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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滿朝歡-第10章

小说: 滿朝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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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唱罷,少女上前替兩人斟酒討賞。人一走近,趙見慎便聞到她身上的脂粉香氣,一個普通賣唱女自然不可能用上好的胭脂花粉,只是這淡淡的香氣,忽然讓趙見慎想起雲歌。

    印像中雲歌身上絕大部分時候都聞不到任何香粉氣味,而且由於她的潔癖,身上似乎永遠帶著水一樣清潤的氣息,純淨剔透。這種味道在其他女子身上從不曾聞到過。

    想到那日在車上無比親近的一吻,如飲清泉,如醉美酒,心中微微蕩漾,那個看似充滿捉弄意味深吻,對他的影響有多大只有他一個人清楚。

    不過雲歌的反應也很有趣,一般女子,被丈夫以外的男人這般輕薄了,一哭二簦系鯇凫墩P袨椋绻歉杓杓艘活惻樱喟刖褪呛邘樱会岚胪瓢刖偷赝稇阉捅В吀鑵s只是生氣怒,怒氣勃又不敢反抗的樣子,看得他萬分心動,如果不是不想逼得太緊一次把人嚇壞,真想再把她圈在懷裡好好親熱一番。

    趙見慎心中出神,神情卻仍然溫潤自然,打賞過歌女後便打兩人離開。

    張喬予挪挪酒杯,杯旁多了一個小小蠟丸,捏碎了展開其中一張極薄的絲絹,送到趙見慎面前。

    絲絹上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字,正是密探所查到的雲歌的背景。

    趙見慎快速看完了,遞還給張喬予,笑道:“果然還是一團迷霧。”

    張喬予低頭一看,上面寫著去年王爺生辰前,寧國富豪蘇百萬准備了一批禮物與一名重金買來的歌姬雲歌,吩咐手下送到紀國。

    結果雲歌半路上與其中一個負責押送禮品的手下劉文私奔,這名手下的兄長劉武正是領隊,本來劉武打算回寧國向蘇百萬請罪,結果回程經過瓏江時救起了一名受傷落水女子,容顏秀麗異常而且失去記憶,當下就想到了李代桃僵的主意,讓這名女子替代雲歌的身份送到趙見慎府上。

    這名落水女子的身份成謎,探子目前只找到她被救時所穿的衣物,衣料華貴,是寧國女子的服飾,應該不是普通民女,已經沿江一路查探附近是否曾生過相關案件或意外,暫時無任何現。

    張喬予嘆道:“此雲歌果然非彼雲歌。”

    趙見慎微笑:“她是雲歌。”

    張喬予一怔馬上明白過來,如果現在承認他們身邊這個不是雲歌,那她就是一個跟王府毫無關系的女子,自由之身來去自主,王爺自然不願意目前的優勢被影響。

    “這封密信出的時間是半個月前,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把雲……雲歌姑娘被救起地點往上游的一段翻查清楚了,要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不難。老夫很好奇,這個雲歌是否真的失憶,如果不是,她來王府的目的又是什麼。”

    趙見慎輕輕地說:“這些不重要,都不重要了。”

    既然已經認定這個女子,其他的一切都不能對他造成影響,他有耐心一點點解開這女子身上的謎團,這是狩獵過程中的樂趣而不是影響結果的條件。

    下午司徒先就要宴請一眾商家洽談議定關於鐵礦采購權之事,趙見慎與張喬予處理完外間事務,回到行館,毫不客氣地將雲歌叫醒,一邊吩咐從城裡分店臨時眨麃淼牧胬九蓛鹤紓潆吀璧耐砩弦玫囊嘛椦b扮——這段日子的相處,趙見慎對雲歌疏於打扮的習性了然於心,干脆找人代勞。

    雲歌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換上可兒送來的一身華麗衣裙,可兒想要給她上妝,她就不願意了:“反正我戴面紗的,不要塗塗抹抹了,粘在臉上難受,回來好難洗干淨的。”

    可兒受命而來,看雲歌一副不合作的樣子,十分為難。

    此時外邊侍衛來催,雲歌搶過面紗戴上就出門而去,可兒捧了一堆簪子飾在後面奮起直追。

    兩人一前一後跑到前廳,趙見慎抬頭一看,皺眉道:“實在不願意上妝就算了,怎麼飾都不戴?”

    可兒見廳上洠в衅渌耍焓挚炷_將雲歌拖到一邊按坐在椅上,雙手在她頭上一陣整弄,趙見慎終於露出點滿意的神色。

    雲歌不知道頭上有洠в斜徊宄舍槹挥X得脖子的承重平添幾斤,頭皮被扯得疼,勉強抬頭,苦著臉對可兒道:“好重,一定要打扮成這樣嗎?”

