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小娇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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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眼睛好完全,我自会回去。”
宁忆女沉默一阵,缓缓道:“听闻那一年,曳王请皇上下旨……”看百里谷神色,她原来早就知道曳王有意娶她吗?宁忆女顿时一恼:“我在端涯三年,就盼他正眼看我……”顿了顿,冷声道,“曳王西去征战,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忧?”
“他自会好好活着,还须我担忧吗?”百里谷盈盈笑着。
宁忆女瞪她许久,才知原来这女子果然是不同的,也难怪曳木摇喜欢得紧。
百里谷、雪里云二人回北阙,一路无话。
百里谷没讲宁郡主夜访一事。而在北蓟偶遇郡主的事,不过给了百里谷更加强大的缄默借口。她想师兄你既已懂一切,我就没必要瞒你,所以我也没必要掩饰我的沉默。她沉默得正大光明。
只某天,雪里云突然问她:“小谷想回端涯了?”
百里谷怔了怔,而后诚实点头。
雪里云便笑:“再等等罢,至少等你眼睛好,等你找到兄长,等师父开口。”
百里谷懂师兄意思,她点头应着,脸上并无多的变化。
又过一年,正是盛夏时节,雪里云带百里谷上宿山采药。宿山常年积雪,只夏季时候还可去人,两人在山腰处,采得几株灵芝,正打算回家,忽见有白兔跃过。 白兔跑过的地方,即见沙雪飞扬。百里、雪两人对看一眼,而后双双追了过去。
回家路上,百里谷忍了忍,终忍不住问:“师兄,是皎兔么?”
雪里云点头。百里谷诧异:“但师父也有一只……”
“一雌一雄罢了。师父那只是雌的。”雪里云笑笑。
“但舅舅……”好像也有一只。
雪里云睨她一眼,不接话。百里谷低眉,略沉思,即明白过来。她心里渐渐涌出许多恼怒:“师兄……”
雪里云淡淡一笑:“你舅舅那只自然是假的。”
百里谷咽住,半响才问:“那只假的还在皇宫?”
雪里云点点头:“那兔子的血,功用正好与皎兔相反。”
百里谷惊得说不出话来。功用正好相反……大曳国君,舅舅,父亲,曳木摇……百里心谷脑里瞬间闪过许多面孔……
“小谷,怎么?”雪里云见她呆呆立着不动,便关切问道。
百里谷虚晃笑了笑,摇头:“师兄,我们回家。”
幸好,幸好,有教流姝打坐,可缓减假的皎兔血带来的危害。
又一年,百里谷十八岁生辰刚过,雪无老人就开口赶她了。她撅嘴立在师父门前,不愿离开。雪无老人在屋里凉凉地打击她:“你一娇弱的女娃娃,在我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皎兔很委屈:师父,当年是谁把五岁的我带回北阙的?我倒成了碍手碍脚的人了?敢情我这几年的修炼都白费了……皎兔哪里是委屈,她是无语,无语!师父要赶人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你看她现在多伤心多难过啊!
只是,她的伤心和难过,又哪是因为师父的借口烂?是她叫了八年的师父,是她呆了八年的地方,是与她朝夕相处的……
“我让雪里云陪你南下。”师父竟用读心术读到她不舍师兄……
百里谷心底又欢喜又惆怅,欢喜的是师兄跟她一路回端涯;惆怅的是……她要何时才能有师父的修为啊……
48。48 卷二
元正二十年?初夏
三人匆匆南下,进得端涯城。
“小姐……”拙女静静跟在身后,见卢心谷一直往西街走,不禁低低喊了一句。
“我要去看看。”卢心谷叹气,偏头看雪云,“师兄?”
雪云点点头:“该去看看。”
拙女张了张嘴。卢心谷回头,截住她话头,笑:“拙女,你先去找家客栈,安顿好。嗯,就西街那家罢。”拙女抬眼,见小姐神色认真,她犹豫片刻,垂首,小声应道:“是。”
御史府荒废三年,院里杂草丛生。雪云踩在青石路上,看两边树影斑驳,不禁低低叹息:“人走茶凉,北阙是这样,你们大曳也是这样。”
卢心谷立在梅花树下,听雪云孩子气的话,不由露齿:“这院子倒没多大变化。”
雪云好奇看她。
她抬头看梅树:“‘珍奁院’,是从前大娘住的地方。”
雪云“哦”一声,忽地笑:“这么多年,杂草依旧。只是杂草虽高,却仍高不过这梅花树。”卢心谷细细咀嚼,既而莞尔:“师兄是说杂草还是说这御史府?”
