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娘子会煮饭-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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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旺财进来了,这话好巧不巧的入了他的耳,撸起袖子一叉腰站在有钱跟前,恶狠狠的说:“蜗牛也比你那臭豆腐强!我不熏人,你瞅瞅,你吃顿臭豆腐三天洗不干净那臭味!还香十里呢,啊~呸!”
有钱许是巧秀离去还有些窝火,这会寻到了出口,也从床边蹦了起来,“我吃臭豆腐碍到谁啦?就你鼻子娇!有本事你敢给碧柳说说,那奈河水边的蜗牛都长啥模样,都是什么变的吗?”
两个家伙针尖对麦芒,吱呀鬼叫,吵得我头疼,我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别吵了,再吵扣月钱!”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长呼一口浊气,想去躺一下,临出门前突然想起来,驻足回首问道:“旺财,你来是找我的吗?”
旺财一拍脑门,“小的一时冲动,险些忘了,门口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说阎王大人让她们过来给夫人请安!”
我顿时头晕目眩,一个趔趄,险些摔在门槛上。
正文 妾来寻仇
明知来者不善,我也得打起精神硬着头皮去应付。
这两个小娘子我曾经在阎王府中见过,今日她们两人一个穿了红底彩织龟背如意团花锦的襦裙,一个穿了白底云水金龙妆花缎长袍,头顶珊瑚珍珠锦簇,面上扫了飞霞妆,唇间一抹洛儿殷,清丽若三春之桃,真真是姝艳无双。
见了我这两个小娘子齐齐上前,躬身一福,朗声说道:“妾芳好、晴好给夫人请安。”我不接话,只笑着往屋里请,“两位小娘子是要品茶呢?还是用膳?”
两个女子俯身不起,脆生生的答:“妾是来给夫人帮忙的!还请夫人示下。”
穿的这般花枝招展还说来干活?我冷笑,莫不是今天遇见踢馆子的了?阎王肚子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我端起架子道:“两位小娘子请起,我这酒楼的确还差两个俏生生的姑娘唱曲子,你们二位可愿意?”谁料这两人毫不迟疑的应了,“但凭夫人吩咐!”
我微微一笑,“你们都会什么乐器?”那个梳着飞天髻穿白衣的向前一步,道:“妾名芳好,指着那个穿红衣的道,这是我妹子晴好,妾通六种乐器,还请夫人选下。”说完两手拉开,一道白色的光自两掌之间泛出,中间漂浮着琵琶、古琴、萧、笙、笛、箜篌,只是个个都不过巴掌大,如孩子玩的胡敲扯铃差不多大小。我随手一指,“那就琵琶好了。”芳好微微一笑,拿起那个琵琶,顿时剩余的乐器都不见了,那琵琶握在她手中,迎风便长,转眼就成了寻常大小,芳好望着我,面上露出诡异的笑,“夫人请带路。”
她笑的让我心中生疑,转身慢慢的往前带路,想了一下,把两人带到二楼女客专用的雅间里去,心想这样总出不了什么岔子,若是阎王来寻,我让她们给夫人小姐唱个曲子也说的过去。我看着芳好坐在锦凳上,轻末慢捻,信手弹了几下,如云飞雪起,宛约有致,确实是行家里手,叮嘱了几句就下楼去了,喊了巧秀上去看着,吩咐道:“若是来了客,问问听什么曲子,让她们二人弹唱即可,你只需看着,免得两人冲撞了客人。”巧秀领了我的意思,应了一声立刻上楼去了。
不消片刻酒楼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我似往常一般忙着,只是有钱还未大好,能搭上手的巧秀有不在,灶上只剩我一个,略有些手忙脚乱。约莫刚二更天的时候,巧秀急急忙忙跑下来寻我,“姑娘,今天新来唱曲的那个小娘子和客人打起来了!”我一惊,灭了灶间的火,给旺财嘱咐了一声便随着巧秀上楼去。
到了楼上一看,已经是杯碗狼藉,汤汁横流,还有些茶碟都摔在地上,似刚刚发生了争执。桌上的有个常来吃饭姓郭的小姐正嘤嘤的哭着,芳好亦坐在锦凳上不停拭泪,晴好立在一旁软语安慰。
见我到此,那郭小姐起身,面上哭的泪痕未干,走到我面前羞恼着说:“夫人仗着有阎王撑腰,在酆都城横着走想必也是没人敢拦,只是想不到,连个妾都如此目中无人,倒是让我小看了!”说完带着几个丫鬟拂袖而去。
开店的客人为大,见两人如此,碍着两人身为妾的脸面,我支开巧秀,黑着脸对芳好晴好说,“开店做生意,求的就是个和气生财,你们究竟怎么得罪了客人?”
