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如意 作者:一树樱桃(晋江vip2014-03-04正文完结)-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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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如摇摇头说:“我不过是以前小产过,那时候的月份也跟二妹妹差不多。”说着,眼神黯了黯,“家里请的大夫跟我说了很多注意的事项,不过现在拿出来使使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到底还是要等大夫来细细看过才是。不过瞧着二妹妹身体康健,且三妹妹帮着挡了,并不曾真正跌到碰到哪里,还算万幸,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故。”
“对对,芳如可是大功臣!”大夫人此时又想起小女儿来,忙转身奔到芳如的榻前。
芳如的鞋袜脱了,露出一只白生生的小脚,只是脚踝肿得老高,青紫了一圈,显见伤得是不轻。身上的小衫让丫鬟拿剪子绞开了一截,剪下来的衫子上又是血又是泥的脏污不堪,丫鬟正拿着盐水冲洗她的伤口。
盐水浇上去哪是一般的疼痛?芳如脸色煞白,嘴里咬着一方帕子,鬓发已经全湿了。
那与她擦洗伤口的丫鬟都哭了出来,她却紧咬着牙关没吭声出来,只是眼里蓄满了泪,偏忍着不让落下来。
大夫人心疼得喘不上气儿来,将那丫鬟赶到一旁,亲自拿了药来。
“怎么就摔成了这样……”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不已。
芳如手肘上被碎石子划开了一条口子,也不知有多深,一旁放了好几块弄脏的白巾。大夫人正要将药粉撒下,却被蕙如抢了过去。
“母亲,姐姐这伤口必要洗干净才能包上,不然会出事的。”
大夫人气道:“没瞧见你姐姐疼成了什么样子?”
芳如松开口,对大夫人说:“母亲,妹妹说的是,不能为了图一时松快反害了自己。这点疼女儿受得住,不过一个口子,怎比得上母亲生我们时的痛楚。”
听她这句话,大夫人更是哭得喘不上气儿来,只得又让丫鬟去一点点将她伤口里的泥冲出来。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女儿最贴心的丫鬟翡翠不在里头帮忙,却躲到了外间哭。
若有可能,她也想躲到外头去,眼睛一闭,也就不用看两个女儿受苦。
郡主的马车快,没过半个时辰,沈大老爷便陪着何太医匆匆赶了过来。
女眷们躺在旁边的堂屋里等着消息。
过了许久,何太医才出来开方子,又叫了两位小姐身边近身的丫鬟细细叮嘱了一番,沈大老爷奉上厚厚的谢仪,亲自将人送出沈府。
茵如命大福大,滑倒时有妹妹挺身帮着做了肉垫,虽是受了惊吓,却是无碍。原本以为她身下落了红,却没想到那只是芳如跌破了手臂流出来的血,下人们慌乱之中嚷叫起来,就都以为是茵如要小产。
开了两幅定心保胎的方子,过个一两日就没事了。
反而是芳如伤得有些重。腿上虽没伤到骨头,但到底损伤了筋脉,怕是一个月下不来地。手臂上的伤口也深。太医将原先绑的布巾拆了,洗了药粉,重新拿了宫里用的伤药给敷上,又叮嘱着不能碰水,不能食辛辣上火之物,再开了几副清火去毒的温和方子,这才算罢。
知道两个女儿都没有大碍,大夫人悬在空中的心这才放下来一些。
茵如喝了药,沉沉睡了过去,芳如因着臂上脚上疼痛,半分睡意也无。老夫人让人抬两乘软轿来,要将她们分别送回住处去。轿子还没到,就听门上来报,说是二姑爷,恒国公府三房的嫡次子,盛晗来访了!
一直听说盛姑爷因着公务离京,怎么会挑这么个时候上门来了?
大夫人没等喘上两口气,又得打叠起精神来,要去迎姑爷。
“母亲您先将姐夫稳住了,等姐姐醒过来,我嘱咐她两句,外头的下人们您也一定要看着,别让他们将这事漏给姐夫知道。”芳如叫住大夫人小声叮嘱。“只说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能将姐姐也跌倒的事说出去。”
那时候老夫人和二房太太并姑娘们都还在,听了芳如的话,老夫人当先反应过来,一个个严厉看过去:“都听清楚了吗?只说芳丫头摔了,谁也不许说茵如跌了的事!若是哪个漏了风声,我定不饶她!”
