敌军厮杀两天两夜,直杀得敌军落荒而逃。
而记忆再往前,回到当年的御史门前,那时他去赴百里小姐的开春之约,没有拜贴,被门童拦在门口。正好一身戎装的百里府公子百里山出府来,见他没有拜贴,不掩开心,却仍爽直地让门童放行……那之前,他才抢了百里公子猎物,但显然百里公子并非心胸狭窄之人……
……倒真豪爽正直得紧。
曳木摇眼微眯,摇手中酒壶,与离纪申畅饮起来。
百里谷找到曳月可时,曳月可正站在梨树下发呆。
“小时候最喜欢梨花,谁知去了北方之国,那里到处都是如梨花盛开一般的皑皑白雪,看多了,也就不以为意起来。那几年,倒是时常想起端涯城里灼灼怒放的桃花每逢春末,三千桃树齐齐开放,映红了整个端涯的天穹,真真漂亮。”缓缓走至曳月可身后,与她并肩立在梨树下,仰望端涯上空。
“小谷来了。”曳月可回头,朝她微笑。
“见过公主。”深深一揖,而后抬眼,与曳月可静静对视。
两人相视片刻,皆微笑起来。
曳月可转过身,轻声道:“小谷,你见过驸马了吗?”
她沉吟不多久,便诚实回道:“见过了。”
“是他,对不对?”月可蓦地急切地、灼热地看向她。
她负手立在梨树下,眯眼望着树上稀稀落落的小青梨,良久作不了声。想起大娘的“珍奁院”里,也有这样一棵老树,只那是一棵老的梅花树小时候,她就在那棵梅花树下,听大娘和娘亲闲叨家常……而那时,兄长在哪里?
大概在父亲大人的书房里,研磨习字、书写文章罢。
兄长那样正直而可亲可爱一个人,做什么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她不该……不该一时冲动,扰乱他的计划
遂眨眨眼,朝曳月可露齿微笑:“公主说谁是他?”
曳月可静静注视她一会,自顾点头道:“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他有他的理由……”
公主这样坦白,倒让她一时怔住不能言语了。
两人相对无言,因为担心着同一个人,这两个情谊深厚的少女,都默契地缄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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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六月,还是日光不太明艳的夏初时节,端涯城里渐渐闷热起来。大家都百无聊赖,于是迫切地希望有点刺激,来改善这种因燥热天气带来的烦闷心情。
而唯一有希望打破这种氛围的曳王爷呢?正一天到晚带着他的未婚妻……还有离公子……三人夜夜醉酒。
于是守礼一点的端涯百姓都在摇头叹气:“不像话,不像话!”他们是忘了,十二王爷本就不是循规守礼的贵公子,除了西梨那一役,他战绩斐然外,便都是些劣迹斑斑的事迹了。
然而,某天,端涯城沸腾了。五年前北去寻仙人的大司马要回来了,带着北阙的仙人,回来了!
仙人吗?
百里谷坐在石阶最下一层,回头看着那个据说是南华帝君的十二王爷,心情复杂起来。
曳木摇冲她扬眉:“我一直在这里,你不必时时回头确认。”
“……”她一笑,偏头不再看他。
“定是想起什么了。”他往她身边一坐,勾唇看她。
……他的眼神有种安定的力量。
百里谷偏头沉思一会,小声道:“那仙人……”却不说话了。
“那仙人是你师父?”他了解地点头,替她把话说完。
她立时诧异,瞪大眼睛望他。
曳木摇叹气,轻轻抚她额前发丝:“这段时间,你压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