芳好兀自在那里低声啜泣,晴好慢慢直起身,眼神突然变得阴测测,“夫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责问我们姐妹,这般愚钝的性情,妾身实在不明白究竟如何能让阎王大人念念不忘的!”
接着一扭头,看着芳好道:“姐姐,时机已到,我们莫再跟她客气!”说完自怀里拔出一把利刃,那雪亮的光闪映了她的脸,初见时的俏丽只剩下阴狠,“今日我就解决了你,替我姐姐报仇!”
我骇的顿时魂飞魄散,往后退了两步,“你要做什么?”
晴好一言不发,利刃直接冲我刺来,我躲闪不及,左侧手臂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芳好也不哭了,说了句,“妹妹我来帮你!”指间亮出峨眉刺,一掌向我劈来。
情急之下,我一脚踹在晴好的小腹上,夺门而出。可是这四周仿佛被她们使了障眼法,无论我如何奔跑,我都没有跑的出二楼短短的走廊。冷汗在我额上涔涔渗出,忍不住开口呼救,“旺财!发财!”
两女子冷笑,“别叫了,你无论如何叫喊,外面的人都听不见。我姐妹二人来酆都城已经半年,连在阎王身边近身侍奉的机会都没有,王爷只念着你这个薄情的,今日,我们姐妹二人要替王爷讨个说法,便是你魂飞魄散之时!”说完又持刀而上,我向左侧一个翻身躲了过去,两女子重又欺身而上,攻势却越来越凌厉,见被我频频躲过,芳好有些不耐烦了,收起手里的峨眉刺,自腰间抽出一条长索,一把抛出,卷住我的脖颈。
我只觉得越勒越紧,呼吸变的无比艰难,眼前迸出无数金星,可不管我如何用力抓,那白索却丝毫不曾松动,耳畔传来两个女子如银铃般的笑声,“你不是还要撬了我们做瑶柱汤?今日倒要看看,这汤你有没有这个福气喝!”说完手上一紧,我顿时觉得眼睛都似要突出来一般,连抓握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再死一次的时候,颈上的绳索突然迸裂,我顿时觉得一松,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迷迷糊糊中听见阎王的声音,冰冷又绝情,“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的夫人。她不能把你们做成瑶柱汤,那本王可不可以?”只听见这一句,我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床上,盖的妥妥的。床边坐着巧秀,见我醒来惊喜的喊了声,“姐姐醒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阎王手里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递给巧秀道:“趁热快给她喝了罢!”
我警觉,“这是什么汤?”阎王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说,“瑶柱汤!”我惊的往床里一缩,“快些拿走,我不喝!”
巧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姐姐,阎王大人与你说笑呢,这不过是一碗参汤而已,给姐姐吊气的!”
正文 摊牌
阎王看我我半靠在床上,小口小口慢慢饮汤,并未其他不适,半晌道:“本王先去后院走走,你先休息片刻。”说完推门出去了,我窥见念善正立在我房门候着,约莫阎王要问她话,这才找了借口避开。
巧秀见阎王出门,神情也松快了些。绘声绘色的给我讲方才晕倒之后发生的事情。
“姐姐晕了以后,阎王大人十分焦急,想出手相救,却被那个穿白衣的小娘子以死相逼。”
我怔了一下,“你说芳好?如何以死相逼?”
巧秀细声的说:“那个小娘子用峨眉刺抵在自己心口,要阎王大人”巧秀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
我追问了句,“要阎王怎样?”
巧秀垂了头,面似一块红布,“要阎王大人今天与她圆房!”
“噗~!”我一口参汤喷在了巧秀的裙子上,天可怜见,我怎在这种看好戏的紧要关头晕了过去。
我亮着眼睛问:“那阎王答应了没有?”
