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娘子会煮饭-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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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善白了我一眼,狠狠啐了一口道:“你们这几个,合着一起欺负我这个老妈子!”
事情已然败露,最好的事情就是装傻充愣,我陪着笑,扶着念善坐下,给她倒了杯灵芝茶,恭敬高举过头,福身道:“小的多有不是,还望姑姑见谅!”
念善见我这正儿八经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笑,我蹬着鼻子上脸,将那杯茶又举高了些,“姑姑若是不喝我的茶,就是不原谅我了!”
念善起身,将我扶了起来,“姑娘可是折煞老身了!”一边接过那杯茶,许是喝了,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我急忙又给她斟上,姑姑连着喝了三杯,面上神色这才松快了些。
我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好奇的问:“姑姑怎么发现常管家骗你的?”此言一出,念善顿时红了老脸,半晌才道:“昨天晚上刚睡下,发现他不像是个痴傻的,居然还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拿出他吓我的法子,装作闪了腰,谁知这老家伙立马从床上一蹦三尺高,还问我那边闪到!哼,感情老娘白白伺候了一个好人好几个月,整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气不过!”
我边听边笑,眼泪几乎都笑了出来,看着念善的面色被我笑的几乎都要青紫了,这才忍了下来,道:“姑姑,你还是让常管家过来。当初阎王问你的话你可晓得?”
念善一愣,问:“什么话?”
“不管什么结果……”我说了这句,顿了下来,望着念善,只见念善的表情慢慢肃正了起来,道:“也罢!我那时只当他今后是个傻子,从没想过,有天他竟能好好的。”话语却是渐渐低了下去,似是陷入沉思。
我抚上念善的手,道:“姑姑莫怪王爷和管家,当初王爷还特意为姑姑的事上天问过月老,你和管家本来就有前定的姻缘,只是看姑姑迟迟不肯给常管家一个机会,阎王大人这才用了激将法。”
念善低了头,“多谢姑娘点拨。”说完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常管家淡淡的说了句,“进来!”接着便转身先回了里屋。
常管家大喜过望,进门又是对我道谢,又是作揖,我笑着说:“常管家莫谢我,如今我倒是有两件事,不知管家依不依?”
常管家急忙道,“即是姑娘张口,岂有不依之理?”
我笑的格外灿烂,“这第一桩事,我还请念善姑姑去我酒里帮忙不知管家允不允?”
“自然,自然!”
“这第二件事么——。”我拉长了声音,突然从袖子中揪出来那一长串的钥匙,递给常管家道:“这几日我替你当差,好生疲累,就指着管家大人赶紧好起来,如今我也该交权了!”
终于丢出去烫手山药,我落荒而逃。
过了三日,念善便来我酒里干活了,有个得力的在身边,我顿时觉得轻快不少。
念善一边在我身边做事,一边继续唠叨,“我道我家老头子怎一下装了那么久,阎王大人早就嘱咐过,要他多装些时日,想让姑娘学着管管家,日后当了主母,也能接收的顺顺当当。”
这次轮到我咬牙切齿,继续挑拨离间,“姑姑,你可知虽然这次管家是真的受伤,可是之前,他同意我和阎王大人的计策,要装重病不起来着……。”
如今管家是个惧内的,第二日我就听说,管家大人青了一目。
日子流水般的过去,渐渐的天气开始有些凉意,有日夜里,得了个消息——巧秀生了!
72 巧秀生子,初白蒙难'VIP'
来报喜的是有钱本家一个嫂子,见了我喜气洋洋的道:“有钱让我来给姑娘报个喜,昨天夜里巧秀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足足七斤呢!” 我听了激动的拿个帕子擦了擦手,问道:“巧秀如今可好?”那嫂子笑吟吟的,“姑娘放心,母子平安,我出来的时候娘俩正睡着呢!”
我给她手里递上一小荷包冥币,道:“谢谢嫂子过来报喜,我收拾收拾就去看巧秀。”因巧秀从芳菲出嫁,这里就算是娘家了,有钱家嫂子来报喜,拿些喜钱也是应该。那嫂子接了喜钱,又告诉我一条去有钱家的近路,就回去了。
我急忙将这喜事告诉念善和旺财发财,让大家都乐呵乐呵,念善笑着说:“姑娘先忙着,我这就去准备看巧秀的东西。”
等到这一日客人走的差不多,念善的东西也准备齐了,留旺财发财看店,我便上去寻念善,预备一同前去。
推开房门却吓了一跳,桌上满满当当排着四个大的包裹,盖着桌面都看不见了,“姑姑,等娃娃出了满月,巧秀还要搬回来住几天的,怎要带这么些东西?”