芳如是沈家的小姐,在家里摔了一跤并不怎样。但茵如是恒国公家的媳妇儿,身上又怀着恒国公家的血脉,若是让人知道她在娘家险些落了胎儿,日后在婆家少不得要受挂落。谁叫她自己不肯住在夫家,非要挤在娘家住呢?
芳如和茵如又是在一起的,难保不会被人传出什么难听的,让沈家和三皇子都要落了面子。
说起来,蕙如还没瞧见过这位姐夫,他东不挑西不捡地选了她三日回门的日子来接妻子回家,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
老夫人看了看她,说:“蕙丫头,你扶我过去吧。”
没叫她世子妃,也不叫县主,而是一如从前,叫一声蕙丫头,蕙如心头一暖,上前扶住了老夫人的手。
☆、一对风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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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二公子青衫玉带;风采翩翩;这么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派头;也难怪当初茵如铁了心要非他不嫁。
纤尘不染的二姐夫看起来可不大像是从千里之外风尘仆仆赶回京里来接妻子的模样;倒像是刚刚与一帮才子佳人闲游杨柳岸,吟过风月;浅酌长歌之后,挥挥衣袖而走的逍遥公子。
她可到现在还记得上回子这位二姐夫来住了两晚后;便收了个小妾回去的事。虽说是丫鬟爬床,但在老丈人家也能安心跟个丫鬟通起款曲的姐夫,倒也真不浪费他这么个风流的模样。
碧珠也不知道被盛家如何打发了;还有那位不知名的悄悄怀了身孕的姨娘,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却见盛姑爷上前两步;对着老夫人便一个长揖,口中说道:“孙女婿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来了这么些日子,小子都没能来给您见礼,实在是该打。”说着笑嘻嘻地让人捧了长长的礼单上来。
长得漂亮,嘴巴又甜,还带着几分稚气似的撒娇,这位盛公子极会讨老人家的喜欢。怪不得恒国公夫人会拿他当眼珠子似的那么疼爱。
“你才调回京里来,身上事务繁忙,又不是特意要避而不见的,有什么打紧。”老夫人笑着招呼他坐下。
盛晗却将眼睛一转,拿眼看向了蕙如。
银青色的里褂,外穿着五彩凤羽翟衣,头上戴着五凤衔珠冠,衣饰华贵,却又长着一张略带着些稚气的年轻的面孔。清秀雅致,如兰如芝。盛晗眼睛一亮,又作了揖道:“这位夫人想必就是宣王世子妃,惠和县主了吧。”
蕙如还了一礼道:“都是自家人,姐夫随着二姐姐叫我妹妹就好。”
“如此我就大胆,叫一声妹妹了。”盛晗笑得开怀,让人又捧了只匣子来,“世子大婚,妹妹大喜的日子,姐夫公务在身,没能赶回来观礼,实在是惭愧得很。这里是我们恒国公府的一点心意,谨贺妹妹和世子百年好合,子孙昌茂。”
蕙如让人收了,笑着称谢。态度不冷不热,拿捏得恰到好处。
果然,就听盛晗接着说:“这次与我一同外出公干的还有一位好友,也未及赶得上世子大婚,心中甚为遗憾。听说我要来沈府接茵如回去,便也一起跟了来,想与世子和世子妃见个礼。人现在正在垂花门外等着,不知道世子妃肯不肯赏个脸见他一见?”
蕙如心中便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恒国公府打发了那些侍妾,女儿又有了身孕,且说现在这位女婿待她也好,所以大夫人见着盛晗也是很欢喜的,见他这么说了,人家又极有礼貌地在外头候着,便道:“既是姑爷的同僚,必也是官家子弟,怎么好叫人在外头候着?不是让人以为咱们沈家慢怠了客人?快些请他进来吧。”
既然直说是要来拜见世子和世子妃的,蕙如也就不好再回避。
只是当那人在门口出现时,蕙如和大夫人的脸色都变了。
居然是他?!
能让蕙如和大夫人都色变的还能有谁?
自然是那俊逸风流,洒脱自如,眉宇间略带郁气的贵公子,安平侯府的世子姜珩姜季廷!
那个前世里,亲手刺瞎了她双眼,害死了她一家老小的仇人。
那个在侯府里险些坏了菀如名声,却又来求娶庶女的混蛋!