雪云往梅花树下一坐:“说我自己。”
卢心谷缓缓坐雪云身边,扯他耳朵:“师兄笑得真难看。”
他朝她做个鬼脸,将她的手拿下,紧握住:“小谷的笑却像梨花。来,笑个。”
她果然展颜。想起小时候,大娘和娘亲常在院里晒太阳,太阳底下,大娘和娘亲慵懒而满足地笑着。她在她们脚下乱爬乱动,偶尔想去抓一把她们尤甚雪梅的笑颜。
雪云静眸瞧她,想着十年前的小女娃转眼已经长大,中间许多变故,但女娃娃的笑依旧灿烂。想起十岁那年,师父将五岁的女娃娃带回家,圆鼓鼓的脑袋,圆鼓鼓的脸蛋,第一次见他,便弯腰深揖,说师兄好。他当时想,这女娃娃这么懂礼做什么。谁知女娃弯腰深揖后,即刻大笑。咦,原来是假象,他恼他怒,板起脸:笑什么。
女娃扑闪着眼睛:师兄你长得好奇怪,跟师父一样奇怪。
他一怔,迟疑问:你心里实话?
女娃点头。
他大怒,觉得有必要好好教导她一番:记住了,往后就算是心里实话,也不能随便说出口。
女娃娃乖乖点头。但后来很多年,小女娃虽长大,性子却丝毫没变,依旧说老实话,依旧豪气而爽直……
“师兄……”卢心谷将手抽回,朝雪云眨眸。
雪云笑,知她定也记起小时候的事了。他拉过她的手,细细看一会,认真道:“小谷往后若是没人要,就回北阙找师兄吧。”
没人要……吗?卢心谷一瞬失神,想起某年冬天,有个人附她耳边,说他已请皇上赐婚,她道了声恭喜,却不料那人回她一句“同喜”;本来要订四年之约,但他赖皮,说没道理押上自己四年;那人还说,六月会去北阙看她……
大曳与西梨交战三年,胜,三军凯旋回朝,大曳十二王爷却离奇失踪!赐婚的圣旨一直未下,御史府也早荒废了,那人如今,却在何处?
她渐渐回神,撅嘴:“我不是师兄心里第一人选?”见雪云神色渐淡,她豪气一笑,“好,师兄。往后没人要师兄了,我要!”
雪云敲她脑袋:“你师兄我……”蓦地噤声。
卢心谷大笑:“师兄长得奇怪啊!”
雪云也不恼,牵她手,起身:“在北阙我也算美男子了,啧啧,不懂欣赏。”
卢心谷任他握她手,心里到底几分感动,几分温暖,她跟着起身,认真道:“我懂的。”
雪云蓦地扬眉看她。卢心谷也不回避,与他静静对视。
她是认真的?他这师妹一向实诚,对男女间的事,更是懵懂,她说她懂,大约就是真的懂了。雪云缓缓扬起唇角,对她点头一笑。心里却慢慢浮上许多悲苦,他想如果没有小时候那一场变故,没有那些真相,他此刻定当高兴万分地将她定下,一辈子陪在她身边……
“我们回客栈。”雪云微笑出声,断了自己的念想。
卢心谷见雪云如此,也不恼,她爽朗一笑:“好。”与雪云并肩出院子。
两人施展轻功,出府墙,却不料早有人等在墙外。
卢心谷好奇,偏头看雪云:“师兄,我们今日才进得端涯城吧?”
雪云笑:“守株待兔罢了。”
早有人躬身上前:“五公主请卢小姐到宫里一叙。”
原来是五公主……卢心谷想了想,点头:“好,请等一等,我回客栈拿点东西。”
遂与雪云并肩,缓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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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那年秋,她眼睛受伤,后她出宫,去北阙。到如今,她与五公主大约也有三年未见了。
三年啊……
眼前的五公主,越发貌美了呢。她眨眨眼,退后两步,朝曳月可缓缓作揖:“卢心谷见过公主。”
曳月可双手牵她,细细打量,半响,欣喜道:“小谷……长大了。”
卢心谷双眸一眨,又一眨,差点就溅出泪来,她缓缓点头:“公主也……这般高了。”
到底是怎样的惊且喜?再见儿时的夥伴,人已长大。人虽长大,却仍牢牢记得当初跳湖双双染风寒的情景;仍记得当年两个女娃娃同睡一塌,只为对方在脆弱的时候同在想念各自最亲的人。
而转眼两、三年,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再相见,两人也只能这样默默互视。心里存久了的思念,就静静化在彼此的对视里。
卢心谷从怀里取出小物件,眉梢眼角都是笑:“送给公主。”
“这布娃娃……”曳月可心下欢喜,又微微诧异,“每年我生日,无垠郡王送的礼物里,就有布娃娃……真像……”
想起那年公主生日宴会上,维山兄长小声嘀咕,说难道无垠真是无银,就送些寻常百姓家的什物……卢心谷神色闪了闪,既而露齿:“北方的布娃娃,大概都是一个模样。”说话间,神色已恢复如初。
曳月可微笑点头,认真道:“我要好好收着。”遂将布娃娃藏好。
卢心谷见公主像藏糖果一样将布娃娃藏起来,甚觉好笑。她笑着看月可姝面容,想当年俏丽的公主如今已长成倾国美貌的女子,她的倾国貌美中,又许多大气……这是大曳国之幸,是不是?