    可兒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稱贊道:“這樣好看,這才能顯示出夫人的身份啊。”

    趙見慎踱過來,摚肿尶蓛和讼隆

    雲歌正覺得危險,趙見慎手一伸不正經地托起她的下巴,隔著面具笑容仍讓人如沐春風:“你是我的愛妾,不打扮得珠光寶氣,如何顯示出我對你的寵愛?”

    話語中滿是眨┮馕叮吀枳⒁獾剿难b後再也不自稱本王:“為什麼一定要帶我去,還要我裝成你的小妾,你故意整我的吧!”

    趙見慎松手退後一步,正容道:“今日的宴會直接決定鐵礦采購權的歸屬,你去方便在旁邊為我籌算。你是女子身份,旁人不會忌你。”

    雲歌心裡嘀咕,我可以裝你的婢女啊,為什麼硬栽我是小妾,傩牟桓牡膲牡埃

    宴會設在司徒先在飛霞城中的府邸,按照請柬上所說,午時後便恭候入席,實際上就是先談生意後吃飯。司徒先不愧是第一大鐵礦主,一座府邸占去了整整一條街,據說城外還有別院,占地更加驚人。

    府裡亭台樓榭假山池塘,做得極是精致風雅,完全看不出來商人的市儈氣。司徒先是個五十多歲的儒雅大叔,態度很是謙遜溫文,親自站在廳門前迎客,見了雲歌和趙見慎一雙“蒙面超人”,依然氣定神閑,雲歌暗暗贊嘆果然是個見慣大世面的。

    趙見慎化名做沈劍,這副馬甲似乎還頗有名氣,至少到場的客人聽了司徒先的引介,都一副久仰大名的好奇表情,對他戴著面具的鬼祟行為也毫不見怪,仿佛理應如此。

    雲歌暗自奇怪,趙大王爺除了在京城耀武揚威外,難道還分身有術在外邊當奸商?難怪放著別莊裡一窩美人無暇理會了。

    正想著,冷不防腰肢被人一攬,整個人倒向趙見慎。

    “在下與愛妾同座即可,司徒先生無需另外安排。”趙見慎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啊啊啊啊!這個變態他什麼意思!

    雲歌從他懷中略略抬頭一看,四周投來無數或鄙視或曖昧的眼神,恨不得挖個地洞當場把這下流的混蛋王爺埋了。

    扶在她腰上的手掌,散這灼人的熱度,強硬的姿態暗示威茫坏幂p舉妄動。

    還好蒙著臉,嗚嗚嗚!這個變態王爺果然不要臉的,難怪要戴面具出門。

    司徒先顯然洠в邢氲缴衩卮笊碳疑騽谷皇侨绱朔爬瞬涣b的人,訝異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笑道:“洠氲缴蛳壬莻多情種子,也是在下考懀Р恢芰耍绱苏埜魑蝗胱伞!

    眾人欣然入座,一張大八仙桌旁,除了司徒先與雲歌他們之外,還有四家客人,領頭人形像各異,一名胖財主,笑眯眯地好像一座會移動的彌勒佛,一名是一身寶耍衣的干瘦中年人,還有一名劍眉星目的英俊公子和一名滿面絡腮胡的黑衣大漢——比較像做無本生意的。

    幾家都是大老板帶著一名幕僚,只有趙見慎除了幕僚張喬予外還多帶了一個雲歌。

    其他客商本也有帶了家中的歌姬小妾同來,還有帶了不止一個的,只是現在談的是正事,覺得女人在一邊礙事,就都把她們打到花廳去了。看見傳說中的神秘巨商沈劍連談正事時都離不得女人,不禁頗有幾分輕視之意。

    每個客商在桌旁有一個座位,這個座位後面另有一套普通桌椅,桌上備了文房四寶和算竹,以便於幕僚即時統算出價。

    各人落座後,雲歌來不及反抗就被摟坐到趙見慎腿上,趙見慎伸手理理雲歌的鬢,低頭湊到她耳邊低語:“別亂動,仔細聽著,把算好的價錢寫在我手臂上。”

    雲歌哀怨地屈服於趙大老板不容反抗的眼神,把到口的怒罵咕嘟一聲吞回肚子裡,羨慕地看看張喬予怡然自得地坐在幕僚專座上,心裡不平地想:為什麼同是下屬,一個可以輕松自在地坐在老板後面,自己這麼倒霉地既要干活還要被明目張膽地揩油。

    雲歌雖然不滿,卻也不敢怠慢,只好收斂心神,豎起耳朵專心聽。

    另外幾個商家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沈劍忙著與小妾,身後的幕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莫非他們已有必勝把握?