巧秀摇头,“阎王大人自是不依,对那小娘子说,因她两人是龙王大人送来的,不好拂了龙王的面子,这才留下,阎王大人还说,对她两人并无一点心动,平时在府里吃穿用度也是紧着好的先给她们两人,并无亏欠半分,要这两位姑娘不要在此时与他为难。”
我长叹,“痴情的女子负心的汉,我想那芳好晴好,必是不依。”
巧秀点头,“那两位小娘子说,不要名分都可以,只求阎王给个孩子。”
我呆傻了,“芳好晴好究竟何意?”
“我只是听这两位小娘子说,只要阎王与她们圆房,怀了阎王的孩子,便自会返回东海,从此再不见阎王。”
见我百般苦想,巧秀接过我的空碗道,“姐姐没见过这种事情也是寻常,我在宫里倒是见的多了,后宫女子多孤苦无依,若是能有龙嗣,管他是男是女,老了以后也有人供养,求的是个依靠。再说真有了皇子皇女的,平时的日子也好过些,皇上再怎么亏待妃嫔,也不会亏了自己的孩子,很多入宫半来不得宠的妃子,就是指着孩子一飞冲天,母凭子贵的。”
我插了句话,“芳好晴好此举可为争宠?”
巧秀一撇嘴,“我想是她们既是龙王送来的,平白无故的遣回去,怕是面上不好看,再者两人真有了孩子,阎王那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东海,怎可能她们说不见就不见?这都不过是争宠的手段罢了!”
“可怜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啊!”我忍不住感慨,心里私以为,芳好晴好必是龙王笼络阎王的手段。之前多少也听判官夫人和念善讲过,阎王如今乃是玉帝跟前的红人,龙王有心攀附也不足为奇。
见我沉思,巧秀忍不住问道:“姐姐就不问问最后那两个小娘子究竟如何了?”
我一笑,“再怎么样怕是如今也不在酆都了,否则阎王怎在我面前如此淡定自若?”
巧秀嘻嘻一乐,“姐姐好聪明,见阎王不依,两个姑娘竟然对姐姐破口大骂,说的极为难听,那穿白衣的说了没几句就要将峨眉刺扎入胸口,却被阎王施法拦了下来,并将两个小娘子化成了原形。”
说到这里,巧秀惊喜的站了起来,“姐姐,我可真是开了眼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蚌壳啊,足足有……”巧秀顿了下,使劲的张开手臂,比划着说,“足足有前堂那桌面那么大!”
我再次抚额,内心懊丧不已,如何晕了过去啊,怎么就晕了过去。
“后来呢?”我追问。
巧秀摇头,“后来那两个的蚌壳就不见了,想是送回去了罢。”
说到这里,我心里反倒泛起种种酸楚,芳好晴好未必没有对阎王动了真感情,只是何苦?阎王何苦执念至此,倒是让这一双佳人痴心俱付了东流水。心里一下沉了许多。
我对巧秀笑了笑,岔开话题,“有钱如何了?”
巧秀微红着脸,“已经大好了,正替姐姐在灶房煮菜。”
我点点头,“辛苦有钱了。告诉他,灶房左边橱柜后面有个坛子,放着就是他最爱的香十里,让他想吃就吃,只是莫熏到客人。”
巧秀抿着嘴,“姐姐都这般了,还挂着有钱哥哥。”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我觉得还是有些酸疼,你先去帮有钱吧,我自己睡会。”
巧秀退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帮我掩上门,我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思绪翻飞不断,晴好的匕首,芳好的白索,狐狸温柔的浅笑,还有阎王曾经的那一吻,我突然觉得,我把自己置于一个相当混乱的境地,无法抽身,对狐狸的思念,如潮水一般,顿时将我湮没。
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开合之间,听的见芳菲楼热闹的行酒令、旺财传菜的吆喝声,若是我不再了,这酒楼也能一切如常。
待那双描金龙绣祥云的靴子停在我床边,我呼的一声坐起身,看着阎王说道:“阎王大人,奴家有些话今日不得不讲。”
阎王的眼神格外沉静,“讲!”
我下床穿了绣鞋,立在他的面前,望着他的眼睛道:“奴家留在酆都城,起初是为了我在阳间将我害死的夫君,只是这一年多来,心思越来越淡了。奴家有自知之明,这芳菲楼之所以能在酆都开张,还能经营的风生水起,多靠阎王大人的暗中相助。就连奴家能流连在酆都不去投胎,也是仰仗阎王大人鼻息。”
阎王不语,依旧是静静的望着我。
我沉了下心,继续说,“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