曳月可抬眼,见卢心谷定定瞧她,不由打趣:“可看出花来了?”
卢心谷诚实点头:“很美一朵花,比当年的宁郡主还美一百倍。”
记得当年她们顽劣,追到宫外,对十二皇叔说,郡主人比花美,堪折直须折。不想小谷一直记在心里,还用当年的话回她,曳流姝心里渐渐涌出许多感动,缓沉了声音道:“小谷还记得。”
“记得的。”卢心谷也哑了嗓子。
“就是那天……小谷的眼睛……”曳月可上前,伸手轻抚卢心谷眼敛,微沉痛地,“小谷吃了很多苦罢?”
卢心谷摇摇头:“不苦的。”
“我去过卢府……卢……县尹说小谷去了北方之国……我来不及给你送行……这几年,我时常想起你。”
卢心谷悄悄拉曳月可的手,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也想公主的。”
“嗯。”曳月可反手握住卢心谷,眼眸里已隐隐有泪,她微笑着,“这几年,端涯发生太多的事……大曳跟西梨三年大战,朝里大臣……”
卢心谷了然:“公主,我替父亲……”
“小谷是小谷,与卢县尹无关。”三年前的夏天,卢御史密谋造反,被人告发,皇上念及旧情,贬御史为南郡万县县尹。想来小谷也知道这件事,曳流姝不想伤及两人感情,便笑着虚晃过去:“小谷可还记得我十二皇叔?”
卢心谷歪着脑袋:“当然记得。”略激动地,“瑾王不是失踪了?”
曳月可掩嘴笑:“小谷是幸灾乐祸?”卢心谷忙正色,曳流姝咯咯地笑:“十二皇叔现在在南郡。”
卢心谷张嘴,丝毫不掩自己惊讶。曳月可伸手捏她脸颊:“小谷失望了?当年皇叔还求了父亲下旨赐婚……现在他大胜而归,却对你隐瞒他踪迹……”
卢心谷缓缓摇头,半响,朝曳月可露齿,开怀一笑:“怎会失望!”
当年十二皇叔处处为难小谷的事,曳月可历历在目。十二皇叔是恶劣了点,尽欺负小谷,还好小谷大度。如今十二皇叔失约……小谷却如此开怀……她略有不解,想小谷你大度是大度,没必要装洒脱吧……她不由忧心道:“小谷,就当是前尘旧事,忘了罢。”
卢心谷抬眼看她,见她神情严肃,眼里也有许多担心……公主不知她与曳瑾间的事,担心也是常理……该忘吗?想起今时今日,在宫门口等她的师兄……卢心谷渐渐敛笑,点头,小声道:“好。”
还是那个乖乖听话的卢府千金呢,曳月可心下欢喜,拉着卢心谷的手一直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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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手牵手,讲在离别的三年里,各自经历的事情。卢心谷说北阙的趣事,曳月可也说说端涯趣闻,不觉天已大亮。
曳月可依依不舍地送卢心谷至宫门口,挥手别离之际,她忽地想起什么,拉住卢心谷的手,微笑道:“小谷,父皇已下旨,我明年大婚。小谷到时记得来喝杯喜酒啊。”
卢心谷大惊:“公主?”
“是离山郡的大公子,不差的。”曳月可拍拍卢心谷的手,朝她微微一笑。卢心谷细细看公主面容,觉得公主这一笑里,并无多的无奈或者悲伤,反倒妩媚至极。
但为何妩媚?若是三、四年前的离山郡大公子,还能配公主一配……但与西梨一战,离大公子面容毁坏,从此只能以面具示人……
卢心谷眉目低垂,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两人又说了些话,卢心谷记起雪里云还在宫外等她,便向曳月可告退出宫。
行到宫门口,卢心谷等了等,不见雪云。她也不恼,只负手,缓缓往西街走。
雪云落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