    眾人客套幾句即正式進入正睿瑥拿颗蔚臄盗浚鲐涍輸起止地點,承擔費用,雙方各自承擔的稅費風險,鐵價浮動的因素,到這筆生意之外許給司徒先的條件,今後的合作細節和合作時間延長等等一一討價還價,開始還能按照各家預先設想的計劃報數,你一言我一語,到後來細節糾纏變化越來越多,大家的估量計算時間也越來越長,氣氛越來越凝重。

    唯一心情輕松的只剩下趙見慎這一邊,趙大王爺懷抱佳人,享盡軟玉溫香之余,間或與身後的張喬予就雲歌所算的結果低聲商量幾句。

    開始時,趙見慎為保險起見只讓雲歌計算自家的成本,後來看雲歌游刃有余的樣子,便湊到她耳邊吩咐她將其他家的也提前算出。

    雲歌心無旁虻匮杆僭谀X中分析計算耳中聽到的種種數據,藏在袖中的指尖飛快地在趙見慎手臂上寫畫著串串數字,一點洠КF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掌越來越放肆的游移。

    坐在他們身後的張喬予看到趙見慎的小動作暗自好笑,忍不住有點同情雲歌。看另外幾家客商身後的幕僚一個個已經緊張得滿頭大汗臉色青白,有個抓著算竹的手都在抖,自己僅僅是把各家數據記下來,做做樣子敚幌滤阒瘢p松得過火,不禁慶幸,幸好自己铡蛘‘撞掘出雲歌這麼一個活寶貝,否則今天慘的就是自己了。

    一番討價還價下來,最後化名為富商沈劍的趙見慎輕松勝出,給出的方式方案精確快速,叫價之快准狠,到後來把其余幾家徹底震懾住,他們的賬房根本跟不上這個速度,數額巨大又不敢盲目出價,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最後只好服輸放棄。

    雲歌看他們定下來了,總算松口氣,臀上被不輕不重地一拍,趙見慎帶笑輕聲道:“美人兒快起來,坐得我腿都麻了!”

    雲歌一口獻血幾乎當場噴出來,搞得好像她送上門硬要坐他的大腿一樣,天理何在?!

    躲毒蛇一樣快快跳到地上,腳一樱夭努F自己的腿坐麻了,眼看就要栽倒在地,腰上又被趙見慎一把摟住。

    “小心!”語氣寵溺,但看著雲歌的眼神滿是得意促狹。

    雲歌確實無力站立,滿腹委屈地靠在趙見慎懷中,接受旁人的詭異眼光,殺人的心都有了。

    趙見慎終是不忍雲歌難受,確實也捉弄夠了,扶在她腰上的手緩緩渡過真氣替她眨硌獨饨浢}。雲歌覺得下身似乎被泡到溫水中,舒適無比,片刻即再無麻痹酸痛感覺,忍不住驚奇地看看趙見慎的手,輕輕跺跺腳,確實輕松如常,不禁抬頭粲然一笑,面紗外眉眼彎彎。

    趙見慎心中蕩漾,想著面紗下可人的笑容,忽然覺得如果對她好一點就能得到這樣的笑容,那倒是件很值得的事情。不過她被捉弄後生氣勃勃的表情也很好看,真是難以抉擇啊!

    司徒先是個爽快人,當即在眾人見證下與趙見慎簽下字據立為懀C。

    “沈先生手下臥虎藏龍,這位先生好生厲害!只怕算神李言連也要甘拜下風。”司徒先招馁潎@道。

    趙見慎笑道:“客氣客氣。”摟著雲歌眼中不露半分自得之色。

    “司徒先生謬贊,老夫慚愧。”張喬予亦謙遜道。

    “嘿嘿,沈先生美人在懷還能指摚舳ǎ@份定力功夫,才叫兄弟敬佩啊!”說話的正是那個干瘦逡履校煅e說敬佩,眼中毫無敬佩之意,想是剛才輸了這麼一單大買賣,心中不甘。

    “童老板還用敬佩別人定力功夫?稀罕稀罕!老彭可早就耳聞你家歌姬妙曲岳國無雙,天天有美人嬌聲相伴,還能把生意做得這般大,定力功夫想必與沈老弟不相伯仲。我來之前就聽說童老板這次把家裡的歌姬也帶來了,待會兒司徒先生做枺习蹇汕f要讓老夫一飽耳福啊!”說話的“老彭”正是那個胖地主,頗有點替趙見慎解圍的意思。

    童老板顯然對家中的歌姬十分自得,聽了這番恭維的話,臉色好了許多:“哪裡哪裡,彭老板看得起,便是讓她們唱啞了嗓子也值得。”

    旁邊的黑衣大漢聽了兩人的話,不屑地冷哼一聲。

    雲歌聽著也覺得厭煩,這算什麼?輸了生意便拿歌姬來比拼,討回點面子麼?真真不要臉。忽然覺得似有人在打量自己,轉過頭去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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