念善白了我一眼,一一指给我看,“这个包裹放着产妇用的红糖小米和鸡蛋,要是我们不带着,巧秀是吃不上的,顶多喝口人血,驴肉都不一定能吃上一口。”
我点点头,念善又道:“这个包裹放的是长命锁、银镯子连带着小孩的肚兜和小衫子。”“姑姑,这都是你做的?”我惊奇的一边翻着那些衣服一边说着。念善叹气,“你可别望了你应承下巧秀,要当娃娃的干娘,这都是我替你做的。”我面上一红,不敢接话。
那两个包裹里装的一包是喜饼点心,一包是给巧秀用来洗身用的草药,我忍不住赞了一句,“姑姑东西备的真是齐全!”念善将那包裹挎在胳膊上,道,“将来要是姑娘和王爷生娃娃,老婆子准备的更齐全!”我接过两个包裹,啐了一口道:“早知如此就让常管家多装几日,这会有精神来说我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去看了巧秀,那娃娃随了他娘,长的白嫩可爱,只不过头发稀少了些,念善不停的唠叨着要送点桐油来多擦擦才好,巧秀略胖了些,看起来气色还不错,有钱一直跑前跑后,伺候的十分上心。
我跟有钱娘说了下来洗三的事宜,便和念善先回去了。可是却没料到,我这当干娘的,终究还是没能给孩子亲手洗三。
在巧秀生下娃娃的第二天,酆都城里,下起了大雨。
当时我还在朦朦胧胧的睡着,突然听见密密的雨珠扑在窗上发出的“噗噗”声,片刻传来泥土混和了雨水的清香,一时觉得如生前某个午后,水驿黄昏,西窗风凉雨霁。我裹紧了被子,接着沉沉睡去。 醒来推开窗,窗外已成一片泽国。那铺子的檐角下挤满了避雨的鬼,冷风挟着雨丝,扑在我的面上,我心里顿时一沉,觉得事有不妙。
酆都城不是阳间,这里是没有雨的,突然下起那么大的雨,必有蹊跷。我顾不上那么多,将裤腿拿绳子随便系了下,顶着个锅盖就出了门。因酆都从来不下雨,自然也没有卖雨具的,我也只能这样将就了。趟着齐脚踝的水我一路到了阎王府,敲开门之后,门房见是我颇有些意外,当我说明来意,小门房便带着我去了书房。
我轻轻的推开房内,昏黄的光影背后,有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正在挥毫作画。
他的头发刚刚洗过,披在身后,水汽氤氲,广袖若仙,提笔顿收之间,姿态翩然,一支紫毫笔如行云流水般运用自如。一道闪电映亮了整个房间,接着便是一声闷闷的惊雷滚过,他衣衫上的暗色云纹,都看的清清楚楚,眉眼之间,却有几分黯然神色。
我静静立着不语,一直等他画完,方才移步上前,桌上一幅水墨山水画的是深谷瀑布,云气阻隔,豁达幽远。
“王爷!”我甫一出言,却看见阎王愤慨无力的眼神,生生咽下下一句话。
“你是要问为何酆都下起雨是么?”他望着我,淡淡的说。
我点点头。阎王却冷冷一笑,将那紫毫笔投掷与画上,刚刚画好的一幅画顿时被墨污的颓败不堪,“也罢!该来的,谁也挡不了!”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今日可是难得一遇的黄道吉日,南海嫁女可新郎却不见了!”
我心里一凛,初白订的亲事,不正是南海四公主?我不死心的继续问,“不知是南海哪位公主成亲?”阎王扫了我一眼,“四公主皎月。”
宛如一道雷劈中了我,我立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好无力气,阎王在一旁继续平静的说,“这门亲事,可是龙王上天去玉帝那里求了亲旨的,公孙初白拒婚,四海龙王大怒,降下不详之雨,正上天入地在寻公孙初白。”
一阵阵眩晕让我几乎倒下,我宁愿放弃初白,是希望天劫之时,他能在龙宫里躲下一劫,如今他这样做,可是为了我?