两个女人脸上虽都带着笑,却都暗暗在心里咬牙。
盛晗定是故意的。说的那般低声下气,还候在垂花门求见世子和世子妃?说的好像来人只是个极普通的官家子弟似的,谁会想到竟然会是侯府世子!
若他一开始便说求见的是安平侯世子,她一定会借故躲开。
姜珩只听过母亲形容过沈家六小姐,却没有亲眼见过。
刚过及笄的年纪,容颜不错却非他所见过的最美,脸上甚至还带着三两分的稚气未脱。
只是看着她那一对幽黑幽黑的眸子,他却能打从心底感受出一丝寒意来。
仿佛带着刻骨的恨意。
不过这让人生寒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平静无波。安静地,面容沉凝地站在那里,像一株半开的牡丹,尊贵中带着一抹娇艳。
姜珩的心里一动,好像有什么人在他心口处轻轻这么一拨,生出了浅浅的涟漪。
这个女人,险些便是自己的。
如果当初决定下得更早些,手段更决绝一些,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就不会被人称为世子妃,而是——世子夫人了呢?
只是时间并不可以重来,而他对沈蕙如也并无那么特别的执着。
他想要的,不过是沈家的清流名声,是沈家背后那股对姜家而言十分重要的中立的势力,是皇帝对安平侯府的安心和放心。
至于是能娶到沈浩然的哪个女儿,他并不是很在意。
沈浩然有四个女儿,长女嫁给了盛晗,次女被选为了皇子妃,最小的女儿如今是宣王世子妃,唯一剩下来的那个,便只有另一个庶出的女儿,沈五小姐菀如了。
沈浩然不乐意将女儿嫁给他,无非是看着安平侯府背后有东昌郡王的影子。上门提亲是不会有效果的,至于别的法子……
姜珩笑了笑,这世上,有的是让人折服的法子,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姜家送上的礼单很是丰厚,不过蕙如并没去细看。像姜珩这样的男人,只会对能帮上自己的人献媚。宣王只管修道不理朝政,一直被京中子弟轻视的宣王世子如今突然被皇帝重用起来,按姜珩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机会,想必是要结交一番的。
姜家的礼没必要拒绝。到底外间传言,宣王府入不敷出,送什么都不如直接送银子来的实在。
“只可惜世子身体微恙,这次却是无缘得见了。”姜珩坐在盛晗的上首,摇头轻叹,“我一直仰慕世子才学,只是以前能相见的机会少,不能时时向世子讨教。”
李晟有什么才学?满京城的世家子弟都说宣王世子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这才过了几日,李晟便成了满腹才学的人了?蕙如只觉得好笑。
李晟有没有才学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成亲前,李晟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便让自负才学的沈大老爷将其引为平生知己,直说李晟娶了她这个胸无点墨的妻子是暴殄天物……
只是想到李晟那张时时带着摸不透的笑意的脸,蕙如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十分甘甜,充满了勇气。就算面前坐着的是她恨不得食尔肉的姜珩,她也能平心静气,沉着应对。
“不知什么时候方便,能让在下去宣王府拜见世子?”姜珩面上十分谦逊,那英俊的外貌,优雅的谈吐,得体的态度,已经勾得在堂中服侍的婢女们不时拿眼去偷偷瞧他了。
蕙如笑了一声:“世子身体不适,太医们都说需要静养。这些日子便不敢劳动安平侯世子大驾。”
竟是直接推了。
姜珩倒也并不意外。母亲上回子来沈家提亲便被撅了,回去之后气得三天没吃得下饭去,直骂沈老夫人和昌平郡主好歹不识,连个庶女也要当眼珠子一样护着,难不成一个庶女当世子继室还嫌辱没了不成!如此种种。老夫人是那样一个脾性,老奸巨滑地不肯让沈家卷到安平侯府这边……养在老夫人身边的沈蕙如又如何能是个易与的主儿。
姜珩只是摇头叹息了两声,又说了些仰慕安慰的话儿。
蕙如垂着眼,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淡淡地应着,任他说什么都不将话题接过。
不尴不尬坐了一会,老夫人便端了茶来喝。
明眼人便知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姜珩起身要告辞,却被盛晗拉住了说:“季廷兄,你我多日未见,怎不多坐会子?一起吃个饭喝杯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