可是我,却想忘了他。一只手抚上他临走时留下的那个翠玉,在我项间忽冷忽热,我用尽力气握紧了它,仿佛这样才能有点力气站在这里。
阎王似乎嫌我表现的过于平静,最后一句话,直接掳去我最后一丝理智,“公孙家为了给初白避难,将成亲的时日订在天劫来之前四个时辰,若是本王没有记错,下个时辰,便是公孙初白承雷击之时!”
我一下捂住脸,眼泪在我眼底打转,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初白可是来寻我?他怎么可以罔顾自己的性命?!如今就算是我寻到他,劝他回头,怕南海龙王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女婿,初白,他怎么那么傻?
我一掀裙摆,跪在阎王面前,用力的叩首,话语已是哽咽,“请王爷施以援手,救初白一条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黑豆浆有益身心丢了2个雷,感谢天天看丢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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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雷霆'VIP'
阎王不语,我便在那里叩首不起,额上起初还有阵阵疼痛,后来只觉得麻木,似乎这样,我心里的疼痛就会少一些。
他俯□,重重握住我的肩头,我抬眼看见那双黑黑的眼眸,隐了许多哀愁、无奈、和些许的愤怒,“他在你心里,一直都是那么重要么?”虽然阎王极力压抑,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带了丝丝颤抖,昏黄光影在他身后映出浅浅的光,那身形格外瘦削,让人听了心里一酸。
我再次郑重叩首,金砖铺就的地上有点点鲜红,我似浑然不知,“奴家自知此事让王爷为难,但请王爷看在公孙公子与王爷多年交情的份上,救公孙公子一命!”
阎王握住我肩头的手陡然一紧,左侧肩头一阵剧痛,我咬了下唇,并不出声,阎王的手却越来越紧,突然发力,将我推倒在地,我撑起身子却只看见他的背影绰绰,只留下一句话与我,“你还不如求本王看在公孙公子照顾我娘子份上,或许本王还能助他一二。”
我明知阎王会气会恼,可想到初白,还是拎起裙子一直追到院中,在一棵老槐树下寻到阎王。大雨将我浑身浇了湿透,凉意透骨而来,发髻散乱的糊在面上,我不管不顾的扯住阎王的衣摆,再次跪下叩首,语气凝噎,“王爷!若是王爷能救公孙公子一命,奴家愿意嫁给王爷,奴家自知身份低微,为奴为妾任凭王爷处置!”
听了我的话,阎王亦驻足,两人在雨里一时静默无语,大雨瓢泼,三尺远处看不见人影,常管家不知在那里寻了几件蓑衣要递上来,还未近身,却被王爷挥袖溅起一圈雨花,挡了回去。
阎王开始冷笑,起初声音不大,笑着笑着,竟张开广袖,仰天大笑,到了最后,却不知他是笑是哭,声音暗哑,在磅礴雨声之中,传出很远。我有些不知所以,还是固执的扯住他的衣摆。
他转身看我之时,眼里只剩凌厉神色,“碧柳,若是本王愿意趁人之危,还需等到现在要你开口嫁我?也罢!都是本王痴傻冥顽,竟信了你十世之前给本王许诺的话。如今本王不怕遭了天谴,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公孙初白不会死,但今日必有一劫,你大可不必这般求我。如今你我情义两断,待五十年后,你自去投胎,这阎王府往后也不要再来,你当玉帝亲封一方诸侯的府衙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么?!”
半晌阎王转身,我手中扯着的那片衣摆不知何时从他身上飘落,在我手里,只剩一片被雨淋湿的云锦,而阎王大人,早已不知去向。
这算是割袍绝交么?我静静的起身,不知为何,虽然知道初白并无性命之忧,可阎王的话并不能让我好过些,相反,我心里依旧是一下一下跳的生疼,没来由的惴惴不安。念善不知何时来了,将蓑衣给我披上,一言不发扶着我出了阎王府。
回到芳菲,见我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念善倒是镇定自若。指挥着旺财发财打发了前堂坐着的几个客,支上门板,自己下厨给我煮了碗红糖姜茶,给我灌了下去,又取出干净衣服让我换下。见我还是不言不语,念善拿了个帕子给我擦头发,一边宽解我,“阎王大人对你痴心一片,你竟求着他去救私下许过终生的,哪个男人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